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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万物呈现一片生机,锦绣千堆的翌阳城如一幅秀丽夺目的山水图!
正值万物复苏的季节,可如今的翌阳城,甚至整个天下都处在一片哀鸿疮夷之中!
一早,宫里就传来消息,昨夜皇甫钰又闯进了皇宫,逼迫皇上退位,将皇位让给他!
这样的逼迫,皇上自然不会同意,急宣各位大臣入宫,而皇甫玹也被召进了宫。
只要他人还没走进宫城,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墨逍派你来杀本王?”皇甫玹看着眼前浑身冒着煞气的黑衣人问道。
“主子说你武功不凡,内力深厚,没敢奢求能杀了你,只重伤即可!”来人冷冷地道。
“那你应该让他亲自来!”皇甫玹随意地挑了挑眉。
“主子身份尊贵,普天之下,无人不望其项背,更无人能劳他亲自出手!”黑衣人口气里带着满满的尊敬和崇拜。
“一堆废话!”皇甫玹不耐地拧了下眉,脚下一点,先是出手。
黑衣人身形快速地翻转了下,两人上了半空,高手对决,向来只争一瞬之间。
两人从宫墙之上飞出了数十里,这时,忽然黑主人手臂一扬,一道奇异的光芒骤然划破天际,瞬间将两人的身形笼罩在一团气体之中。
与此同时,黑衣人不欲再战,他身形一跃跳出气体之外,声音扬起,“这是主子特地为你设的阵,主子还说,这阵若你解的了,兴许这天下还有得救,若你解不了,就要一辈子困在里面,至于外面的事…就不劳荣王爷操心了!”
皇甫玹眼中一凛,墨逍竟然准备这样困住他,竟然在他出手之前,先是出其不意,只是他若真被困住,哪怕一天,尚且不谈天下之事,他的槿儿和孩子怎么办?他绝对不被会困在这里!
须臾,他墨玉色的眸子悄然染上一抹锋利,四下打量着这个阵形。
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隐了下去。
水云槿在前厅里坐了近两个时辰,依然没等到皇甫玹回来。
又是半晌,才见皇甫贇匆匆跑来。
水云槿看着他,立刻站了起来迎出去,“阿玹呢?他人没在宫里?”
皇甫贇眸色沉暗了下,“我找遍了皇宫,都没有阿玹的身影,守门的护军也没看到阿玹入宫……”
“不可能,阿玹不会让我担心的,必定是被什么绊住了,如今这个时候,会对他出手的…除了墨逍,我想不出还有谁!”
水云槿眼中的急切瞬间变成沉怒,她走到门口,水润的眸子看向漆黑的夜空,她肯定她没猜错,只是…凭皇甫玹的武功,就算被困住了,也不可能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
皇甫贇也早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脸色暗沉,“那现在怎么办?阿玹不能出事,否则……”
“王爷不会有事的,七皇子别在那里自己猜测,小姐还怀着孩子呢!”紫霞连忙制止了皇甫贇,小姐最是听不得王爷出事,偏皇甫贇口无遮拦!
皇甫贇顿时恍然,他看了眼水云槿,道:“我说错了,阿玹那么好的武功,绝对不会有事,是我过于忋人忧天了!”
水云槿没有吭声,那双静得出奇的眸子始终看着天边的夜色,久久没有动一下。
“云槿,你在想什么呢?”半晌,皇甫贇终于忍不住开口。
水云槿猛地转身,“紫霞,你去看看肖尧在哪里?让他千万别上了墨逍的当!”
“呵呵呵……”这时,忽然一道浑厚苍劲的声音传来,水云槿只觉得眼皮跳了下,一股不安从脚底瞬间涌上心头,她猛地转身,就见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来,他面色含笑,一双眸子锐利如鹰,虽看上去上了年纪,可依然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可这一切让她一下子就觉得乌云压顶,虽然从未见过此人,可她可以断定,此人正是墨逍!
墨逍同样也在打量着水云槿,长得倒是不俗,柔弱中自一股灵气和坚韧,那双眼睛清澈见底,让人眼前一亮,浑身虽无奢华的装扮,却不失尊贵的气质,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小丫头倒是挺聪明的!”
