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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还没有消息,那怕便是真的遭到不测了。周芷若眼眶一红,咬牙道:“知道此事的本就只有寥寥数人,当日我同常遇春哥哥刚离了水寨,便已有元兵追到,怕是我爹爹的亲信早就有人卖主求荣了……常哥哥武艺高强,九死一生才带着我逃至汉水,怕是我哥哥还未出袁州,便已……”说着低头流下泪来。
张无惮劝了几句,周芷若也知此时绝非哭泣的时候,削下一大块树皮来,点燃火折制成炭笔,一边画线一边道:“哥哥手中那块,我倒是看过几眼,大体能记得些轮廓。”
张无惮微笑不语。这小妮子早先并未提及她背下周公子那块的事儿,便是以此相试,直到他表明对她手中那半块地图并不热络,那定然是周公子那半块并不在他手中,至此周芷若才疑心尽去,主动提出要为他画图。
这张图画得极为细致,她虽是第一次画,却好似早在头脑中画过无数次了,下笔十分纯熟。
一道道线条都画完后,周芷若双手将树皮捧给他,柔声道:“此乃我爹爹筹谋大半辈子所得,还望张公子取走宝藏后,能尽复我汉人河山,杀尽鞑子,为我父母兄长报仇。”
这姑娘外柔内刚,心中自有一把尺子。张无惮接过那树皮,贴身收好,正色道:“周姑娘放心。”
他们已经说了一阵了,尤其周芷若画图时唯恐不精细,费了相当的时间。孤男寡女避开人单独相谈已经有瓜田李下之嫌了,再说下去更是不妥,张无惮解下腰间小袋子递过去:“修道的日子清苦些,别委屈了自己。”
各门各派弟子都是按月领利钱的,大弟子和刚入门的小师妹当然不能等同而论,女孩儿谁不爱俏,丁敏君、贝锦仪等大弟子头上都爱别几朵金花,便连灭绝师太头上都戴着几朵,唯独这几个刚入门的小姑娘身上半点钗黛也无。
周芷若俏脸通红,本想推拒,一看里面却并非金银俗物,而是几个小首饰还一小包糕点,知道是他的心意,便也收了下来,垂首道:“张公子救我性命,又多方照拂于我,直如哥哥一般,妹子谢过了。”
她能这么想最好,张无惮自然有收买人心之念,只碍于两人年龄过近,有诸多不便,生怕小弟没收成不小心再让人家误会了,闻言笑道:“既然如兄妹,妹子又何必再三言谢?”
周芷若便对他笑笑,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待令狐冲逛荡回来,张无惮便同他一道告辞下山去了。
令狐冲对自己一回来时看到他俩竟一副无话可聊的模样呆站着,颇觉惊讶,含笑道:“哟,你不是惯会能说的吗,对着我还那么多话呢,怎么跟人家就傻呆呆站着了?”
张无惮故意轻描淡写道:“我们又不熟,哪来那么多话好说,幸而你回来得早,不然得更尴尬。”
他说完后抬眼看过去,果然令狐冲十分欢喜的模样,心头暗暗发笑,傻样儿,跟自家兄弟还吃醋,我跟你亲跟她亲啊,这都分不清楚。
令狐冲长舒一口气,问道:“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去?”
这时节再转道去别的地方转已然来不及了,但便这么去百花楼等陆小凤现身却又太早,张无惮想了一想,便道:“去九龙湖吧,咱们练上一阵武。”
他在《九阴真经》第三重卡了已经很久,可惜迟迟突不破障壁,欲速则不达,张无惮便暂且不去想这一节,专心在武学招式上下功夫。
令狐冲别无二话,等到了九龙湖神蛇坛封弓影处,他看到张无惮拎出来的那十丈软鞭都惊呆了:“这便是咱们一块斩杀的那水怪所制?威势倒着实惊人,但你日后莫不是打算扛着这么一大坨走江湖?”
