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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辰皓接过药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她醒了之后我会送她回杜府。”
赛阎王叹息一声点头道:“杜府那边这会定是已经发现杜子衿不见了,我先回去看看,她若醒来就尽快把她送回杜府,你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跟女子计较的?若是杜青林和杜夫人看到他女儿脖子上的伤,你是再也别想踏进杜府一步了!”
韩辰皓依旧并未解释,对他来说杜子衿受的伤是不是出自他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受伤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便就是他的错。
韩辰皓依旧低头不语,他和杜子衿之间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这些问题不解决他们也只会越来越远,不用谁来不同意他们彼此便把彼此推得更远,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赛阎王摇头叹息着走出了房间,看到院子里正跪着的小七,认出了是在杜府里见过的护卫,没想到竟然是韩辰皓的人,若是被杜青林知道他的府中有韩辰皓的人在,估计胡子都起歪了!
“你在这跪着干嘛?快些送我回杜府,邵刚那小子把我带来的,这会却没影了,总不能让我自己走回去吧!”赛阎王抱怨道,他虽不喜欢那样被人提来提去,可若是让他自己走回去,那还不如被人提着飞,反正他也都已经习惯了。
小七犯了难,王爷让他在这跪着等杜子衿醒来,没有王爷发话他自是不敢起来,便对赛阎王抱歉道:“小七犯了错在等着受罚,赛神医还是让别人送你吧,没有王爷发话小七不敢起来!”
赛阎王撇撇嘴瞪了眼小七,又四下望望院子里除了他俩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好又问道:“小七是吧?你是犯了什么错?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求个情?”
刚才他在房间内忙着给杜子衿制药,自是没有注意到韩辰皓和邵刚说关于小七的事,想着这韩辰皓自己把杜子衿伤成那样却还要罚别人,最应该受罚的是他自己才对,竟然能忍心下那么重得手!
小七摇头道:“谢赛神医好意,是小七自己失职害得杜小姐在杜府里遭人所害,无论王爷怎样罚我都是应该的。”
“杜子衿身上的伤不是韩辰皓弄得吗?”赛阎王诧异道,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可他刚才那么骂韩辰皓也没见他说句话,他便以为是他做的。
“王爷怎会舍得对杜小姐动手?杜小姐身上的伤是有人偷偷潜入杜府所伤的,小七虽不知道那人是谁,又为何要伤害杜小姐,但小七定会查出此人,不会放过他的!”小七气愤道,这次是他粗心大意,把本来守卫杜府的暗卫全都派出去做上次杜子衿安排的事情,自以为有他一人便可以保护杜子衿,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不然杜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潜入的。
赛阎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抬眼看向韩辰皓的房间,想着要不要进去给他到个歉?毕竟他刚才骂的确实有点过了,可又觉得实在拉不下面子,刚才他骂他时韩辰皓一直都没和他解释,也没有一点发火的样子,也许他也是不在意的,或者根本就没听到心里去,那他也就没有要去道歉的必要了,是他自己不说清楚的,被骂也怨不到他!
“先送赛神医回去!”房间内突然传出了韩辰皓用内力发出的声音,只有同样有内力的小七可以听的见。
小七得了王爷的允许便站起身对赛阎王道:“赛神医走吧,王爷让属下送您回去。”
赛阎王见小七愿意送他便也不再多想,忙着赶回去先安抚杜府的人,若是杜青林知道杜子衿不见了一气之下带人到闲王府要人,那他可就为难了,都不知道该帮哪边好。
杜府这边确实已经乱作一团,春晓是被元嬷嬷一杯茶水泼醒的,想来后才知道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了她手中的一张字条,说她出门一会,马上回来,这下可吓坏了她和元嬷嬷还有春眠,都不知小姐这一个人去了哪?
