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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是感觉肚子饿得特别快,这会儿仔细想想,八成是蛊虫在我胃里作的祟。可是究竟是谁给我下的蛊呢?我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不想了,太仓老人既然是炼丹高手,一定能有解蛊的办法。这小鬼自从把地板上竖琴湖的液体舔干后精神就一直很振奋,它的脚部原本是个乒乓球一般的肉瘤,就在我去厨房用电磁炉煮完泡面回来后,肉瘤居然分化脱落分裂出了一双血红色的细腿。有了两只小长腿,这只白头红皮的小鬼好歹也有点人形看上去不那么讨人厌了。小鬼在地板上撒欢地蹦蹦跳跳,当我进来房间后,它居然用它的鬼脸一个劲地在我的拖鞋上磨蹭,一副特意讨好巴结我的下作表情。
我把小鬼捧起重新放进饭盒,装模作样地在它的小白头上抚摸了几下,“小……鬼,我叫尹小漠,是你的新主人。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你胡乱杀生。你能听懂我的话呢就朝我点点头,听不懂呢就朝我摇摇头。”
小鬼眨巴了几下聚光灯一般的明亮双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朝我吐了一脸的黑色口水。我恐吓性地指了指小鬼的头,从厨房的底层储物柜里找了一个榔头来,对着它的小脑袋就是轻轻一锤,“我再问你一次,听懂我的话呢就朝我点点头,听不懂呢就朝我摇摇头。”
这回小鬼变聪明了,它痛苦地揉着脑壳,一个劲地朝我捣蒜般点着头。“我得给你起个名字,不能天天叫你小鬼呀,我叫尹小漠,你就叫尹小宝好了,平时就喊你小宝,你听懂我的话呢就朝我点点头,听不懂呢……”
小宝看着我手里正不停摇晃着的榔头,没等我把话讲完就拼命地点起头来。
“小宝,既然清水塘老太太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一定会好生对你,但你毕竟是鬼修一脉的妖邪之流,普通人看见你的长相都会害怕,甚至有可能会被你的样貌吓死,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可以独自跑出去扮鬼吓人,听见没有?”
小宝点点头。
“我是个以码字为生的文学青年,挣点稿费不容易啊,当我进行文学创作与构思时我希望你能乖乖地躺在饭盒里睡觉不要打扰我,夜深人静当我开始读书写作时喜欢屋里保持绝对的安静,你要是敢发出一点噪音来干扰我的创作灵感……”我举了举手中的榔头,小宝眼含泪珠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的谈话是不是相当愉快?”
小宝点点头。
“我肚子里的蛊虫你有没有办法解掉?”
小宝先是点点头,然后却拼命地摇着头,我这回并没有拿起榔头敲它的脑袋,而是轻轻地盖上饭盒盒盖,自顾自地吃我的面条去了。
转眼到了下午,小宝一直乖乖地躺在饭盒里一动不动,写作写得累时我时不时地会掀开饭盒盖瞄上小宝两眼,它都会很乖很善解人意地用最轻柔的动作朝我挥手表示友好亲昵。
我穿好衣服,虽然我对小宝进行了恐吓,可还是非常担心它会自己乱爬出来祸害人间,于是找了一道皮筋将饭盒箍了几圈,然后将饭盒放进冰箱的冷冻室里,这才下楼骑车往迈皋桥方向前行。
骑了将近一个钟头才骑到和燕路上,大热天的,骑得我满头大汗。我看看表,时间接近四点五十,马路两旁已有几个年轻mm将床单或被套铺在地上摆起了地摊,我一路骑过去,终于在一个卖油炸鸡柳的女老板的摊子后面找到了正坐在地上打盹摆摊的太仓老人。
“师傅。”
太仓老人慌慌张张地睁开眼睛,看到我就像看到亲人般高兴,“我的乖徒儿,为师想死你啦!你借到画了吗?”
我将折叠自行车靠边斜倚在花坛旁,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并从口袋里取出疯狂婆婆的内丹,伤心地道:“画没有借到,人却差点挂了,喏!这个内丹是清水塘老太太临死前留给我的,我留在身上也木有用,不如留给您看看能不能炼制出拔妖丹来?”
太仓老人接过内丹仔细参详起来,我顺便将昨日在清水塘发生的一切故事娓娓道来。太仓老人听完后叹了口气,“小漠啊,这内丹既然是老太太临终前留给你的礼物,为师一定竭尽全力将之炼化成上乘仙丹给你服用。至于你体内中的不明的蛊毒,很可能是百毒金蚕蛊,都怪为师不好害你中了蛊毒啊。”
“百毒金蚕蛊?师傅你是指蜀山小说里的邪派绿袍老祖曾经炼制的邪门毒蛊?难道世界上真有这种毒蛊存在?那么究竟是谁给我下的蛊毒呢?”
“小漠徒儿,你还记得一周前我们在太仓摆摊时,你不是跟我说有个打着粉伞的紫衣美女给了你一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么?”
“是呀!师傅您后来不是把那张支票给撕得粉碎了么!”
“对你下蛊之人,便是那个紫衣美女。”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之前给你提过,那个女人,是西方魔界顶级老魔万癌王座下的四大护法之一芭芭拉公主,三转的散魔,是可以把牛逼哄哄的艾滋老魔的项上人头随时切下来当球踢的魔界高人。”
“她为什么要对我下蛊?”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为了借助栖息在你体内的蛊虫来方便定位我的坐标位置吧!小漠,我肚子有点疼,你帮我看下摊子。对了,你身上有没有钱?”
我从口袋里掏了两百元出来交给太仓老人,心里极其复杂地想着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紫衣美女,这个令我意乱心迷心驰神往的超级美女,居然就是那个对我暗中下蛊的恶毒妇人,这叫我该如何面对?
这时,一个身材瘦骨嶙峋相貌清癯颧骨突出得特别厉害的中年人站在我的摊子前好奇地徘徊起来,他脸上戴着一副又脏又旧的黑框眼镜,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白色背心,红色的沙滩裤,裤裆处湿湿的,一双又脏又黑的臭脚随意地趿拉着一双彩色的人字拖鞋。
“小伙子,大力丸怎么卖的?有效果么?”
“大叔,九块九一颗,有没有效果您得回家吃了后才知道。”
“那给我来一颗吧,这是一百,你找我九十。”
我当时心里特别烦躁,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张百元大钞,也没有细看就胡乱从口袋里找了九十块钱给对方,心不在焉地在玻璃杯里取了那颗样品出来,也没仔细观察丹药的颜色,就把一颗蓝白相间的药丸当作九块九的大力丸递给了那个邋遢大叔。
“我没有一毛钱找你啊,大叔。”
“不用找了,那一毛钱算是给你的小费了。”
靠!一毛钱也配喊作小费?大叔你当我是阿富汗难民啊?现在一毛钱能买什么东西啊?我心里嘀咕着,可我哪里会知道,这个在我摊子上用假币掉包走我九十元真币的邋遢大叔,居然就是那个恶贯大江南北的变态老魔头艾滋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