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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杰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好像脑子里有了几分钟的断片一样,在床上静静地睁着眼躺了很久后,才意识到他已经回来了。
他也想不起来他是否有回答她的话,好像是什么也没有说吧。
她的眼睛哭得像只兔子一样,红通通的,而他发现,他脑子里居然很清晰的记得以往她每次哭的时候。
甚至,她哭着的时候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些在他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早就被她的眼泪烙印在心里。
我以后能不能……不再喜欢你了?
我不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心里刺痛着,直痛得额头上冒出了汗。
天空刚有点青蒙后,安琪把他的早饭煮好后,拉着行李箱悄悄地离开了。
白予杰看着煮好的早饭,还有一张她留下的字条。
“我会安排专业的人到你的整个疗程结束。”
她走了。
胸口有点闷,咳了几声,竟然吐了口血,昏倒在桌子上。
宇文净站在床前,看着病倒的白予杰,问道:“若儿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我们昨天走后你们又说了什么吗?”
他只担心他又是为了维护蒋珍儿跟若儿谈崩了——他早就提醒他了,现在的若儿不再只是全心全意地顾念着他。
白予杰脸色青白,咳了一阵后,说道:“不是。她可能恢复了记忆了。”
宇文净闻言,轻皱着眉,“就算是恢复记忆,也不应该说走就走。不是说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吗。可你现在还正发着烧……”
“这是她的选择。”再说,她走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发烧了。
宇文净默然,看来就算是想起了所有的事,她还是选择了要重归她现在的家庭。
“你现在病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你说这个。”原本只想在电话里跟他提及的,可是打了电话他却没有接,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他昏倒的画面,现在他需要的是静心休养。
“没事,你说吧。”
“公司里的那个内奸后来一直再没有动作。我们虽然对他有怀疑却抓不到证据。不过现在,他又有所行动了。我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你不要在这事上费神,我可以搞定的。”
白予杰闻言并不担心。他相信净的能力。
“咳咳……沉寂了这么多年,现在为什么又有动作了?”
“这个……还是等你身体好了。这件事情我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详细告诉你吧。我看还是把你送回家里吧,你现在必须得有人照顾着才行。”
“不用了。”
“那我让小洁来照顾你。”
安琪原本打算买机票回去的,可是在机场大厅她却又迟疑不决起来。
她现在只是想起了和白予杰的事情,当年离婚后她为什么会认识龙炎界。还结了婚有了孩子——这些人生中的重大事情她还是没有记起来。
现在回去不知道龙炎界会不会认为不算数。可她已经没办法再和白予杰这样朝夕相对下去了——她一定会跟妈妈当年一样活活被逼疯了的。
一时下不了决定,她只好先在机场附近的酒店里先定了间房间。
她打电话安排找个经验丰富的针灸师,就洗了个澡先补上一觉。等她再次睡醒后。已经是中午,她换了衣服。叫了酒店送餐。
吃了饭,门铃响了起来,应该是针灸师来了。她只要把穴位教给他后,就可以不用再管白予杰那边了。
可是她打开门来,站在门口的却是白予杰。
“你……怎么来了?”
“能进去再说吗?”他说着,又轻咳了几声。
她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让他先进房间。“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发烧。”
“啊?”她瞪着他。“你发烧怎么还到处乱跑,应该要去医院,就算不去医院也该在床上躺着休息才对吧。”
她怎么才刚离开个半天,他就搞成了这样。不会把她之前给他做得那么多功夫都又回归到零吧。之前所有的心里建树都被他给打乱了,她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不是你到处乱跑,我这种时候是该躺在床上休息的。”
他的眼神一片冷寂,可能是高烧的原因,眼神有些空蒙。
听了他的指责,她有点心虚。“我……不是留了字条给你,难道你没看到?”
“看到了,可是我没有答应。”
“……”她低着头。
“我发烧昏迷,要不是净来找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听着他一边咳嗽着,对她的指责,她心里有些纠成团,竟然无言以对。
要是知道他病了,她还会不会这样逃走?
还是会的吧。可她一定会给他安排得万无一失才会离开。
“你没有把我治好,却让我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当初我救过你两次,第一次我要你做佣工,你没有做满,第二次你也欠着我,现在,跟我定的约又要随便毁改。”
“我……没有要食言,我会替你安排好人的,同样会帮你把疗程做完的。”她艰涩地说着。
她并不是要一走了之,把他扔下不管。
“跟我回去。”
“我不能跟你回去了。”只有这件事情她办不到,迈出若筑的那一步,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量,如果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硬得起心来这么做。
他突然冷然地说道:“就因为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我……”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又咳了几声,说道:“那你就还欠我一件事情。”
他拉着她就要走,她想挣开手,却发现他的步履飘浮,看来真的病的不轻。
心一软就被他拉到了门口,正好她找来的针灸师到了门口,看到他们出来,连忙自我介绍着。
白予杰冷然对他抛下一句,“已经不需要了。”就把她拉进了电梯里。
“喂,白予杰你……”
他一进电梯身体就靠在了一旁,只是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不放。
看他这副分分钟好像都会挂了的样子,她只好把要出口的话重塞回肚子里。
“算了,我不跟一个病得头脑不清楚的人计较。”
他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不是发烧吗,眼神还那么冷,应该是大喷火才是吧。”心里明明也是心疼不已的,可另一半的性格又忍不住对他的冷视回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