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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老远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哭啊”然后惹来更大的哭声之后,安斯就学乖了,默默的待在一边不再问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人家哭的原因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这是接着继续刚才蹲在那儿哭的事呢,他这是倒霉被牵连了而已(=__=)。
安斯无语望天,努力的回想着上辈子见到的那些哄小孩的经验,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惊慌,更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前去安慰,否则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真像盘菜,还蹬鼻子上脸了。到时候麻烦解决不了不说,还把卖身契给签了,简直是得不偿失。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等他自己哭够了或是哭累了就好了。哭其实也算是发泄内心的一种方法,有事哭一哭,总好过闷在心里,把身体给搞坏了强。
况且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对方哭成这个模样,他也没办法弄清楚不是?
所以不管如何,安斯已经决定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苏小可哭够了再谈。
苏小可虽然哭得十分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安斯瞧他那副中气十足的样,估摸着还得哭上好一阵子才会停。安斯本来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准备边等边休息。
不得不说,某人的神经真是粗到一个不行。
苏小可一开始是哭得很伤心没错,但哭着哭着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怎么那个家伙没有来安慰自己呀?苏小可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安斯的安慰,只是单纯的在疑惑,一个雄性见到一个雌性在哭,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样完全的置之不理。
于是苏小可一边哭,一边偷偷往安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没把他气了个倒仰。
那个闯进他家院子的混球不仅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了,还十分悠闲的在欣赏风景!
苏小可一时间气急,不小心被口气给呛住了,顿时咳了个半死。
其实苏小可这回真是冤枉安斯了,他只是因为在一旁等的有点无聊了,就随随便便的扫了四周一眼,哪知就这一眼,就那么好巧不巧的被偷瞄他的苏小可给看见了呢?不过也幸亏苏小可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否则还不又得被气个半死?
安斯见对面的小雌性突然咳得惊天动地,还真有些怕他就这么背过气去(到时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时也顾不得会被对方蹬鼻子上脸了,赶紧走过去给他拍背顺气。
因为他先下还不明情况,所以也没有贸贸然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就怕说错哪一句,把这祖宗又给说哭了就糟糕了。
苏小可刚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则是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一塌糊涂难受得紧,等气顺了些后,就下意识的从光脑里抽出一条粉蓝色的小毛巾来擦脸。
闹了这么一通,他也有点哭不下去了,心里那点悲春伤秋都不知道被“咳”到哪个边角落里去了。
安斯看着擦干净了一张小脸的苏小可,眼睛圆圆的,脸蛋也圆圆的,唇红齿白,眉眼间长的还有几分像他前世一个邻居的小弟弟。或许是有些移情作用吧,安斯对苏小可的印象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的糟糕了。特别是看到苏小可擦完脸之后,没有把脏了的帕子随手乱丢,而是整齐的叠好之后放回了光脑里面,安斯对苏小可的好感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的往上冲。
安斯觉得,一个人的秉性是好是坏,从一些细微的事情就可以看见端倪。
一个从根里就坏了的人,无论他表面上表现的多和善,你都需小心防备,否则什么时候被人从后面阴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安斯在上辈子得到的教训。
看着鼻头还有些红彤彤的苏小可,安斯心里就开始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问苏小可“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才不会把人家的伤心事又给勾出来。
可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啥好法子来。这种细腻的事情他还真有点做不来。如果不是有帝国律法压在头上,安斯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到了最后,安斯也只能把心思动到了自己的异能上面去了。
既然直接问不行,那他就直接“偷听”好了。
苏小可这会儿虽然已经没有掉泪的冲动了,但心里头一时半会儿的也没那么容易平复,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在里头乱飞。安斯运起异能竖着耳朵偷听起苏小可的内心活动。
不一会儿,安斯就东拼西凑的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事情的真相却叫他差点没忍住就这样直接笑喷出来。
换做平时,安斯是绝对不会插手这种情情爱爱的黏糊事的,但他这一会儿他正看苏小可顺眼,也就决定做回好人,点拨一下苏小可。
安斯如此想着,就开始往苏小可的手上看去,在看到苏小可手里没捏着他“听”到的那件东西时,就开始朝苏小可刚才顿的地方看去,果然在那地方看见了一小团揉成一坨的纸。
“咦,这是什么呀?”安斯一边故意这般问道,一边快速的走过去把那团纸捡了起来。
苏小可看到安斯手上拿着是什么东西之后,惊叫一声,猛扑了过去:“混蛋,不许你看!”
可惜为时已晚,安斯不只把那团纸展开了,还念起了上面的字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安斯读完了纸上的内容,装作一脸不解的看向脸色不善的苏小可,问道:“这是什么?”
苏小可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居然咬牙切齿的直说了:“你没见过情书啊,少见多怪!”
安斯正开着异能,知道这小雌性嘴里说的厉害,心里其实正七上八下的,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接着按自己原先想好的那样夸张的叫了起来:“情书哪有这样写的,有人看得懂吗?”
苏小可直觉是想反驳的,但却被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给说的有些懵了,从而怀疑起了自己,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他愣了一下,才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嘛,就是在网上抄点古文古诗啥的……”
安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打断他:“大家都这样是没错,但你怎么会抄这一首呢?”