“不行,咱们还是要去告诉老爷和夫人,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咱们担待不起啊!”元嬷嬷心神不安道,这春晓都是人打昏的,还不知道小姐是自愿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若是被人掳走的,那便就是凶多吉少了,早点告诉老爷夫人说不定还能早点找回来。
“可这字条是小姐的笔记,也许……”春晓话还没说完便哭了出来,即使有这张纸条可也依旧无法让她们安心,她明明就在门口站的好好的,突然觉得后背一痛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打昏了她,而小姐不见也定是和那人有关。
“咱们还是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若是拖到天黑小姐还没回来也是瞒不住的。”春眠皱着眉头道,也拿出手帕擦了擦忍不住留下的泪水。
商量定了三人便不再等了,快步走出房间正打算去找老爷和夫人,刚走到院子正好碰上小七带着赛阎王落在院子里,三人俱是下了一条,春晓见是小七心里不由的惊喜,忙跑了过去抓着小七问道:“小姐呢?你可是跟着小姐一起的?”
元嬷嬷和春眠也都期许的看向小七,小七看了眼赛阎王犹豫道:“小姐她……在闲王府里,还有事走不开,便先让我把赛神医带回来,也顺便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不要担心。”
元嬷嬷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只要小姐没有被人掳走,是安全的她们也就放心了,只是小姐毕竟是独自一人,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小姐身边也没跟个丫鬟,一个人在闲王府里怕是不太好吧?”元嬷嬷看了看赛阎王犹豫道,她知道赛阎王是闲王府的人,怕她说着些话惹赛阎王不悦,可又不能这样不管。
这点元嬷嬷倒是想多了,赛阎王虽和韩辰皓交好,也为韩辰皓办事,可却是听见别人说韩辰皓坏话而在旁边拍手叫好的人,自是不会因她这些话而不高兴,反而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赛阎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对小七道:“这位元嬷嬷说的对,要不你回去时就带个丫鬟回去吧!”
小七闻言不由的苦笑,这赛神医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以王爷现在的心情他若擅自带回去个人那他估计就不用等到杜子衿醒来就可以滚出闲王府了,而且闲王府向来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即使是杜子衿的丫鬟也要经过王爷的同意才能进入后院。
“没有闲王的命令外人不得随意进出闲王府后院,而且闲王府里也不缺丫鬟,照顾得了杜小姐。”小七拒绝道。
元嬷嬷三人自是知道他是闲王府的人,闲王府有这规矩她们亦是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那还望转告闲王早点送小姐回来,府里我们也瞒不了多久。”元嬷嬷道。
小七点头道:“王爷说了天黑之前会送小姐回来。”
小七只能在心里祈祷着杜子衿在天黑之前醒来,不然杜府这边怕是要包不住了。
再回到闲王府后院,韩辰皓房门还和他走时一样紧闭着,小七便又跪在了院子里,等着杜子衿醒来,决定他的去留,其实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因为以他看杜子衿平日里对她身边的丫鬟那般亲和便也知她是一个重情意的人,所以她醒来后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让王爷赶他走的,王爷让他等杜子衿醒来也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也让他记住杜子衿对他的恩,让他以后更加用心的保护杜子衿。
房间内韩辰皓正在给杜子衿小心翼翼的涂抹赛神医给他的药膏,即使韩辰皓的动作再怎样的轻柔只要一碰到杜子衿脖颈上青紫的印记,杜子衿都会疼的下意思轻颤一下,让韩辰皓都已经不敢再碰了。
可该涂药的地方只涂了一半,韩辰皓也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放轻动作,一点一点的涂抹,他附身低头离得杜子衿很近,能感觉到她温热缓慢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暖暖的,痒痒的,鼻翼间除了可以闻到药膏淡淡的药香外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女儿清香,让他不禁的晃了神。
“你在做什么?”杜子衿一醒来便看到离得她极近的韩辰皓,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韩辰皓惊得回了神,见杜子衿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忙直起了身体,尴尬道:“我……再给你涂药。”
