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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女人似猫男人如狗
不会,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一定是这两天总在耳鬓厮磨的缘故。
整理了一下思绪,楚嶔崟重新走进大楼。
“你让我等得可真心焦。”他看着她走进,眼里闪过欣喜,绕过办公桌迎上去,双手圈住她的细腰问:“外面冷不冷?”
“还好,车里开着暖气不觉得。”她穿了一件枚红色的短羽绒服,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脚踏深棕色的短皮靴,装束简单亮丽。
“我们走吧。”她没在他面前提及刚才和谢仕卿碰面一事。眼波一转,她留意到沙发上的一条方格围巾。“谁的?”
“哦,大概是秘书落下的。”他随意地回答道。
楚嶔崟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凉意。
学服装设计的她,一眼就看出围巾的花色和驼色大衣的绝妙搭配,更何况谢仕卿刚刚还是在这幢大楼里与她遇到。
对自己一年期限的婚姻,她第一次产生了茫然无措的情绪。
﹍﹍﹍﹍﹍﹍
“妈,你有没有五百万?”楚依然紧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追问。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有急用!”一周的时间,黄宗已经打来三个催命电话,一次比一次说话难听,再拖下去,估计要狗急跳墙了。
“上次和张太太逛街买了块几百万的碧玺,我手头没这么多现金了,家里大部分钱又都拿去做了期货。”
“到底有多少?”
“周转的也就两百多万。”
她死磨硬泡地从母亲那儿拿到两百万,父亲那里压根别想,平时被母亲克扣得紧,不会有多少私房钱,还是再找楚心岑和小姨借吧。
客厅里,楚心岑正与楚嵚崟笑语盈盈地聊着天。
楚依然原本不想在楚嵚崟面前示弱,但想了想还是咬牙上前开口:“你们俩正好都在,我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急用。”
楚心岑问:“大概要多少?”
“越多越好,最好能有三百万。”
“这么多!依然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不耐烦地挥手:“啊呀大姐,你别多问了,只告诉我有没这么多就行。”
“我只有一百多万。”
“也好,”她转头看向楚嵚崟问:“你呢?”
楚嵚崟很干脆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楚嵚崟,你太过分了,拿点钱出来会死啊!”
楚嵚崟又好气又好笑,“借钱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我真对你无语了。别说我的钱都用在工作室上,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你忘记了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我可没忘。”
楚依然扭身就走。
“嵚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记在心里自己也不会开心。”
“大姐,不断退让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让对方得寸进尺。”
楚心岑笑笑:“看来我们的个性真不同。我见你这两天晃神得厉害,是因为左少出差想他了?”
“不是。”她一口否定,过了会浅浅地问:“大姐,如果一对男女,之前有各自的恋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人绑在了一起,你说他们会幸福吗?”
“从相识,相知,到相恋是一个过程,要看他们俩为对方敞开心扉的程度了,有时男女的缘份很奇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遇见了,眼里说不定只剩下对方。你问的是你和左少吧?”见楚嵚崟难得露出了羞涩的神情,楚心岑了然地笑笑:“你们俩都是非常有主见的人,如果能被对方吸引到,就说明缘份不会浅。”
“大姐有心爱的人吗?”
楚心岑一愣,捋了捋长发,红着脸不自然地说:“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有家庭,而且离婚很难。”
“那你怎么办?”
“我会默默等他,直到能在一起。”
“如果他放弃了呢?”
“没有好的结果或许会遗憾,但我付出过,至少不会后悔。”
付出过就不会后悔,楚嵚崟在心里慢慢品味着这句话。
慕泽为自己而死,她的心里一直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她始终认为,如果当初两人没有结识,就不会有最后的悲剧发生。
今天楚心岑的一句话令她茅塞顿开。慕泽,和我认识,你从没有后悔过,是吗?
“四小姐,您的包裹。”佣人小萱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她接到手中,盒子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拆开后,居然是一盘录像带。“谁送来的?”
“是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她就交代一定要把东西交到你手上,然后就走了。”
究竟是什么?
