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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你再不答应,我的膝盖就要跪肿了(万字更)
“快抱她上车,别被人瞧见!”适才出掌的男人提醒到。
几个人扶起她上了路边停靠的面包车,便立即发动汽车离开。
车上,其中一个男人频频回头看向后座上躺着的女人,不住的咽着唾沫,喉结上下翻滚着。“这妞儿长得真漂亮,看得我心直痒痒,把车靠边先停一停,让我尝个鲜。”
旁边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改改你这色胆包天的毛病,货没验收老大不让动,破了规矩当心老大废了你!”
先前的男人不甘心的嘀咕:“碰一下谁会知道。”
“好了!”驾驶位上的男人不耐地喝止:“你先忍着!等交了货,老大肯定还是会把她赏给我们的,到时候再玩得嗨一点。”
几个人仍喋喋不休地在争论,后座上的楚嵚崟慢慢张开双眼,墨黑的眸子射出清寒的光芒。
刚才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她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很是不妙,可惜口袋里手机已不知去向,无法与外界联系。
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根据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致,她判断出汽车应该是在往西郊方向驶去。
汽车继续前行了约莫半小时才终于停下,前排的男人迫不及待地下车过来抱人。
她突然睁眼,瞄准时机出手猛扣他喉结下方的三角地带。
那男人立刻松手,弯下腰捂住喉咙咳嗽不止。这块地方是人的软肋,因为没有骨骼保护,一旦被攻击会非常痛苦。男人口袋里的匕首随之滑落到地上。
楚嵚崟迅速捡起持在手中。
先前下车的两个男人已闻声返回,向她包抄过来。
她背靠车门,与他们进行拳脚相斗。虽然她利用手中的匕首让他们负了伤,毕竟男女力量悬殊,不久她的腹部也被击中一拳,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刚刚稳住身形,右肩胛处便被一件硬物猛烈重击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令眼前一片模糊,跪倒在地。
一个高挑的女人慢慢靠近,手里仍提着刚才打伤她的长木棍,一边走一边训斥着:“一群废物!几个大老爷们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那几个男人讪讪地低头,嘴里嘟囔着:“琴姐。”
那女人捡起跌落在她手边的匕首,托起了她的下巴,“啧啧”几声后开口,语气里充盈着敌意:“这小脸长得真不赖啊,如果我在上面划上两道,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养眼?”
冰冷的刀面贴上了她的脸颊,并恶意地在她的肌肤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琴姐,那个﹍﹍老大还要收货的,别把她弄残了。”
“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她刚那一拳让你死去活来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怜香惜玉起来了!”
“我是为你考虑,这两天老大心情不爽,万一你弄伤了他的货,他冲着你发火就不好了。”
琴姐踌躇了片刻,终于移开了匕首。
楚嵚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腹部与肩部痛楚难当令她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把她拖进屋里捆起来!”那女人恨声恶气地吩咐了一句。
擎宇总裁室。
电脑前正处理着文件的左斯翰右眼皮直跳,心里浮起了几份不安。他拨了楚嵚崟的号码打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随即打给了陆思远:“找人看一下楚嵚崟在不在病房?”
几分钟后,陆思远很是疑惑地回复他:“只有她的小姑在,说今天就没见过她。”
明天正是他和楚嵚崟的订婚宴,所有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他可不希望发生女主角临阵脱逃的情况。
“吴克,你帮我送一份礼物到楚宅,就说要亲手交给楚嵚崟小姐,其他什么也别说。”
约莫一个小时后,满心焦虑的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左总,楚小姐不在,我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她停在路边的汽车,车门没上锁,楚小姐可能出事了!”
“你守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
他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出事地点。看着那辆人去车空的保时捷,这一刻他忧心如焚。
“左总,快看,这儿有部手机!”吴克从路边草丛捡起一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银色的手机躺在他的掌心,他的血液开始凝固。“是嵚崟的!”上一次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龙盘山上的她,这一次呢?
“吴克,立刻去调取九点到十一点这个路段的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和行人通过!”
安排完助理,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站在原地打出了一个电话。“靳墨,有没有回Z市?”