墨逍旁若无人地进了澜王府,不得不说,是对所有人的一个震摄,光是看皇甫贇和紫霞惊讶的模样,就能知道其它人的反应。
而此时王府里的暗卫都没出现,想来是被人缠住了!
“墨逍能夸我聪明,那看来我的确不笨,你招揽皇甫玹和凌肖尧不成,杀也不成,所以选择将他二人分开,逐个击破,此刻他们二人一定是被你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困住了吧?”水云槿压下心头的震惊,挑眉淡淡道。
墨逍笑着又上前了几步,“你说的都对,他二人的确不好对付,所以老夫只能用这种办法,你是见识过老夫的阵法,不该说成下三滥!”
“人滥,手段和那些所谓的聪明才智更滥!”水云槿毫不留情地挖苦了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竟敢这么对老夫说话,凭的是什么?”墨逍有些不悦。
水云槿冷哼一声,“你太小看他们二人了,也太小看了我,摇尾乞怜的事,向来做不到,今夜,你若以为能翻出个大天来,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因为他二人不好对付,才值得老夫亲自出动,只要有你在老夫手里,等他们破了阵,不过一样是被老夫牵制罢了,今夜,虽不那么容易,但老夫以为,你也不想澜王府有所损坏吧!”墨逍笑看着水云槿。
虽然现在整个院子里还算平静,可水云槿明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卫拼死守护澜王府,可是爷爷和母妃那边……
皇甫贇也听出了不对戏,“我出去看看,我出去调西山大营过来。”
他说着就要冲出去,水云槿却出手拦住了他。
“咱们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怎么着也得拼一下。”皇甫贇回头看着水云槿,眼睛里都涨红了。
“你现在出去,不想活了!”水云槿怒斥了声,墨逍的武功连皇甫玹和凌肖尧都有所顾忌,皇甫贇去调兵来,恐怕还没走出屋子,命已经没有了。
“小子,听她的没错,今夜,老夫也不想多伤人命!”墨逍对着皇甫贇挑了挑眉。
“你…你好生卑鄙,你分明就是怕了阿玹,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皇甫贇气愤不己。
墨逍锐利地看了一眼皇甫贇,“老夫可以让她三分,可对别人…一向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正在这时,半空中响起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就见洛姐姐手持长剑与皇甫钰打斗在一起,皇甫钰那双枯手可堪比任何锋利的刀剑,可洛姐姐同样是功力深厚,她一时把握住了时机,黑幕中,长剑亮出刺眼的光芒,直冲皇甫钰喉咙,却在此时,一粒石子飞上了半空打落了洛姐姐手中的长剑,她眼中一慌,在皇甫钰枯手伸来的时候,猛地翻转了下,落在厅外的地上。
她刚落下,浓浓杀气的眸子看向墨逍,“暗箭伤人,果然是你这等猪狗不如的禽兽才会做的事!”
“你的武功是老夫所授,老夫打落了你的剑,又能怎么样?”墨逍不以为然。
洛姐姐冷哼一声,“我虽然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人面兽心的人,可还是低估了你!”
“洛姐姐不用生气,他早就不是个人,哪里还知道做一个人最基本的廉耻!”水云槿嘲讽了句。
“老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还无人敢在老夫面前出言不逊!”墨逍眯着眼睛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挑眉冷笑了声,“那是你少见多怪,为不善乎显明之中者,人得而诛之!”
墨逍反倒笑了,“这个天下本来就是谁有本事,谁才说的算,光有一身傲骨是行不通的,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死,自己才能安全!”
水云槿深深厌恶地看了一眼墨逍,“这就是你一生所使的手段和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上上策,这根本不算本事,只是保住了一时罢了,人在做,天在看!”
