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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既撂开手,薛蟠的行刑日期拖了几个月后再度提上日程,薛姨妈同薛宝钗相抱痛哭,尤二姐只好上前劝解,反倒惹了薛姨妈生气。
“你也不必着急,等蟠儿不在了,我必打发了你出去。空有一副脸蛋儿,连爷们都笼络不住,使他在外头生事,现下你可称心如意了么?”薛姨妈迁怒骂道。
尤二姐听了委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她可从没盼着薛蟠死,作了薛大奶奶之后,就正正经经同薛蟠过日子,也曾指望白头到老过。
“妈急糊涂了,大嫂子担待些。只可恨颦儿那丫头,以前姐姐妹妹叫得亲热,事到临头却连句话都不肯说。”薛宝钗恨道。
“林丫头大约还记恨你同宝玉的事,如何肯为你哥哥说话。倒不如让宝玉去求她。”薛姨妈忆起前事,忙道。
“妈说的是,事已至此也只好一试了。”
宝钗回家后将薛蟠的事情说与宝玉,宝玉唬了一大跳,袭人在旁安抚了半日才静了下来。
“二奶奶何不亲自去说?妹妹素来心软,必会答应的。”
“为着二爷的事,妹妹心里对我总归有些芥蒂,你们兄妹从小吃住玩乐在一处,颦儿必会听你的。”
“这不妨的,总归是她嫁人在前,我没这个福分罢了。”宝玉见宝钗疑心,忙摆摆手道。
“二爷忘了,颦儿刚从南边回来时,我便去过她们府里。因着那时我哥哥的事情还有转机,怕二爷听了烦恼,便只告诉了太太。颦儿那次就拒了我呢。还求二爷看在这几月来的夫妻情分上,替我往妹妹府里走一遭。”
宝玉听了,只得答应,往林府求见黛玉。
林府下人如何容得他闯入黛玉闺房,只请他往书房坐了,由林墨玉作陪,讲了许多大道理后正色拒了,宝玉终是无功而返。
薛家母女折腾了数月,不知不觉花费了许多银子,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妈妈别只顾着哥哥,自己也该保重些。”薛宝钗含泪劝道。
“我的儿,你哥哥眼看是不成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薛姨妈哭道。
“妈还有我呢。现在细细想来,哥哥投生在咱们这样人家,若是安安分分孝敬妈过一辈子,哪里还愁荣华富贵去?可恨他那性子,我与妈担心了多少遭,明里暗里不知劝过了许多次,没有一回听进去的。妈只当哥哥是来讨债的,也是他命该如此,才有了这么个结局。妈一个人在家里住着也难过,瞧嫂子虽哭了几场,到底不像个守得,不如早早打发了去,妈随我搬进去过日子。可恨哥哥将香菱早早打发了,要不然还可同妈做伴儿。”
“我的儿,你说的是,你嫂子,我一件东西都不许她带了去。”
薛姨妈果然叫来尤二姐,要打发她出去,尤二姐只低头听着。薛姨妈只许她穿着身上衣服,连首饰簪环也不及收拾,便派人送去尤家母女处。
尤三姐见了不依,非要去闹一场,尤二姐劝道:
“那些衣裳首饰值个什么?大爷平日里给的,我暗自使人送回来的,也够咱们往后使了。”
“姐姐糊涂,薛蟠既死了,姐姐也该为以后考虑才是,多得一点是一点。任由她们这般打发出来,也忒欺负人了。”当下带了些人上薛姨妈处闹。
薛家母女见尤三姐闹得不像话,薛蟠刚吃了官司,她们也不能明着使人对付尤家姐妹,只得吃了亏,赔了些银钱才了事。
“姐姐,老实人没好处的,我只不过闹她们一回,便得了这许多银子。”尤三姐踮着脚尖得意道。
“如今咱们可怎么处?妹妹还未嫁过人,难道就这么过一辈子么?”既不愁银钱,尤二姐便不愿再与贾珍父子厮混。
“我们家原本不在这里,我老了,倒想回乡去。”尤老娘听见两个女儿议论,忙插话道。
“从不听老娘说起这个,咱们可是哪里人氏?”尤三姐忙问道。
“我在南边还有几个兄弟,想必年纪也大了,子孙也兴旺了。咱们且回去守着他们过日子,你们姐妹也趁便寻个小户人家嫁了。”尤老娘没听清尤三姐的话,接着道。
“老娘说的有理,妹妹,你意下如何呢?”尤二姐经了贾珍父子与薛蟠等,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也罢,有这么些银钱傍身,回南边倒也行得通。只一件事,咱们家的丫鬟小厮全卖了,再买几个新的伺候丫头来,免得回去再传什么闲话。”
