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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五鼠闹东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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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后面白玉堂遭遇到的事情,充分证明展昭十分有当乌鸦嘴的潜质。

    “那不可能。”徐庆挠着脑袋:“那里除了我们五个,就没有知道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又回到了大厅;而卢方已经安抚好了丁氏兄弟。

    “哟,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丁兆惠看着徐庆抱着白玉堂的衣服回来,却不见白玉堂的身影,不禁开口嘲讽道:“白老五呢?不会是不好意思见人、躲进哪个老鼠洞里去了吧?”

    “各位,”展昭赶紧开口说道:“不如,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就此算了,不要再吵了,如何?”

    “展老弟,”丁兆兰上前拉着展昭的手,说道:“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休息一晚吧,咱们兄弟也正好可以好好的聚一聚。”

    想起白玉堂的话,展昭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丁大哥,这次就算了吧。小弟还得赶紧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呢!”

    “那好吧。”丁兆兰可惜的看着展昭:“下次有机会,咱们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好!”

    等到丁氏兄弟离开以后,卢方关心的看着展昭:“展老弟,你看你要不要多休息一晚?我看你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不了,”展昭摇了摇头:“卢大哥,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早一天回去,早一点交差,五弟的事情也好有转机。”

    卢方等人赶紧点头称是;于是,几人又匆匆离开了卢家庄,甚至连一晚都没有住。

    再说白玉堂一路狂奔,以最短的速度到了立峰石下的独龙桥,却意外的发现,独龙桥的锁链竟然不知被什么人给砍断了,断掉的锁链垂入江中,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无法从这里离开。

    白玉堂茫然的站在独龙桥边,心中既有着被自己的结义兄弟背叛的委屈,又有展昭和丁兆惠不知道什么就会追过来的担心。一时之间,白玉堂竟然生出了一种天地之大他却无处可去的感觉。

    这时,映入眼帘的小小渔船成了白玉堂的救命稻草,他赶紧跳到渔船上,在老渔夫的惊恐的目光中,打了个千。

    “老丈,”白玉堂难得恭敬的说道:“小子被敌人追得走投无路,求老丈伸个援手,帮小子一把;小子日后必不忘老丈的大恩大德。”

    老渔夫看了狼狈的白玉堂一眼,一言不发的划开了桨,将船划向了对岸。

    而白玉堂看着渐渐变小的陷空岛,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他直接坐在船头上,擦了擦自己额际的汗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可是,老渔夫在将船划离陷空岛后不久,便放下了桨,将船停在了江面中央。

    “老丈,怎么?”白玉堂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禁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眼熟的老渔夫。

    老渔夫看着白玉堂颓废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扯去了自己的帽子和胡子,露出了一张白玉堂熟悉至极的脸:“五弟,别来无恙。”

    “病夫,”白玉堂蹭的站了起来,哆嗦的手指指着蒋平:“原来是你。”

    蒋平怪异的笑了笑,小小的渔船在宽阔的江面上飘荡着,随时有可能翻倾;而蒋平则在白玉堂惊恐的眼神中,一个鱼跃直接跳入水中。

    白玉堂吓了一跳,他大约猜到了蒋平在打着什么主意,然而却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伸手去拿船桨;渔船的晃动突然大了起来,还没等白玉堂反应过来,就掉入了水中,由锦毛鼠变成了水老鼠。

    白玉堂本就不识水性,再加上这几天关在通天窟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早就十分的虚弱,因此落入了水中后,只是挣扎了几下,便直接晕了过去。

    蒋平远远的躲在一边,本来是打算等白玉堂喝几口水后就把他救出去的,可是没想到白玉堂竟然早早的晕了过去。

    蒋平赶紧游过去,将白玉堂拖到了岸边;等在岸边的手下赶紧将两人拉上岸,本打算先给白玉堂控出腹中积水的,可却被蒋平阻止了。

    蒋平心中清楚,以白玉堂的武功,一旦他恢复清醒,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制住他;为了防止白玉堂再次逃跑,蒋平也只有在心中对白玉堂说声抱歉了。

    蒋平让手下拿来一根大的木杠,将白玉堂手脚反剪捆住,用木杠抬了,直接找展昭、卢方等人去了。

    等到蒋平找来时,展昭和卢方等几人正在松江府境内、卢家的一个庄子里吃饭。

    饭桌上,卢方依然是长吁短叹的担心着独自跑了的白玉堂。

    “卢大哥,”展昭宽慰道:“你不要如此担心,五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唉,”卢方叹了口气:“老五也是太不懂事了,愚兄实在是……唉!”

