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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回来了!还被王爷带回了寝宫?!”宋黎芳当即一颗上好的葡萄差点儿没有直直的咽下去,瞪大着眼睛道。
&nb“王妃娘娘!是可靠的消息,奴婢方才一路过来,见院子中的其他夫人与丫头,都在议论此事,说是...说是...”
&nb“说是什么?!吞吞吐吐的,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宋黎芳威言道,这装怀孕的日子已经够难受的了,未成想半点博不来霍之泰的宠爱不说,还愣生生的看着那小蹄子小红上位,好不容易那贱蹄子口中吐露出了点有用的消息,让她寻到了扳倒那萧贱人的机会,谋逆之罪,私会情郎之罪,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现如今,霍之泰竟又将她给带回来了?!
&nb“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nb“住口!”宋黎芳起身,那斜倚着的贵妃榻发出“吱呀...吱呀...”的摇晃声,身上盖着的毯子落在地上,险些栽倒,她便道:“连你也这么觉得,不知轻重!不会!王爷不会那么糊涂的,她...何德何能?!来人!”
&nb“奴婢在!”
&nb“摆架...阳旭宫!”
&nb——
&nb此刻,阳旭宫,大门紧闭,除暗处的仲业之外再无他人,霍之泰入宫之后,宫门岿然闭上,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nb暗处的仲业,隐身在宫墙之上,望着不远处的凤兰殿,有些出神,霍之泰一贯是最精明于压抑自己情绪之人,然今日的怒气,连他都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洛家对仲家一门有着再造之恩,这一辈子,他仲业均只会忠于洛氏,忠于泰王千岁!那个女人,若是坏了泰王的大事,则——必杀之!
&nb“你做什么!”
&nb霍之泰半点不带怜惜的将之扔到床榻之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与随即压身而上的重量——
&nb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此刻正抵在她高挺的鼻尖粗喘——
&nb“一路上,你眼中的泪均未停过!看!这小嘴儿都咬红了!可是在为那该死的男人心伤?萧素若!回答我!”霍之泰前一秒钟似乎还万分柔情的亲抚着她眼角的泪痕,这一秒,却紧紧的固着她的下颚,似乎再下一秒钟,便会将之拧碎!
&nb“看来!本王有必要,帮你找一个回忆,让你记起来,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他所有的存在感与压抑隐忍均在一瞬间爆发,在强敌面前,在父皇面前,在所有有利的不利的面前,他都是个极其容易隐忍之人,然...现在,在她面前,却一蹦而匮——
&nb他粗鲁的在她的粉颈之间烙下一串串狼吻,似乎魔怔了一般,白皙如玉的脖颈之间霎时青紫斑斑,似乎为了报复这方才以及这一路上她若有若无的勾起的情动与毁天灭地的伤害与忽视——
&nb他是想她的,不过几日,真的很想,就这么抱着她的身子,便压抑难当!在疏远她的这几日,他虽夜夜在别的姬妾房中,却并提不起任何兴趣!这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毒!他真的怀疑,若是现在,这个女人像方才那般,可以勾引诱惑自己,即便是在床榻之上,要了他的命,他也毫无怨言!只是念及方才,她所做的所有一切,均是为了那个男人!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nb念及此,他眸中神情越发冷冽,瞳孔倏地收紧,却见她闭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衣襟衣襟散乱一片,甚至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头的兜儿,娇艳欲滴,肌肤赛雪——
&nb他喉间一紧,却扼上了她的咽喉——
&nb“听着!萧素若,本王只是念着你可怜,还算是有几分姿色,这才勉强收你在身边,作为本王心血来潮时的床奴!与青楼女子毫无两样!你可听明白了!既然是本王的床奴,便要知道,如何取悦本王,如何...体现你的价值,像你这班死鱼挺尸一般的摊倒在床上,本王看着便晦气!”他可以瞥开头,不去看她脖颈之间自己方才的肆虐,有些瞠目与恐怖,以往自己与之的恩爱,终归是温柔缱绻的,他自认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虽然阅女无数,在床榻之事上面,却都是柔情似水,今日,这一刻,他疯了!魔怔了!只有这个女人不知道——
&nb甚至于...知道她有可能一味接近自己,只是别有目的,甚至于谋逆犯上,私会情郎!