“老夫也算见多识广,能掐会算,却是怎么都没想过还有一个你,不但破了老夫的阵,还将清源山上的一群土匪收了个彻底,说起来,你也算老夫的人,理应向着老夫,只要你肯归顺老夫,这天下自然有你一份,皇甫玹也不会有事,怎么样?”墨逍兴致浓浓地看着水云槿。
“早在清源山上,我就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归顺你…绝不可能!”水云槿冷笑了声。
墨逍眼中一恼,看着水云槿半晌,忽然扬手,没过一会儿,就见老王爷,澜王妃,皇甫翊等人被一群灰衣老者押着走了过来。
水云槿看着眼中同样一恼,她最怕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可是今夜墨逍亲自出手,哪能那么轻易罢手?
“这府中上下算起来怎么着也有个几百人吧!”墨逍看着水云槿道。
“云槿,什么都不要管,做你想做的就好!”老王爷看着水云槿笑着道。
水云槿眼中一痛,她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她做不到,而墨逍也知道她做不到!
“老王叔竟然不怕死,那我就先送你下去如何?”皇甫钰伸出那只枯手扬了扬。
老王爷哼了声,看也没看皇甫钰一眼。
“他就是皇甫钰,以前丑,现在更丑!”却在这时,皇甫贇忽然开口。
皇甫钰黑洞似的眼睛猛地有火焰喷出,“皇甫贇,你找死!”
“你还不如去死了好呢,这个丑样子,你是怎么有勇气活下去的?”皇甫贇故意地想气死皇甫钰。
“我要杀了你!”皇甫钰戾气一涨,话落,就欲出手。
“别在澜王府撒野,墨逍,你到底想怎么样?”水云槿没去看皇甫钰,反而看向墨逍。
墨逍笑了下,对皇甫钰扬了扬手,皇甫钰这才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皇甫贇。
“你跟老夫走,这些人的性命可保!”墨逍似乎对水云槿的识时务很满意。
“不行,你不能跟他走,他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信誉可言,而且,你落在他手里,他岂不是更想着法地为祸天下!”洛姐姐随即反对道。
“姐姐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如今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不想澜王府有事,更不想姐姐为了心头一时之快有所损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水云槿拧眉看着洛姐姐。
洛姐姐眼中一黯,顿时噤声,她何尝不明白水云槿的意思,她是不让自己急于报仇,然后死在墨逍手里,水云槿这是用她自己来告诉她,如今还不是时机,她虽然不愿,可也难过水云槿这番为她的心思,一时没再开口。
“云槿,爷爷年纪大了,根本不在乎还有几天!”老王爷有些难过地看着水云槿。
“爷爷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水云槿虽是对老王爷说着,可那双眼睛却是看向墨逍。
墨逍笑了下,“你说的对,老夫的确不舍得杀你,许久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了!”
“让你的人都住手,别毁了我澜王府的一草一木!”水云槿扬手。
墨逍笑着点头,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声,就见那人很快地跑开了。
半晌,府中所有的暗卫,蔺寒,暗一暗二,季青亦森都安危无恙地来到大厅外。
“如今总行了吧?该走了。”墨逍开口。
水云槿站在那里,将厅里厅外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都不准再动手,等你们王爷回来,让他守好京城,守好澜王府,不用急着去接我,反正在哪里都一样是住着!”
“王妃……”所有暗卫齐齐唤了声。
“你们称我王妃,就要听我的。”水云槿扫了众人一眼,话落,她抬脚。
“云槿…小姐……”皇甫贇和紫霞拉住水云槿。
水云槿看了眼皇甫贇,轻声道:“你能帮着皇上把这京城的百姓护好,才是你最该做的事!”
“我会,但是你……”皇甫贇极是沉痛地看着水云槿,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神色。
“今夜,除非阿玹和凌肖尧回来,否则只能如此,明白吗?”水云槿沉声道。
皇甫贇看着水云槿,握着水云槿手腕的手慢慢松开。
“小姐可以去,但奴婢一定要跟着。”紫霞满眼的急切,无论是刀剑还是火海,她都不准备离开水云槿半步。
水云槿看着她,笑了下,她身边有这么好的丫头,真是一大幸事!
