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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齐射,山岗上的露军坦克吐出八束死亡绿光,可惜只命中三台作战机体。机动骑兵们再次扩散了队形,各自三五成组分头奔向自己的控制区域。
激光坦克的第三轮齐射被一只二号机体打断,这就是刚才那只撞塌露军哨塔的全军领头羊。它的目标从开始就指向激光坦克群所在的小岗,三步两蹿跳上丘顶后,这台二号机体直接一跃扑到激光坦克群的正前方,凭着自身的巨大动能横滚过去,碾毁了最前排三辆坦克炮塔前端的发射管。后面的露军坦克不顾一切地接连开火,交叉火力虽然击毁了这台二号机体,但也贯通误伤了己方数辆坦克。
经过这么一耽误,露军再也没有机会发动齐射。十二辆三号机体在千米之外同时开火,最外围的八辆激光坦克崩裂解体,钢板碎片和零件螺丝漫天飞舞,里面还夹杂着人体的残骸。
已经扑到山岗下的二号机体背上嗵嗵嗵一阵乱响,电磁弹射器抛出的十多枚152毫米口径高爆榴弹直接飞上小山,落在尚未来得及散开的激光坦克群中,岗上立时爆开大团红光,附近两百米之内的无遮蔽活物无一幸免。即使是躲在厚厚装甲里的露军坦克车组乘员,也有不少人因为从打开的观察窗中疯狂涌入的冲击气浪而瞬间丧命。
自从二号机体改装电磁弹射器后,早就不满意82毫米迫击炮威力的机动骑兵们大都选择了从露军手中缴获的这些大口径重炮炮弹。在直接命中的前提下,一发152毫米口径的炮弹可以毫无悬念地解决任何一种重型坦克,这正是一贯缺乏反装甲武器的二号机体梦寐以求的补充火力。
因此,许多机动骑兵并不在乎携弹量剧减的缺点,他们只要威力够猛的大家伙,哪怕每次满载出勤最多只能携带八发也在所不惜。
露军雷达站所在的山头突然迸出一道火焰,爆炸声紧随而至。那座九米直径的大型抛物面天线根部断裂后跌跌撞撞滚落下来,当它最终在山脚下停住时,原本完美的圆弧曲线裂成几片,好似一口被用力砸碎的旧锅。
面对上百辆足肢战车列阵奔腾的骇人声势,大部分露军步兵放弃了正面抵抗,开始向后退逃,寻找掩蔽物保命。当然也有勇敢的士兵跳出来试图用突击步枪单挑这些怪物,他们无一例外遭到了二号机体的自动步枪精准点杀。
冲过去的不少三号机体甚至懒得浪费五毫米的反步兵弹丸,有心眼的机动骑兵都想把宝贵能量留给更大更重要的目标。二号机体则不同,只要遇上步兵,有一个算一个,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安秉臣没有去小岗那边,他单人独骑直接朝着露军设在矿区北面的武装直升机场而去。他吃过这类敌人的苦头,深知它们对地面步兵的杀伤力,如果那些装甲杀手升空的话,势必会对后面赶上来的互助会步兵造成巨大威胁。
原本负责遏制武直的两个小队紧跟在他身后,受到什长范建再三告诫的两名机动骑兵甚至几次想加速越过安秉臣的座骑,挡到他前面以保证会长的安全。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机会超过安秉臣。
第一架盘旋升起的米35重型武直注定是倍受关注的焦点,这家伙还没爬到二十米高度就同时挨了三发尖啸而来的大口径电磁炮弹。第二架露军武直狡猾地贴着地面滑到厂房后面,这才躲开了如雨点般飞来的电磁炮弹。第三架第四架武直还没离地,一片急不可待的152毫米高爆榴弹落了下来,一辆航空油料车被炸得四分五裂,停机坪上瞬间变成燃烧的地狱火海。
“人多的地方不要使用大口径榴弹,附近厂房里有国防军战俘!”范建没有他手下的机动骑兵们那么疯狂,安秉臣吩咐过,要尽可能保护那些战俘。
一发大口径炮弹落在厂房围墙边,几名正在扭打的露军士兵和战俘同时倒了下去。
“十点方向,自行火炮!”一名身穿蓝色棉布制服的互助会步兵蹲下大吼。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机关枪子弹噗嗤噗嗤从头上掠过,所有人都埋下头,尽量把身体伏得更低一些。
手持步枪的苏瑟兰勉强听清了这人带有浓厚南方口音的警告,他低下身子朝左前方瞄了一眼,那里果然有一辆露军的履带式自行火炮,它的炮管正在徐徐转动,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年轻的时候,因为血气方刚的缘故,苏瑟兰参加过无数次酒吧械斗,有时候他和他的朋友们甚至是带着期盼的心情涉足那些极易爆发冲突的地方。成年之后,他对热兵器的战斗也不陌生,在非洲他曾作为动物保护协会成员与那些偷猎者们交火,突袭孟山都种业公司基因研究所的战斗甚至让他身受致命重伤。
但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今天这样真正的战争。
各种威力巨大的重型武器肆无忌惮地收割着人命,钢铁和火药无时无刻不在激烈碰撞,夹杂在两者之间的碳基生命体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就在半分钟前,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连长,一位身穿那种灰色超级防护服的互助会军官,被一发眼前落地的迫击炮弹活活震死。
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包括那些冲锋陷阵的机动骑兵。只一会儿功夫,苏瑟兰就看到前面有十多台足肢战车被露军坦克发射的那种绿色激光洞穿倒地,其中有两台舱壁上的破洞里可以看到焦黑的人类肢体。露西亚人的这种大杀器穿透目标后仍有足够余威,三名互助会的士兵仅仅被瞬闪而过的光束触了一下,然后原地只剩下三团冒烟的蜷缩焦炭,每团只有脸盆那么大。
苏瑟兰是第一批涌入矿区铁丝网的步兵之一。他始终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保持不快也不慢的节奏,这样可以最大程度节省体力。那位阵亡在铁丝网前的连长曾经警告过所有人,体力才是步兵最重要的武器。
任何时候,最艰难的时刻永远在后面。
一道熟悉的尖啸声从步兵群右侧炸响,那辆挡路的自行火炮立刻变成一团火球,它的弹药舱被己方电磁炮击中!
