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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派代表到昆仑的参赛的第三天,其余门派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明天下午就要开始昆仑之赛的第一场比试,因为是在野外秘境中进行,带队的前辈让他们待在房内好好准备。
陆清隐正在清点师父给的小药和法器,就听到身后有人敲门。门一开,竟然是容清凝。
“容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见她神情凝重,眉头紧锁,陆清隐赶忙让她进屋。
“清隐,我方才无意间听到一些东西……”
话说容清凝今天早上心中忽然觉得烦闷,就想出去随便走走。没想到无意间看到几个其他门派的弟子神秘兮兮地凑在一起。她心里好奇,所以留意了一下他们的对话。
一个人说:“原来你们这儿也有妖兽的内丹被挖了?”
第二个人说:“是啊是啊,刚好那天是我去巡查后山,本来我只见到些野兽的尸体,后来师……后来我去处理尸体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只妖兽,丹田处血肉模糊的,啧啧。”
“我(们)那的遗迹也是,还不止一只。”
另外几个人也附和着。
“哎你们说这不会是同一个人吧,那未免也太残忍了。”有人架设,这个假设惹得大家纷纷讨论起来,猜测是魔修还是妖修亦或是鬼修。忽然其中一个人嘿嘿地笑起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成为焦点的那人故意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是一个人,而且不是妖魔鬼怪,而是跟我们一样的修士。”
不找边际的话令其他人愣了愣,而后无情地哄笑起来,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
“哈哈哈,谁不知道仙魔战场遗迹的妖兽内丹奇毒无比,强行服下,恐怕这位道友早已经生死道消了哈哈哈哈。”
被嘲笑的那人冷哼一声,故作高深状:“你们这些小辈,看来是不知道玄同派当年的事情。”
众人摸不着头脑:“玄同派?什么事?”
“樊一竹道长的事你们可知道?”
众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而躲在角落的容清凝心里咯噔一下,屏息凝神。
“话说当年樊一竹道长,带着弟子下山历练,也遇上了我们这样的怪事,妖兽的内丹被人挖去。那时修士们都已经知道内丹不能服,所以他跟你们一样想法。正巧了,他们刚好在附近遇上了一名妖修。众人就将那妖修抓住逼问它,可是一无所获。见它修为低微,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樊道长发善心就把它给放了,谁知道第二天他们历练的时候,就出事了。”
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人追问:“怎么滴?”
而听说过这件事的人则是在努力回忆,怎么这人说的跟他们听说的不一样呢?
那人继续说道:“妖修假扮成答谢的模样,接近樊道长,然后抓住了弟子要挟他。原来,这妖修早已经被人夺了舍,那些妖兽也是他吃的,如今他看上了樊道长的肉身,要樊道长以己身作交换。”
说来说去,服下内丹的也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妖修。有人顿时没了兴趣。
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樊道长宅心仁厚,以身饲虎,换回了弟子。后来他与妖修就不见了踪影。”那人摇头叹气。
“不对啊。”有人提出了质疑,他在几人中算是年纪较大的,对那事有点印象,“敢问道友,夺舍一说从何而来?我只听说樊道长被妖修所害。”
“呵呵,秘密。”那人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说罢跟众人挥挥手离开,“快午时了,贫道门内还有事,就先行一步。”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有人提出了质疑:“啧,这个胡说八道的人到底是哪门哪派?”
“咦,难道不是你认识的吗?”
“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
虽然那人来路不明,但是说的东西却分毫不差。作为故事中“弟子们”之一的容清凝回想起当年,又悲又恨,彼时她年龄尚幼,修为浅薄,因为害怕哭得一塌糊涂,前来作交换的樊师伯温柔地抱了抱她,说别怕有他在。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眼看着那个温和谦逊的男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长大,也足够强大。
樊师伯……卓师兄……
握紧手中的爱剑,容清凝找上了玄同派代表中她唯一信任的人。
“陆师弟,我此次前来不是让你同我一道去。我只是想请你做另一件事。”
“何事?”陆清隐直觉不妙。
抚摸着爱剑,容清凝温柔地笑了,朱唇轻启:“如果我没有回来,劳烦你跟她说弟子不孝,来世再见。”
乖乖这是交代遗言啊,陆清隐吓得忙劝道:“容师姐,你先别急,要不我们去找谷前辈?他是樊师伯的师父,总会有办法的。”
“呵呵,陆师弟,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他们。”容清凝摇头说,“当年樊师伯出事了,他们什么都没做,连查都没去查,就对外说他死了。甚至还将那盏尚未熄灭的魂灯取了下来!”
