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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简潜进夏府,他不知苏巧淇在哪儿,唯有到处乱窜,碰巧让他在路上听到两个下人的对话。
「听说老爷让人送药过去了。」
「是那个……药吗?就是能助兴的那个?」
「是呢,听说那药效挺厉害的,丙八说亲眼看着夜薇姑娘吃下去的……」
「算算时间,夜薇姑娘都进去许久,老爷也该办完事了。」
「对啊,平常照惯例该叫我们把浴桶送去书房,怎的现在还未有人来唤?」
晏行简脑内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关键词,夜薇、药、助兴、书房、浴桶、办完事。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把这些字串联起来,他不敢想象那画面,可他的脑内还是勾勒出一些片段来……
莫非苏巧淇已经被……那禽兽!
晏行简浑身气血翻滚,瞳孔中绿芒闪现,白袍被身体溢出的气劲吹得鼓起来,他捏紧拳头,手臂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暴现。
他没有深究为何自己如此气愤,只知道自己要把那人救出火海。
他凭着上次看过地图的记忆,正欲飞身向书房奔去,正要起步就停了下来。
他捂住胸前,弯下腰扶着墙边,面色蓦地变得青白,少顷又泛起异样的潮红色,胸口起伏粗喘两声后,他把淡红色的丹药取出,一连气倒了三颗进口中,缓一口气,面色再度回复正常。
他争取时间,也不作休息就起步跑去,步履轻盈如一阵风般,脚下轻轻一点便略过十大步的距离,没有半点声响,如鬼魅般穿梭在建筑之间。
半个时辰之前,苏巧淇几经艰辛,终于找到隐藏得极深的机关按钮,她照着重点攻略的方法去解开机关,半晌后,书柜子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密室。
她扭头看看夏清南,见他呼吸平稳,明显好梦正甜,她才安心地钻进去。
密室不大,东西亦不多,她赶紧把密室中的暗格打开,取出她想要的罪证,揭开夏清南私通魔教的书信一看,确认无误,才收进袖口里,把密室关上,书柜子也回到原处。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成功把东西取出来,只要明天能安全离开夏府,等待夏清南的就是身败名裂之时!
她辛苦许久,也是值得的!
然后,她只要把金蛇令牌从凌月姬那处抢回来,主线任务就大功告成。
她只望任务达成后,系统会重新有了反应,让她离开这个位面……
一念及此,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她甩了甩脑袋,把那人甩了出去,嘴边漾开一抹苦涩,又在想什么啊究竟!
系统果然还是很重要的,钢铁之心实在太重要了!
强迫自己想着其他事,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少顷,她静下心来。
她来到卧榻前,提醒自己今夜绝不能睡着,把头上的钗环拔走,弄乱了发髻,正打算上榻睡在夏清南的身边,人才半躺在榻上,突然窗外窜进一道黑影,吓得她瞠目结舌。
晏行简一眼瞧见卧榻上的画面,苏巧淇头发凌乱的半躺在卧榻上,双目圆瞪的面向他──旁边还躺着个夏清南。
他脑袋一蒙,如遭重击,呆立半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禽兽!」他咬牙切齿,话语从牙缝中溢出。
他大步上前,手高高抬起,掌心泛着诡异的青光,正欲一掌把夏清南拍死……
「等等!」苏巧淇一手拦住他,惊愕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先让我杀了他!」
他绕过苏巧淇的手,举掌欲拍下去。
「别!别冲动……」苏巧淇以身挡住夏清南,又忧心地看了夏清南一眼,看他依然沉睡不起,就知道药效还在发挥中,她小声道:「你别那么大声,小心惊动外面的人。」
见她还护着那个人渣,晏行简心里泛酸,胸口像堵住似的郁闷难受。
「他如此对你……你……你还护着他?难道你真是如此喜欢他……」
苏巧淇只想说,先生你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请及时诊治!