“刚到,明天可是你的订婚宴,再忙也得过来捧场。”电话那头声音朗朗。
“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楚嵚崟被关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四肢被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没有人看守,估计那帮人自信她没法逃走。
腹部的疼痛逐渐减轻,可是肩胛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她的额上已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她不知道现在已是什么时辰,只觉得时间走得异常缓慢,让人心慌意乱。可她又怕时间走得太快,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被劫持前来营救的话,那明天的订婚宴将是一场灾难,楚天的股价会因为新娘逃婚的丑闻而大跌。
那个琴姐因为嫉妒特别关照了属下,因此没人敢给她送水和食物,她既感到饥肠辘辘,又因为缺水而浑身疲乏,却丝毫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那个琴姐也在,手中还提着一个摄像机。
她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琴姐上前拍了拍她的脸,不怀好意的开口:“小美人,看你长得这么标致,我给你安排了几个哥哥陪你玩玩。”
那几个男人纷纷露出了淫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尽是贪婪和邪念。
她强自沉住气,冷冷地开口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伤害我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男人们的动作因她幽冷的目光和口气而顿住,那个琴姐先是一愣,而后嗤嗤笑了起来。“唬谁呢?你不过是个千金小姐,这世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当然你们这个圈子估计也没什么好姐妹吧,否则就不会有人想着要你好看。”
她心中一凛,寒意席卷全身,随即悲凉的低声笑了笑。原来自己的退让只换来别人一次次变本加厉的迫害!
“发什么愣,还不快上,对方可等着收视频呢!”琴姐一声令下,周围的男人立刻蠢蠢欲动,上前急急忙忙给她解绳索。
在身上绳索卸去的那一刹那,她迅速抬膝顶中正对面男人的关键部位,左手食指和中指如钩戳向左侧男人的眼睛,趁对方晃神之际,一个旋转拎起身后的椅子向右侧的人砸去。整个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积蓄了她全部的能量。
她乘乱往门前的方向跑去,琴姐上前拦截,打斗中摄像机被摔碎在地,而她也被赶过来的几个男人制服。
琴姐吐了口嘴里的血沫,狠狠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仰起,气急败坏地说:“看不出千金小姐也这么火辣,你们玩得狠点,别太温柔了!不行,我看她这张脸实在不顺眼,不破相也让我给她上点色!”
说完,她抡起拳头朝楚嵚崟的脸上砸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大手握住了琴姐的手腕。
楚嶔崟顺着对方的手臂往上瞧,不禁愣了一下。“是你!”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右嘴角邪邪地挑起了一个弧度,“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
“左总,楚小姐出事的地方正好是拐角,属于监控的盲区,不过因为花园路上来往车辆少,只有一部面包车紧随楚小姐之后经过,另外,在她之前有辆山地自行车非常可疑。你看,”吴克指着视屏上移动的车辆,解释说:“按照时速,他们应该分别在三分钟和十分钟后出现在下一个路口,面包车却是在二十分钟后才出现,山地车则凭空消失。”
左斯翰点点头,“他们是一个团伙的,肯定是联合起来骗嵚崟下车再将她劫走。把画面放大些,让我看清车牌号。”
“我已经将车牌号报给了交警大队,不过没将楚小姐牵扯进来,只说那辆面包车撞了左总的人,然后肇事逃逸,让他们跟踪一下行进路线,其他的我没有多说。”
“你做的对,这时候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给媒体嗅到一丝不寻常,事情闹大反而害了嵚崟。”他转而打给靳墨,“已经锁定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现在该你出马了。”
两个小时后,当两辆军车驶进西郊的院子,车上陆续跳下真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人时,可把在场的几个人吓得不轻。
院子里的每扇门都被依次踹开,最里面的一间椅子歪斜,摄像机碎裂,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说!被你们抓来的女人呢?”靳墨揪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将他提起,沉声问。他的脸上明明没有凶狠的表情,偏偏让人望而生畏。
“龙﹍﹍龙盘山。”那人哆嗦着回答。
﹍﹍
车里。
楚嵚崟沉默的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身旁的男人倒是一脸兴致地打量她。“你可真淡定,完全不像是你这种出身和年龄该有的冷静。”
“哭喊有用吗?”她冷冷的接口,旋即斜睨了他一眼,“你看着年纪也轻,谁会想到诚哥居然会是黑/道上的老大。”
“呵呵,”诚哥笑了笑,他正是上次和嵚崟飙车的那个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就像你,有人愿出五百万买你的清白和两天的失踪。”
“是谁?”她蹙眉问道,虽然心中已大概有数。
“道上的规矩是不能透露金主,所以你还是别问了。如果不是我对你还有那份惺惺相惜,刚才你可是要名节不保了。”
她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你是想留着我替你卖命吧。”
他不自然的扭头看向了窗外。
再来到龙盘上,楚嵚崟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山顶上,已聚集了不少人。
一个长相彪悍,左脸眉骨往下有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昂着头,满脸不屑地注视着他们的到来。“有魄力,居然敢应战!”