须臾,就见水云槿对紫霞说了句话,紫霞才不舍地松手。所有的暗卫目光都在水云槿身上,看她神情动作间的坚定,只能让开了一条道。
皇甫钰看着这一幕,甚是不屑地嗤了声,就凭这些人也想护住水云槿,简直妄想!
就这样,水云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院子,离开澜王府。
水云槿跟着墨逍一行人来到一座豪华气派的大宅前,高高的大门上写着墨宅两字,此时已是入夜时分。
何管事早就在门外守候,见着墨逍和水云槿,他赶紧行礼,“属下见过主子,小主子!”
“小主子?听上去可真够讽刺的!”墨逍还没吭声,水云槿先是讥笑了下。
“进去吧!”墨逍当先进了宅子。
水云槿站在大宅前,却没有要进的意思。
“水云槿,我说过你一定会到我身边,如今总该信了吧?”皇甫钰也没进,只是站在水云槿身边看着她。
水云槿好笑了下,“这里是墨逍的地盘,还不是你的,何谈到你的身边!”
“你口齿好,我不跟你计较,反正皇甫玹也救不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皇甫钰最后看了一眼水云槿,抬脚进了院子。
水云槿嘴角笑意渐渐散去,眸色幽深了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主子,进去吧,外面露重!”何管事在一旁提醒着。
稍顷,水云槿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两人前后进了宅子。
刚走到前院,就听何管事道:“今日太晚了,小主子就先凑和着在这里住一晚,属下明天再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
水云槿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如今她住在哪里?住得好不好?还重要吗?
等到何管事开了门,她走了进去,又将门合上,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水云槿不知道皇甫玹和凌肖尧怎么样了,她能肯定的是两人被困在了阵中,破阵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倒不用太担心,就是不知墨逍又会打什么坏主意,所幸如今她在这里,倒是可以清楚明白地看到墨逍的一举一动,如此也好。
她本就有意打听墨逍的身份,只要凡事小心应付,她就不信墨逍能把她怎么样,无论关于传言他有多少的厉害和本事,可一个人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而且他如今已经是膨胀到了极致,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久久后,水云槿才打量起所处的房间,就这还叫先凑和着,这里屋子时的摆设比皇宫还要精美些,墨逍倒是挺会享受的,连间客房都如此,可想他平日里的奢靡!
一夜无眠到天亮,这一夜水云槿完全是睁着眼睛过来的,不知是心里放了太多的事,还是换了床不舒服,总之等何管事来请时,她仍然精神得很。
“小主子,主子请你过去用膳。”何管事站在门外恭声道。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水云槿开口。
半个时辰后,水云槿才出现在花厅里的餐桌上。
“老夫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以后你若不想吃早膳,可以不用来。”墨逍看着姗姗来迟的水云槿,不悦地道。
水云槿笑了下,才让他等了半个时辰而已,要说这个墨逍真的很自大,“初来到,总会有些不习惯,墨先生不会怪罪吧?”
“墨先生?你若尊称老夫一声主子,或是师傅之类的,老夫会更愿意听。”墨逍微微拧眉。
“主子我叫不出口,师傅又从何而来?想来想去,还是叫你一声先生吧。”水云槿笑着道。
“随你!”墨逍似乎已经有些忍不出还保持着仪态。
水云槿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咧嘴笑了下,自顾用着早膳。水云槿发现墨逍有很良好的用膳习惯,一声不吭,连筷子跟碗碰撞的声音都听不到,按理来说,山野之人,一般都不会像皇室大臣家中那般,太注重礼仪,可是这个墨逍身子坐得极正,食不言寝不语,很是标准,这倒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已经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水云槿看他放下湿巾,她开口问道:“墨扬在哪?怎么不见他出来吃早饭。”
“你以为是谁都可以与老夫一同用膳吗?”墨逍挑眉反问道。
水云槿眨了下眼睛,她刚刚还在奇怪呢,墨扬不得墨逍心意也就罢了,那皇甫钰可是他的一只最有力的手,原来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我很荣幸!”
墨逍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水云槿,“你知道就好,让何管事给你找个丫鬟,安生在这里住着吧!”