“妹妹既主意已定,咱们便动作快些,若是被东府里知道了,只怕走不得。”
“姐姐只管放心。”
尤三姐办事果然利索,不过几日便采买了几个新的丫头小厮,又买了几辆马车。尤二姐早暗暗将家里金银细软都收拾了。尤家母女神不知鬼不觉便回了南边,等贾珍知道,宅子里早住进了新的人家。
薛姨妈也收拢了家里产业,把下人们全打发了,自己只随身带了两个丫头搬进了荣国府,王夫人便令宝钗在园子里挑了一处与薛姨妈住。
“妹妹进来也好,日后我们姐妹有个照应,也省得宝丫头两头惦记,只可怜了蟠儿。”
说起薛蟠,薛姨妈又哭了一场,王夫人自悔失言,忙掩住不提,只拿别的话劝解:
“我这两日精神不济,身子也不好,娘娘宫里的事就够操心了,妹妹进来刚好,宝玉和宝丫头就托给你了,你住在园子里一处照管着,他们成亲了这么久,也该有消息了。”说着笑着瞧宝钗,宝钗也羞红了脸。
母女两个在王夫人处说了会话,便相携回了园子里。宝玉见了,忙上来见礼,薛姨妈又拉着他嘱咐了一通,宝玉害羞,忙挣脱出去了。
“袭人还在贾母房里?”薛姨妈见屋里没人,方问宝钗道。
“前日传了太医,说看着是个丫头,不妨事的。”
“那便好,万不可生了庶长子出来,宝玉是个没成算的,保不齐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他这屋子里,你还是小心些,那个五儿,眉眼有些像你林妹妹。”薛姨妈第一次见柳五儿,深为忌惮道。
香菱见薛蟠许久不来,心里着急,忙使人打听。
“奶奶,不好了,说是大爷打死了人。”
“那大爷如今在哪里?”香菱急道。
“大爷已替那伙计偿命了。”
“什么?府里太太知道么?”香菱听了,犹如晴天霹雳,跌坐在椅子上不肯相信。
“什么太太?”伺候香菱的下人全是薛蟠新买的,并不知道还有薛姨妈。
香菱先为薛蟠哭了几日,待好些了又命人去打听,待听得薛姨妈打发走了下人,住进园子里后,思量不定。如今薛蟠已死了,难道她再回去伺候薛姨妈同宝钗么?香菱作了几天主子奶奶,颇不愿再回府里去。她五岁被拐,自此便没有好日子过,正是纠结烦难,忽听下人禀报道:
“门前来了两个媳妇,说是谢府的下人,奉她们太太之命求见奶奶的。”
“谢府?”香菱听了疑惑,命人传了进来。
两个媳妇进来问安后便自报家门。
“原来是林姑娘的姐姐,不知到我这里可有贵干?”香菱疑惑,命人让座倒茶道。
薛家出了事,林寒川自然第一时间知道,居然打听的薛蟠在外以香菱的名义置办了房舍,不由感叹这薛呆子竟还懂得狡兔三窟。不过薛蟠死了,以香菱的忠心,必会带了财产再投靠薛家母女的,林寒川怜他薄命,便派了府里的管事媳妇以身世相告,劝她回原籍寻封氏团聚。
“你们是如何知晓的?”香菱听了疑惑,她也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事,这两个媳妇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们夫人回南边了一趟,听别人说的,姑娘眉心这痣最是好认,夫人打听准了消息才遣我们上门的。”
两个管事媳妇原本便口才好,将大致情况说了,便说些甄士隐出家修道,封氏现今惨淡度日,一心寻女之类的。香菱听见亲生母亲凄惨情状,不由心有所感,渐渐动了心思。管事媳妇又趁势劝道:
“如今薛家大爷是不成了,薛家太太有宝二奶奶照料,也用不上姑娘些。姑娘何不趁此回南边一趟,一来散散心,瞧姑娘眼睛还肿着。二来若能母子团聚,将封夫人也接来京里,岂不两全其美?”
香菱思索了几日,终是放不下亲生母亲,便同尤家母女一般,变卖了宅院,按林寒川给的线索,一路回原籍寻母。
封氏正与几个丫头做活计度日,猛听的女儿寻来,忙丢下手中活计踉跄出屋。香菱见封氏与自己相貌及其相似,便信了谢府管事媳妇的话,向封氏请安问好。
封氏见了香菱眉间红痣便疯了,一上来就抱住,母女二人相对痛哭,幸得丫鬟在旁解劝,忙互诉别后事宜。封氏自不愿香菱再回薛府去,香菱便安心住下守着母亲,后又在当地说了一门亲事,又生了几个儿女,一家子安静过日子,少年经历倒似做梦一般。
林寒川不屑赚薛蟠的积分,阴差阳错下竟在香菱身上赚了三十积分,不由老怀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