诚哥笑着说:“标哥说过,只要和你比一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无论如何得尝试一下。这个是我手下刚收的小妹,想领教一下标哥的技术。”
“你看不起老子!”那个标哥立刻暴跳如雷。
“不敢,她可是赢过我的赛车手,你也知道我手里从来不养闲人。况且当时只约定比赛,可没说派谁出场,当然你也可以派出你的手下。”
标哥忿忿地扔下一句:“不用,我倒要看看你的人有多厉害!”他转身朝赛车走去。
楚嵚崟看向身旁的男人问:“你想要什么结果?”
诚哥瞥了她一眼,转开脸低声说:“不输就行。”
输了就意味着死亡!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是他们俩的生死赌局,诚哥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因此将她推了出去。如果她不答应,说不定还是会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
果不其然,标哥一上来就抵住她的车,势要将她的车顶出护栏,她拼尽全力才扛住他的来势汹汹。
肩胛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阵阵晕眩,额上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她的整条右臂都在不停打颤,为了掌控住车速和方向,她使尽全力把住方向盘,不让它偏离轨道。方向盘上的两只手已青筋突起,露出惨白的指关节。
她不能死!
上一回她还怀着些自暴自弃的心态在比赛,而这次却有着强烈的求生***。
她不能让屡屡加害自己的人躲在被子里偷笑,她还要看着那些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从来没有觉察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发现生命原来是那样的可贵。
终于,两部车紧挨在一起回到了终点。
她虚脱无力的倒向椅背,身体右半边长时间锥心的痛感让她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
她没去管车外的情况,只见标哥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地先行离去。
“够胆识!”诚哥俯在左车门的窗框上,欣赏的看着她说。
她冷冷地问:“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可真舍不得!”他由衷地感慨一句,撞上她投射过来的幽冷眼神,他哼着说:“行了行了,别瞪着我!我说话一言九鼎,现在就送你回去。”
“不用,”她疲累的摇摇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就行。”
当方旖旎和方哲人赶到时,她差点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嵚崟,究竟怎么回事!”方旖旎脸上难掩焦急,方哲人看着她煞白和憔悴的面色更是心疼万分。
“回去说。”她无力的轻哼一声,终于浑身脱力晕倒在方哲人的怀中。
这女人,围着她转的男人可真不少!诚哥望着他们离去的车影心中腹诽。
一天的激烈令她身心疲惫,一觉睡到了次日。
睁开眼,只见方旖旎坐在她的床边,手掌托腮闭着眼休憩。
她方一挪动,就感觉身上撕扯般的难受,头也一阵眩晕。
“嵚崟,你醒了?”方旖旎被她惊动,立刻探过身察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嵚崟神色复杂地回了两字:“还好。”
“昨晚你昏过去了,我帮你换衣服时发现身上的伤,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她闭上眼轻声说:“一言难尽。”
方旖旎见她的表情明显是不想说,便不再追问。“哦,对了,昨晚左斯翰打电话过来,他联系了军方的人赶到龙盘山时,你已经被我先接走了。我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很安全,让他着手安排今天的订婚宴,他这才没有过来。”
她一怔,左斯翰知道她被劫持了?他俩原本约好共进晚餐,忽然不见肯定会起疑。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去了龙盘山?还有军队又是怎么回事?
