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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展昭耳聪目明,不需靠太近就能听到梅修文院子里的声音。进了院子,再靠近一些,他就能听到紧闭房门内的声响。
“少爷,少爷,嗯,快点,再快点,啊……”
那是?
展昭一分辨出那声音到底是做什么,顿时在原地停了下来,耳根一红,右臂下意识收紧。
向晴语被他一勒,呼吸不畅。
她本就待在展昭怀里,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展昭的身体紧紧绷着,她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问题。原本松松抱着展昭劲腰的手臂变得死紧,生怕为他添麻烦。
向晴语的这点力气对展昭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这一紧,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极近,近得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相贴。
房内男女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声音不时传入耳里,身前还紧贴着一具软玉温香——曾经百花楼的场景再现。
而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和向晴语还不熟,纯粹是为了帮她,如今却……
展昭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晴语姑娘,到了。”
向晴语不确定地问道:“没事?”
能有什么事?
展昭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主动松开手臂,低声道:“房内,梅修文与丫鬟行那床弟之事,我们不要靠近了吧?”
向晴语眼尖地瞥见展昭耳根处的些许红色,忽然明白,她虽然不揭穿他的害羞,还是得辜负他的好心了。
“走,去听听看!”
展昭:“……”听什么?听梅修文和丫鬟的鱼水之欢?
饶是展昭再镇定,都不免眼神漂移了一下,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做过这种出格的事。
向晴语一点都不墨迹,拉着他的手就往梅修文房间的西北角走,那里正好有一片竹林,可以遮蔽,也可以找找有没有小动物隐藏其中。
“晴语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对上向晴语清澈的眼眸,展昭叹了口气,“去吧。”
罢了,百花楼那案已经做过一次听人墙角的事,这次他也只能认栽。
唯二的两次都栽在她身上了。
一听他同意,向晴语赶紧拉着他凑了上去。
“二少爷,再快点,啊,再,再快点,啊啊啊!”
*碰撞的“啪啪啪”混合着“啧啧啧”的水渍声,频率渐渐高了起来,女子的娇吟越发高亢,男子的呼吸声更是一声比一声粗喘,显然两人就要到达高/潮。
一声闷哼之后,屋内沉寂了下来。
向晴语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她这般认真严肃,仿佛不是蹲在角落偷听人闺房之事,而是窃听什么家国机密,展昭摸了摸发热的耳垂,静下心来。
他个大男人,好歹痴长她五岁,不能在这方面输给她了。
谁知,屋内歇上一会儿,又嗯嗯啊啊地响了起来。
而这回,女人的□□声变了。
蹲在墙角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歇了,结果屋内居然还要再战!
向晴语抽了抽嘴角,回头,无声地问:两个?
展昭动了动唇:女人。
光女人,就有两个。
呵,这梅修文也真够前卫的,宋朝就知道“三人行”了。
向晴语在墙角蹲了很久,蹲到展昭听着屋里的被翻红浪面不改色,蹲到小青蛇优哉游哉地在他们周围晃了一圈,蹲到小青蛇放弃与展昭大眼瞪小眼回去睡觉,蹲到她腿脚发麻,屋内的动静才渐渐安歇下来。
“……”里面仍然是一片寂静。
失策!
向晴语咬了咬唇,有些懊恼。她因在现代众多案件的处理经验自傲,把现代人和古代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认为男人在床事后心神放松容易出口一些平日里不太说的话,这才导致她的判断错误。
今晚浪费太多时间,光是她自己也就算了,算是惩罚她判断失误,少睡一晚,但还浪费了展昭的时间!
向晴语满脸歉意:展大哥,对不起。
展昭摇头:无妨。
顿了顿,向晴语还是咬着唇一脸懊恼,展昭空余的右手不由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一如小白懊恼时她做的那样。
他微微一笑,眼角也晕开了浅浅的笑意。
向晴语一愣,正要说些什么,屋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女子的声音有些嗲,像是故意撒娇:“修文少爷,你说是不是三少爷杀了秋菊啊?”
“嗯,怎么这么问?”
