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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曹燕和萧黎歌就一起开着车往县城去,路上,曹燕接到贾建成电话,说是昨天他将来谈马戏团演出事宜那人安置在他家里过夜,让曹燕直接去他家里谈就好,然后有意无意地问了曹燕到了哪里,还有多久能到他家,称他晚点还有事要去公司处理,知道了心里才有底。
曹燕回复了大概时间,贾建成跟她说以前的某条主干道现在在施工,禁止通行,让她走另一条路,节省时间,然后就挂了电话。
两人没有多想,就开了车,沿着贾建成指的路段走,经过一个在建工地外围时,前方刚好有一辆装着建筑材料的大货车驶过来。
那条路,左边是围墙,右边是工地,路面宽度勉强能容纳两辆车并行,但那辆货车就一直在路中央开着,萧黎歌看着车越靠越近,鸣了喇叭,那车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他只当遇上了不讲理的,无奈之下,准备倒车退出去,看了后视镜,却发现后方有一辆罐车开过来,又是一个大家伙,一样,在路中央横行无忌。
萧黎歌急着寻找出路,发现左边有一条车道通往工地里面,寻思着不知道那条路能不能穿越工地通到外面,即使不通,要是能进去避避也好。
打定主意,但他刚掉了头要往那边开,却有一辆铲车迎面开来,鸣了喇叭,对方也是不避不让。
萧黎歌和曹燕这才意识到,这三辆车怕是一伙的,都奔他们而来,顿时暗暗地倒抽一口冷气。
果然,三辆车都一直逼近,直至将他们的车堵在了中央。
这个时候,不停车都不行了,萧黎歌只好把车停了下来,还在跟曹燕低声分析形势,商量办法,铲车司机已经开始叫嚣:“赶紧下车,不然我就用铲车把你们的车给砸坏,连同你们人一起砸了。”
“别砸,别砸,我们下车就是。”曹燕一脸害怕的模样,赶紧喊道。她嘴上这样说着,动作却故意磨磨叽叽。
大概是觉得有恃无恐,三辆车的司机都停了车,下得车来,然后,又来了几个男人,看穿着打扮都不像什么好人,跟着三人一起,走到小车跟前,可以想见,开始那三人也不是寻常的开那些车的司机。
“赶紧下车,还在磨蹭什么!”走在前面的是“铲车司机”,开口的依然是他,看样子他是他们之中领头的。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如果要钱的话,我这就拿给你们,放我们走行吗?我身上带的钱都给你们。”曹燕一脸恐惧地说着,抖抖索索地扬起自己的钱包,俨然是被这阵仗吓坏了。
“她当我们是抢劫的?哈哈,真好笑。我们可不要钱,我们要的是人!”罐车司机看着几个同伙说了这两句,然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曹燕,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嘿嘿,今天还摊上了一个美差!”
“这么好的差事,就算不给钱我也干。”
“脸蛋不错,看上半身,身材应该也不错,正点,合哥的胃口。”
……
罐车司机开了头,后面跟着的,都冒出一堆污言秽语,萧黎歌拧了拧眉,但很快变成恐惧和不知所措的模样。
曹燕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萧黎歌暗暗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得到的信息是这是一个新工地,有几栋楼才修了几层,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整个工地今天并没有人施工,工地上格外安静。
他突然想到,柳盛元是搞建筑的,这些人,会不会跟他有关呢?这条路是贾建成指的,如果这些人是柳盛元派的,就成了他们恶人联盟了,他们都联手了,势必打算将曹燕整得异常惨。
而且,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要凭借外力,可以说是相当困难。
唯一的希望就是召唤老鼠,这地方应该会有一些,但要对付这几个人,肯定不够,自己的身手虽然还不错,但没试过,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实力,自保是没问题,但顾不上曹燕,害她受伤了可不行,得想个稳妥的办法。
萧黎歌的脑袋高速运转着,想到昨晚曹燕的某句话,突然眼睛一亮,暗暗伸手从后排拿过三个瓶子,在那悄悄摆弄,时间不等人,要快,而且动作幅度还不能大,以免被发现。
“多嘴!”铲车司机目光阴沉地扫了身后数人,然后看着曹燕继续催促:“赶紧下车,还愣着干什么!”