楚嶔崟拿着录像带上楼,短短几分钟后,她神色慌乱地从楼梯上飞快的奔下,往大门口跑去。
大门外,早已不见行人和车辆,唯见道路两旁树枝摇曳,沙沙作响。
她呆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是那样仓皇无助,不知无措。
司机老陈在门口看见她,关切地提醒:“四小姐,您穿这么少,站在风口里当心着凉。”
她幽幽地回过神,失魂落魄地朝里走。
卧室里,那盘录像带被她反反复复放了三天,她也不分昼夜,浑浑噩噩地看了三天。
左斯翰进门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太对,便随口问吴妈:“嵚崟呢?”
吴妈叹了口气说:“四小姐不知怎么了,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连吃饭都不下楼,饭菜还都是我送上去的。”
他一怔,难怪这几天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那天楚嵚崟到公司后,情绪上便开始不对劲,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他便去询问了总台。
方才得知其实她早半个小时就到了,只是正好撞见前来找他的谢仕卿,两人又一同出去了。
后来,谢仕卿发了信息过来,让他下次见面记得把围巾带给她,他才明白楚嵚崟可能是误会了
所以这两天楚嵚崟的电话拒接,他一直认为她是闹起了小情绪,便没放在心上,反而有种被在乎的窃喜。
不过,她的情绪是不是闹得大了点?
左斯翰推开她的房门,里面光线昏暗。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刚往床边走去,就被电视里突然发出的声音所吸引,他收住了脚步。
“依莲,我喜欢你,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你就被深深地吸引,我便请人把我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偷偷记录了下来,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以后等老的时候拿出来可以回味,如果你不接受我,那这盘录像带就留给我作为纪念﹍﹍。”
“慕泽,下周你想去哪儿?”
“去卢浮宫吧。”屏幕里,气质出尘的年轻男人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为美丽俏皮的她围上,随后两人并肩走在塞纳河边。
﹍﹍
“下面由我为这位可爱的女士弹奏一曲《伊莲》,庆祝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因为她的名字也叫伊莲。”
餐厅里掌声如雷。
他坐在钢琴旁轻快地弹奏,而她满面笑容地走过去,拿起麦克风轻轻地唱了起来,两人相视而笑,眼底皆是深深的倾慕。
﹍﹍
“伊莲,我喜欢你。”他的身后是有名的建筑埃菲尔铁塔。
“为什么不是爱?”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似乎很不满意。
“我是第一次对女孩子说喜欢,经验不足。”
她嫣然一笑,忽然扶上他的肩,在他脸颊上飞速的印上一吻,转身就跑。
年轻的男人在她的身后追逐着,两人不停地笑闹着﹍﹍。
近一个小时,这盘录像才又重回原点播放,看来是她按了循环播放键。
左斯翰将电视和播放器关掉,站在床头默默注视着睡梦中的她。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尖紧蹙,眼睫上犹挂着闪烁的泪滴,眼圈红肿,看上去这几天没少哭。
录像带里的她俏皮灵动,表情显得欢快愉悦,没有现如今身上淡漠疏离的气质。
可能那时也有这种气质,只是被那个叫“慕泽”的男人带给她的好心情给冲淡了。
“慕泽,不要!”忽然,楚嵚崟在睡梦中尖叫一声,从床上反射性的一坐而起,惊恐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他,半天都没回过神。
他原本有很多不悦的情绪需要发泄,在这一个小时的观看中,闷闷的感觉像膨胀了似的将他的胸腔堵得满满的。
只是当看见眼前这样慌乱的她,他的坏心情又奇迹般的自我平复了。
楚嵚崟请求过他,给一些时间和空间让她去过渡。
左斯翰将她抱起,声音轻快地笑着问:“我出去一周,想我了没有?”