杜子衿也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白瓷圆盒,还有脖子上感觉到的清清凉凉,要比之前舒服多了,想到又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别扭。
突然想起她和肖奇诺约定好的天黑之前送妙歌到春风渡,她这一昏迷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而且也不知韩辰皓有没有让人把妙歌带回来,毕竟他们刚才吵了一架,想到这他们吵架的情景便又回放来了脑海里,这次的争吵以她的昏迷结束,可所有的问题却都还没有解决,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秘密,他不愿说,她不能说,便就会一直的隔在他们之间。
“妙歌找回来了吗?我要带她离开。”杜子衿的声音依旧的沙哑,却比昏迷之前要舒服很多,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在她昏迷时韩辰皓便喂她喝了赛阎王调制的凝露,不然她现在别说说话,连喝水都疼。
韩辰皓见她一醒来便又是再问妙歌,不禁觉得气闷,但又不想在和她置气,便开口道:“邵刚已经把她带回来了,但你让肖奇诺自己到闲王府来要人,他敢对你如此我定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与你无关!”杜子衿低头道,既然他们都要彼此的守着自己的秘密,那便就这样吧,无论他和黑凤令有什么关系?对她有多少真心?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这些隔阂再如此纠缠下去只会更伤人。
韩辰皓皱着眉头看着杜子衿,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那么多的谋略却没有一个是可以用在她身上的,他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手足无措,如此的无能为力,也许让他们彼此都好好的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是解决他们现状的唯一解决方法,他也可以好好的想想那些事该怎样说给她听。
“好,你可以带走她,但让我送你回去。”韩辰皓妥协道。
杜子衿也不想再多做纠缠,便点头道:“先送我们去春风渡。”
韩辰皓没有在说话,直接弯腰抱起了杜子衿便往外走,杜子衿也是无力再和他争辩,只好随他去了。
出门了便看到正跪在地上的小七,韩辰皓便停下了脚步,杜子衿亦是疑惑的看向小七,不知他跪在这里做什么?疑惑的看向韩辰皓,等着他的解释。
“这次是他的失职,我让他在这跪着等你醒来,若是还用他就留着他,若是不用那便赶出闲王府暗卫。”韩辰皓道。
杜子衿皱眉看着韩辰皓,小七是她的人就算是这段时间在她身边,她也只是借用而已,他也依旧是闲王府的人,就算这次是小七保护她失职也轮不到她来决定小七的去留,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小七的责任,肖奇诺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小七守在前院不能随意出入后院定是防不住他的。
“他是你闲王府的人,自是你闲王说了算,但是这次的事情不是他的责任,没有必要责罚他。”杜子衿沙哑道。
小七听到杜子衿的声音心里更是愧疚,沉默的低头不语等着王爷的发落。
“我给他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还给了他一部分的暗卫调配权,可他竟然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潜入杜府,这种失职是我无法原谅的!”韩辰皓冷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更怨不得他,他手下的暗卫都被我派出去盯着言王府和去查言王拉拢的那两个皇商了,守在杜府的也就小七一人,后院也不是他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保护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杜子衿反驳道,她虽说不管不管韩辰皓如何处置小七,但说的每句话却都在为小七开脱,她还是不忍心看小七被赶出暗卫。
“即使是这样也是他的调配不当,当年在暗卫训练时没有学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留有人手,不可倾巢而出,你都忘了吗?”韩辰皓冷声道。
小七惭愧的低下头,这次是他太过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一人保护杜子衿,才把人都派了出去,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那也没有必要把他赶出暗卫,不能犯一次错误就不给人改错的机会。”杜子衿坚持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就继续留着他,还是让他在你身边待着,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就直接废了他!”韩辰皓冷冷的扫了一眼小七道。