曹燕此时显得越发害怕了,看着铲车司机颤声说道:“大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告诉我行吗?我不认识你们,跟你们又没仇,真的,我给钱,要多少钱都可以,只求你们放过我们。”
“我们是跟你没什么瓜葛冤仇,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跟你说实话吧,有人给了钱,让我们给你点教训,赶紧下车,我们完成了任务也好交差。”铲车司机看着曹燕娇滴滴的,吓得缩成一团,多少升起了点怜香惜玉的情愫,或者说,他相信她也逃不掉,这会就干脆说实话了。
“既然都是给钱,我就给你们更多的钱,你们就回去跟你们雇主说,事情已经办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曹燕试着说道。
曹燕注意到,此人刚刚说话时,眼中有异样的神情闪过,而后面几个则色迷迷地看着她,她不禁在心里寻思,这“任务”,怕是不简单吧,再联系起他们之前的话,禁不住就产生了很恐怖的联想,这下是真有些怯意了,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暗暗地伸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手,又缩了回去。不用说,那手自然是萧黎歌的,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渐渐又安下心来。
铲车司机还没说话,后面却有人抢着说道:“你给钱可不行,肉偿倒是可以考虑,我们老板不但给钱,还让我们对你……所以,光给钱我们就亏大了,那可是拿钱都难买到的享受。”
一直埋着头,像是被吓傻了的萧黎歌,此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曹燕,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仇家找上门来了,你可别牵连我呀。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不关我的事啊!”
曹燕心里一沉,眼中带着难以置信向萧黎歌看去,却见他一脸淡漠和恨不得立即跟她划清界限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快告诉他们,你自己惹了事,别让我也跟着倒霉!快说呀!”
曹燕的眼神波动了一下,迅即看向铲车司机:“大哥,你们雇主拿钱让抓的人是我对不对,这个人跟我没关系,你们放他走吧。这个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看他可怜,我就让他搭了一程,我们连认都不认识,你们让他走吧,既然你们老板就让抓我,他留下反而给你们添麻烦。”
“你们不认识?真的假的?我看你们像是一对吧?”铲车司机游移的目光在萧黎歌和曹燕只见流连,这两人,看着挺般配的,像一对情侣,他们说没关系,不认识,单纯遇上搭车?
“不认识,真不认识。”萧黎歌赶紧说道:“我本来是赶班车的,结果那车半路坏了,那里前不着村后不靠店,我又急着走,刚好她的车从那里路过,我就拦了她的车,没想到摊上这样倒霉的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搭她的车,在原地多好。”
萧黎歌说得逼真,曹燕也极其配合,目光不善地看着萧黎歌,愤怒地说道:“什么叫倒霉!我求你搭车了吗?是你自己拦我车的,还说那么多好话!要不是听着你那些花言巧语,我才懒得管你!还耽搁了我不少时间!下次我再也不会做好事了!我今天才是倒霉透顶!”
“喂,你搞清楚,你要不是看我长得帅,会让我搭车吗!路边还有个老人,他也让你帮忙,也没见你发下善心载他一程!早知道会摊上这事,倒给我钱我都不会上这车。”萧黎歌反驳,一脸鄙夷。
……
两人就此开始了互相攻击,吵到最后,曹燕横眉竖目地怒喝道:“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别死赖在我车上!”
“你以为我想在你车上?我现在是被你害的走不了了!”萧黎歌丝毫不让。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吵得面红耳赤,这一吵,分贝越来越高,那架势,要不是场地限制,两人都已经动手开战了。
“吵架”的过程中,萧黎歌一只手使劲晃荡着一个瓶子,然后把车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将瓶子伸出去,底朝天往地上倾倒什么。
外面那几个人看着热闹,小声嘀咕开了:
“柳盛元交代的,就说让抓女的,没提到男的,这个男的到底要不要一起……”
“这男的看起来跟这女的真没什么关系,要不要放了算了?多一个还多一个的事情。柳盛元只给了一个人的钱!”
“要不要打电话先问问柳盛元?他加钱我们就一并抓了?”
“柳盛元怕是不舍得吧?他让我们抓了,到时候又赖账怎么办?在他就是一句话,可都要我们出力。”
“这女的说得对呀,多抓一个就多出事情,劳务加倍,但说的酬劳只是一个人的,划不来。”
“把男的放了他去报警怎么办?”
“不抓他,让他先留在这边,我们办完事再放他走!”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终于有了定论。
“那男的,你真的……不对呀!”铲车司机正准备让萧黎歌下车闪一边去,看到他坐的位置,神色一变:“搭车的怎么会坐驾驶室给你开车?骗谁呀!你们把我们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