楚嵚崟先看向电视,发现屏幕黑了,这才转过头看向他,抿着嘴没有吱声。
“怎么,不会我就走了几天,你连老公都不认识了。”
“你是左斯翰。”她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回答。
“答对了,再亲我一下,就送你个礼物作为奖励。”他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却被她嫌弃地推开。
“不要,烟味好重。”
他趁她不注意偷了个香,搂着她在床边坐下,像抱着一个孩子似的轻轻摇着。“还没说想我。”
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奇异般有了安全感。
这几天的心情就像在大海上漂浮,冰冷没有着陆点,只有此时才好像抱住了一块浮木。
“你的白莲花肯定想你。”
左斯翰托起她的下巴,专注地凝视着她说:“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那天她来找我,仅仅聊了几句就走了。嵚崟,之前的感情随着时间会流逝,现在是我俩在一起,眼里看到的只会是彼此。”
她抬眸看去,被他眼中的真挚吸附住,不知不觉中,她的心门又悄悄的打开了一些。
“瘦了,抱着都觉得硌手,饭肯定没有好好吃。”
“左斯翰,”她语气幽幽地问:“你说,为什么有人突然将慕泽的录像带送过来呢?毕竟,这里不是法国。”
“难道说,这盘录像带不是你原先就有,而是这两天有人拿给你的?”
“嗯,交到佣人手里就走了,听说是个戴墨镜的女人。”
他心下一凛,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安,不过没表现在脸上。
“也许是有人发现了他的遗物,就好心地送到另一个当事人的手中。别多想了,这件事我会去查。带你先去看我送的礼物。”
他牵着她下楼去,在客厅正中的一只小纸箱前停下。
在左斯翰的眼神示意下,她打开箱盖,里面立即传出一个轻柔甜美的叫声,随后露出一对翡翠般碧绿灵动的大眼睛。
她立即就被迷住了,俯下身去将它抱进了怀里。
“纯种的俄罗斯蓝猫,因为稀缺弄到手真不容易。”他见她喜欢,脸上也不自觉扬起了笑。
楚嵚崟看着怀中的小猫,那只猫同样张着大眼睛安静地打量她,嘴里不时软绵绵地哼上两声,天生笑容可掬的小脸尽显呆萌,令她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几天堆积的郁结一扫而空。
“怎么突然想到要送我猫?”
“你没觉得它很像你?蓝猫性格安静略带害羞,动作敏捷灵巧,个性独立,有很强的自我意识,感情却很丰富专一。”
“说得好像人一样。”听了他的介绍,她对这只猫更加欲罢不能了。
他看到她绽开的笑靥,心里也舒了口气。“就是照着你的样子去找的,纯种蓝猫可是短毛种的贵族。相传十九世纪末,俄罗斯末代王朝最小的一位公主在过自己的十六岁生日时,意外的收到了蓝猫这份神秘的生日礼物,挂在猫脖子上的一块银质铭牌上写着:‘为了拯救您’。不久,反对沙皇专制统治的‘十月革命’爆发,沙皇全家遭遇了灭顶之灾,被秘密处决。唯有最小的公主在那次灾难中,和她的蓝猫一起神秘失踪。”
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讲述。
小蓝猫也竖起耳朵专心地听着,大眼睛里碧波荡漾,全身浓密而柔软的厚绒毛,触摸上去是天鹅绒般柔滑的感觉,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蓝色的独特光泽。
楚嵚崟对它简直爱不释手。“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公的还是母的?”
“还没起名,是只小公猫。”
她想了想,说:“那就叫托尼吧。”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被她敏感地察觉到了。“怎么了?”
“如果被某个人知道我们养的猫和他重名,估计要发飙。”
“因为托你的福,我才有了这只小可爱,所以给它取名托尼的。”
“没事,就叫这个!”