“添香说的啊,她曾经看到过秋菊和三少爷在一起。”
“嗯?何时?”梅修文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红袖,你不要乱说!我只说看到秋菊绣男子的荷包而已,秋菊是三少爷的丫鬟,和他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这急急反驳的显然是添香,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与媚意。
“红袖,是这样吗?”梅修文的声音中添了一丝冷意。
红袖打了个冷颤,再迟钝也知道梅修文不高兴了,赶紧摇头:“那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梅修文才道:“晚了,睡吧。”
“是,少爷。”
“是。”
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展昭凭呼吸声判断那三人都已经睡着,低头一看,向晴语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他看了过去,向晴语赶紧站了起来,可她忘记了自己在那里蹲了太久,她的脚早就麻了。这忽然地起来,两脚使不上劲,自然地往前扑倒。
向晴语下意识要惊呼出声,想起现在还在梅家听墙角,两只手也不做任何抵御姿势,全部拿来捂嘴了。
声音倒是没发出来,可她就不知道多为自己想想么?
展昭无奈地把人抱起,一运轻功,在墙上点了两下,就到了不远处的水井旁,也就是发现秋菊尸体的这个水井。
梅家有两口活水井,饮用水和生活用水分开,讲究得很。
自从这口原本生活用水的水井里发现了秋菊的尸体,梅家老爷子一声令下:在秋菊的案件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许用这口井的水!忌讳死人的众人自是同意。
梅家老爷子本想封了这口出过人命的井,不过想着也许开封府查案要用,这才没封。不过梅家所有人都被告知,必须绕着这口井走。等案件办完后,找个法师驱驱怨气,再行启用。
也因此,现在两人到了这边,完全不必担心有人过来。
展昭把向晴语放下,也没完全放开她,仍然拉着她的手,等她的脚恢复知觉。
“怎么这么大意?”
“抱歉。”向晴语赶紧道歉,见展昭神色稍稍好转,这才吐了吐舌,“有展大哥在,我才这么放心的!我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我相信你的身手,绝对不会让我摔着的。”
“……”展昭无言以对。
他都不知道该为她这么相信他而高兴,还是为她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中而生气。
不过向晴语没给他太多时间纠结:“方才,梅修文在听到红袖说秋菊和三少爷在一起时态度冷了一些,他的态度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确实和秋菊有关系。”
这不是早就确定的事了吗?
展昭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有些惊讶:“莫非你并不相信春桃?”
“不,我想要相信她,可这和我寻找事实求证不冲突。我相信春桃不是凶手,而方才听到的一切更是能为此证明,这又有何不好?”一谈到案子,向晴语就自信地发光,那是她在现代整整十年办案经验所积淀下来的自信与沉稳,看得展昭错不开眼。
“我没见到梅修文的眼神与表情,无法光从他一句话就断定,但是昨晚来时我打听到了很多事,比如……”向晴语笑了,“红袖是四个丫鬟中最喜欢对梅修文撒娇的那一个,比如添香是四人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那一个。”
添香最擅长察言观色?
因此,梅修文那句明显冷了一分的话,红袖还没察觉出什么,添香就着急着反驳了?
展昭明白了,“你继续。”
向晴语刚才蹲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想坐,看了一圈找不到凳子,她走近水井口,在水井边边上坐了下来,伸长腿,两手慢慢地敲打着酸涩的小腿。
展昭看她坐得危险,想开口阻止她又发现真没坐的地方,只能跟着走近了些,准备一见危险就尽全力护住她。
至少,他还在身边,就绝对不会让他有危险。
向晴语根本没注意到展昭紧绷的肌肉和神色,水井中不大,想要掉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从这一点来说,把人抛尸在水井之中伪装成自杀实在是蠢得可以。
“虽说有偶然的成分在,但既然春桃和夏荷都见过秋菊和梅修文在一起,其他人,梅修文院子里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冬梅和秋菊住一个屋,冬梅不知道的话,只有一个解释:秋菊每次都是趁着冬梅睡着后离开,也或者是在为梅修平守夜时离开。前者,秋菊只要早点回来便可,后者,即便她离开不睡在耳房,也无甚大碍。”
“确实。”
向晴语仰头看着满天繁星,不知是星星太闪,还是气氛太好,她突然出口道:“这件案子,我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了。”
展昭脱口而出:“这么快?”
是“确定”,而不是“知道”“认为”,这就说明向晴语百分之百地认定了凶手。
“不快了。”向晴语数了数时间,有些挫败,“两天才找到凶手,还是太慢了。”
展昭:“……”两天,慢么?
说到底,还是两人身处时代不同。
向晴语在现代时,有监控,有帮手,只要和动物说说话,找找线索,很快就能破案。别说什么12小时黄金法则,她造就最快破案记录是1个小时,包括从第一发现者报案,到现场的时间,撇开众人和宠物狗对话,让凶手哑口无言。
而现在,半个时辰破案?