其实苏小可这种做法不要说是在未来,就是在现代或者是古代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这个文化出现断层的时代,大家的观念就更是如此,而且为了显得自己有格调一点(俗称装逼),大家专门在网络上搜寻一些古诗古文抄来充当情书。(即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抄的情书(古诗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苏小可喜欢的是个普通人的话或许这个法子还行的通,反正大家都半斤八两,能够借此把心意传达出去就行了,但他喜欢的对象偏偏是个对古文学颇有一定研究的人,这问题可就大了。
王之涣的这首《登鹳鹤楼》对方就算不能完全理解这诗词里头的意思,但也绝对不会把它当成是一封情书来看待!
所以安斯大胆的做了一个猜测,对方现在可能连苏小可对他的心意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了,那也就不存在什么拒绝的问题了。
→所以苏小可这是白伤心难过了,他的爱情根本就还没有开始。(→→)
也就只有在现在这个文化出现断层的时代,才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换做在前世,那只会被人当成一则小品笑话来听。
说到底苏小可也是当局者迷(爱得太深?),现在雌雄比例如此悬殊,除了像安斯这种被穿了壳子的,或者是布莱恩这样的特例(奇葩土著),否则怎么会有雄性会去拒绝一个雌性的示爱?
关于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安斯并不打算跟单纯的苏小可解释的那么清楚,因为那样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他准备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那封情书上面。
苏小可现在完全是被安斯牵着鼻子走,一听他说的这样坚定,也觉得自己告白失败或许就是因为选错了情书的内容,于是焦急的追问道:“那我应该抄哪一首?”
安斯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挑了一首他曾经在漫画里头用过的,摇头晃脑的说道:“比方说你可以选这一首,相逢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你好厉害哦!想不到你对古诗这么有研究啊!”苏小可被安斯模仿古人念诗的样子给震撼到了,一脸崇拜的看着安斯。
就在安斯想谦让一句“哪里哪里,不敢担不敢担”的时候,苏小可又接着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但我觉得如果拿你说的这首诗去告白的话,肯定能成功!”
“……”安斯有种自己在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觉。
安斯极力的忍住想要敲苏小可那颗头的冲动,努力的摆出一副“慈爱”的表情,不着痕迹的劝说道:“用古诗来表达好是好,但最后咱们还是别忘记了,再添上一句自己想跟对方说的话才行。比如说‘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啦,又或者是‘我喜欢你’啦之类的。千万别不好意思,勇于追求自己所爱,一点也不丢脸!”
如果都这样了对方还不接受你的话……呵呵,你还可以用帝国律法压住他!安斯在心里阴测测的又加了一句。
安斯在这头蛊惑人心,布莱恩那边却是在上演刀光剑影。
中立学院位于校长室后面从不对外(也不对内部)开放的演武场里面,两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残影正在以非人类的速度在半空中碰撞、缠斗!
在又一次碰撞时突然夹杂着一声诡异的“啪”,之后两道残影以更快的速度分开,其中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半空中一跃而下,回到了地面。
这道蓝色的身影就是布莱恩。紧跟在布莱恩后面下来的另一道灰色的身影则是一位中年男子。
“臭小子,才几年不见,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啊!”中年男子满是赞赏的说道,伸手摸了下靠近脖子颈动脉附近的衣服,果然发现那里有了一道裂痕,不过裂痕下面的皮肤却是完好无损,这说明出招者对力道的控制,已然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这个认知令中年男子又欣喜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有你小子的!来,我们接着继续打!”
这边中年男子已经摆好架势等着接招了,那头布莱恩却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明摆着就是不配合。
中年男子起初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他的目光触及到站在一旁观战的另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后,他才想起来布莱恩到他这里来的目的,登时就火了,“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对于中年男子的吹胡子瞪眼,布莱恩挑了挑眉,权当看不见。
“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敬老!”中年男子低头嘟哝了一句,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好友,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臭小子刚才说要申请什么来着,你赶紧给他签了!”
儒雅男子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包容的看了火爆的中年男子一眼,从光脑里取出几份早就签好名的申请表递给布莱恩,布莱恩结果申请表后,却准备转身走人。
火爆的中年男子当然不肯了,拦住布莱恩不让他走,“臭小子,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布莱恩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用一种像是在看胡闹的小孩一样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就又接着往外走。
中年男子险些被他这个眼神给气爆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敬老?!”
这次布莱恩连头都不回,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您刚刚不是才说过,让我把您当成一个年轻小伙儿来对待的吗?怎么转眼又要我敬老啦?”潜在意思就是:您真难伺候。
中年男子被他这句话噎了个半死,没办法,这还真是他自己说的。可他那是为了可以跟这小子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才那样说的!现在倒好,被这个狡诈的臭小子拿来搪塞自己!
等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布莱恩已经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句话顺着风飘了过来:“谢啦,老头子。”
然后中年男子的火气,就被这句简简单单,毫无修饰的话给弄没了。儒雅男子这个时候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啦,这孩子每年不都总给你寄好几回东西过来嘛?那孝心真是没话说了,他对申屠那老家伙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耐心呢。”
听了儒雅男子的话,中年男子的尾巴立刻就骄傲的翘了起来,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儒雅男子十分温柔的继续说道:“其实你如果想找人切磋的话,可以找我啊。”
“你?”中年男子转身用怀疑挑剔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快速的丢下一句“还是算了吧”之后,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忽略他突然变红了的耳朵尖,或许就不会让人觉得他这个行为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了。
被独留下来的儒雅男子看着那个遁逃远去的身影,突然露出了一个与他外表完全不相符的邪笑来,他一脸可惜的摸了摸下巴,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喃了一句:“师弟还是那么容易害羞,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