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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眼下的打斗场面异常火爆,肌肉男组团集火群殴飞机头少年,然飞机头少年身手矫健,力量与技巧并存,一时间竟与几人打得难分难舍、不分伯仲。
哦,别问她为什么这几个自己窝里反了。就她所见的剧情而言,飞机头少年是为了阻止带头大哥对英雄弟弟的迫害,两个又都不是什么心平气和的人,于是一言不合就动起手了。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虽然这句话用得稍微有点牵强,但现在确实是他们脚底抹油的绝佳机会。
就好像老天爷听到了她内心所想,那帮子不良小弟个个拿棒掏刀的,其中一个实力不佳的被飞机头少年一脚踹翻,手中的小刀也随之落到地上。
小凑嘉禾眼前一亮,用肩膀顶了把身边莫名很投入观战的少年,在他看过来后交换了个眼神。
于是两人一个打掩护,一个手脚并用地把那把小刀给挪到了自己手里,她反手握着刀,只能凭感觉割手腕上的绳子,一不小心还割到了自己的肉,疼得要是却还得忍着不叫出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绳子,赶紧转身再给他解开,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翻花绳翻多了,绳子绑得牢得要死。
约莫半分钟后,越前龙马才得以双手解脱,他扭了扭手腕,却发现手上有好几处血迹,但他除了捆绑时间过久而有些发麻以外没有任何疼痛感,也就是说这些血不是他的。
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向小凑嘉禾看去,随即又一愣:“……喂,你的手受伤了。”
小凑嘉禾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刚才那一下被割到了,不过只是浅浅一道,还比不上平日里切菜切葱时不小心弄伤的严重。
她随手甩了甩:“没事,这种小伤舔舔就好了。”
于是在越前龙马满是震惊的目光中,小凑嘉禾用那还淌着血的手“啪”地抓上他的手腕,然后在一个充满量眼神后说道:“我们走!”
所幸这个仓库的光亮本就不足,大晚上的仅靠一个忽闪忽闪的灯泡支撑,所以他们在一阵弯腰低行后顺利向门口移动。可眼看着胜利就在前方,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正要跑出仓库的他们被打斗中的不良看到了。
“大哥!他们要逃!”
此声一出,小凑嘉禾立刻站起来,再拽起身边的少年,一个紧急加速就往门外冲去,可离门口最近的不良也已经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本就只差几步距离,加上两个人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血液循环不畅根本没法使出全速。
小凑嘉禾甚至都能听到身后那个追他们的人几次伸手抓空的声音,而也就在要被抓住的一瞬间,那人忽然惊叫了一声便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她匆忙间回头一看,飞机头少年那只踹人的脚还没收回,突然间她百感交集,双目含泪,想来一定是他还记得她当初让给她的那瓶百事。
然而还没等她感怀完,飞机头少年……不,是飞机头少侠,他露出了无比凶恶的表情朝她一声大吼——
“看什么看啊!还不赶紧走!”
这句话更坐实了他确实是正义的伙伴,可这样一来,她反而没有办法走得那么安心了,飞机头少侠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啧。”
她咂舌一声,做下决定后头也不回地拽着身边的少年离开仓库彻底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当务之急是先保全自己,不能枉费了飞机头少侠的一片苦心。
可这个仓库偏偏地处偏远,而且现在呈废弃状态,他们一路跑到公路边,但这会儿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她都没有看到。
小凑嘉禾心里急得要命,也不知道那些个不良会不会已经追上来了。而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公路尽头忽然传来了些动静,远远看去还有个探照灯逐步靠近,好像是有人来了。
人生果然不能轻言放弃!
可她的嘴角还没上扬多久,她就发现那确实是有人来了,看身形还是个男人,但对方并不是四轮车,而是蹬着俩轮子蹭蹭靠近。
自行车?!
算了,有总好过没有。
这么想着,小凑嘉禾便蹦跳起来朝远处正骑行而来的男人招手,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嘿!嘿!哥们儿!可以帮我们个忙吗?!”
那人看到了小凑嘉禾他们,放慢了速度后停在他们面前,专业的骑行头盔下是张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略微老成,勉勉强强算是高中生的样子。
“怎么了吗?”
那人的声音也是跟长相相匹配的低沉,成熟可靠的样子让人非常安心。
“不好意思,我跟我弟弟遭遇了小混混,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底下逃出来。”她着急地讲述大概的事情原有,然后提出了最紧急的请求,“请问你有带手机吗?麻烦帮我们报警,我们还有个同伴在那里”
他的脸色一变,随后蹙眉说道:“抱歉,因为骑行需要尽量保持身上的轻便,我这次出门没有带手机。”
“……”简直晴天霹雳。
“不过,我知道哪里有警卫室,我会尽快赶过去找警察帮忙。”他沉着冷静地讲述应对当下局面最好的办法。
“好,那就拜托你了!”小凑嘉禾的眼前再次亮起希望之光,随即又想到了一点,忙一手拽过了身边的少年,“另外我弟弟年纪还小,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安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带上他一起去报警。”
越前龙马愣了下,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但他的答案也很坚决:“不要,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小凑嘉禾不说二话,就差直接把人往车上架。
“喂!”
