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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化吉突然约她喝茶她一开始是拒绝的。
因着他一再殷切的请求还说他父母极喜欢他送的礼物,为了感谢她出的主意,他说什么也得请她一次,有些事做的太过便是清高的做作,于是她最终还是应承了。
还有个原因是因着她窝在家里也有些时日了,自从文旭出国后她便没出过这栋别墅,她想是时候去为自己屯点粮食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不想起床,想起下午有约,白一猛地从床上坐起瞧瞧时间,好在不算太晚。
昨晚为了赶稿忙到凌晨,思绪正漂浮在她编制的世界里却又无情的被自己拉回真切的现实。
颠倒黑白的日子虽说忙碌却不必为此烦忧,因着两个字:喜欢。
一番梳洗打扮后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竖起大拇指,为自己点赞不是自恋而是为了自信的去面对他人。
虽说阳光普照可初春还是有些寒意未曾退去,因而外面依旧裹了件毛绒长衫,洗的发白一成不变的休闲运动鞋就这么踏着自行车长发飘飘哼着小曲进城去。
刚到约定的奶茶店,白一便瞧见了坐在靠窗位置朝她挥手的冯化吉。
坐下后,她点了一杯清淡的茉莉花茶,他对着招呼他们的小妹说了声:“同她一样。”
白一这才知道直到她来,他才开始点茶水。
“等很久了吧。”白一有些尴尬,只是她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那么几分钟,说她迟到还不如说他来的太早。
冯化吉摇头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哦~”
一阵沉默后,冯化吉从身边的座椅上拿起一盒东西递给白一:“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虽然不是什么稀奇宝贝,不过~还是希望你喜欢。”
白一受宠若惊刚要找借口拒绝,冯化吉又继续道:“这是谢礼,你不收下我可是会很愧疚的。”
“你不是都请我喝茶了!”
“一杯茶水不够的,这是我的真心实意,你不收下我就放这儿了,拿不拿随你。”说着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白一面前。
“那~里面是?”若是太贵重她是定然不会要的。
“呵呵,放心,只是些吃的,我说了不是什么稀奇宝贝,c市很难见但在我们老家便是家家户户必有之物。”
听冯化吉如此一说白一才敢伸手去打开盒子,里面的确不是什么稀奇宝贝,只是c市很难产出只能从外地购入的一种水果,她好笑自己的谨小慎微,只得略带尴尬和歉意的收下:“那~多谢。”
“不客气。”
两人又坐了一会,白一多半时候都是做一个倾听者,听冯化吉说他们老家的趣闻趣事,时不时她会附和着淡淡一笑,她与冯化吉不熟便的确显得疏远了些,冯化吉却带着自来熟的模样,越讲越起劲,于是最后喝了两大杯茶才算了事结果。
离开奶茶店,冯化吉又义愤填膺要去帮白一提东西,白一婉言拒绝后他便道:“反正我也要买东西,顺路一起也好有个伴儿。”
白一无法子,她总不能妨碍他的自由与权利吧。
匆匆买完需要的东西便匆匆与冯化吉告别,对于他的热情白一不是讨厌却也绝非喜欢,只是不冷不热的疏远旁观。
赵月宁的心情很不好,年后的party她没去却也没人记得她,还想说也许会有人亲自去请请她的,文旭也就罢了,何闻这小子,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她赌气爱面子何闻就该给她个台阶下啊,一个电话怪声怪调的劝了几句便再也不招呼她了。
她真是错付期望于何闻了,他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哪里顾得上她,其实此事也怪她自己,正在气头上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了何闻还绝口拒绝不去那什么有白一的party。
自过年后她便没机会再见到文旭了,一是她故意让自己忙起来,年假还未休完便主动回到岗位上接案子,刚为一抢劫案的被告辩护完后又马不停蹄的接了一桩民事案子。
正在准备材料思绪怎么打这场官司时,冯化吉却敲响了她的私人办公室。
以为是助理为她端咖啡来了便头也不抬的应了声:“进来。”
“赵姐,这么拼啊!”冯化吉手提礼盒朝赵月宁走近:“听他们说你这年假还未休完便回来上班了,呵呵。”
赵月宁头也不抬:“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刚从老家回来,这不带了些特产来送赵姐。”
赵月宁终于抬头瞧了瞧他甩笔转了转座椅冷傲轻笑:“都有?”