“不用如此麻烦,就何管事伺候我吧,在这里我也就对他熟悉点。”水云槿笑着道。
“随你!”墨逍说着便起身离开。
水云槿看着他离开,扔了手中的湿帕,她水润的眸子朝院子里打量了一圈,这府宅子富丽堂皇,锦绣可堪比御花园,要造这样一座宅子应该要花不少银子吧?
没带何管事,水云槿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走到后院时,竟然碰到了皇甫钰,他似乎在练他那只手,倒是没出门,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水云槿在院子里辗转了数回,终于找到了墨扬的住处
。两人在房里说了会话,水云槿便被下人请走了。
而此时澜王府,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皇甫玹,心头一时百般滋味。
“他让人对你对凌肖尧出手,就是为了把云槿带走,此番你现在去救云槿回来,只会再上了他的当,如今他可以随意地要求控制你!”
洛姐姐看着皇甫玹的背影厉声道,谁都不希望水云槿在墨逍手里,可若是有万全之策,何必受墨逍威胁,如果皇甫玹这个时候去救水云槿,正中了墨逍的下怀
。皇甫玹何尝不知道这些,可他不能把自己的女人置于危险之中,墨逍是什么人?还有个皇甫钰,这样的情形比当时他知道了水云槿受凌肖尧威胁,比她离开他,还要痛彻心扉,虽然知道墨逍把她抓去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可他一刻都不能安心!
“王爷,小姐临走前留了话给你……”紫霞看着头也不回地皇甫玹,猛地出声。
皇甫玹脚下猛地顿住,那个时候水云槿还留了话给他,他该拿那个小女人怎么办?越是危险,她反倒越是冷静沉着!
晚间时,凌肖尧也回到了澜王府,知道了他离开后的种种,只能抿着嘴一声不吭,以后再与墨逍对上,他会更加小心,绝不至于像今天这般!
墨宅。
晚膳一道道地上来,数十人手持托盘一一传菜,饭桌上仅坐了墨逍,水云槿。
待得所有菜上齐,下人们一一掀了食盒,水云槿看着心头一惊,狸唇,猴头,熊掌,燕窝……这岂止是山珍海味可以比拟的,皇上也不会吃如此多的贵重珍稀的食物吧!
“怎么不吃?不合你味口?”墨逍看了眼水云槿。
水云槿收回视线,不愿再多看一眼,“我怕会折寿,不敢吃。”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墨逍淡淡道。
“你就当我喜欢喝罚酒好了,你慢慢吃。”水云槿说着便起了身。
可她还没走大厅,就让人拦住了去路,逼迫着她又坐了回去。
“在你这里,连吃饭走动的自由都没有了?”水云槿瞪着墨逍。
“你不吃可以,但老夫没有离席,你只能坐着。”墨逍理所当然地道。
水云槿好笑了下,他把自己当成神了吗?神圣不可侵犯吗?不过她也不会再自讨没趣,反正如今她是一定要看别人的脸色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人将那些食物收下去,水云槿终于有些坐不住,如此的暴殄天物,墨逍迟早会遭报应的!
她刚走出饭桌,出大厅时,正好碰上了灰衣老者端着托盘进来,她特意不想去看,可是迎面而来的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蓦地顿住了脚,她抬眼看过去,两个缠枝玉碗里,其中一碗血红的颜色,另一碗冒着热气,上面飘着油花,水云槿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浓烈的呕吐感和不适感。
半晌,她抬脚又走了回去。
“怎么又回来了?”墨逍淡淡笑道。
“这些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水云槿上前了些。
墨逍忽然笑了起来,“若你刚刚那些都觉得看不下去,老夫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水云槿只觉心头一片凉意袭来,击得她寒毛直立,“你竟然喝血,还是人血!那这碗是什么……”
“你来猜猜,如何?”墨逍好心情愉悦地道。
“我不敢猜,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水云槿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
墨逍却是很不以为然,“你昌永丢了那么多孩子,自然都在老夫这里!”
