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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做梦?穿越?
年小初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痛感是真实。妈蛋,不是做梦。
算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被拖入这个地方。先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回去。年小初吁了一口气,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向前走。
刚走了两步,旁边几个男子不知何小贩发生什么口角,渐渐动起手来,一个男人被人推得一个趔趄,扑向年小初这边。
年小初想避开,却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完全避开。
然而,男子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摔在地上……
年小初呆了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人直穿而过的左肩——不痛不痒,应该说,没有任何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年小初低头看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是实体,不是透明的。那么……刚才那又是怎么回事?!
琴声。隐隐约约的琴声再次响起,正是刚才在墓中听过的那段旋律。而且这一次,琴音似乎比刚才更清晰,声音也更大了,就像是——直接从耳边传来一样。
看来……这琴音应该就是自己被拖进这里的关键了吧。
年小初循着琴声跟了过去,那是一座古宅。在外看是寻常人家的宅子,进去却觉着别有洞天。端的流水桥下过,曲径通朱阁,檀香袅袅,琴音铮铮。亭中公子白衣翩翩,悠然抚琴,虽是一身朴素,举手投足间却无不显华贵之气,
他忽然抬头,目光笔直落在年小初脸上。你来了。那眼神仿若能说话。
年小初一愣。这个人……能看见自己?!
“你来了,渐离。”这次是直接说出来的。
……渐离???
年小初愣了一下:“……呃,我不是……你认错人……呃!?等——”
那白衣公子只是轻抬手指,他的身体就被瞬间拉扯过去,叠在那张琴侧的蒲垫上。
“坐。”白衣公子依旧是顾自抚琴,“近来机缘巧合得一曲谱,后半段琢磨许久也不曾明白,渐离帮我参详参详可好?”
年小初:“……”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给了吗?!上来就给人上定身术,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白衣公子依旧抚琴,不过已换了一首曲目。只听了不到五秒,年小初已经如坐针毡,汗如雨下。倒不是说这白衣公子琴艺有多差,而是那首曲子本身……让人难以忍受。他已经说不出到底是心理难受还是生理难受了,有一种生生被人扒开皮肉直击内心的感觉,又有种魂魄被人活活撕扯的感觉……
年小初衣衫已被冷汗浸湿,气若游丝:“停……停……”
那人充耳不闻,兀自沉浸于琴音中,手下反而越来越快……
“唔……”若不是被定住了身,年小初此时多半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全身都在疼,心脏也在疼,钻心腕骨那种……
正在此时……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年小初满是冷汗的额头。
疼痛瞬间减少。
年小初睁开眼,看见眼前朦胧人影:“你……怎么也来了?”
楚江摸了摸年小初的头,慢慢将他扶起来,温柔一笑:“当然是来带你回去。”
楚江的温度,通过他的手传给了年小初。这一瞬间,年小初头一次觉得,原来人的体温可以这样温暖,安心。
楚江身形微移,将年小初挡在身后,而后轻抬手指,直指向弹琴的白衣公子。
“铮——铮——”不过眨眼功夫,白衣公子手下那张琴七弦尽断。
“嚯?”白衣公子眉梢牵动,却也不见他动怒。
他抬头看了楚江一眼,施然起身,拱手一礼:“不知何方高人大驾,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楚江冷哼一声:“没想到堂堂始皇长公子赢扶苏有朝一日也会为心魔所困,失了本心。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一语毕,但见白衣公子脸色丕变。
年小初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怎么有种气温骤降的感觉……
楚江刚才说什么?赢扶苏?!这个人竟然是赢扶苏???
虽然有点搞清状况,不过还是暂且静观其变吧……
对于对方骤然爆发的杀伐戾气,楚江似是毫无所觉:“你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待民宽厚,这天下本该是你的。然,你前世杀业太重,今世注定不得善终。”
赢扶苏:“……”
楚江继续道:“可还记得当年你随嬴政东巡,在之罘山所遇方士?”
见扶苏不语,楚江笑了那么一下,笑意却未抵眼角:“你可曾听过一句他所劝之言?”
白衣公子闭了闭眼,周身戾气渐渐消退。
浴血修罗,应劫而生。佞臣当道,兄弟阋墙。于天下,图之、谋之,则负冤枉死;于孽缘,庇之、护之,则永世不得超生。
是,他一句不曾听。只当那方士胡言乱语。岂料一语成谶,字字诛心。
“我……不甘心……”赢扶苏忽然以手遮眼,年小初眼见的发现他宽大的衣袖下,惨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扶苏殚精竭虑为国为民,却落得负罪自尽的下场;一心想要守护那人,却亲手将我陷入囹圄……”
他的手渐渐停止颤抖,眼中突然青芒大盛:“而死后,竟还被困在这种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楚江身后,年小初突然跪倒在地。
“小初?!”楚江蹙眉问道,“怎么了?”
“冷……”年小初抱着胳膊,哆嗦道,“不知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凄楚……那寒意能渗到骨髓里……还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