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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那位不走寻常路的前辈魔王给众人留下的巨大心理阴影,于天道见证下,凡渡心魔劫最为后一劫的入世佛子都被下了严苛的禁锢,即再想和之前那尊魔王那样直接来个与心魔合/体反而以己身成就天下劫数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然并卵。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灵磐尊者这一生的修行路上,唯一的一个劫数就是情劫,这情劫既是他踏入修行路的因,也必然是决定他修行路前途的果。
缘起,劫生。
这本是他的情劫,他的因果。
却也成了红萼的劫,生死大劫。
自红萼重伤濒死,悲愤欲绝被魔气尽染的那一幕映入他眼,刻入他心,他就从没想过要破了这情劫。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
执着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再见到红萼,他才不要成什么佛!
他只想要从此留在红萼身边,直到天地破碎,宇宙不存。
要说灵磐能在短短时间里就能将修为提升到如此地步,除了本身天资之外,他的心计悟性也是非常的了得。
这位打的主意也是相当有创意。
隔着狴犴金印护持的那一层金光幕罩,灵磐深深地看了老鬼一眼,心痛欲裂,虎目含泪,宛若诀别。
那一眼,仿佛将两人之间所有的爱恨纠缠都凝聚在短短一瞬,将自己全部的深爱与痛悔都竭尽全力地传达给最刻骨铭心的那人。
这样暴烈的情感,连隔着水镜,之前还被无辜抓去当诱饵的蓝扇都不禁被触动了,更不要说正当其面的老鬼。
老鬼是真的恨灵磐,可那恨又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灵山无数精怪的命,曾经全心付出却被辜负的情,被视为非我族类的痛。
到了最后这一刻,见到灵磐那最后的眼神,老鬼忽然觉得,他似乎真的可以放下了。
这所有的爱恨纠缠,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
曾经的情是真的,后来的恨是真的。
到底是缘分还是劫数,事到如今,也再没必要去计较了。
就像老板和那只小蝴蝶崽子劝他的,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过几个渣男,损失的再重,伤得再痛,至少他还没落得一无所有,他还有未来。
心结一朝解开,老鬼身上的魔气依旧,那些萦绕不去的鬼气却倏然散开了。
浓重的黑眼圈就像是具现化的郁气与暮气一样无声褪去,露出了原本精致无暇,充满灵气的本来面貌,虽然依旧是那个懒洋洋的姿势,气质却瞬间剧变,从一个哥特风的颓废美人儿,瞬间变成了意态风流的无双公子。
简直比大变活人还神奇!
端不住的蓝扇和权浩在水镜那头看得眼都直了。
蓝翼和凶兽事不关己,倒是老板,欣慰地弯了弯嘴角。
老鬼这一变化,虽依旧是乌发黑眸,灵磐却宛若见到最初灵山上那个一见就让他魂萦梦绕的清灵出尘的妖仙。
多好......
承受着无穷痛楚,灵磐或者说石蛋儿,笑了。
如果能时光倒流,他定然再不贪心,宁愿就那么好好地和红萼守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几百年......
他会将那些贪婪的所谓族人狠狠压制。
那样,那些单纯良善粘人的小精怪们就都会好好活着。
活在那段最美好的时光中。
贪婪是罪,可惜,他早已回头无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灵磐仰天长啸。
巨大的灵力四处乱冲,宛若巨峦崩裂,乱石飞溅。
老板叹口气,“就知道这戏不能白看,果然这家伙没那么容易认命。”
按住怀里闻到灵力味道蠢蠢欲动想要扑去饱餐一顿的凶兽,手指轻弹,一只小小的金钟似一道金色闪电冲入水镜,瞬间放大,嗡地一声,将漩涡中的灵磐和他那奔腾四溢的灵力给罩了个严严实实。
老鬼身下灵花悍不畏死地合拢花瓣,将老鬼严实地护持在巨大的花苞之中,灵蛇般的长长藤蔓状藤叶蜿蜒起伏地游走,满身倒刺赤红得发亮,毒性被全部释放了出来,以防不测可以全力一拼。
修为早已深不可测的老鬼被自家连化形都还不能的小崽子给保护了,感动之余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待听到金钟落地的嗡然巨响之后,安抚了紧张过头的灵花,终于让花瓣再度张开,也瞧见了明显状态不对的灵磐。
老鬼这会儿确定了,他方才那灵光一闪的直觉果然是对的,这货根本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这会儿绝对是在搞什么妖蛾子。
只是老鬼自当年之后就对佛修避之不及,更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只能戒备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还真是豁出去了,纯作死不解释。”权浩暗暗擦掉一头冷汗。
这年头的所谓“俢者”,手里能有几样儿带点儿灵气儿的小玩意儿就已经自傲得不行了,老板手里的,那可都是实打实从洪荒那会儿就攒下的好东西,看这金钟的威力,就算不是后天至宝,起码也是个后天灵宝,不然根本压不住这一心作死的货啊!