杜子衿觉得她又被韩辰皓给绕了进去,本说好的不管这事,可最后却全部归到了她的身上,她知道韩辰皓是让小七记得她的恩情,以后更加衷心的保护她,但也是让她没有理由再拒绝小七跟她回杜府。
不想再搭理他,便闭上眼睛不在看他,韩辰皓不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哪那么容易?这段感情只要开始便由不得她说结束。
让邵刚带上妙歌上了一辆马车,她和韩辰皓在另一辆马车上,她撩开帘子看着妙歌上了马车才算安心的靠在车壁上继续闭目养神。
韩辰皓亦是沉默着,看着她随着车壁摇摇晃晃的脑袋很想把她揽入怀中,让她靠着他的肩膀睡,可他却一直的忍着,他知道此时的杜子衿还是不愿理他,他那样做只会让杜子衿又开始炸毛了。
在另一辆马车上,妙歌皱着眉头看着一直木着张脸的邵刚,昨日夜里是他突然闯进了春风渡直接带走了她,把她放在出了京城的客栈里,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再也不要进入京城,并威胁她若是再入京下次便是直接把她的尸体扔出京城。
她无奈只好先在客栈住下,试图联络师父,可还不等她联络到师父,邵刚便又出现在她面前,二话不说的又把她带回了京城,关在一间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屋子里,没多会便又带着她上了这辆马车。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妙歌冷声问道,她知道他是闲王身边的侍卫邵刚,平时都一直跟在闲王身边,他如今在这,那闲王是不是也不远?
邵刚像是没听见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笔直的坐在马车内,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在马车里面,以前都是坐在外面,要不就是骑马,这一次若不是担心妙歌玩花样,他还真不愿意跟一个姑娘坐在一辆马车里,太别扭了!
妙歌见他依旧的不理她,心里不由的升腾起怒气,一把拿掉头上的银钗放在脖颈处,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你就带着尸体去吧!”
邵刚皱了皱眉头,越发觉得女人就是麻烦,“带你回你原来的地方。”
妙歌诧异的放下银钗,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昨夜才警告她再也不许回京城,今天就又要送她回春风渡,他们是吃饱了撑得耍着人玩吗?
“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让我走,一会又让我回来,好玩吗?”妙歌冷笑道。
邵刚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的不再理她,他可没心情跟她玩,虽不知道王爷和杜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两人的脸上定是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是和这个妙歌有关,他哪里还有心情和她玩!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春风渡门前,韩辰皓依旧是直接抱着杜子衿便下了马车,妙歌下了车便看到闲王抱着个姑娘先一步进入了春风渡,这让她又惊讶又疑惑,据她得到的关于韩辰皓的信息并没有关于哪个姑娘出现在韩辰皓的身边过,哪那个能让韩辰皓抱着着女子是谁?
妙歌本想开口问邵刚闲王抱着的是谁,可看到他的那张木头脸便又打消了念头,反正一会她也能看见了,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是很重要的信息,告诉师父定会让师父高兴的!
邵刚带着妙歌也进了春风渡,众人没在一楼大厅停留直接上了三楼,到了妙歌所住的尚品间门前。
杜子衿挣扎了几下让韩辰皓放她下来,韩辰皓无奈只好放下她,而妙歌这才看见韩辰皓抱着的姑娘竟然是昨日来找她的杜子衿,这下她才算是明白昨日她说的韩辰皓和杜青林有来往却不是因为黑凤令的意思,那边就是因为她了,那闲王是否知道黑凤令就在杜青林的手中?
邵刚上前敲了敲门,房门很快被打开,肖奇诺已经在这等候多时,看了眼邵刚又转到杜子衿身上,急声问道:“妙歌呢?”
韩辰皓揽着杜子衿后退一步,同时一掌打在肖奇诺的胸口,足足用了五成内力,肖奇诺一连后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杜子衿没想到韩辰皓会突然动手,心里一惊,对韩辰皓冷声吼道:“韩辰皓,你做什么?”
由于太过用力杜子衿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面色都发红,韩辰皓刚要抬手碰她却被她避开,宁愿靠在墙上,也不想搭理韩辰皓。
妙歌见肖奇诺被韩辰皓打伤便连忙跑到肖奇诺身边扶着他慢慢站起,拿出手帕给他擦着嘴角的血迹,这让韩辰皓越发的看他不顺眼,若不是杜子衿在这刚才那一掌他就不会手下留情,直接要了他的命!