“嵚崟,我没想到你第一个求助的人会是我。”方旖旎望着她幽幽地说,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和感动。
她微凉地开口解释:“你想多了,最希望我出嫁的除了我父亲就是你,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帮我。”
方旖旎脸上难掩失望,却整了整脸色,笑着说:“我会帮你,没有目的,不管你信不信。”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身上的伤不适合再穿那件露肩的抹胸裙,我帮你重新挑了一件礼服,化妆师马上就到。”
楚嵚崟点点头,由着她将自己扶起,却听她温静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嵚崟,坚持住,你很勇敢也很独立,可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我和你爸爸只是想给你找一个强大的依靠。”
楚嵚崟的动作微一停顿,心中困惑地思忖到:左斯翰,你会是我的依靠吗?
星际酒店。
宾客满座,所有Z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均已到场。
左斯翰接受了一波又一波的祝福,笑得脸都差点僵硬。
作为嘉宾的陆思远看着他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酒红色领结,笑得合不拢嘴:“老左,你早该订婚结婚了,没想到你难得穿个淡色,倒显得年轻了十岁。”
左斯翰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没再搭理他。
“这女主角怎么还没到?不会玩失踪吧?呸呸呸,瞎说什么呢!”陆思远兀自嘀咕着。
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等他回头一看,立即俊眉深锁,“你要风度也不是个时候,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就穿这么少,当心留下后遗症!”
“你不知道我的职业啊,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能出门,况且又是咱亲亲闺蜜的订婚宴,怎么也得给她撑场面。”简思艾穿了件粉色的抹胸款蓬蓬短裙,露肩露胳膊露腿。她嘴上不以为然地说着,实则心里悄悄流过一丝暖意。
陆思远横竖瞧她的打扮不顺眼,内心无比煎熬,觉得她身上的布料实在少得可怜,恨不得拿块桌布将她裹起来。
“咱美丽的嵚崟到底去哪儿了?”简思艾伸长脖子四处寻找,还是只看到男主角满场飞的潇洒身影。
十点十八分。
会场前方,只见左斯翰手捧鲜花,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
台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望着他的眼神也是诸多揣测。
坐在女方片区的楚依然脸上渐渐露出了讥诮的笑意。只要这次订婚泡汤,楚嵚崟再想嫁到左家将难于登天!
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一位紫衣丽人在光晕中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的头发烫成大卷整齐地捋在右肩上,上身蕾丝面料上钉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晶细珠,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出剔透的光彩,下裙的设计是轻纱面料,层层叠叠,犹如轻烟薄雾笼罩。
她的脸上神情淡然,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真切。只有紫霞霓光的身影,娇俏梦幻地向众人走来。
楚依然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像见了鬼似的瞪着她。
她缓步走到楚依然的身前停下。
看着楚依然满脸震惊的表情,她率先灿然一笑,正当大家被她的笑容所迷惑时,“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
“楚嵚崟,你凭什么打我!”楚依然脸色涨得通红,大庭广众之下挨上一巴掌,那比让她死还难受,明天Z市的大街小巷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楚东旭亦是一脸愤慨地望着楚嶔崟训斥:“任性也要看看场合!”
王炳荣皱着眉插了一句:“依然马上就是我家的媳妇,楚小姐这样做,相当于也在打我们王家的脸!”
楚嵚崟似笑非笑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才看定面前目光闪烁的女人,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冷。“你会为昨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被人劫持关我什么事啊!”楚依然不甘心地狡辩。
楚嵚崟嘴角漾开了嘲讽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二姐,我可从没说过自己被劫持,你是从何得知的?”
这时,楚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大家交头接耳对着她指指点点,很多人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刚才还替她打抱不平的人此时都纷纷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豪门家族内部的争斗比比皆是,大家心知肚明,但拿到台面上就会为旁人所不齿。
“嵚崟,”左斯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柔声低语:“别为这些小事分心,把你的未婚夫却冷落一旁,我们的订婚宴更重要。”
他覆在她的耳际轻声说:“这些事都交给我处理,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她侧过脸看向他,被他眼中的坚定和温柔所打动。
楚依然脸色青白交错孤零零杵在原地,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一对璧人,转眸间是家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以及王家鄙夷的目光。
她再也没脸待下去,用手掩面,快速地往场外奔去。
台前,左斯翰将手中洁白的百合放入楚嶔崟的怀中,又从司仪手中托盘里拿起一个四方形的小锦盒打开。顿时,一颗璀璨夺目的巨型钻石戒指出现在众人眼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颗钻戒价值不菲,绝不亚于声名斐然的粉色钻戒。
他拿出钻戒,忽然单膝跪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说道:“嵚崟,自从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不遗余力的想和你结伴一生。今天能得到你的认可,愿意和我订婚,我感到非常荣幸,也希望我的幸福能更进一步,因而借这个众人见证的时刻恳求你答应我的求婚。”
他的告白和求婚方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当即有些手足无措地怔在原地。
“答应他!”“答应他!”台下众人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子伦气得脸色发青,不是棋输一招,现在还指不定是谁这么得意呢!