张无惮也是愁容满面,他这鞭子做出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怎么静下心来练便是为此,手头青冥宝剑和紫薇软剑也是,心情好时随便揣上一把,用处也不大,手头宝贝太多就是有这等苦恼。
他将青冥宝剑捧出来,递给令狐冲:“还未贺冲哥总算逃出生天,自此不用在思过崖蹲小黑屋。宝剑赠英雄,还请冲哥笑纳。”
但凡使剑的,便没有不爱宝剑的,令狐冲一眼便看出这是把绝世宝剑,他并未推辞接了过来,将宝剑拔出鞘,运内力一冲,便见剑身上青光闪烁,贵气逼人。
他虽不讲究俗文繁礼,却也觉得这礼过重了,面露迟疑犹豫之色:“武当剑术称雄天下,惮弟你不是另有一位弟弟,这剑……”
张无惮笑道:“就他那三脚猫的剑术,实在是辱没了这宝剑。冲哥你乃当今世上独孤九剑唯一传人,试问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配使这把宝剑?况且这本便是独孤前辈旧物,由你来用,再合适不过了。”
“好,那我便厚颜收下了。”令狐冲笑笑,也知道他既然肯拿出来,便是打定主意要送给自己了,再一味推辞,未免显得太过矫情,玩笑道,“我喝你的酒便罢了,还使你家的剑,这人情越堆越多,那可怎么办?只可惜我家中也没个妹子,不然嫁给你正好。”
以身相许呗,电影小说里都这么演。张无惮话未出口便觉过了,这玩笑不好乱开,转而道:“既然知道欠我人情,还不快快爬起来,好生陪我练鞭?”
令狐冲横剑在胸前,看看剑又看看他的长鞭,摇头道:“你使鞭并未纯熟,内力不能护住每一寸鞭节,我还不能用这等宝剑,免得一剑斩断了软鞭,那便暴殄天物了。”当下另取了自己先前所使的华山佩剑,哈哈大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是既嘴短又手软,说不得得好好喂招,祝你早日神功大成!”
话刚说完,张无惮的鞭子已然卷到,令狐冲一眼瞅出他这一鞭三个破绽,都不需拔剑,手持剑鞘信手一指,直直破开鞭影,向着张无惮喉咙而去。
“好剑法!”张无惮喝彩一声,忙闪身躲过了,手中鞭子越挥越急,跟他缠斗三柱香时间,俱都气喘吁吁、眼花缭乱了。
令狐冲此时已经不得不拔剑相对,双眼发酸,面色凝重。他仍能看破张无惮鞭法中的破绽,可往往不及递出长剑,对方便已然变招,那破绽便不管用了,他手再向前伸,恰好把手腕伸到对方鞭子上。
如此他也渐渐悟出了什么,待得两人鸣金收兵,跌坐在地上,令狐冲一边揉眼睛一边道:“你手腕一抖鞭头方向角度便能大变,我却得挥动手臂才能跟上,一步慢了,便步步皆慢。”是以他的剑法不论从立意还是熟练度上都远高于张无惮,却迟迟不能将他拿下。
令狐冲若有所悟,连连点头:“是啦,所以独孤九剑九式,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破剑式却为先,其次才是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
他越说声音越小,低头喃喃不住,似乎已入了一种玄妙的武学境界,半晌后才抬起头来,拍着巴掌道:“妙极,妙极!原来这才是独孤九剑以不变应万变之理,不论以何种武器,破绽仍是破绽,全看咱们谁能更快一筹了!”
许多道理他并非不懂,但未曾真正理解,到今日方才豁然开朗,一看张无惮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当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惮弟,咱们再来打过!”