“这一掌是我该受的,是我不该一时情急对杜小姐下手,杜小姐若还觉得不够,想怎样尽管来,只要别伤害妙歌就行!”肖奇诺勉强站起身对杜子衿道,他虽会武功且内力不弱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韩辰皓那一掌依旧是让他受了重伤,可看到杜子衿那般咳嗽的样子心里依然觉得万般愧疚。
韩辰皓拿出赛阎王给他的凝露,让邵刚倒了杯水和开,递给杜子衿道:“把这喝了会好些,我不动他就是。”
杜子衿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温热的水流过的地方不再是火辣辣的疼,便又喝完了剩下的水,那茶杯递还给邵刚,缓口气对肖奇诺道:“我说过今日的是我不会原谅你!但也不会报复你,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以后也都不会认识。”
肖奇诺抬起头看向杜子衿张了张嘴想在说什么,在目光触及到她脖颈处依旧青紫可怖的手掌印时,发现他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他道个歉想挽回便挽回的。
“我们走吧。”杜子衿对韩辰皓道。
韩辰皓点头正又打算弯腰抱起杜子衿却被杜子衿先一步避开,“我只是嗓子坏了,又不是腿坏了用不着你这样。”
话落便先一步转身离开,韩辰皓宠溺的看着杜子衿的背影也跟着离开。
等他们再到了杜府后门时天色已经渐黑,韩辰皓要送杜子衿进去被杜子衿拒绝,便只好顺着她,却又在杜子衿将要走进后门的时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等我想清楚了便全部告诉你,希望到那时你也能告诉我你心底的秘密,不过还是不想说也没关系,这不是交换,我会依旧等着,等着你总有一天愿意告诉我!”韩辰皓微笑道。
杜子衿一直都没有转身看他,眼底却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发现只要韩辰皓和她说了这些,告诉她他愿意告诉她,她的心里就已经不在怀疑,不在不安,知道或你不知道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她心底的秘密该怎样告诉韩辰皓?那些荒诞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告诉了韩辰皓他会相信吗?而且她也不愿意和韩辰皓提起前世有关于她喝韩卓言的事情,那让她觉得自己是不干净的,即使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她了,
韩辰皓松开了拉着她的手,杜子衿却依旧没走,“再等等好吗?再等等!”
“好!”
杜子衿一路快步走回院子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一直等在院子里的春晓见到杜子衿回来连忙跑了过去,抱着杜子衿的胳膊就开始哭。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快吓死我们了!”春晓哭诉道。
杜子衿知道自己贸然一个人跑出府让她们担心了,但当时她也没想那么多,一时冲动的就跑了出去,定是会吓坏了她们。
“好了,知道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奶娘呢?她没有告诉母亲吧?”杜子衿问道,回来之前她都已经做好了被母亲责罚的准备了,元嬷嬷一时找不到她,定是会告诉母亲的。
“元嬷嬷没有告诉夫人,我们本来等了还久都没见小姐回来,不敢再瞒着打算告诉夫人的,正好这时候小七带着赛神医落在院子里,告诉我们小姐再闲王府有事暂时走不开,我们才没有去告诉夫人,好在今天夫人带着少爷去拜访少爷的夫子了,也是傍晚才回来的。”春晓回答道。
春晓扶着杜子衿走进了屋,房间内元嬷嬷正在焦急的等着她,见杜子衿回来先是一阵的感天谢地,接着就是一顿责骂,就差没把女戒被给她听了,杜子衿身上依旧穿着她走时的那件高领披风,元嬷嬷等人也都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最后见她面容疲惫便也不忍心再责骂,让春晓去叫下人给她抬来热水沐浴,元嬷嬷则去厨房看看春眠准备的晚饭好了没?