光百姓从发现尸体到报案,这其中的时间就远远不止几个时辰。
像秋菊这案子还算好,三个时辰内尸体就被发现了。
也是凶手考虑不周,若是先把尸体藏起来,等到一个恰当时机再丢弃或者掩埋,保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尸体,这样,即便她有外挂,也不一定能在两天之内破案。
不过,也是因为凶手没考虑到,或根本没这个时间。
向晴语歪了歪头,笑着提议道:“展大哥,我们再去听听春桃和梅修武的墙角吧?”
展昭无奈扶额:“……你不是已经确定谁是凶手了吗?”那听墙角还有什么意义?
向晴语一本正经:“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春桃和梅修武之间的纠葛了。”
展昭:“……”八卦!
向晴语的表情更严肃了:“春桃以前可是大家闺秀,不过家道中落,她才辗转来到了梅家。而在春桃家没没落之前,她和梅修武就认识了,可说是青梅竹马。展大哥,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展昭:“……”确实有点好奇。
向晴语站起身来,回头往井中看了一眼,水井里倒影着天上的圆月,而她却仿佛在那一轮圆月中看到了秋菊鲜活的面孔,她轻轻地点了个头,似是招呼,又似是道谢。
“晴语?晴语?”
“哦。”
向晴语回过神,水井中哪里还有什么秋菊的影像,仍然是那一轮金黄的圆月。她眨了眨眼,率先往左边走,“展大哥,我们走吧!”
展昭叹了口气,把人拉回反方向,“……这边。”
向晴语:“……”完了,她路痴的属性好像暴露了!
向晴语还在为自己在这么帅气的时刻暴露出了不可靠的一面懊恼不已,一次两次早就察觉她不认路的展昭已经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说起来,方才梅修文院子里的那条竹叶青是之前你问过案子的那一条吗?”
“是啊。”
“那怎么会在哪里?”
“哦,小青喜欢散步,我们只是刚好在半路遇上她而已。”
“……”喜欢散步的竹叶青?
“我本来也是打算去梅修文的院子偷听偷听,顺便找找小青的。不然你以为她住在那片竹林里,为什么会看到那晚水井旁春桃和梅修武呢?”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展昭表情空白了几秒,说起小青,他也想起来了:“对了,凶手是谁?”
向晴语顿时用一种“你怎么现在才问?”的眼神瞅他,直瞅得他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这才认定已经扳回一成的她很是愉快地说出了凶手的名字:“梅修文。”
“真是他?”来之前向晴语说起过,不过展昭没想到还真的是梅修文,“为什么?”
向晴语为自己点了个赞:“小青告诉我的啊。”
不等展昭问“方才小青不是没说么?”,心情甚好的向晴语已经说了出来:“小青说她的小姐妹看到了那晚秋菊被梅修文杀害的全过程了。”
展昭:“……”这无敌的外挂!
“谁让梅修文非要附庸风雅,在自己的院子里中那么一片竹林!虽然竹叶青喜欢生活在阴湿的小溪、杂草丛、岩石旁,但最爱的还是竹林啊,谁让他们的名字里有‘竹叶’呢。那么大一片竹林,小青爱死了好不好?每天早午晚都要出来散步一回,喜欢上这边的生活后还叫来了一大群小姐妹,如果不是怕被梅家人发现弄死,她们早就出来群魔乱舞了。”
展昭:“……”这满载的槽点!
向晴语也觉得自己这外挂开得有点大,咳了一声,很是正经地点了点头:“不是我太厉害,是种了那一片竹林的梅修文作死!”
“……啊。”
“种一片竹林附庸风雅也就算了,谁让他表面上还挂着文弱书生的羊头,要卖狗肉呢。但他每次和丫鬟做那事时,非要开着对着竹林的那扇窗,让小青的小姐妹们一起看活春宫,这就惹了众怒了。”
“……哦。”
“唉,所以说,还是不做坏事的好啊!谁也不知道在你做坏事的时候,是不是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你。他们或许一时不能说话当证人,但一遇上像我这样的奇人异士,他们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你说对不对,展大哥?”
“……嗯。”
向晴语踩着轻快的步子,显然兴致很高。
而被她不知是太高兴忘记了,还是太专注了忘记了一直拉着的展昭……三观碎了一地。
这年头,犯罪的时候居然还要小心不能被蛇虫鼠蚁看到,想想那些犯人们知道真相眼泪齐齐掉下来的那一刻……也是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