    “大哥,”徐庆委屈的说道:“你说,老五会不会……”

    这时,庄子里的下人来报,说是蒋平带着白玉堂过来了;听到白玉堂来了,展昭、卢方等人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迎了出来。

    一路上,白玉堂腹中的积水也控得差不多了。蒋平指挥着众人将白玉堂放到地上,卢方看到白玉堂脸色焦黄,浑身*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人事不知的模样,心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韩彰也不停的拭着眼角,徐庆更是哭着扑到了白玉堂的身上。

    展昭赶紧扶起白玉堂,握着白玉堂的手,不停的给白玉堂输着真气,白玉堂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玉堂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死敌展昭;而展昭竟然一脸关心的看着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旁边,卢方、韩彰等人正不停的拭着眼角的泪水,徐庆更是哭天抹泪的,口里不停的喊着“老五”;唯独蒋平站在不远的地方,正笑吟吟的看着白玉堂。

    “好病夫,”白玉堂苦涩喊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白玉堂的一句话,既有这次蒋平害他落水,令他不得不跟展昭上开封府的委屈,也有对之前蒋平怂恿他上开封府找展昭的麻烦,结果却是蒋平假惺惺装好人的愤恨。

    展昭听了白玉堂苦涩的话,想起两个人初见时白玉堂的潇洒自如,看着白玉堂此时的狼狈不堪,不禁心中难过,紧紧的拉着白玉堂的手:“五弟,能不能听愚兄讲两句心里话?”

    白玉堂转过头,看着展昭,眼前是刚刚展昭毫不作假的关心,于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五弟,”展昭真诚的说道:“说实话,你我兄弟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怨,而且可算是义气相投的;这次这件事,实在是五弟的性子太过高傲所致。如果你这次肯跟着我们一起上开封府,不管有什么事,我展昭必与五弟你荣辱与共、祸福同担。”

    白玉堂抿着嘴角,想起展昭口中的与他荣辱与共、祸福同担,心中倒是有些触动:“展大哥,你放心,我白玉堂敢做敢当,断不会连累到你。不过,这去开封府的事……”

    “白玉堂,”蒋平在一旁,冷笑着说道:“你这个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山野村夫……”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死病夫,五爷我不跟你说话,你给我滚远点儿。”

    韩彰赶紧开口打断要开口说话的蒋平:“五弟,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这会儿,你还是先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吧。”

    白玉堂点点头,跟着下人去梳洗了;而卢方也赶紧命人又开了一桌酒席,等着白玉堂回来。

    白玉堂收拾好了自己,才跟着下人来到大堂;看到蒋平也坐在桌边,白玉堂一翻白眼,转身就要走。

    徐庆冲过去,一把抱住白玉堂的腰:“老五,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生三哥的气了?你要走就带着三哥一起走。”

    白玉堂使劲挣了两下,根本挣不开徐庆的力气;展昭则赶紧过去,拉住白玉堂道:“五弟,你也饿了吧,不如先吃点东西。”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肚子饿得直叫,顺势点了点头,在徐庆放开他后,直接走回桌子边坐下,看都不看蒋平一眼,完全假装桌子上没蒋平这个人。

    夜间,白玉堂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总觉得就这样跟着展昭等人一起上京,面子上实在有些下不来……

    因此,第二天一早,等着展昭等人的,是白玉堂留下的一张纸条:爷自己上开封府。

    “展老弟……”卢方愧疚的看着展昭,十分的不好意思,他万万没想到,白玉堂竟然又偷偷的跑了。

    展昭捏着白玉堂的字条,笑了笑:“没事,卢大哥,我相信五弟,他既然说了会自己上开封府,便一定会去的;我们还是先回开封吧。”

    于小鱼看着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堂上、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讪笑着走了过去:“白大侠,这次又想来点些什么呢?先说好了,这回可是点什么吃什么,不给换了。”

    于小鱼的话,令白玉堂想起上次他在这里找茬的事,不禁笑了起来:“丫头,你说句好听的,五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展大人回来了?”于小鱼惊喜的看着白玉堂,在白玉堂一脸的笑意中,将手中的抹布抛到白玉堂的身上:“干活,抵上次的饭钱。”

    白玉堂看着于小鱼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抹布,内心愤愤不平的道:“真当落魄的五爷是要饭的啊!”