张无惮也在苦思这一场所得,能有个武学进境相差不大,又无生命安危之虑的人互相喂招,实在是一大乐事。只他回神比令狐冲更早些,闻言当即应道:“好。”
他们在九龙湖小住七日,临近晌午,正斗得畅快,却听见一个人声传了进来:“堂主,明教光明左使临门!”说话的正是此地坛主封弓影,他不进来打扰,只站在院外,以内力喊出此话。
这句话运足了内力,虽说得中正平和,却也清晰传入他二人耳朵。令狐冲心头一凛,想不到天鹰教便是这么一位坛主,内力修为都如此深厚。
张无惮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此,当即放下长鞭,却并未第一时间迎出去。
令狐冲同他早有默契,立刻道:“惮弟且去便是,我回房间喝酒。”五岳剑派的死对头虽是日月教,可明教终究也算在邪教中,他身为华山大弟子,早早避开才是。
张无惮对他歉意一笑,吩咐封弓影给令狐公子上好酒好菜,这才迎了出去。
杨逍在他外公殷天正口中,绝非是个好鸟,正相反,殷天正说起杨逍来,态度十分鄙薄,也曾言明教高层如今四分五裂之势,便是因此人才德不能服众而起。
殷天正性情直率刚烈,他虽经常死钻牛角尖,看人的眼光却着实不差。再加上原著寥寥描述之语,张无惮在碰面前,已经对这位杨左使的品行心中有数了。
杨逍并非独身前来,他不仅带了座下【天地风雷】四门近百精锐弟子,还亲自护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堵在神蛇坛分舵前。
这天鹰教紫微堂堂主,小小年纪,架子倒铺得很大。杨逍虽有些不耐在大街上等待人引进实在丢份,但他千里迢迢从光明顶上下来,乃是为了还人情套交情的,可不是来跟人结仇的,是以也按捺性子等候着。
少顷,总算有个华服少年在一男子的陪伴下走了出来,杨逍认出那男子便是封弓影了,再转眼看向那少年,却见对方龙眉凤目,自有一番尊贵威严。
杨逍素来目下无尘,却觉出他呼吸绵长,步履轻盈又不失力道,知他定然身负一等一的道家内功,赞道:“张教主小小年纪,修为已然不同凡响,实在是人中龙凤,无怪能于两年内,挣下偌大一摊家业。”他也只自己嘴巴容易耍贱,态度又过于清高孤傲,是以先出声赞上一赞,以示此行并无恶意。
趁着今年蜀中大旱,红巾教势力进一步扩大,这新生教派在中部北部虽声明不显,可在南方如日中天,只是教中弟子行事低调,不肯争那虚名罢了。杨逍本来并未放在心上,驱车入了此地,却见周遭城镇秩序井然,便是老幼妇孺都自有一番精气神,心下暗暗惊奇。
张无惮同他见过,视线落在那辆马车上,觉察到车内有两个喘息声,本就已猜到是谁了,又见马车布置精致柔美,当下再无怀疑,笑道:“杨左使携尊夫人、令爱到此,怎生不提前派人传个信,晚辈也好早早派人相迎。如此还累得杨左使在门口久候,可是我不懂待客之道了。”
向念柏也在此行队列中,她处在【地】字门队列次位,杨逍回头看她一眼,见她满面激动地对着自己连连点头,便道:“张堂主有施恩不望报之美德,若早早说了,我怕你又避而不见了。”
早先【地】字门弟子列阵训练时,冷不丁跳出两个人来将副门主撸跑了,惊得一群姑娘急忙去报杨逍。杨逍自然立刻去追,无奈天降暴雪,玄冥二老又轻功委实了得,他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一路顺着脚印追去,还未查明那两位淫|贼所在,脚印便被雪淹没不可查了。
来自家地界抢女人,这可是一巴掌打到脸上来了,杨逍暴怒如雷,当下点齐其余三门弟子,漫山遍野搜寻,却不料过不多时,向念柏竟然自己回来了。
她虽受了些惊吓,哭泣不止,可并未*,言称是两名双生男孩儿救了她,却双双坠崖惨死了。
跟明教有关系,又有本事引开玄冥二老的双生子,倒真是不难想,何况纪晓芙和杨不悔能逃脱灭绝师太魔掌,到光明顶上跟他汇合,也有张无惮的帮衬在。
只是这两人若当真是殷天正的外孙,其中一个还是他属意的继承人,却因他的手下死在明教总坛地界,这热闹就大了,怕老鹰王都能一气之下杀上光明顶来。
