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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第一天,天气热的受不了,开学礼校长致辞的时候,乔义哲的白衬衫就被汗水浸透了。
之后他们回到自己的班级,临近的同学互相认识,乔义哲才要跟同桌做自我介绍,他的脊背就被戳了。
乔义哲一直是有点驼背的,被戳之后,他才吓得坐直了。
他后来也想过,自己高中三年没有再弓着腰的缘故,是不是就是被温卿赟戳的次数太多。
乔义哲一回头,就被后面那个男孩子的笑容晃瞎了。
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太阳光太灿烂了。
乔义哲一时不知所措,还是温卿赟主动对他伸出手,“开学礼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你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他不说,别的人还没注意,被他这么一说,乔义哲的同桌和斜后桌也都好奇地盯着他看,“你真的流了好多汗,衣服都湿透了,身体不要紧吧?”
乔义哲一边用手背擦额头,讪讪道,“就是觉得太热了。”
温卿赟笑的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讨喜,“你是身体素质太差了吧,所以才会稍微动一动就大汗淋漓。”
乔义哲咬咬嘴唇,“大概是吧,初三课业太累了,放假之后又没怎么活动。”
“这样可不行,我们田径队招人,你也来跑长跑吧。”
乔义哲稀里糊涂地就应了一声好。
两周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上了一条贼船,田径队从暑假就开始训练了,他们这些毫无实力的新生进部,都要先从打杂开始做起。
乔义哲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温卿赟的小跟班,除了自己训练,还要给人家递水送毛巾。
温卿赟跑的是五千米,就撺掇乔义哲也练五千米。
乔义哲一回想起他当初跑圈时的情景就心有余悸,太累了,下一秒就要扑倒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跑的那一次次训练,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最可怕的是透不过气,不管他怎么大口呼吸,还是难过的要死的那种窒息感……
乔义哲是被憋醒的,醒了之后才发现让他呼吸不畅的源头,周沐仁的胳膊压在他肚子上,重的像板斧一样。
他花了好半天才把现实和梦境区分清楚。
怎么会梦到从前跑长跑的事?难道是昨天遇到了温卿赟的缘故,还是这一晚经历的事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一开始的事他还记得,越到后面,记忆越模糊,他们离开沙发的时候他脑子就一片空白了,之后又去了哪,怎么上的楼,又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他都完全没有印象。
只剩一个感觉。
感觉持续的时间太长,直到现在还留有余韵,是不是晴事沾了绝望,快感就会加倍的甜蜜或痛楚。
可恢复理智之后必须要面对现实的感觉又太差了。
尤其是被外力摧毁的羞愧感和意志力重新归位之后,他完全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无所适从。
更糟糕的是他还要面对周沐仁……
乔义哲望着周沐仁的睡脸,看着看着就想抱他。
他不知道更让他害怕的是什么,是做了错事本身,还是他做了错事也不后悔的事实。
乔义哲伸手摸了周沐仁的头发,又轻轻抚过他的眉毛脸颊。等他意识到他想吻他之后,他才生出危机感,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得快点离开才行。
乔义哲也知道自己太差劲了,抽风跑到别人家里把人给睡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逃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渣的?
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接下去的事。
乔义哲撑着身子下床,悄悄打开门溜出去,他原以为衣服都在楼下,可他下去一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从外衣到内裤,一件都没有。
乔义哲打了个哆嗦,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扯下来披在身上,去一楼的洗手间一看,衣服果然都在洗衣机里,洗都洗了,却一件都没有晾,*地坨在洗衣桶。
乔义哲气的要命,这该死的洗衣服就洗衣服,怎么内衣外衣都甩在一起洗,衣服肯定都洗废了啊。
好在他的手机钥匙钱包都摆在洗衣机上面的小苇筐里,看来周沐仁还有点理智,没把他的随身物品也一起丢到洗衣机里滚了。
事到如今,只能穿周沐仁的衣服回去了。
乔义哲披着小毯子摸回楼上,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找出衬衫西裤套在身上。
卧室门关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响,周沐仁睁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枕头被子上还带着乔义哲的味道,那半边的床却已经凉了。
还是留不住啊,他刚才抱他抱的已经很紧了,他扒开他手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犹豫,后来他摸了他的头发眉毛,他还偷偷窃喜,可他还是把他扔下就跑掉了。
衣服都没有了还要走,大概是真的很想走吧。
周沐仁的心荡到谷底,焦躁的无以复加,几个小时之前,乔义哲抱他吻他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被怜爱的,怎么他清醒之后,他就成了让他避之不及的灾祸。
周沐仁瞪着眼撑到天亮,闹钟响过,又像木偶一样洗漱换衣。
到了公司之后,他才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昨晚的,也有今早的。
周沐仁先给梁天朗打回去,那家伙大概还没起床,接电话的时候起床气实足,“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周沐仁被吼的一愣,半晌才挤出一句“抱歉”。
梁天朗余怒未消,“我昨晚做的事本来就违逆我的本心,要不是看在义哲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帮你。”
周沐仁又艰难地说了一声“谢谢”,“你昨晚灌他喝酒了吗,他来找我的时候,有点不对劲。”
梁天朗好不惊诧,“义哲昨晚找你了?我后来看到立仁,他说义哲不舒服去医院打针了,怎么他又改道去找你了?你到底让立仁跟义哲说了什么这么奏效?”