沐浴时,春晓看到杜子衿脖子上的伤差点惊了叫出声来,被杜子衿紧紧的捂住的嘴,“别出声!”杜子衿叮嘱道。
春晓点了点头,杜子衿才放心了放开了她,春晓急忙低声问道“这是谁做的?是闲王?”
春晓看着杜子衿脖子上明显青紫的手掌印,眼底满是心疼,若真的是闲王下的手那以后是再不能让小姐和闲王在一起,可闲王一直以来对小姐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对小姐下这么重的手呢?
“不是他,你就当没看到,谁也不许告诉谁,明天给我找一件高领的衣服,我有药膏很快就会好的。”杜子衿嘱咐道。
春晓点了点头,可依旧觉得那片青紫十分的刺眼,那定是打昏她的那个人做的,是她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姐。
赛阎王的药膏效果很好,不过两日杜子衿脖子上的印记便不见了,只是嗓子说话还有些沙哑,杜夫人问起也只说是受了点风嗓子不舒服,这两日过的倒是有些风平浪静,却让杜子衿觉得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从杜子衿回来的第二日雨便停了,天气有点转晴的迹象,杜子衿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努力回想着前世这场雨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是前世那场雨过后她便开始忙着备嫁,等着韩卓言前往江南赈灾后来后便是他们的成婚之日,那里还有心思去记得什么时候停的雨。
算算日子,皇上给韩卓言的七日时间已经只剩两日了,他该做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只要他越做的多她抓住他的把柄就会越多,对他的杀伤力就越大,也是时候该收网了!
春晓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来,见杜子衿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便拿了件披风走到杜子衿身边为她披上,“小姐,前院肖夫人带着肖二公子来了,还带了很多东西说是给你补身子的,夫人说让小姐前去露个面。”
“就说我睡下了。”杜子衿知道肖奇诺这是来道歉的,可她不想接受,也不想见他。
春晓点了点头却依旧没走,一副话没说完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杜子衿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听到肖夫人在问夫人您的生辰八字,像是有意要和杜府结亲的意思。”春晓犹豫道。
杜子衿诧异的看向春晓,和杜府结亲那不就是只有她和肖奇诺的年龄合适?肖杜两家交好结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前世若不是她先一步认识了韩卓言,非要闹着嫁给他,很可能她便就会嫁给了肖奇诺,父亲心里亦是最想她嫁到肖家。
“你确定她们是在说我?母亲怎么说?告诉她了吗?”杜子衿问道,若是母亲告诉了肖夫人她的生辰八字那便是愿意和肖家结亲,男方便会根据女方的生辰八字定下求亲的日子,这是规矩。
春晓摇了摇头道“夫人让我来请小姐,怎么回答的我也没有听到。”
按理说母亲知道她和韩辰皓的事,应该是不会答应肖夫人的,但父亲那便就不一定了,婚假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亲一口答应下来,那这亲事便是定了!
“你就还是说我睡了,等她们走了母亲定会来问我的。”杜子衿道。
春晓走后,杜子衿依旧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她已经到一般女子婚嫁的年龄,像今日这种事以后定会不少,即使她在京城中有个病秧子的名声,也依旧有不少人为了巴结父亲来杜府求亲,父亲母亲一定会想让她尽快的把亲事定下来,可如今这种状况还真的不是定下亲事的时候,就是她和韩辰皓之间都还乱的像一团麻,想理清都不知道开头在哪?
前院待客厅内,杜夫人和肖夫人相谈甚欢,肖奇诺脸色略显苍白的坐在一旁不时的随声附和一句,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那日在春风渡韩辰皓打了他一掌带着杜子衿走后,他从妙歌那里才知道了妙歌只是被韩辰皓的人带走送出了京城,是杜子衿找了闲王,妙歌才能回来的,这让他心里越发觉得对杜子衿愧疚,在府里养了两天伤,刚刚好一点便找了个理由让母亲带着补品和他一起来看看杜府,想着母亲在的话,杜子衿也许会给他点面子出来见他一面,是不是得看向门外,也没太在意母亲和杜夫人说了些什么?