牵扯太大,杨逍一时便未声张,命人在崖下搜寻,好歹得寻到尸首才能向鹰王交代,还是后来听向念柏说灵牌上的字样被改了,似乎他二人未死,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时时留心着外部消息,听闻张无惮大闹了少林一通,总算能笃定他当真存活于世,这才急急下山来致谢。
张无惮也看到了向念柏,跟她对了一个眼神,摇头道:“玄冥二老枉为武学大家,贪图荣华富贵为朝廷效力便算了,竟然依仗武功高强欺凌女子,此等不平之事,碰不到则罢了,碰到了自然得管上一管。”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何况当日站出来的乃是舍弟,姑娘要谢,谢他去吧。”
张无惮仔细一想,貌似傻弟弟的好几场桃花运都让自己不经意间给搅和了,周芷若自不必说,约莫着张无忌同赵敏也无缘了,看他现在跟殷离也没有丝毫火花,再这么下去还纠结四个里面娶哪一个呢,哪一个都捞不着了。
张无惮深觉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弟弟了,碰到个漂亮小妞,便顺口安利一下张无忌。
向念柏对张无忌的感激确实在张无惮之上,那一刻若非张无忌挺身而出,冒死引开玄冥二老,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但张无惮总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仍是极为认真恭敬地行了一礼。
向念柏行礼时,另有【天】字门为首的一名壮汉跪下来也给张无惮磕了一个响头,他想必便是天字门门主向念松了。
张无惮倒也没避开,站着受了,方道:“礼也行了,头也磕了,连杨左使也替你们道谢了,此事便就此揭过,两位日后也不必提及。”
杨逍大赞道:“张堂主光风霁月,果真是诚诚君子。”
说着一行人入了内,马车帘子被撩起,纪晓芙携着杨不悔的手从车上下来,行礼道:“也谢过张公子救我母女大恩。”
当日张无惮命车夫带她们驶离蝴蝶谷,车夫日夜不停赶车,到了昆仑地界,都将将被灭绝追上,幸好碰到杨逍门下弟子阻了一阻,又蒙他急冲下山来救,母女二人方才逃过一劫。
纪晓芙本不想求杨逍庇护,她内心深处对杨逍既有爱也有恨。可她也深谙灭绝师太脾性,深知师父杀了自己后,也绝不会放过杨不悔。
女人为母则强,女儿这么小总不能便陪着她一起死,此事既漏,她们一离了杨逍便有杀身之祸,纪晓芙也只好在光明顶住下了。
张无惮待她比待向念柏冷淡了许多,侧身避过了,点头道:“纪女侠不必多礼。”
他对纪晓芙没什么好恶,但既然身为半个武当人,得时刻站在殷梨亭的角度考虑问题,就不能对这女人表现得过于热络,这叫政治正确。
纪晓芙却还跪着没起来,泣道:“六……殷六侠已同峨眉解除婚约,还顾虑着我的名声,宁担个负心汉的名头。我、我实在是对他不住,这辈子已然无法偿还,只盼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上今生之债……”
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杨逍脸上也有心疼之意,却不上前扶她,只是叹气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实在无颜同殷六侠相见,还望张堂主在中间圆和,若能补偿一二,杨逍绝不推辞。”
张无惮知道这是他夫妻早就商量好的,只好上前亲自将纪晓芙托了起来,正色道:“纪女侠不必这般自轻自贱,我当晚辈的不好妄自揣测长辈之意,但依我看,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您过您的,他过他的,再无纠缠,便万事大吉了。”
补偿,难道还能补偿殷六侠个婆娘不成?纪晓芙还活着,殷梨亭又已然放下,他没了原著中纪晓芙死后的十年苦思,可未必还会爱上杨不悔。
至于当牛做马就更不必说了,殷梨亭下辈子不缺牛也不缺马,见你们一次他便想到自己曾经戴的绿帽一次,人家何必专门找你们来当牛做马来给自己添堵?这是惩罚你们还是惩罚他自己?