&nb他埋首,于她的前胸,狠狠的咬了一口——
&nb“嘶...好疼!”这个男人,简直不将她当人看!是属狗的么?现下才知道,这个男人疯狂暴怒起来,有多可怕!
&nb“疼么?若儿!告诉我!这儿...还有这儿!他有没有瞧过,有没有摸过?有没有...尝过?!”说话之间,他的舌头轻轻的在那排艳红的齿印上舔舐了一下。
&nb萧素若的身子因之而颤抖了几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后悔了,后悔在这个男人面前妥协,后悔将自己的后半辈子都交易给这个男人了!
&nb在第一次入宫的时候,她没有害怕,在失去贞洁的时候,她除了心死,也没有害怕,而在这一颗,她却后悔了!害怕了!她的身子,从上到下每一个器官中的细胞,都在不停的叫嚣着,她害怕了!因为害怕,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双唇泛着白色,失去了原本的樱红与姣美,听着那一声声在耳畔叫着的若儿...若儿,原本那么温存的话,在现如今,都变得比鬼魅还要恐怖——
&nb“没...没有...”她倏地觉得万分委屈,直愣愣的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木讷的动着嘴唇,微微的上下翻腾之中,唇角处有血迹流出,还有因为干燥而破起的皮,显得狰狞而恐怖,这一刻,若是换做以前的霍之泰,只会觉得恐怖,一贯眼中只留得下美女的霍之泰,此刻现在,心中没有厌恶,却只有无尽的怜惜与悲悯,若是他现下便能意识到,自己心境的变化,或许,日后他与素若之间的,会少许多波折与坎坷,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他虽非天下王者,却也心高气傲,这一辈子,他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动情,女子只是附属品,只配受他糟践与消遣!不管换做是谁,都一样!
&nb“没有?!休要骗我!萧素若!我还能相信你么?还能...再相信一个满口谎言之人么?!你告诉我!”霍之泰怔怔的看着身下小脸泛着惨白的女人,“告诉我!那夜在宝华苑你对皇祖母的目的...是什么?”
&nb萧素若闻言,竟也不知哪来的手劲儿,奋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霍之泰推开,霍之泰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推开,眸光中显现这不可思议的光芒......
&nb素若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心间窒着一口气儿,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还算简洁,淡淡幽幽的焚着一股让人舒心的檀香味儿,不若她先前居住的后殿,处处皆是脂粉气儿,阳旭宫,是霍之泰的寝宫,甚至连她都没有来过,今日,却是以这种方式!她低头,却见自己衣衫凌乱,满身污垢,而他,俊美无俦,一身贞洁,在自己脖颈之间及胸口处外露的一大片赛雪肌肤上,青紫斑驳的吻痕让她羞耻——
&nb“霍之泰!既然红儿都对你说了!你还希望我如何回答,还是说,你想要...想要听我的辩驳?”素若唇角浅浅淡淡的勾着笑,却如同一朵带刺的午夜玫瑰,让人不敢凑近分毫,若一凑近,便生怕被扎伤,扎的...鲜血淋漓,扎的...永无翻身之地——
&nb这才是萧素若,此刻,没有半分的勉强,之一副清冷如高空中皓月一般的姿态,让身为皇室之人,高高在上的他,竟瞬间萌生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那感觉,该死的让他抓狂,那比潭水还幽深的眸子中,清清楚楚的让他看到了疏离与冷漠,消失殆尽了的,是一关于迫于承欢和强加谄媚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你罢!萧素若!
&nb难得的,二人之间有这般冷静相对的时候,以往他入她房,睡她床,有的除却热火朝天与裸裎相对外,便不外乎别的!