水云槿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是听洛姐姐说什么延年益寿,养颜美容,就是这般的血淋淋……
“那这碗是……”
墨逍笑着点了点头,他身边的灰衣老者更是面无表情,似乎习以平常,见怪不怪!
水云槿“哇”地一下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顿时面色有些苍白,半晌,整个人支撑在椅子上才能稳得住身子,她慢慢抬头看向墨逍,“你不是人!”
墨逍似乎极为动怒,许是水云槿打扰了他用饭后点心,又或许是恶心到了他,他面色紧绷,大怒一触即发,“你别以为老夫真的会纵容你!”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双倍的代价!”水云槿一字一句咬得极重。
墨逍恼怒着扬了扬手,这时就见守在厅外的何管事赶紧将水云槿搀了出去。
出了大厅,水云槿依然控制不住萦绕在心头的血腥,她推开何管事又吐了出来。
“主子何必要违逆他的意思,要懂得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惹怒了他对主子没有好处!”何管事守在一旁,一张老脸紧紧皱着。
“所以你就是为了自保,才委曲求全,甘心为他驱使的是吧!”水云槿瞪了他一眼。
“属下知道主子心里生气,可是他势力太大,身边又多是些厉害的高手,想逆他的意思,这世上谁还能做到!”何管事说话时还不停地张望着周围。
水云槿用衣袖擦了下嘴,自己站了起来,眼中溢出锋利的光芒,“他等着!”
“主子要三思而行,为今之计还是小心谨慎才是上策,尚且先不用去管他的所作所为,等待王爷归来……”何管事劝慰道。
水云槿扬眉打量了眼何管事,“你的主子如今正在饮人血吃人肉呢,你不必再叫我主子,我受不起!”
“属下知道主子这是恨极了属下,可在此之前属下绝想不到老主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一个灭绝人性的人,更想不到会连累主子,若不是属下将主子的身份说出来,兴许也不会有今日这步,如果能让主子高兴,属下愿一死抵罪!”何管事难掩愧疚和痛意。
“不必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也不用觉得愧疚,就像你说的,你也是为了自保!”水云槿面色有些许不屑。
“属下知道让主子心里难受,属下也不乞求能够得到原谅,但是属下的心也是肉长的,还没有到泯灭人性的地步,主子且看着吧!”何管事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可此时的水云槿完全不想去管何管事的心思,她只知道那一幕她要花很长的时间和精力去忘记。
数日一晃而过,何管事却交给了水云槿一封信,她心有疑虑地打开了书信,却是皇甫玹写给她的信,那些字她认得清楚,就算她不相信,落款处画着一朵杜若,与她绣在皇甫玹衣袖上的一模一样,她不禁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阿玹相信你?”
“主子不觉得老主子最近精神很不好吗?”何管事问道。
水云槿蹙眉,她是觉得墨逍这几日没什么精神,连脾气都开始暴涨,更没有再为难她,难道是因为……
“主子猜到了,最近京城再没有丢失婴孩,全都是王爷早作了安排的缘故!”何管事笑了下。
水云槿自然知道,信里皇甫玹都告诉她了,只是何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须臾,她看向何管事,微微挑眉,“你们清源山上的人不都极为崇拜这位老主子吗?而且跟他做对,你应该知道下场,就不担心吗?”
“不敢有瞒主子,如今清源山上的老老少少,心里念着的都是主子,并非那个没有人性的老主子,属下已经做错了事,自然不能再错下去。”何管事一脸坦荡地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看着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主子以后要小心了,他在王爷那里吃了亏,肯定要把火撒在您身上的……”这是何管事唯一担心的事。
水云槿冷笑了声,“只要能阻止他少伤一个孩子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岂会怕他生气迁怒!”
却在这时,屋子外响起灰衣老者的声音,“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何管事面色一紧,来得好快!
水云槿倒显得很是淡定,墨逍如今气急败坏,最好能气死他!