    于小鱼一路跑到开封府,正好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展昭和卢方等人。

    “你怎么过来了?”展昭欣喜的迎上去:“我正好要过去找你。”

    “你回来了,”于小鱼气喘吁吁的拉着展昭胳膊:“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庆暧昧的看着展昭和于小鱼:“展老弟,我们哥几个走了,你还是陪着展夫人去吃饭吧!哈哈……”

    展昭目视着卢方等几人离开,才拉着于小鱼进了开封府:“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瘦了?”于小鱼看着展昭,关心的问道:“是不是白玉堂虐待你了?他不给你饭吃?”

    “没有,”展昭笑了笑,根本不好意思跟于小鱼说起自己和白玉堂被关在通天窟里两天的事:“忙了几天,有些累罢了。”

    “哦,”于小鱼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这差事很累吧?现在完了吗?”

    展昭笑着摸了摸于小鱼的脑袋:“我们回家吧!”

    “好啊!”

    “对了,”展昭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白耗子说的啊!”于小鱼笑眯眯的说道:“他又想跑到我那里吃白食。”

    “白耗子?”展昭吃惊的看着于小鱼:“白玉堂?”

    “不是他还能有谁?”

    “你什么时候见到五弟的?”展昭拉着于小鱼:“他来开封了?”

    “你这猫儿就这么想五爷吗?”白玉堂依旧穿着一身破烂,晃悠着走进了开封府:“倒也难怪,五爷一直挺招人喜欢的。”

    “老五还是那么爱臭美!”徐庆大着嗓门说道:“就是这身衣服太丢脸了。展老弟,我哥几个要陪着老五去见包大人,也好帮着老五向包大人求情。”

    “五弟?”展昭惊喜的看着白玉堂:“你真的来了。”

    “当然了,”白玉堂笑得一脸的得意:“我白玉堂一向说话算话,说过会上开封就一定会来的。”

    “我先带着五弟去见包大人,”展昭小声的对着于小鱼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于小鱼拉着展昭的袖子:“我要跟你去,围观。”

    于小鱼肯定而不是询问的话,其实也有些合展昭的心意,尤其是想起她跟太后的关系,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玉堂走过于小鱼的身边,拿出徐庆还给他的扇子敲了于小鱼的脑袋一下:“你以后再说五爷是耗子,五爷跟你没完。”

    于小鱼摸着脑袋:“你再敲我的头试试,白耗子!”

    于小鱼一字一顿的白耗子三个字,倒是令白玉堂开心的笑了出来:“你再敢说五爷是耗子,五爷就带着几个兄弟,天天赖你那里吃白食!”

    不得不说,白玉堂的那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包大人自然也无法抵挡白玉堂的魅力,对他表示了十分的喜爱,并且当场表示一定会向皇上举荐白玉堂的。

    跟着展昭等人一起出来,于小鱼看到卢方等几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了看展昭期待的表情,于小鱼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进宫。”

    白玉堂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用不着,五爷我……”

    于小鱼看都不看白玉堂一眼,转头对着展昭说道:“你们是去我那里吃饭,还是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于小鱼便直接求见了皇上;仁宗好奇的看着难得求见自己的于小鱼,想起包拯刚刚说起的白玉堂的事,笑了笑:“鱼丫头,怎么,找朕求情?”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兄啊!”于小鱼笑了:“皇兄怎么看?”

    “你认为呢?”

    “狐狸!”于小鱼暗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全是笑容:“皇兄那么聪明,自然什么都有成算在心中了,又何必难为皇妹呢?”

    “白玉堂,”仁宗笑着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不坏,”于小鱼想了想,说道:“长得不错。”

    “哦?”仁宗好奇起来:“跟展护卫相比,怎么样?”

    于小鱼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展大人帅了。”

    “好了,”仁宗笑了笑:“这件事情,朕心中自有计较,皇妹你就不要担心了。”

    于小鱼仔细观察着仁宗华的神色,发现他提起白玉堂时并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有微微的笑意,猜想着仁宗并没有怪罪白玉堂的意思,终于有了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感:“皇兄忙吧,皇妹去看看母后;先告退了。”

    等于小鱼从皇宫里出来,就看到展昭、卢方等人正焦急的等着自己,反倒是白玉堂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小鱼,”展昭紧张的看着于小鱼:“怎么样?皇上怎么说?”

    “展大人,”于小鱼一脸的轻松:“这圣意可是不能随意揣摩。”

    展昭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于小鱼的意思,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直接跟着于小鱼走了,留下了一脸迷茫的陷空岛五鼠。

    “哎,”徐庆挠着脑袋:“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皇上的意思在第二天见完了白玉堂后便十分的明了:实授展昭加封三品护卫之职,所留下的御前四品之衔,由白玉堂补授,与展昭同在开封府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