说出口的却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看我衣衫整齐,像被他……那样了吗?」
晏行简此刻才注意到这一点,目光移至她的身上,的确,衣衫完好无缺,再看看她的双瞳,清亮有神,头脑清醒,对答自如,全然没有中了药的特征。
认知到这一点后,晏行简的气势从盛转弱,被气劲拂起的衣袖也降下来,掌心绿芒也消弭不见。
他轻咳一声,一脸窘态,真想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全收回去。
苏巧淇见他冷静下来,翻了翻白眼,站起来拉着他远离了卧榻,才又开口。
「你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她语带怒意。
晏行简心虚了,「我……」他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都要被气死了,说好不强行运功的,看他那样子,八成又在强迫自己。
「你……为何会知道我在这?」
「我……是那个护卫头子告诉我的……」他吶吶地答道。
真是猪队友!苏巧淇在心里向护卫头子举起了中指。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她也不好责怪他,只能关心道:「你,你没事吧?身体无碍吗?」
她仔细观察晏行简的脸色,瞧他脸色红润,伸手抚上他的额,嗯,体温也正常,稍稍放心了点。
她却没留意到,自己才把手放下不久,那脸变得更红润,那人的体温也微微上升了点。
「没没事,我身体已好了许多。」晏行简垂眸答道。
「是真的没事才好。」
见苏巧淇相信,晏行简自知时间无多,赶紧把目的提出来,「我是来把你救走的……」
「不用,我能安全离去的,你快走才是,千万别被发现。」她扭过他的身子,推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至窗户旁,指着窗口轻声道:「快走快走。」
「不,不行!」晏行简转身不肯走。
苏巧淇轻呼一口气,为了让他乖乖离开,她唯有把罪证从袖口取出。
突然又想起密室内,还有些因过于厚重,而无法塞入袖口偷偷带走的帐册。
她叫晏行简稍等,转身再开启密室,欲把帐册都取出来,却不知道她进密室之后,晏行简脸色剧变,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眼神慌乱,快速取出六粒淡红丹药吞下,整个过程都没让苏巧淇发现。
待她把密室再次关好后,他脸色已恢复如常。
「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的。」待苏巧淇把帐册都取出来后,她把帐册和一沓书信塞进他的手里,恳求道:「我怕明天走时被搜身,你千万得帮我把罪证运走,明天你收拾好细软后,我们约在十里外的陈记茶棚会面,然后直接就离开这里,好吗?」
被委以重任,晏行简抿着唇,没有接下那些罪证。
「我现在就把你带走,不行吗?」
苏巧淇神情严肃,「你先告诉我,你能确保不惊动任何人,把我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从守卫森严的夏府中无声无息的带走吗?」
他长长的羽睫垂下轻颤,没有回答。
「看,你没有信心吧……那你有信心一个人面对整个夏府的人吗?」
晏行简咬唇,心中不甘涌上胸腔。要是他还有全盛时期的实力,那会被这小小的夏府难到!可是他不敢说,他不知如何跟苏巧淇解释自己的来历,他怕她不相信,更怕她不但不信,还会惊慌害怕,从此疏远他……
苏巧淇见他还是没有回答,她心中虽然感动于他的执着,可也没有因此而心软。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要帮我把罪证送走,如若明天我没到茶棚,你就帮我将东西送往唐门,找我姑母苏妙之,到时候她会想办法救我出来的。」
为了让他安心,她又解说她的计划,包括她是如何让夏清南昏迷的,又打算如何离开。
晏行简听得连连点头,知道苏巧淇真是筹谋已久,当听到「阳痿药」时,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能面不改容地说出那三只字,他耳根泛红,有点尴尬。
尴尬过后,他眼角余光瞄向躺于床上的那人,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心情也由黑夜转为白天。
了解完一切后,晏行简见计划真的很周详,虽然心脏依然高悬,可也认知到,比起他强硬地救走苏巧淇,随时因功力不滞而导致她受伤,最终有机会二人都逃不出去的法子来说,苏巧淇的方法实在安全得多。
见终于说服了晏行简,苏巧淇深深一拜,真诚的向他道谢。
她认真的凝望着他,「真的很感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也绝不能让自己出事。」
晏行简与她的视线对上后,看见她漆黑亮丽的瞳孔中,反射着自己的影子,那专注的眼神,使他心跳莫名加速。
她又抚上他的手背,语调温柔道:「答应我,别再勉强自己,好么?」
那话语的声音轻轻的,却重重降落在晏行简的心上,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嘴角上翘的幅度更大了。
「嗯,我会的。」
晏行简收下罪证后,终于愿意听话的离去,在穿过窗户前,又深深的望了苏巧淇一眼,似要把她烙进他的脑海中,良久,才不舍的穿过窗户,走了。
苏巧淇安心的吐一口气,安抚好跳动加快的心肝,真怕晏行简被发现。
她重新走回卧榻,在躺下去前,想了一下,还是把衣衫扯乱一点较好,这样才没有破绽,于是她把外衣扯得凌乱了点,才慢慢躺下去,睁着眼等天明。
此时,晏行简已顺利的穿越重重障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轻身跃出夏府。
他落地后不久,又感到气血一阵翻滚,心下一沉,快步离开夏府范围,刚回到所住的客栈,一步踏入房中,面泛潮红,一道滚烫快速涌上喉间,他欲压制也压不住──
金红色的鲜血溢出嘴角,脸上潮红尽散,换来比纸还白的面容,他捂着胸口,粗声喘了很久,又一道热流涌起,张嘴又吐了几口血,那沸腾的经脉才缓了少许,五脏六腑却像全移了位置般,他轻轻一动也痛得冷汗直冒。
鲜血滴在衣衫上,白衣却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血珠顺着衣料滑下,滴到地上。
果然……还是太勉强吗?
晏行简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前方景象,没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床上,已是不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