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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苏小小带着一票特效人才的联系方式回去了，可在这之后她就发了愁。
老约翰逊想借她的手震慑詹姆斯，可到底要怎么个震慑法儿，苏小小自己却没有半点儿章程。她只会拍电影，也只想拍电影，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根本、完全、一点也不感兴趣！
实在没办法了，苏小小只好去寻求道格拉斯导演的帮助。只可惜，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格拉斯导演，这一次却只是笑而不语。这倒不是他厌烦了苏小小，正相反，经过了这些日子的了解和合作，他相当看好这个孩子，真正的想要拿她当做弟子来培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给对方任何提示。
道格拉斯告诉苏小小，像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即使不是特效公司的问题，还有其他诸如发行公司、制作公司……等等的问题出现。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导演，只会拍电影是不够的，还要能处理好所有这些突发事件。如果苏小小只想当一个编剧就算了，既然她现在以导演为目标，就要从现在开始，锻炼自己克服困难解决问题的能力。
“唔，所以说……到底要怎么办呢？”
苏小小对着唐凌肃帮她整理好的联系方式，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这些人的技术都不错，只是詹姆斯不会让他们参与这个项目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天，也足够他查清我的底细，发现这是道格拉斯导演大力筹备的翻身之作了。”
面对苏小小，詹姆斯可能会轻视不屑；但换成了道格拉斯，即使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大不如前，但詹姆斯还是会重视起来。就算是放弃这个项目，他也是不会让让反对派有任何机会借着这个片子咸鱼翻身的。
但对于《超合金奶爸》来说，除了炎魔，其他的小小公司也未必能做好这个项目。
“唔，还有这些已经都不在炎魔的人……要怎样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呢？”
苏小小看着这张名单的后半段，上面的人名后缀着的全是一水儿的小公司，名字都没听说过的那种。
听到她的话，唐·贤妻·凌·良母·肃走了过来，给苦恼的苏小爷端了杯咖啡，轻笑着反问道。
“你震慑他们做什么？”
“哎？”苏小爷反倒不明白了，“你不是跟我说，老约翰逊想让我震慑一下詹姆斯么？”
“你管他想要做什么呢？”
唐凌肃耸耸肩，给自己也泡了一杯。其实就他个人而言，他还是更喜欢茶的味道，然而他在大唐的时候喝的茶都是以名泉配名茶沏成，来到这个世界，那些普通的茶反倒觉得难以入口了。即使是那些标榜着高端特供的好茶，在他眼中，也欠缺了几分厚重的韵味。与其勉强下咽，唐凌肃干脆改饮咖啡，用浓重的苦味遮掩水质的缺陷，倒也渐渐品出了些许意趣。
“对呀？我为什么要去迎合老约翰逊的想法呢？”苏小小猛然醒悟，“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做好《超爸》的特效啊！”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苏小小就觉得眼前一下就开阔了起来，再看资料时，心中就有了几分盘算。
“这些人已经离开了炎魔，就根本而言，他们跟詹姆斯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
用一根食指敲了敲桌面，苏小小自言自语着分析起来。然而她刚起了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定了。但这些人的公司太小了，根本无法承担这样繁重的特效制作，炎魔也不会允许这些小公司越过自己，直接接触到制片方。毕竟要是真让他们把炎魔挤下去了，那可是分分钟打脸的节奏。詹姆斯是个草包不假，但他却相当爱面子，炎魔怎样他不管，但打在他脸上的话，他可是会疼的。
“等等，如果小公司不行的话……那换成制作方行不行呢？”
苏小小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特效制作中，由剧组牵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完全可以聘请这些人作为剧组的顾问，然后用这些人组成核心班底，来控制特效制作的整个过程！
