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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就不能是我了?”
夹杂着戏弄之意的笑容不似初见的那样生疏唯诺,瞧的白萝只觉晕乎,指着他愣是好半晌才说:“那你之前怎么和卫明贞在一起?”
是了,此人便是前些日,白萝所见那个步奏紧跟卫明贞的承安。
“说起这事也是赶巧,你将走些时日,你爹便找到了我,嘱托送你大师兄进宫去护你一番,生怕你那个不灵光的脑袋惹事,后来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找了个合适的身份准备进宫,这事才一拖再拖到现在。”
提起这事儿,琅越似乎还有些甚为不好意思和丢面,大抵是这些年叱咤江湖惯了,自家师兄好不容易托付个事,他是恨不得办的十全十美,奈何他低估了禁宫的防卫系统。
白萝这下算是了然了,不得不说这身份找的好,此前她问起卫明贞时,对于承安这个角色,难免就有些小膈应。她如何也忘不掉那日藏在假山听墙角的话儿,怎么也料不到贤妃处心积虑要安□□宫博卫明贞宠爱的男人,会被师兄用来钻空子。
莫说白萝了,她师兄琅启也觉不自在,尴尬的笑容写满了俊颜,道:“师妹你放心,我能成功进入东宫,无非是卫公主看上了这一身的医术,你可切莫听了其他的怪闻风声……对了,殿下呢?”
卫明贞?被他这么一问,白萝瞬间就愣怔了,想起被她一时糊涂抛弃在山洞里的重伤者,她就有些慌了神,记忆停留前,她见到了正在搜山的白瑾。
“师叔,你是怎么救的我?白瑾呢?”
一想到如果卫明贞被白瑾找到的话,依着白瑾那莫名的仇恨值,现在估摸着不被分尸也得没命了吧?
想起深藏不露多年的白瑾,琅越便冷哼了一声:“那女人的武功不知师承何处,只稍逊我些许,若非她一心想带走你,只怕还得多战几个回合,被我打伤了左臂,就带人走了。”
白萝不禁皱眉,她比谁都清楚琅越的武功几多厉害,却不料白瑾竟然还能过招那么久不败,显然是她以前把人看的太简单了,那么能隐忍这么多年而残忍行事的白瑾,又终究图的是什么?
“师兄,你现下快些去……”
意识到卫明贞的莫大危险,白萝也只能一咬牙使唤了琅启,对于先前的那些莫名其妙疯狂言语,到底是选择性的抛到了脑后。
琅启终究是去迟了一步,好不容易找到了白萝所说的山洞,却早已空无一人,若非地面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的血迹,和角落里不甚明显的柴火灰烬,他都差些以为找错了地方。
回到竹楼时,琅启还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和白萝说明,面对白萝的询问,也只大概的讲述了一番,最后加了句“只怕是凶多吉少”完事。
熟料白萝却似乎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甚为难看落寞,摇了摇头就说道:“应该是她自己的人,若当真是白瑾找到了,又哪门子闲心去收拾一切。”
被她这么一说,琅启也转了个弯,想着也是这个理儿,不过还是有些不愉的说道:“听闻师妹也曾在师叔的指导下学过些医理,不知进宫那么久,可曾察觉到卫公主的怪异?当然,我是指身体方面。”
瞧他说的那么隐晦,似乎卫明贞除了身体之外还有别的地方更怪异……
白萝抿着唇点了点头,墨晔的眸眼中已被不知名的情愫占据,想了想,她还是出声将猜测的那件事告诉了琅启。
“她大概是曾经被种了什么蛊毒,我凑巧拿过她的脉,昏迷时会有假死之像,我医术不及师兄,不知师兄可清楚这是什么?”
“当真?”琅启顷刻正色冷肃道:“若真是这般,也倒符合了我的发现,虽然不曾亲自诊过她的脉,我也早就料到了,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生死蛊了。”
“生死蛊?那是什么?”白萝有些急了,光听这名字她便觉得不祥。
“蛊毒这东西只有外族人才会用,五花八门各有各的厉害处,我猜测卫公主种的是死蛊,难怪她年纪轻轻武学造诣便是奇高,想来全因这生死蛊的作用,以命为抵换来一身的浑厚内力,殊不知如今已快油尽灯枯了。”
“油尽灯枯?你是说她会……会死?”
白萝想起了在山洞的最后一刻,躺在她怀中的卫明贞笑的有多惨然,她说那是她和师父的交换,她还说是她赌赢了的,很快就能好……
“如果是根据医术记载的话,她那不是会死,而是很快就会死。”
所以,卫明贞应该是知道的?她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会在何时死掉?她这个短命的,居然还骗她说不会死?甚至还不要脸的说爱她!
