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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或许不知道，像血杀楼这样的组织，一般是有编外成员的。”谢书晟顶着一张麻子脸，严肃说道。
就在之前的女装风波后，谢书晟要求顾冲天用易容术给二人乔装一下，因为记忆里恰好有易容的记忆，所以顾冲天再一次发挥了金手指的力量，把二人弄成了毫不起眼的路人脸。
“恩恩，然后呢？”
“像是上一次被你放走的初言，他就是血杀楼编外成员之一，他们中有些人本身并不是杀手，只是为了获得情报之类的才来这里，每个杀手组织招收编外成员的规矩都不一样，血杀楼的规矩我倒是知道一些。”
“我们是要伪装成编外成员进去吗？”
“不是伪装。”
顾冲天疑惑：“那你说这些干什么？”
教主大人用路人面瘫脸继续道：“每个编外成员都有令牌，因为人数繁杂所以只认牌，不认人。但是我们如果就这么进去一定会被怀疑。”
“老大……其实我觉得想要完美的潜入是不可能的，要不还是先偷偷摸摸进去，如果被发现了就弄个鱼死网破。”
谢书晟抓住他的嘴角往旁边扯：“你以为你已经天下无敌了吗？随便打发点小角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晃，晃开！”
“血杀楼楼主听闻有能力一战老盟主，谁都不知道他武功已经厉害到怎样的地步，哪怕是我也不敢略其锋芒，你却这般……”
“哇错了！”顾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了自己的嘴，谢书晟放手“那么你说我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这楼？”
“……首先，你告诉我，你是想把这个地方毁了，还是把所有血杀楼的人杀了？”
顾冲天被问到了。
从来都是傻不愣登一头劲，等到做事的时候才发现想法中的各种不可行，他一心想着尽快铲除这个干坏事的楼，可是没想到如果实施者是他要怎么办到这件事。
废了楼可以重建，杀光人才是真的“毁了”血杀楼，可是他别说自己根本不敢杀人，光是发光鸡蛋和他的约法三章就不允许他这么做。
“啊……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想就把我带过来了？”
“……你猜？”
谢书晟直勾勾地盯着他，顾冲天两手冒汗最后做匍匐状：“老大我错了。”
“算了。我们暗杀了楼主就走，剩下的交给祝盟主。”
顾冲天挠头：“我……”
“你不能杀人，我知道。”
不不不你不知道！他现在怂了啊！想到一会要见血恨不得把之前哭着喊着要来（并不）的那个自己掐死啊！
不过怂也没用，这种时候要是提出不去了不是又要打脸吗？顾冲天握紧双手，决定死人的时候绝对！不睁眼！
“令牌的话明天就能做好，今天我们先来这里做场戏。”
顾冲天附耳过去，两人叽里咕噜了一阵，顾冲天纠结地说：“我可以拿个小本子把台词记下来吗？”
“不能，我们现在时间还很充裕，你可以慢慢记，其实只要意思对了就可以，不用把每个字背下来。”
顾冲天从空间包裹中掏出纸笔：“求再说一遍，我照着纸背。”
*
洛觉最近过的很开心。
先是屠了一个村子拿到五千两，后来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又拿了一万。距离脱离血杀楼的目标只剩三千四百八十二两。
和被他杀掉的张英一样，他也是从小在血杀楼长大，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自己属于这里。
他不讨厌杀人，当然也不喜欢，但是他讨厌血杀楼的一切。
无论是人还是物，从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到血杀楼的各种装潢，他都看不顺眼！所以他逃了。
忘了是怎么被抓回来的，浑身是伤的洛觉被扔回楼里准备切片震慑下其他处于懵懂期的小孩子们。然后那个被他讨厌的楼主出现了。
他们进行了一段很讨厌的话，于是觉得什么都好麻烦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洛觉……觉醒了。
只要赚够二十万，就能证明自己，然后离开血杀楼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这个诱饵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以至于还小的洛觉一口答应下来，未来十几年一直处于辛勤工作的状态中。
“三千多两，不出意外地话顶多半年就能赚到，终于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洛觉嘟囔着心中所想，就听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