林景岩默默地坐在位置上,没有看向台上那刺眼的一幕。他害怕听到从她口中说出那三个字,这是对他无情的宣判。
方哲人望着他们,黯然神伤的表情让坐在一旁的方旖旎禁不住低声叹息。
楚嵚崟被大家的起哄搞得面红耳赤,原本清冷的表情消失殆尽,露出了难得的羞涩。
左斯翰有些着迷地注视着此时红霞满面,美目忽闪的她。
她不被人知的温柔一面在这一刻悉数绽放,让人沉醉。
“老婆,你再不答应,我的膝盖就要跪肿了。”他低声催促道,语气里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抱怨。
那声“老婆”,令她心弦一动。望着眼前墨发浓黑,眉眼深邃,轮廓分明的男人,她第一次发现他其实长得很英俊,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沉沦的俊美,而是经时间打磨沉淀下来的气质。
她在他目光的鼓舞下,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伊莲,你不能答应他!”人群中,陡然发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
她万分惊异地回头望去,只见人群慢慢往两边分散,中间过道走出一个阳光英挺的年轻男人。“晨潇?”
晨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质问和痛心:“你能忘记过去忘记他,接受其他的男人,为什么不先考虑我呢?”
男宾席位上,陆思远抚着额笑而摇头哀叹:“可怜的老左啊,情路真是坎坷,又遇到了个砸场的!”
“你少在那儿幸灾乐祸的,看这情形我们还要上去帮斯翰一把。”白沐璃送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叫损友,看陆思远就见识到了。
楚嵚崟的心脏被重重一拧,脸上的温度随之冷了下来。是啊,她怎么可以忘了慕泽,那个用生命护住她的男人!
左斯翰眼见身旁的女人渐渐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态,心头立刻窜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关键时候,莫名其妙又冒出一个男人!
晨潇大步冲到台前,拽住她的右手臂,急切地说:“伊莲,现在就和我回法国,我和工作室都需要你!”
“晨潇,你听我说﹍﹍。”她试图阻止他的冲动。
“回法国再听你说!”他沉着脸不管不顾的拖着她往台下走。
“啊!”右肩锥心的疼痛让她失声惊叫,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氤氲上一层雾气。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晨潇和左斯翰同时间扶住她。
前者恶狠狠地瞪着他,后者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
陆思远忙上前拉开晨潇,“让让!让让!我是医生,赶紧带她到后面的休息室,我给她做个检查。”
酒店宴会厅后的独立休息室,只余下左斯翰,楚嵚崟和陆思远,简思艾四个人。
楚家的人都留在宴会厅里,跟着白沐璃,靳墨一起应酬着不明所以的来宾。
一脸焦躁的晨潇则被陆思远义正言辞的拒绝在了门外。
“我不碍事。”她被面前虎视眈眈的几道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冰美人,你别逞强,检查过后没问题,大家才放心。外面还有一大堆宾客在等着你们呢!”
左斯翰猛地意识到,脱口而出:“伤在身上?”
“嗯,肩上和腹部,右肩胛特别疼。”
左斯翰脸一沉,对着陆思远说:“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卧槽,我是医生好吧!”
“可你同样也是个男人。”
陆思远没好气地哇哇叫:“看病看病是要用眼睛看的,你见过瞎子做医生嘛!”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你们俩都转过身,我看过后再把情形告诉你们。”简思艾对那两个男人的争吵感到无语又好笑,忙出来打圆场。
简思艾拉开她裙子后面的长拉链,露出了她的肩背部,顿时捂住嘴哽咽出声:“嵚崟,你﹍﹍。”
左斯翰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入目的情景令他的心尖狠狠一抽。
她的右肩部以下是一大片的青紫,肩胛位置更是红肿不堪,在雪白的背部反衬下尤为触目惊心。
他再也不能顾及避讳,急忙在她的面前蹲下,检查着身上其它的地方。手脚处有明显淤积发紫的勒痕,看得出曾被绳索长时间捆绑过。
“腹部的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隐忍的怒气。该死!为什么一个个都说她已经平安了,谁都没向他透露她还受了伤?