她的反应似乎在冯化吉的意料之中,微微一笑耸肩无奈:“大家都是同事,自然是一视同仁,不~过,我可是第一个便奔来送赵姐哦。”
赵月宁冷哼一声仰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自信满满:“拍马屁也要学会怎么拍,小冯,有空花心思笼络人心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几个案子,虽说你也赢了几场官司却也不要得意太早,那几个案子搁谁身上都能赢,所以不是大家看你顺眼你就可一帆风顺节节高升,在这里最终拼的还是实力,为当事人着想而做事才是王道。”
“赵姐说的是。”冯化吉连连点头。
“只是这~”他又故作惋惜的扬了扬手里的礼盒。
赵月宁挥挥手:“谁喜欢给谁去。”
冯化吉微笑告辞,那一抹胜利之色溢于言表,只可惜赵月宁继续埋头看自己的案子并未瞧见他脸上的异样。
转角便把空盒子扔进了垃圾箱,礼盒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装,他知道她不会要,纵使她要了,他也有把握激的她拒绝此盒,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便也无所谓扫脸尴尬了。
她赵月宁要的是天下独一,那种人人都有人人都送的礼她才不要,何况冯化吉能送多稀奇的珍宝,她压根也瞧不上何况拒绝后心头也能闪过一丝快意,这些日子压抑的憋闷之气倒是得到了丝丝发泄。
赵月宁不知冯化吉的城府,她的拒绝正中他的想法,笼络大家是职场必备的人情世故,这么多年冯化吉早已磨平棱角变得世故圆滑,他哪里会不懂,他本不愿送什么给赵月宁,去赵月宁那只会自取其辱,只是这办公室就那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便人尽皆知,。
他送家乡特产给那些同事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如果只送给他们而不去赵月宁那里走上一圈,赵月宁这女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得记恨上他,礼物虽小失了人情是大,便是有此考虑才拿了空盒子去赵月宁跟前走个形式而已。
好笑赵月宁的自以为是,熟不知她的目中无人在冯化吉眼里是那般耍猴做戏。
几日后所里分案子,果不其然冯化吉又得了大便宜,女人喜欢他,男人也觉着他这人很讲哥们义气,总归是混的游刃有余他便愈发不必听从赵月宁的指派。
赵月宁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她不想凭借自己的家世去打压任何人,因着她有自己的骄傲。
“这个案子凭什么交给冯化吉!”一日她终于忍不住冲进袁律师的办公室质问他。
袁律师先是一愣随即严肃道:“你早说不要我才给了小冯,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说现在小冯归我这边管,你要案子也该问问你的上司而不是直接来质问我。案子是当事人委托的,所里依照规章分工发给大家,有什么不服直接反应去。”说着一脸不耐的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赵月宁眼圈发红有些委屈,袁律师是她最尊敬也是最想跟的一位师傅,可惜他最终选了白一,她今日的确冲动了些,可~她真不是有意要冲撞他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只是~这案子前段日子我已经跟当~”
还不等赵月宁说完袁律师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意见最好去找你的上司,案子是你那边移过来的,找我也没用。”
赵月宁还想解释什么,袁律师拧了拧眉瞧向赵月宁:“月宁,心情不好就该放自己假多休息休息而不是在工作中烦闷发泄,你前一阵子处理的案子很快却不是尽如人意,当事人又上诉还换了另外的辩护律师,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人总有累的时候,案子给了小冯便不能再回送给你,这是你半个师傅的意思也是所里的决定,当然我也同意接下来你最好接一些简单的案子。”
“我可以的。”赵月宁几近哀求。
袁律师却还是冷着脸:“这也是当事人的意思。”
原是袁律师已经给足了她面子,最终却还是被她逼的不得不说出真相,是的,是当事人不再信任她强烈要求换律师,所以案子在她手里还不到一天便转给了冯化吉。
只是人总会出错,她曾如此精益求精为当事人的最大利益考虑而殚精竭虑,那些当事人怎能因为她这么一点小小的瑕疵而换人。
不知怎么离开袁律师办公室的,她只记得,冯化吉脸上那得意的笑是如此刺眼,一开始她便极为不喜欢他,如今更加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