一双美目中满是怒火,她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她恨她怨,却没有任何作用。
木已成舟,回天乏力。
见她如此坚决,陆清隐没有再劝,只能祝她一切小心,然后将穆一远给他的丹药一股脑地全给了她,只留下一颗保命的。
手上沉甸甸的,容清凝心中感动,双目微红。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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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在道观内东跑西窜,东张西望,小脸跑得红扑扑的,边跑还边喊。
“白道长——白,原来您在这儿啊~”经过客堂时小道童发现了目标,两眼一亮,冲到那白衣的道士身边,拽着那缀着银线的袖口,撒娇似的左右摇,“可算是找着您啦,您不是说今儿跟我们讲毛毛和小雨的故事嘛~”
好像被他灿烂的笑容所感染,白云逸勾勾嘴角,抬手揉了揉小道童的脑袋。
客堂里其实有两个人,只不过小道童太过高兴,根本没注意到屋里的另一个。尴尬的道观的赵观主重重地咳了一声:“洪儿,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被训斥的小道童青洪马上站好认错,低头的时候还抽了空调皮地冲白云逸吐吐舌头。这让白云逸觉得似曾相识,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擅长卖萌,一个擅长抢先机,做错事被抓,他还没开口训话,顾清鸿立马低头认错,陆清隐在一旁撒娇求饶,一唱一和,最后他这个做师父只能无奈摆手。
如今回头看看,活了这么多年,跟两个徒弟在山上的日子,才真正算得上快乐。
“……友,白道友?”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白云逸才从深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发现赵观主和青洪看着他,一老一少,两人的神情如出一辙,俱是一脸疑惑。
“抱歉,我在想今天要讲哪段故事。”白云逸笑笑,他站起来,朝青洪招招手,“赵观主,那我就先去找孩子们了。”小道童牵着那只大手,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时值正午,和煦的春光洒入道观的庭院内,照在道童们年幼的脸上。围坐成一圈的道童们的情绪随着故事的行进起伏,时而惊慌,时而大笑。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专心致志听来观内挂单的道长讲述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这些孩子,上课从来没见他们这么认真过。”路过的道长拄着扫帚无奈地摇头,跟身边的同门抱怨。
“因为人家白道长不仅长得好,声音也好听。孩子们都很现实。”同门埋头扫着地,淡淡地回道。
声音如洪钟的魁梧道长哭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今天的故事到此为止,你们该去听高道长讲经了。”
故事即将进入*,这时候忽然停下,小道童们哀声遍野,跟等待喂食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毛毛还活着吗?”
小道童踮起脚尖,抬手比了个他能够到的最高距离:“笨死了,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一定死了吧。”
“啊~那小雨哥哥不是会很伤心很伤心嘛。”想到这幕,小道童大眼睛水汪汪的几乎要落下泪。
实在被小麻雀们吵得头昏脑涨了,白云逸忙比划了个停住的手势,投向道:“停停停——剧透一下,没死。好了吧,你们快去上课,小心挨戒尺。”
得了剧透的小麻雀们开心了,抱着蒲团一哄而散,笑闹着跑去上课。
这些孩子真是热闹,当个幼儿园老师真是不容易。
对比起来,清隐那点小聒噪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年闲来无事,穆一远也会将剑三中npc的故事改编了给两个徒弟当做睡前故事讲。
这段风华谷经典跳崖故事他曾也讲过。
陆清隐心大,听过就过去了,故事永远只是故事。
可是顾清鸿会去思考。
师父,毛毛和小雨将来会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的穆一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见大徒弟不是开玩笑,他内心感慨,清鸿,你脑洞这么大可以去写同人。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们二人只是兄弟,而且分立敌对阵营,应该不会在一起。”少盟主和少谷主要是在一起,大概只能等到剑三关服。要不然pvp党玩什么。
脑洞很大的顾清鸿是这样回答的。
“若是我,不论身份地位,喜欢了不会放开。”
哦,年轻人真爱无敌的理论啊,小说里都爱这么写,可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穆一远当年很淡定地继续喝茶,根本不知道这份执着将来会延续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