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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掀起一角，感觉到身后传来温热的体温，年小初脸越发烫了，整个人僵硬到无法动弹……
……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以及之后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让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没办法隐藏也没办法逃避自己的心情了。就连楚江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唇分时他笑着轻抚过年小初的唇角。
而年小初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把自己裹入了棉被中，整个人背向楚江：“我……我要睡了。”
身后传来楚江的轻笑。
年小初：“……”
尴尬的沉默。
过了许久，也没听见楚江离去的声音，反而是……那家伙得寸进尺地钻进了被窝。
裸/露的脖颈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呼吸时的温热气息。
年小初感觉浑身汗毛快立起来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喂。”
楚江看着年小初警戒而僵硬的背影，轻叹一声：“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难不成你还想做些什么？！年小初腹诽。
年小初就这么半僵硬半紧张地躺了半晌，身后那人果然没再有奇怪的举动。
“喂，”年小初清了清嗓子，“你睡了？”
“没呢。怎么？”
年小初：“……喂。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可以。不过你要保证别反应过度。”
年小初脑中警铃大作：“……难不成你真是什么什么上仙？什么什么天君？算了，我这人心里承受能力还行，只要别是什么勾魂鬼差，阎王爷之类的狠角色我都姑且能接受。”
楚江：“……”
年小初：“……”不会这么巧吧。
终究没忍住，年小初刷地转头看向楚江。两人之间也就仅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吧，年小初这一转头，鼻尖刚刚擦过楚江的。那微妙而暧昧的温度，像一把轻轻扫过他心尖的小刷子。
年小初微微仰头，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距离。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他在楚江眼中看到轻微的笑意。
“我说。”年小初轻声道，“你真是阎王啊？”
楚江嘴角被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若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年小初愣了一瞬后，忽然伸手拍了拍楚江的肩：“要我说，这职业真是太酷了。”
楚江：“……”
年小初摸了摸鼻子：“好吧。所以，所有的什么鬼差阴兵什么的都归你管？”
楚江看了他片刻：“你不怕？”
年小初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是你。难道会因为换个身份就有什么不一样吗？还是说……你此番下界，真是来勾魂的？”
楚江伸出手，轻抚上年小初的侧脸：“没错，勾的就是你的魂。”
话落，他微微前倾，再次覆上年小初的唇。
“唔……”闪避不及的年小初被他直接扣住后脑，动弹不得。这次的进犯就比之前要不客气多了，被那人火热的唇/舌逗/弄着，年小初有一种被人压迫着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容拒绝，更不许反抗。
果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他只能在心中腹诽，然后跟着楚江的节奏沉湎其中……
隔了许久，等楚江心满意足了，才放开他。
他轻轻抚着年小初刚被蹂躏过的红唇。手指擦拭掉他唇边余留的那些暧昧痕迹。
年小初意识到他手下动作的意思后，眼角都微微有些红了。
又过得片刻，楚江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微哑：“不是所有鬼吏都归我管。我掌管冥府第二殿，活大狱。”
“还有寒冰狱什么的。”年小初接话道。
楚江挑了挑眉：“没错，活大狱下还有十六小狱。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年小初看他一眼：“嗯。以前看书时看到的，我还曾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死后会堕入哪一狱……”
“不会的。”楚江打断道，“我也不会让你死。”
年小初翘了翘嘴角，转了话题：“欸，堕入你那狱的人，都是些犯了什么罪的？”
“违常论，乱法纪，造业无数，至死不悔者。”
年小初似笑非笑：“我们这样……算不算违常论？你，知法犯法，舞弊徇私，该罚。”
楚江靠近了些，低声问：“那么……你想要怎么罚？”
年小初忽然翻转身，背对着楚江，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既然你挑了头，就罚你一世侍奉左右，不得擅自离开。”
“好。”耳边传来那人肯定的答复，“这么重的罪，一世哪里够。得永生永世才行。”
年小初心想这人耍嘴皮的功夫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这舌灿莲花的本事，指不定多少小姑娘曾败在他的石榴裤下。
楚江那变相的承诺，虽然听着心里觉得欢喜，但年小初脑中还是清醒的。横在两人之间的，说不定不仅仅是前世那些恩怨纠葛，自从他有了些记忆之后，就一直下意识地这么觉得。
所以，眼下这短暂的和美时光，才会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楚江的手不知何时横过他的腰际，微微一用力，将他揽入怀中，是个拥抱的姿势，又带点保护者和恋人之间的那种占有意味。
“睡吧。”楚江在他耳边轻声道。
年小初没说什么，安静闭上眼。
一觉到天明，这次他再也没有做奇奇怪怪的梦了。
……
自从剑冢回来后，不仅年小初疲惫不堪，年宸晏和十九两人也是伤痕累累。所以几人便在楚江的置于关帝山附近的那所别院暂作休整。
楚江是被年小初摇醒的。
还没睁眼，楚江就伸臂将年小初的脖子勾了下去，在他唇边轻啜一下：“早。”
“早……”年小初其实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楚江熟睡的样子，“你……我以为神仙都是不用睡觉的。”
楚江笑着起身，捞过放在一旁的衣服：“我现在这幅身躯也不过是*凡胎，也需要进食休息，本质上跟你没什么太大区别。”
“哦。”年小初看了他半晌，“很辛苦吧？”
“什么？”楚江停下手里动作，微微笑着看他。
“要维持现在这个形态，还要……限制法力什么的。”
楚江笑了一笑：“谁告诉你的？”
年小初看着他的眼睛：“我猜的。”
楚江正要说什么，年小初突然竖起食指，抢先道：“别骗我。”
楚江无奈地笑了一笑：“没打算骗你。嗯，是比灵体的状态要耗费精力一些。”
年小初叹了口气。
楚江在他头顶轻揉一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别想太多，嗯？”
年小初压了压被他揉乱的头发：“嗯。对了，其实我是有事问你。”
楚江挑了挑眉：“哦？我是说，起这么早也不像你的风格。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寝食难安的，不惜把我弄醒也要搞清楚。”
年小初自动忽略他言语里的戏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那个家仆，十九。其实是鬼差吧？”
楚江点头：“就为这事。”
他伸手拉住转身就要出门的年小初：“你干嘛去？”
年小初想要挣开他的手：“不行，我不能让我哥和他待一处。不是说鬼魂都会吸人阳寿的吗？我哥若是和他呆久了岂不是……很危险。”
楚江失笑：“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