她红着脸嗫嚅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挨了一拳,不太疼了。”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她还真不适应。
陆思远也回过身,神情严肃地给她做着检查。这时候人人表情凝重,没再纠结男女问题。
一番检查下来,陆思远松了口气说:“还好,没有骨折和骨裂,估计是软组织挫伤和肌肉拉伤造成的,安全起见还是去医院做一下CT,配点药涂抹恢复得更快。”
“把详细经过讲给我听。”左斯翰沉声说道。
于是她将发生经过描述了一遍。
他从听到车上几个男人的龌龊对话开始,到琴姐对她的棍棒相加,再到屋里几个人的围攻,以及后来赛车的惊险,脸色看上去越来越阴沉,最后黑得可以堪比锅底,满脸的密布乌云。
“天哪,你简直是死里逃生,是不是楚依然派人干的?那女人怎么会这样恶毒!”简思艾红着眼圈说道。
之前楚嵚崟的那一巴掌,任谁都明白过来楚依然就是幕后指使。
“好了,我不是安全逃出来了吗?他们最终也没能把我怎样。”感受到屋里的低气压,她急忙出言安抚大家的情绪。
“是啊,你真行!命都差点丢了几次!”左斯翰冷着脸恶声恶气的冒出一句。
她皱起秀眉不解地瞪着他。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按道理她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了,不是应该替她高兴吗,怎么倒像谁欠了他一屁、股债似的?
陆思远同为男人,倒是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境,便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问道:“现在怎么办?外面一屋子的人,还等着你们开香槟放烟火呢。”
“这些你们代办吧,我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不看到结果我不放心。”
陆思远心里无声的翻起白眼。这也能让人代办,你怎么不让人代做新郎啊?不过,这话陆思远没敢说出口。
左斯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拉过她的左手,强行要往她无名指上套。
楚嵚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回缩着手,不满地抗议:“你这是做什么?”
“完成刚才的步骤,反正婚我也求了,结婚时间上次也已经定下,我不希望还有人心存幻想觊觎我老婆。”他不容分说地将戒指圈上她纤细的手指。
“这戒指也太大了,像个鹌鹑蛋一样,我做事不方便。”
他斜睨着她一脸的不甘愿,意味深长地开口说:“白天戴着不会妨碍你做事,晚上做事的时候可以卸下来。”
起初她没反应过来,当看到其他两人暧昧的笑意后,方才醒悟他所说的白天和晚上做事的区别,不禁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还没等她从手上突然多出的重物回过神,接着整个身体又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左斯翰,你抱着我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不容拒绝的回答,径直向门口走去,“再来个搅局的,你这条手臂还想不想要了!”
简思艾偷偷扯了扯陆思远的衣角,一脸崇拜的看着左斯翰的背影说:“不愧是Z市的三大公子,连霸气侧漏都这么帅!”
“你这女人是不是手术后视力退化了,帅气的男人就在你身边都没发现。”陆思远不爽地哼着。
简思艾对某个自恋狂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门一经打开,在走廊里守候多时的晨潇冲了进来,看着左斯翰怀中的女人脸色顿时一僵,喃喃地问:“伊莲,是不是很严重?你怎么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楚嵚崟心想自己没在昨天的惊险中丧命,反而要死在这些说话做事无厘头的男人身上了。
左斯翰难得友善地回应了他,“嗯,是挺严重的,你刚才拉她的动作差点出大事。”
“你别听他胡说,我挺好的。”晨潇自责的表情让她于心不忍。
楚嶔崟,你到底给我招来了多少麻烦!左斯翰忿忿地看向怀里的女人,见她正用充满歉意的目光注视着其他人,便愈加搂紧她,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当他们出现在宴会厅,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很多人等着瞧一场二男夺妻的戏码,可眼前的情景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