她把整个过程捋顺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若是换了个技术型的领导，肯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因为这无疑说明他们炎魔在技术水平上逊色一筹。可詹姆斯其实并不在乎那些技术上的事情，由什么人来牵头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而对于苏小小自己，她只关心最终的成品质量是否能达到她的要求，具体是谁在这里面出力最大，反倒不怎么重要。
苏小小越想越兴奋。实际上她这么做还是会对炎魔公司内部产生一些影响的。开始看不出来，但在《超爸》上映之后，这些精良的特效场面必然会对炎魔的技术人员产生认知上的冲击。只要外界的舆论开始质疑炎魔的水平，詹姆斯就一定会知道，并且做出相应的反应来。她不能保证这种反应是好还是坏，但不管怎样，都达到了老约翰逊震慑自家草包外甥的目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苏小小相信，那位老头子应该早就算计到了这一步了。
兴冲冲的把这些跟唐凌肃说了，苏小小得意的扬起脸，准备接受表扬。却没想到唐凌肃微微一笑，问了她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小小，你有没有想过……开一家特效公司？”
“哈？”
特效是个烧钱的玩意儿。这一点，几乎每个电影人都万分的清楚。任何制作精良的特效场景背后，除了大量的高级人才之外，还需要更多的硬件支持。炎魔公司仅仅是每年花在硬件维护上的资金，就足够苏小小瞠目结舌的。现在唐凌肃突然问她想不想开一家特效公司，这让她忍不住摸了摸唐凌肃的额头，疑惑的说了句……
“咦，没发烧啊？？”
唐凌肃捉住苏小小抚在他额头上的手，让她老实下来，这才正色说道：“现在炎魔的衰落是可以预见的了。之后必然会有人要补上炎魔的位置，不会是我们也会是别人。特效在未来的电影上所起到的作用只会越来越重要，没有人能够绕开这个环节。现在机会已经送到了我们面前，有了这张名单，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几乎可以将特效业的顶尖人才一网打尽！可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要把持这个行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唐凌肃的话让苏小小陷入了沉思。他这话说的不错，不管老约翰逊是个什么心思，他现在都已经将一块大大的蛋糕摆在了苏小小面前。苏小小所要考虑的，除了吃还是不吃，就是要吃多少，和怎么吃下去的问题。
“拥有一个自己的特效公司么……”苏小小喃喃自语道。
她从来没敢想过这样的问题，一直以来她最大的目标就是创办一个影视工作室，然后努力的将它发展壮大。但然而，当这个问题摆在她面前，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心中的蠢~蠢~欲~动几乎根本无法抑制。
这真是一个太有诱~惑力的提议了，最重要的是，它本身的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老约翰逊绝不会把这份联系资料交到炎魔的竞争对手手中，毕竟比起这些老部下和徒子徒孙的钱途，他更看重的还是自己一手创立的炎魔公司。但苏小小不一样，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女生，就算是背后个道格拉斯，但也不足为虑，反正道格拉斯是个知名的穷鬼。
比起道格拉斯，苏小小还是很富裕的，虽然将大半身家投在了《超爸》里，但苏小小此时手上还有着《亡猎》第二季剧本的二期稿费，再加上她手上的存款，大概能凑出八百万美金，虽然这点儿钱肯定不足以支撑一个大型特效公司，但苏小小也不会想要一口气吃个胖子，只要《超爸》上映，她投入的资金就将很快回笼，并且陆陆续续的，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收入，自然就可以补上特效公司的资金缺口。
苏小小画了一张香气四溢的大饼，把自己馋的口水直流，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仅仅是有技术骨干也是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公司的。她还需要大量的技术过硬的中下层员工，以及一批专业的，足以应付各种状况的管理人员。
“真的是……好复杂啊！”
苏小爷揉了揉自己抽痛的额角，百转千回的叹了口气。
——她好像挖了个大坑……
——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她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点。很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刘毅……”
她想到之前在酒桌上他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心中有了成算。然而苏小小并不知道，她此时在算计的这个人，也正在一脸纠结的盯着她的号码，纠结许久之后，终于还是犹豫的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