“等，请等一下。”
听力不错的洛觉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所以完全不当回事地继续往前走，直到一个脸上刀疤纵横的男人窜到他的身前坚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从墓地来的？”
“小哥，长的丑就别出来吓唬人，什么叫从墓地来的？小爷明明活的好好的。”洛觉鄙视地看着他，想到血杀楼的确是建在墓地下面，但是不可能被普通人发现，就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不是啊，那个，啊，我是被推荐过来的，可是我找不到入口，我从你身上闻到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味道，所以就想问问……”
刀疤脸压低声音，似乎有些紧张：“你是不是血杀楼的人？”
啊……好烦。
洛觉直截了当地回复：“不是，你找错人了。”
“哦……啊？咦？”
刀疤脸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喃喃道：“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麻子脸找到刀疤脸：“怎么样了？”
“唔，他说他不是血杀楼的人，可是我感觉他在说谎。”
“没事，我那边好了就行了。”
“……为什么有一种你派给我任务是为了支开我的感觉。”
“错觉。”
顾冲天仔细观察了一下教主大人，没发现哪里有血迹或者伤口，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办我忽然觉得我和你一起绝对会拖后腿的，你会打我吗？”
“会。”
“……夫夫爱呢！”
就在刚才顾冲天背台词演戏的时候，谢书晟迅速揪出两个血杀楼编外成员给咔嚓了。
获得【令牌x2】
然后毁尸灭迹干的轻车熟路比起专业杀手也不差，感觉已经很熟悉了的样子。
他甚至为了怕顾冲天看出来杀人的时候特意没有沾上对方的血，事后也洗了很多次手，觉得以顾冲天的智商应该轻易就会相信自己，就这么毫不愧疚地跟他扯谎了。
“明天令牌一到你就和我一起进去，这易容术今日就不卸下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顾冲天乖乖跟在他后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然后干脆不想了，傻兮兮地问：“进去后有计划吗？”
“找人少的地方武力压制问出楼主下落，看情况杀，实在不行也能出来给祝盟主当情报用。”
“老大……我会奶好你的！”
一夜过去——
四肢被八爪鱼般缠住的教主大人轻微蛋疼地看着刀疤脸：“起床。”
顾刀疤没有反应。
谢书晟看着天花板发呆，感受着胸前那只胳膊的重量，有些明白昨晚为什么会做活活憋死的噩梦了。
又过了许久，顾冲天收紧手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谢书晟躺在床上活动了下下床穿衣：“走。”
还没太睡醒的顾冲天：“……啊？”
因为这个万年拖后腿，等到两个人洗漱完毕吃好饭来到墓地的时候已经不算太早了。
顾冲天昨天演戏的对象就是他当时跟踪到这个墓地的那个人，他凭着记忆中调试机关的样子，果然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从现在开始少说少错。”谢书晟强调。
“恩。”顾冲天比划着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通道很深，两个人用火折子走了很久才到底，和想象中的阴暗潮湿或者暴力血腥不同，这里居然到处灯火通明，像谢顾二人耳力极好的甚至能听见不远处正在进行一场赌局。
“老大……怎么弄？”
“不要什么事都问我，这是你招揽的事。”
顾冲天看向声音的来源：“我们的目标是挑人少的地方下手，这里显然不符合计划，但是人多的地方好收集情报……”
“也容易暴露身份。”
顾冲天败退。
“他们声音那么大，不会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我听着，你找人。”
顾冲天领命，四处张望了下，果然让他找到一熟悉的路人。
“啊，请等一下。”
那个路人听到喊声回头，略微无语：“找到了啊。”
顾冲天拉着谢书晟向他走去：“恩……那个老前辈后来又找到我把我带到这里了。”
路人正是洛觉。
“那我走了，再见。”
谢书晟抬手拦住他：“我们初来乍到，还有许多地方想要请教，能否劳烦……”
“不能。”
“……”他忽然有点体会到昨日顾冲天被拒绝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