周沐仁听到“奏效”两个字,就只觉得讽刺,要是他们没做那种事,他的哀兵之策才算奏效,乔义哲心肠很软,一定会可怜他。
可他们越界的太多太彻底,那个人肯定后悔了,悔恨的情绪会压过他对他的同情,适得其反了。
周沐仁跟梁天朗敷衍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电话,转而大给李立仁。
李立仁听说乔义哲去找周沐仁时也有点吃惊,“他昨晚喝的酒里有催情剂,我提议要陪他去医院打针,他说他自己可以,我看他情况不是很糟糕,就放他走了,结果他跑去找你了吗?”
周沐仁满心想的都是乔义哲喝的酒里怎么会有崔情剂。
结果李立仁后面说的话他都没听到。
那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应,只好提高音量又说了一回,“他在那种状况下还要去见你,可见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我昨晚跟他聊天的时候大概也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虽然我之前不是很同意你这种把伤口完全暴露的做法,可是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没选错示弱的对象。他原谅你了吧?”
周沐仁也知道自己太卑鄙了,处心积虑地做了这么多事,又拜托威胁了这么多人,最后还是被中途横生的枝节打乱了计划。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义哲在酒吧里跟别人说话了吗?他的酒是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听说酒吧新来了一个魔鬼调酒师,很喜欢恶作剧。”
只是被恶作剧这么简单吗?
周沐仁将信将疑地按断了电话。
……
同样要面对未接来电的还有乔义哲,他打车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梁天朗昨晚的一堆电话了,直到中午,他才鼓起勇气给他打回去。
乔义哲事先料到梁天朗会气急败坏,他就未雨绸缪地先道歉,“对不起天朗,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应该跟你说一声的,我有点喝多了,就忘记了。”
梁天朗不是不生气,可是他多少也有点心虚,“你没事就好,下次记得随时联系。”
哪里还有下次?
乔义哲本以为梁天朗会骂他,结果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吗?
梁天朗很想问乔义哲,他和周沐仁怎么样了,又怕话说的不够谨慎暴露了自己,最后就只能忍着。
结果两个人挂电话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对方。
乔义哲下课之后,校长留他谈了续约的事,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签约了,可最后还是没抗住被人拜托的压力,同意和另一个老师一起教一个班。
上课时间机动了不少,空闲时间更宽松了,也方便接一些mv杂志或者商演的工作。
校长和其他几个老师学工提议聚餐,乔义哲就答应了,他们五个人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周沐仁的车。
其实之前他已经有预感周沐仁会来找他。
结果预感就变成现实了。
乔义哲很怕周沐仁走上前来跟他说什么,好在周沐仁识相的一直没有过来打扰,只默默等在他们聚餐的餐厅外面。
乔义哲出来的时候也无视了周沐仁,直接打车回家。
周沐仁彻底被伤了自尊,他昨晚的表现可圈可点,可乔义哲居然连正眼也不给他。
之前主动抱他骂他是“没出息的家伙”的是哪一个?
不过短短二十四小时,他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真叫人心灰意冷。
周沐仁实在不愿把乔义哲对他的宠纵都归因到催情剂上面。
他不相信那其中没有他的本心。
乔义哲下车之后,看到了先到一步,等在门口的周沐仁。
之前周沐仁没有贸然过来找他,他还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结果拖来拖去,他还是要面对他。
乔义哲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周沐仁默默给乔义哲让路开门的时候还克制着,可等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楼门,他就发作了狂躁,把人压到墙上狠狠接吻。
乔义哲被周沐仁的粗暴吓了一跳,他昨晚虽然也有几度失控,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温柔的,怎么今天就发疯了。
是气他不辞而别,还是怪他视而不见。
乔义哲一开始还试图容忍周沐仁,舌头麻了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可他越挣扎周沐仁越用力,争斗到最后,两个人都蹭了一身白灰。
最可恨的是,周沐仁把他咬了。
先是咬了他的舌头,离开的时候又咬了他嘴唇,“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怕面对我才把自己灌醉了吗?”
乔义哲被拆穿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从前聚餐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多喝,今天却有点来者不拒的意思了。
“如果昨天晚上的事让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错觉,那我的确欠你一个解释。去找你是我的失误,可之后发生的事是你情我愿,所以我也不觉得你吃了什么亏。”
周沐仁一跺脚,走廊里的灯就亮起来了,他的脸在离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眼神满是哀伤,“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乔义哲攥紧拳头,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当昨晚是回光返照也好,临时脱轨也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情绪上来的时候互相解决一下很正常,因为睡了一次就没完没了,真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