&nb方才,他虽肆意得在她脖颈之间翻腾,撕扯着她的衣衫,虽有情动,却更多的是压抑与怒火,更别提往日的温情了!
&nb“将我交给皇上领赏吧!”萧素若丹眸低沉,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天晓得,我这段日子,在你身边,是如何过的,我厌恶你,厌恶你皇室霍家的每一个人!呵呵...没错...我是想杀皇太后,其实...不若这样说吧,我想杀的人,一直便是那个高高在上之人,当日,我入宫竞选秀女,却被你母妃横加阻拦!机缘巧合,却入了你的府中,大抵...这便是天意罢!你可知,我也是恨你的,在午夜梦回之时,我见身边是你,而自己...竟违背了初衷,和你做了这世间最为苟且污秽之事,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nb“苟且污秽!”这四个字,若带着尖刺的兵刃,就尖细的一头带着寒意刺进他的心间,似乎还不够,那兵刃上的尖刺,一路向前,在他胸腔中肆意翻滚,连带着刺尖儿将他的皮肉翻腾,甚至这般,也比之于他现在心间之痛——不过分毫!
&nb“苟且污秽?!呵呵...呵呵呵...好一个苟且污秽!萧素若!那你的强加谄媚岂不是连青楼的婊子都不如!”他瞠目道,双目猩红,话语中的嘲讽伤了的,又何止是她?
&nb她心间一窒,整个人冰冰凉的,却强加动了动唇道:“那王爷方才又是在做什么?素若低贱到不若青楼里头的婊子,那么...王爷方才,连青楼里的婊子都想强暴,岂不是...禽兽不如?!”素若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对霍之泰,她真当是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么?侮辱他的同时,除却为了保留自己高傲的自尊,还想做的,是斩断什么吧!
&nb琴箫合奏,那样的时光不会有,凤求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求一个低贱不如青楼婊子之人——
&nb念及此,她毫无例外,脖颈之间的紧窒感,却是让她心间一松,终于,他想杀自己了么?
&nb“你真当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抑或是不想杀?!他容色狠厉,他的手若是再用力一分,她随时便有可能香消玉殒!
&nb素若猛力的抽着气,小脸煞白,如同一条僵死的鱼儿一般,两眼翻白——
&nb他从没想过要杀她,从没想过,直到现在,只要这个女人...倔强如厮的女人,肯说一句服软的话,或许...他就能...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般挑衅他的自尊!
&nb素若的性命此刻便掌握在他手上,霍之泰俯然而立,胸腔中似有怒火涌动,他似乎都能将自己牙缝间“咯咯...”作响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可唯独这个女人,就是不为所动——
&nb倏地,门外一阵骚动......
&nb“泰王妃驾到——”宫门外不知是那个小太监吆喝了一声——
&nb霍之泰倏地收掌,素若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床榻上,双脚着地,整个人如同球儿一般无力的滚落,滚落至他的脚边,那双漆金黑缎的蟠龙靴子旁,她鼻腔中强忍着的一口气倏地抽紧,在腰腹中流窜,而后哄然蹦出,大口的喘着粗气儿,胸腔之中肆意翻腾,让她差点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nb然...在她昏死过去之前,男人有力的大掌“霍然”将之拉起,略带粗鲁,越显昏沉,他愤然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明白!否则,本王不介意,让那个低贱的男人为你陪葬!”话落,他甩手,很些愤恨与强压抑不住的发泄——
&nb宫门响动,宋黎芳大步而入,袖色雕花木帷屏风之后,看着那对男女,一个是她的男人,而另一个,该当...说是她这辈子除却方念柔之外,最为憎恨之人!
&nb“你进来做什么?!”霍之泰牙关紧咬,很显然一脸不悦。
&nb“王爷!妾身...见过王爷!”宋黎芳愣着眼瞅了一眼一脸狼狈相半死不活的萧素若,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痛快,现在的萧素若,卑微的如一条低贱的狗一般,让人作呕!