“卫明贞,以前只觉得你是个阴险小人,没想到你还是个大骗子!”
心中似乎堵着一团气,散不开消不下,堵的白萝是一阵一阵的发慌难受,一想到卫明贞在山洞里的声声哀求,她就头疼不已。
在林中竹楼里一待就是好几日,一见伤口开始愈合了,白萝就迫不及待的要下山去,几次三番的却被琅越给挡了下来,理由是山下形式还不明朗。
不过几日的时光,偌大的雍州城就炸了锅,每日都有天家御林军在城门下策马进出传递密旨,也不知从哪里传出风声,说是圣驾已然重病不醒,而太子更是离宫下落不明,至于太子妃也是没了踪影,一时之间只怕是要变天了,莫说雍州城里的人,便是天都里都开始风向大变。
去打听消息的琅启一回来,连茶水都顾不得喝一口,便急着跟白萝说道:“这下不妙了,听说都乱了,圣驾准备归京,更是坐实了要大崩的传言,朝政都被左相一手把持,也不知道从哪听的,左相好像在找什么人,听说是皇帝在民间还有个私生女。”
“私……私生女?!”白萝甚为震惊,不过很快她就明白,现在最重点的不是这私生女是谁?而是现在皇帝要真的驾崩了,事情可能会更加不妙。
“不行,我必须立刻回去,这件事情古怪的很,我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在这个关键时刻左相突然着手私生女的事情,看似合情合理想找个继位人,却是说不出的巧合,似乎从一开始有些事情就透着不对劲儿,白萝直觉这些事情是可以串起来的,而她必须找到那个隐藏的真相。
“阿萝,这是你阿爹的信。”
琅越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彼时白萝已经打包好了伤药准备出发,却被这一纸书信揽了下来,面对从来都是笑意不曾断的师叔,这次的严肃面容让她有些怯步了。
接过信纸,白萝只看开头的吾女二字,就知确然是父亲的亲笔书信,接下来写在纸上的话,让她渐然变了脸色,沉之又沉。
——吾女阿萝,诸事为父早已打点清楚,切不可再归京,更不可插手卫明贞之事,一月后即可归剑州!
“看到了?你阿爹既然早有打算,这趟浑水你是万万踏不得了,说来也是气人,他竟然把这事瞒了这么久!从不告诉你我,还真是我的好师兄!”
随手折好了书信,白萝感觉很不好,显然她阿爹似乎知道很多别的事情,而这封书信是在给她安排后路。
“那师叔可否将阿爹瞒下的事情告知我呢?”
却见琅越瞬间难色涌上,摆着手说道:“这事你爹嘱咐了不能说,你得回剑州去亲自问他才行,不过我还是能告诉你一点,这事是你爹和你娘的约定。”
很好,白萝算是彻底的掉落谷底了,在她为这件事情前思不明后想不着的时间段里,原来还有这么多人都是知晓内情的,却还是一个二个的打着迷糊牌。
对于被隐瞒多年的琅越,他似乎比白萝还难以接受亲爱的师兄骗了他,一气之下就跑路了,留下大徒弟,美其名曰自己还是不能太不守承诺,所以换琅启来看守白萝。
“师妹,你就消停点吧,既然你爹说了一个月那就得是一个月,你放心,一到时间我就送你回剑州去,绝对不会再出现,可好?”
“师兄,有人就要谋朝篡位了,暂时还身为皇家人的我,你说该不该回去看看,毕竟吃了这么久的皇粮,是不是不能太忘恩负义?”
想一想当初皇帝派遣她为打进后宫的卧底时,那信任的眼神,白萝莫名就是负罪感爆棚,没有保护好卫明贞不说,居然还躲在角落里等他老人家驾崩。
她这是怎的一个罪孽深重……
琅启却不依,挡住趁机要跑的白萝,深思熟虑后就说道:“师妹你行行好吧,那个卫明贞现在死了不是更好,你难不成还真想嫁给一个女人一辈子不成?”
白萝被他这么一说还真就愣住了,诚如是,曾几何时她确实万般诅咒过心狠手辣的卫明贞,可是相处了这一段时日后,有些事情是发生了质的变化,或多或少的,她对那个女人还有一丝……奇怪的怜悯。
只山洞那日,她发现人不醒来时,惊慌的无措就可以认清,自己并不是那么想让卫明贞死掉的。而现在,她更是认清了,不单不能让她死了,她还想帮她!
“师兄,对不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