“你听好了,飞机头说得对,你的手是用来打球的,所以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认真地看着少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会照顾好自己,所以你尽快跟这大哥去报警,迂回救国也是救国。”
“……”
少年轻蹙起眉,那双猫瞳般的大眼睛看起来真想让人感叹一声好可爱。
“总之就拜托你了,英雄弟弟。”
“……”
他没有说话,但默默搭上了别人的车,算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一切。虽然公路车根本没有载人的空间,但所幸他年纪和身形都较小,勉强可以上车。
骑行少年在确定一番后,向小凑嘉禾点点头:“放心吧,我很强。”
她感受到了那句“我很强”的冲击力,无条件地被这句话说服了:“好的,全靠你了!”
随后,小凑嘉禾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强,明明还尴尬地带着个人,但那人竟然把两轮蹬出了四轮的速度与激情,飞一般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啊,这哥们儿的做事风格还真是跟他的长相一样靠谱给力,简直扑面的leader风范。
四下安静了下来,小凑嘉禾确认没有人追上来后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着等警察来,可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了——
“……大魔王会不会过会儿就来了?”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再次绷紧,如果有手机的话还能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可偏偏现在什么都没有,连报警都得靠人工。
她越想越焦虑,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心头。如果通往仓库的路只有一条的话还好说,可偏偏这里四通八达的,根本没有机会在入口拦住人。
他会不会已经从别的路绕到了仓库?他会不会已经跟人打起来了?他会不会已经一时不敌挂彩了?
一连串的疑问过后,小凑嘉禾发现自己已经向仓库方向跑去了。
总之他们已经去报警了,如果能半路截到灰崎祥吾就最好,可如果他们已经干起来,拿报警这种事吓唬吓唬人也好。
随后,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仓库另侧门口,才靠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斗声,某个熟悉的声音特别扎耳。
天哪,这大魔王的脚程也太快了。
小凑嘉禾咂舌一声,只好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进入仓库,然后躲在一处物流架后向外探头观察,而此刻仓库里面的情景因为灰崎祥吾的到来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虽然不知他是怎么加入战局的,但现在正与飞机头少侠双剑合璧,能让两个人在初相识就这么默契的原因只能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带头大哥手下的小弟已经躺倒一大半了,只有两三个皮糙肉厚的还在向他们发出合击,不过杀伤力也已经大打折扣。但灰崎祥吾他们虽然占了上风,但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仅肉眼可见的几处都挂了彩。
依照这个情形,可能不需要警察叔叔就可以把这些不良统统都放倒。
又过了片刻,最后一个不良小弟在大魔王的铁拳中应声倒地,只有带头大哥仍旧顽强,他吐了口唾沫,里面混着颗带血的牙齿。
荒北靖友本就不准备寻架,要不是对方不依不挠惹火了他,他早就离开了。他蹭了蹭嘴角的血迹,不爽地对带头大哥说道:“黑川你够了吧。”
“嘁,才不会够!”带头大哥再次上前出拳朝灰崎祥吾砸去,但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他的拳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挡住,他狠狠地瞪着灰崎祥吾,“你这个垃圾混蛋,糟蹋我妹妹的家伙,我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把你大卸八块。”
灰崎祥吾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但眼底是毫不遮掩地杀气,他侧了下头回身就是一记重拳还了回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这力道足够让他另边的后槽牙再报废一颗。
带头大哥被揍到了地上,手支撑着地面想要借力站起,可巨大的耳鸣下,他已经连这点力量都没有了。
灰崎祥吾蹲下身拽起他的领口,低沉沙哑地声音响起:“那我也告诉你,你再敢动她,我不但要把你大卸八块,更要把你碾成渣滓。”
在远处听到这话的小凑嘉禾怔了怔,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可怕的灰崎祥吾,更没有想过这么可怕的灰崎祥吾会因为她说出这种话。
“喂,你的女人已经跑走了,适可而止吧。”荒北靖友开口对他说道。
灰崎祥吾微眯起眼睛,最后还是松手站了起来,对已经无力还手的男人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对你妹妹没兴趣,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
见这场架已经到了尾声,荒北靖友先一步朝仓库门口走去,这么一身伤回去还不知道家里人又要絮絮叨叨些什么。
灰崎祥吾扫了眼他离开的背影,他并没有会向人致谢的习惯,也不想知道他跟黑川之间的过节。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凑嘉禾找到。
他环视了眼周边,在角落里找到了本属于小凑嘉禾的手机,难怪电话一直打不通。
小凑嘉禾见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正要出去跟大魔王报告自己就在这里,却不想发现了刚还在地上挺尸的带头大哥忽然站起来,摇晃了下就朝灰崎祥吾冲了过去。
一道寒光从她眼前闪过,她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赶紧大喊道:“喂,小心!”
与声音同步的是动作,她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扑向了手拿凶器的黑川,在他要下手的前一秒撞开了他。而就是这么一撞,让她感受到了剜心挖骨的疼痛,从腹部蔓延开来,整个身体就像被折断似的疼痛难忍。
她意识还在,但已经无法思考了。
小凑嘉禾疼得哭了出来,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疼过,可她只能茫然无措地用双手捂住传来痛楚的部位,低头往下看满眼都是被血色染红了上衣。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于是下一秒,她两眼一翻就往后仰。
可能是失血过多,也可能是人到了生死关头就想得特别多,认知上仿佛一切都成了慢镜头,她倒下的一刻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很近又很远。那人很震惊也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在害怕,而他的呼喊声很快又被呼啦啦从耳边吹过的风声取代了。
脑袋撞到水泥地一定很疼吧——她最后冒出的想法竟然会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