杨逍正想哄纪晓芙几句,却觉一阵阴风袭来,不自禁向四下看了看,见并无异动,再看张无惮,也神色如常,只当是自己多心了,暂且按下不表。
刚才那一瞬间,张无惮也是心头剧跳,只是未曾表露出来罢了。他不动声色将两人请入内堂,上座奉茶后方道:“杨左使长居光明顶上,不知贤伉俪此番下山来所为何事?”
“便不为什么事,单为向张堂主道谢而来。”杨逍正色道。
他龟缩光明顶二十载,便是生怕那块地界让其他法王占据了。张无惮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面,一挑眉梢,故作惊讶道:“晚辈如何当得起杨左使一个‘谢’字?”
杨逍笑道:“于私,张堂主为我保存妻女,自然得好生谢上一谢;于公来讲,天下皆知张堂主大闹少林,以武学至尊《九阳神功》为引,化解了明教与少林诸般仇怨。此等大气魄,放眼整个江湖武林,虽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称得上前无古人了!杨逍替明教百万教众,谢过张堂主!”说着当真站起身来,一揖到底。
杨逍自认不是个君子,可张无惮能拿出这等宝典来为明教谋福利,绝对当得起他这一拜了。
张无惮惶恐地还了一礼,口中道:“晚辈本便是明教中人,得蒙我教荫蔽,自当为我教谋福。单此一点,我同杨左使一心,如何用得着您来向我道谢?您替百万教众谢我,莫非我便不是这百万教众之一吗?”
他如今已算得上脱离天鹰教自立门户了,天鹰教算不算明教下属还不好说,更遑论红巾教了,如今张无惮亲口承认仍愿意归明教统领,杨逍自然大喜过望。
两人又谈论些起义军之事,张无惮看出杨逍对此等俗务知之甚少,可见这帮武林高手打心底便未将军队如何放在眼中。
——这等蠢货,同四*王、五散人合不来便算了,竟然搅得手握实权的五行旗都离心离德,守着个光明顶便觉占据了大义,实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早晚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张无惮心头冷笑,转而说起江湖门派,杨逍对这个就是个真正的行家了,各派武功优劣长短他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也让张无惮深觉大开眼界。
两人聊得畅快,看天色将晚,张无惮便命人摆酒设宴,款待杨逍一行。想着也不能怠慢了令狐冲,拉来封弓影问起此事。
封弓影道:“堂主放心便是,令狐公子午间睡下了,刚醒没多久,属下已命人备了好酒好菜,定当好生招待他。”
从晌午睡到现在,显然是喝了不少,张无惮皱眉道:“这么个喝法可不行,他见了酒便忘了自己姓什么,旁边又没个人劝,更是醉天醉地了。这样吧,晚间好菜仍上,好酒就算了,只给他备些清茶醒神。”
封弓影连忙应了,笑道:“那可苦了令狐公子了。”转身便要下去安排。
张无惮想了想,又把他叫回来,吩咐道:“取一坛蛇胆酒来贺杨左使驾临,你分出一壶来给令狐公子送去,不许再多了。”也不能一点都不给他喝,不然这酒鬼该哭鼻子闹了,晾了令狐冲一天了本就很是失礼了。
——就一个客人喝不喝酒这么屁大点事儿吧,翻来覆去得改了几次主意了,还得细细叮嘱个不停,那一坛蛇胆酒更不是为了他杨逍拆的。杨逍心中奇怪,深觉这张小堂主可不是这等婆婆妈妈之人,可见这客人来头不小。
他寻思半天,却都想不到是哪门哪派的首脑人物或武学高人以“令狐”为姓。杨逍虽颇觉好奇,可看张无惮绝无请人入席之意,便也不多嘴相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