周围原本匍匐隐蔽的步兵们顾不得捂住耳朵,纷纷举枪攒射从驾驶舱里跳出的露军车组乘员。这些人的身上全是火,哀嚎蹦跳着试图为挽救自己的生命做出最后努力。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倒在互助会步兵的枪口下,最后出来的那名露军刚露头就被一发步枪子弹掀飞了半张脸,整个人往后一栽,重新回到车舱里。
“继续前进,不要停,向厂房推进!”后面传来卢长安的吼声。
步兵营负责占领六座巨型厂房,同时清理建筑物和采掘坑道中的敌人。
苏瑟兰这时才注意到,刚才开火的不是机动骑兵的三号机体,而是一种被称为电骡的四足运载工具驮着的便携型电磁炮。大部分足肢战车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步兵主力正在越过边界垮塌的铁丝网进入作业区。
“给我们武器!我们也要杀毛子!”一群刚获得自由的战俘们围了上来。
看到手持武器并在怪异战车支援下攻入矿区的同胞,这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眼中绝望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炽热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的复仇*让正常人看了不寒而栗。
“各位国防军官兵,我们是互助会的部队,我们是来——”高怀亮才开了个头就被卢长安推到一边。
步兵营的营长从地上捡起一支露制步枪,丢给最前面的一位战俘:“跟在我们后面,杀完毛子,大家接着再聊!”
第一座厂房四周枪声大作,苏瑟兰所在的第一连在一辆二号机体掩护下破墙突入厂房内。传送带附近的小股露军还有成建制的抵抗,作业坑道里早已乱成一锅粥。奋起反抗的战俘们和露军看守展开了一场毫无章法的肉搏混战,双方如同恋人一样纠缠在一起,竭力用手上所有够得着的家伙夺取对方的性命,锄镐、匕首和石块是最受欢迎的武器,人群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具具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尸骸。
为了避免造成误伤,互助会的步兵们不得不靠近后用刺刀和枪托帮助那些处于半癫狂状态的国防军战俘。不少绝望的露军士卒拉响了胸前的碎片手雷,与周围的敌人同归于尽。
苏瑟兰抹去溅到脸上的血污,用力把弯曲的刺刀从一名看守背上拔出。他的五官特征立刻引起了周围战俘注意,有个杀疯了的俘虏举着一柄铁锹迎面拍来。
旁边的互助会步兵手疾眼快一枪托砸在那疯子脸上,把他直接踢坐到地上:“我操你奶奶!睁开你那jb眼睛看清楚了,再敢动他我宰了你!”虽然苏瑟兰是临时加进来的新兵,但对于一同冲锋陷阵的战友,没有人会含糊。
那疯子坐在地上,松开手里的铁锹,突然大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连长,营长,团长都死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怎么现在才来?”
砸人的士兵看了看对方枯瘦的胳膊,扭曲的面容,摇摇头转身走了。
高怀亮注意到了这个不愉快的插曲,他立刻指着苏瑟兰:“你,士兵!跟着我,不要走开。”苏瑟兰的嘴脸怎么看都不是中国人,让他混在一群神智不怎么清醒的国防军战俘中,迟早会出事。
苏瑟兰知道高怀亮的身份,他也能看出对方脸上的不耐烦。如果不是安秉臣有过特别吩咐,卢长安和高怀亮其实不想有这么个累赘留在步兵营里。这不,说麻烦,还真来了麻烦。
苏瑟兰卸下报废的刺刀丟到脚边,提着自动步枪一声不吭跟在了高怀亮后面。
“第二座厂房,继续!我们需要加快进度!”卢长安压根没看苏瑟兰,只是领着人继续向前推进。“注意不要靠近正在交战的机动骑兵!”
三号机体电磁炮发射产生的巨大啸音让一些步兵耳中流血,但二号机体抛射的大口径重炮榴弹更危险。
很多时候,杀红眼的二号机体骑兵在投出榴弹的同时就冲入敌阵,完全仗着自己的坚厚铠甲大开无双。不小心挨得近点的步兵可就倒了大霉,毫无庇护的他们直接被强烈的冲击气浪掀飞。片刻功夫,步兵们倒下不少人,甚至超过了被敌方火力杀伤的损失。帝都掘金立下大功的孔耀祖直接被吹到水泥护桩上撞折左臂,脸上全是擦伤,不过他的运气已经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