&nb只是,这样的自豪与报仇的愉悦感丝毫没有持续多久,便在乍见素若还尚未来得及拉好的领口处青紫斑驳的痕迹之时,整颗心寸寸下沉,直至谷底——
&nb“王爷...你与她...”看那萧素若的模样,两人倒更加像是刚刚燕好过一番的模样!
&nb“闭嘴!没有本王的命令,是何人让你擅自进出本王的宫殿?!”若压顶一般的滔天怒吼声,毫不避讳的凌厉怒眸,让宋黎芳两腿一软,若非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晋时她比萧素若还要难堪!
&nb宋黎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多年来,何时见他如此恼怒过?!
&nb“为何她来得,我来不得,王爷!事到如今,你也千万别再怨怪妾身,萧素若她身怀莫逆之罪,意欲...行刺太后,心怀不轨,妾身此来,便是为了捉拿逆贼!”宋黎芳说的冠冕堂皇,似乎此刻,便已经因为能想到素若被凌迟处死的场面而嘴角上扬,谋逆滔天啊!萧素若,你的死期到了!
&nb“这儿只有本王的贴身丫鬟,并无什么谋逆之人,泰王妃,你找人...也该看看地方!”霍之泰眉目低垂,淡淡的瞧过素若,幽幽道。
&nb宋黎芳面上青白一片,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无所适从,现在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多余,自己剑跋扈张,却见萧素若面上苍白,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便是凭着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nb素若动了动唇,却见霍之泰墨黑幽深的潭眸之中,泛着警告的意味,方才,他已经提醒过她,不要乱说话,不是么?
&nb“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包庇这个女人?!”
&nb“何为包庇?泰王妃!红夫人言之凿凿,经本王查实,纯属虚言,谋逆...私会...皆无此事!”
&nb“妾身不信!”宋黎芳直了直身子,“来人!给本妃传红夫人!”
&nb“王妃...”霍之泰冷眸,唇角微动——
&nb“王爷!既是要让妾身心服口服,妾身便要...呈堂证供,如何...王爷不会是不愿意吧!亦或是...想要期满些什么?!”宋黎芳眸光灼灼,岿然怒目道:“淑儿!传红夫人来阳旭宫问话!”宋黎芳有些急促,以至于发鬓上琳琅的珠花都在跟着一并乱颤,发出“噼啪...”乱撞声,她高挑着眉,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悲悯却又愤恨的望着同样匍匐在她脚边的可怜的人!
&nb该说...是可恨!
&nb......
&nb“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不好了!”淑儿有些惊慌失措道,踉踉跄跄的连路都走不好,霍之泰见状,沉了沉眸,又淡淡的扫过面如死灰的素若——
&nb“慌慌张张的...贱婢!本妃看...你才是不好了!”宋黎芳抬脚便是一踹,气鼓鼓道。
&nb“娘娘!是...红夫人...死死死...死了!”
&nb“你说什么!”
&nb宋黎芳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却听得耳边,霍之泰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那个贱人,畏罪自杀!死了也好,心术不正,唯恐天下不乱,满口胡言!其罪当诛!”
&nb“畏罪自杀?!王爷这话!不觉得太古偏颇么?”宋黎芳满眼皆是怨毒,素若的震惊,丝毫不少于宋黎芳,红儿死了!因她而死!
&nb“王妃!注意你的仪态!本王素来是非分明,往往切莫失了仪态!逝者已矣,王妃痴缠不休,也要想着为肚里的孩儿积福!还有好些事,本王...还要仰仗王妃,后殿之事,一贯归你所管,此事皆由红夫人而起,将之安葬,给其家人一笔银子,素若虽深受其害,却也有自身之过,即日起,罢侧妃之位,贬为本王的贴身丫鬟,此事!就此作罢!日后...本王不想再听到有关此事的传闻,王妃...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