然而就是他的不在意却错过了肖夫人问起杜子衿生辰八字的那一句。
肖夫人今日听到儿子突然的对她提起杜府的大小姐杜子衿生病了,暗示着她应该带点东西来看看,更是破天荒的陪她一起来,想着儿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以前给他说了几个大家小姐他都没兴趣,这下突然的提起杜子衿,倒让她觉得有点谱了,这杜家和肖家也是向来交好,两人年纪也合适,又杜首辅和杜夫人那样的父母教养着女儿一定是不错的,虽听说有些身子不好,可想着大不了以后好好补补也就是了,这般想着便是越发觉得儿子和杜家小姐合适,便试探着杜夫人杜子衿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杜夫人被问的一愣,要知道在京城中若是向父母问起女儿的生辰八字那便是有意结亲的意思,这个肖夫人一定是知道的,那她问起便就只能是替肖奇诺问的,肖家大公子肖奇轩早已成亲,只有肖奇诺尚未定亲了。
杜夫人打量了一眼肖奇诺,倒是个不错的少年,仪表堂堂,举止得体,家世和杜家倒也是门道户对,两家有是交好,女儿以后也不会受了委屈,若是女儿心里没有闲王,到真是天作之合,可女儿如今心里已经有了闲王,再让她嫁给肖奇诺只会是害了他们。而且闲王也不是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人,这门亲事注定是没有缘分了。
“子衿从小就身子不好,这不前几天又大病了一场,都把我给吓坏了,又是从小就没在我身边,这才刚回京不久,我和青林就想着多留她几年,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说。”杜夫人委婉的拒绝道。
肖夫人也是听得出杜夫人的意思,心里觉得惋惜但也没有再多提,而且听杜夫人的话,这杜子衿身子怕是真的很弱,不是多补补就能好起来的,这一点也让她有了考虑,当母亲的每一个会愿意让儿子娶一个三天两头就病的起不来床的人,更别说传宗接代了,她也只能回去多劝劝儿子对杜子衿死了心。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肖奇诺亦是不知母亲已经误会了他今日来杜府的目的,在他心里杜子衿和妙歌一不一样的,妙歌是他心爱的女子,而杜子衿这是他心里的愧疚,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下了狠手,还是因为一场误会,他的心里过不去,若没有这件是的话,他相信他和杜子衿可以成为朋友,可如今若是他不努力挽回的话,他和杜子衿就真的只能是陌路人,永远的陌路人。
看到春晓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肖奇诺顿时眼前一亮,可也只看道春晓一人,没有杜子衿,这在他的意料之内却依旧有些失落。
春晓走进待客厅行礼道“小姐身子不舒服刚睡下,奴婢见小姐睡得香便没敢叫醒她。”
“没事,身子不好便要多休息,反正也没什么事,莫要扰了她。”肖夫人笑道。
“那你便回去守着吧,晚些时候过去看她。”杜夫人吩咐道。
春晓退下后,肖夫人也没有多留,带着肖奇诺离开了杜府,上了马车,肖夫人见儿子依旧是闷闷不乐,一脸的失落,便以为他是没有见到杜子衿而失落,不禁的叹了口气。
“这杜大小姐是不错,可就是身子太弱,杜夫人刚才也说了,要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可你的年龄却是不能等了,若是等几年杜小姐身子好了还好,若是…那不就当误了你吗?”肖夫人劝道。
肖奇诺闻言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有点苦笑不得,可这事又不好跟母亲解释,说多了定是会扯出妙歌来,现在还不能让母亲知道妙歌,以妙歌现在的身份母亲定是不会同意她们在一起的。
“母亲你想多了,我对杜子衿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今日陪母亲来杜府也真的是前几日听说杜子衿病的不轻,想着我们两家交好,理应该来看望的,根本不是母亲想的那样!”肖奇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