水云槿来到前厅时,就见墨逍满面怒容地坐在那里,他身后站着皇甫钰,他似乎受了伤,黑色衣襟上血迹斑斑,看着水云槿的眼睛怒意滔天。
水云槿看着两人的脸色,心里已经猜到肯定是在皇甫玹那里受了挫,心有不甘吧
!“看来你在我这里住得倒是不错,还能笑得出来!”墨逍一双阴暗的眸子看着水云槿。
“被困在这里,我只能自己想开些,否则还过不过了!”水云槿淡淡地撇了下嘴。
“难道不是因为老夫的脸色不好,你才高兴的吗?”墨逍反问道。
“能让你墨逍动怒的,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行,原来这世上还有事是你不能够随心所欲的……”水云槿似乎恍然地道。
“你就那么有自信皇甫玹一定能赢了老夫?”墨逍沉着声音。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虽说事在人为,有时候也要看天意!”水云槿扬了扬眉。
“如果皇甫玹以为这样就能困住老夫,那他就错了,老夫有的是办法令他痛不欲生,用昌永京城所有百姓的命,如何?”墨逍挑眉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眼中一怒,“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墨逍笑了下,“有,不是还有你!”
“墨逍,何不亮出你的真实身份!”水云槿眸色一沉。
墨逍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能问得出这个问题,足见你比很多人都要聪明!”
“你就不准备说来听听吗?”水云槿挑眉。
“还不到时候,等老夫把皇甫玹和凌肖尧彻底铲除,等老夫坐拥天下时,你会知道的!”墨逍有些得意地道。
“你觉得你还有时间吗?岁月不饶人!”水云槿叹息了声。
墨逍脸色顿时难看,“你以为老夫活到今日,还能保持如此好的肌肤和体魄容易吗?你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种感觉吗?如果老夫再年轻二十年,这天下早就在老夫脚下了!”
“那你以为你还能长生不老吗?”水云槿嘲讽了句。
“老夫一生都在追求此道,却始终未见其效,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墨逍有些感叹地道。
“人老了就该服输,就算让你得了天下,你还能坐几日,行将就木而已!”水云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那老夫也要夺,这是天下人欠老夫的,这天下本就是老夫的!”墨逍难掩激动,眼底都红了。
水云槿拧眉,她确定她清楚地听懂了墨逍的意思,他说这天下本就是他的,是什么意思?半晌,水云槿面色变得极为凝得,“你姓墨……”
墨逍似乎知道水云槿在想什么,他面色含笑,倒是比方才要从容淡定得多,“老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水云槿随即震惊,“你是…这不可能,已经过了百年,竟然……”
“没什么不可能的,过去了百年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老夫墨姓的事实!”墨逍神情一凛。
“所以你在江湖上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招兵买马,更利用你的身份引得众多豪杰为你所用,听你差谴,目的就是想推翻四国……”水云槿仍是惊讶地说着。
“正是,不然老夫何必等到今日!”墨逍点头。
“你疯了,墨姓一族早己不复存在,你竟然还妄想着正名身份,坐拥天下,恶意残杀百姓,你有什么资格?就算让你坐了皇位又能怎么样?”水云槿扬声斥道。
“这是老夫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老夫号令一出,有的是人愿意助老夫一臂之力,你们…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墨逍声音里满是不屑。
水云槿顿时摇头,“不,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你不该再为了一己私利……”
“老夫能,因为老夫有那个本事,老夫奉劝你一句,趁早归顺,只是…皇甫玹,凌肖尧,必须要死!”墨逍眼中杀意显见。
水云槿眉头微微蹙着,不管墨逍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他都没资格坐拥天下,她相信皇甫玹一定能阻止他!
墨逍看了眼水云槿,忽然扬声,“来人,看好她,从现在起,不许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灰衣老者应是,他走到水云槿面前,意思很明显。
水云槿也不想多待,便随着何管事回了自己房间。
“你什么时候还能走出墨宅?”刚进了屋,水云槿便看向何管事。
“因着这里面的人出入不方便,府里一应对外事务都是属下在打量!”何管事回道。
“那好,你想办法带个口信给阿玹,让他一定谨慎处理!”水云槿沉声道。
事情经过何管事的口传到皇甫玹那边,已经又是数日后了。
这日,春雨绵绵,已经下了数日还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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