权浩这会儿是连羡慕跪舔的心思都被吓没了。
再怎么看灵磐不爽,人家那也是半步成佛的人物,这要是来一招狠的,别说一栋大楼,这座城市都要被毁干净喽。
要知道,这可是都城!
就打现在不是皇朝了,那都城的意义也没改。
万一有个万一,他这是打算坑死多少人啊!
不过权浩脑子转的也快,冷汗一消就反应过来了。
老板这等人物,要是单纯看个戏,能亲自跑来吗?
那货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黑得这么彻底,这是看准了老板护短,根本不可能让自己人吃亏,肯定会出手吧。
权浩撇撇嘴。
还是太天真。
老板那是什么人物,敢算计,那就得承担的起后果,他等着看这货以后有多惨——如果这货真能还有以后的话。
老板出手,自然非同凡响。
灵磐那个以老鬼的本命木手串为依托,以功德淬炼出的狴犴金印,和老板那只金钟的威力相比,那简直就像是蚊帐和铜墙铁壁的差距。
在金钟的笼罩下,里面被罩着的灵磐在搞什么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只能感到里面的灵力不停地四处乱撞,撞得金钟发出低低的嗡嗡声。
不多时,嗡鸣声渐渐低了下去,金钟里的灵力一点点被捋顺,汇成一道,旋风般盘旋,然后被凝聚,压缩。
谁也不知道钟里面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去看老板,老板手下微微用力地安抚压制着遇到美食不能吃正闹脾气的凶兽,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眼中却带了几分兴味。
连同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皱起眉头的老鬼在内,所有人都满头雾水,不知道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佛家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心力,甚至不惜代价借了天道的威慑所下的禁锢,就为了别再搞出一个魔王二代来。
已经被堵得这么严实了,这货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嗤——”老板忽然笑了,“大道三千,谁说把门堵上了,就没有窗户可以跳呢?就算连窗户也堵住了,那也还可以掀房顶或者踹墙嘛。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人如其名硬的跟块石头似的,心眼儿还正经不少呢,这可真不错。”
这话听着凉飕飕的挺讽刺,不过已经被老板熏陶多年,深知老板尿性的这些家伙们,这会儿不管是跟灵磐有过节的还是单纯看他不顺眼的,都忍不住想买车蜡烛给他点上。
这虚情假意的同情还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几个人缩在老板背后挤眉弄眼,暗自庆贺,又一个苦力即将加盟,而且瞅那黑历史,一准儿是食物链儿最底层的小可怜儿,妥妥的。
围观党正不怀好意地兴奋着,忽然一声龙吟似的钟鸣,那口金钟乍然金光大放,金光之中还迅速聚集了不少细碎的雷光,蜿蜒游动在金光中,仿若如数刺目银蛇。
老板见机极快,迅速掐了个诀,把那蓄势待发的金钟给收了回来。
没了金钟罩,里面被隔绝的货顿时露了出来。
除了老板和凶兽这俩大神,包括老鬼在内,其余人全部都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刺激得目瞪口呆。
我去!
尼玛这真是创意无极限啊!
这货到底是个啥啊?!
被罩在金钟之下渡心魔劫的灵磐尊者不见了。
本来渡不过心魔劫的入世佛子会魂飞魄散身化飞灰,连颗舍利子也留不下来,这很正常。
问题是,若说没渡过劫,那金钟一撤,应该啥也没有。
若说渡过劫了,那灵磐尊者就该成佛了,自然该有梵音天降,佛光大盛,摆开阵势来迎接新成的佛尊入佛国。
梵音佛光没听没见,佛是肯定没成了,不过眼前这是啥玩意儿啊?
灵物?
魔物?
不管是啥,这瞅着绝对是个植物,肯定不是个人物。
于是一堆围观党也不藏了,直接从水镜穿到了现场,近距离围观起来。
这品种不明的“植物”看着像是并蒂莲,实际却是一棵树,枝干如紫檀,约有半人来高,中间分成两支,一支金枝金叶,枝头一朵硕/大金色重瓣金莲,周身功德金光莹润圆融,金莲半开半合,花苞之中一只小小的幼生狴犴卧在其中,正在酣睡,虽然幼小,竟然已经凝成实体。
而另一支则迥然而异,枝叶如墨,枝头托着一只墨色的花苞,花苞合拢得严丝合缝,墨色魔气雾气般环绕着整颗分枝,越靠近花苞,魔气越浓重,花萼一般托护滋养着花苞。
怪不得老板那金钟到后来要自发攻击,原来里面是这种奇葩。
这是啥啊?
渡个心魔劫而已嘛,那个灵磐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连物种都变了的啊?!
两只蝴蝶和权浩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老鬼,然后齐齐被吓了一跳。
老鬼那好不容易散去心结恢复了白/皙无暇的脸色,此刻比之前走哥特风的时候黑得还厉害啊,连头发都无风自动了有木有!
一看就是气到已经快发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