左斯翰和托尼的到来像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连日来心头的阴霾和悲痛顿时散去。
她抱着宠物忙前忙后地喂食和照料,看在楚依然的眼里心头直冒火。
“左少,这只猫真漂亮,估计钱不少吧。”楚念岑伸长了脖子问,如果给方可人也弄到一只,那丫头肯定会高兴得蹦起来。
“也就几十万,钱不多,不过纯种的很难搞到。”
楚念岑灰心丧气地回到餐桌旁。
“几十万还少,左少出手真是阔绰!”楚依然冷言冷语地冒出一句。
左斯翰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一百只猫都抵不了你手上粉钻的价值,还是王子伦对你更用心。”
楚依然脸色一僵,谁都知道这枚粉钻是当初王子伦拍下向楚嵚崟献殷勤的,后来不过是自己强要了过来。楚嵚崟虽然没了粉钻,可现在无名指上戴的那枚钻戒折射出罕见的紫色光芒,应该远远高于普通钻石的价格,这让她心下更是忿恨难平。
“依然,别发呆了,快吃饭吧。”楚西霖连忙暗中扯了扯她,怕她再一冲动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还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楚嵚崟厌恶地盯着眼前的菜,忽然胃里一阵难以忍受的翻涌,污浊之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她急忙捂住嘴离开座位冲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
餐桌上大家面面相觑。
跟过去的楚西霖不一会儿回到座位上,面带喜色地推着顾凯乔催促:“快打电话给王家,我们依然怀了他们家的骨血,王子伦是王家的独苗,依然如果一怀得男,那可就是嫡嫡长孙了﹍﹍。”
楚西霖这边兴奋地碎碎念,顾凯乔也扬眉吐气地打电话去了。
嫁入豪门不算什么,关键能生下儿子那才叫母凭子贵。
王子伦来得倒挺快,只是细心地看,欢喜的笑容里掺杂着一丝刻意和勉强。
当他看见左斯翰坐在楚嵚崟旁边用餐时,立即面色一冷,满脸不甘地说道:“岳父岳母,你们这就不对了,这未婚夫都能住进来,我这个准新郎为什么不能住?”
他早就想借着名头住到楚家,趁机再找些理由亲近美人,可是偏偏不能如愿,楚依然连同他的父母铁了心的没答应。
楚西霖心下对他的风流好色很是鄙夷,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堆着笑说:“子伦,依然既然有了你们王家的孩子,你就把她接去你家好生照顾吧。”
“什﹍﹍什么?”王子伦脸色一变,这母老虎天天呆在身边,自己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妈,我不要去!”楚依然也不情不愿地抗议。
楚西霖忙拉她到一边低声劝道:“你就是现在不去,下个月还是要嫁到他们家,倒不如趁着这个月好好收收他的心,毕竟现在你怀着孩子,他们也不敢把你怎样。”
“我就是不甘心,我走了楚嵚崟这小贱人不知怎么逍遥呢!”
“不是还有你妈么,妈现在不动她,也就是在等着你舅舅最后的结果。放心,你这口气,妈肯定会帮你出的!”楚西霖眼中怨毒之色不亚于自己的女儿。
“小萱!”楚西霖吩咐着下人,“去给二小姐整理些贴身的衣物带走,其他的这两天我整理好了再送过去。依然啊,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到了王家别任性,心情要保持愉快,想吃什么让子伦准备,妈也会时常去看你﹍﹍。”
客厅里,在为楚依然挪窝弄得人仰马翻。
餐桌旁,楚东旭训完了不成器的儿子,也开始责怪起女儿:“心岑,你看看,两个妹妹都要嫁人了,你呢,给你安排多少次相亲就是不同意!”
“爸,我心里有数,您别替我/操心了。我想找个两情相悦的男人,就像你和妈妈那样感情笃厚才行。”
说起岑书珍,楚东旭眼眶一红,看着眼前的饭菜再难下咽,深叹了口气离座而去。
唯独餐桌另一边的一对人没受到丝毫干扰,边给小猫喂食边低声聊着。
“老婆,我后悔送你这个礼物了。”左斯翰不满地哼着。
“为什么?”楚嵚崟随口问。
“从见到它到现在你一直忙着照料它,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要把它送走。”
听了他的话,她不免一愣。
怀里的托尼小猫转过脑袋看向他,先呲了呲牙,随后又冲他挥舞了一下爪子,倒像在抗议。
她“噗嗤”笑起来,“你买的猫真神,连人话都听得懂。”
“它是被你的灵魂附体了,我刚刚才降服你这只猫妖,结果它又来了,我这是自己找虐。”
“都说女人似猫男人如狗,要不要我买只狗送给你?”
“你觉得什么品种的适合我?”
她轻咬下唇想了想,“卡斯罗。”
“这么丑的狗!”他立即黑着脸出声反对。
“卡斯罗都能和狮子进行搏斗,很勇猛的好吗,它对陌生人很戒备,只表现出适度友好,但不会热情,也不会无端攻击,但是对于可能带来威胁或者侵犯主人的人,它会立即发起无情的攻击。”
“这个性格我喜欢,不错,是我的翻版。”他随后暧昧地凑过去低声问她:“卡斯罗能和蓝猫爱爱然后生宝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