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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_84500“你……你是那个败家子……”
赵太医虽然年纪大了,但脑袋还算清楚,终于还是弄明白了,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那位败家子国公。
而刚刚那会儿,自己好像说了好多不中听的话来着……
柴靖宇笑盈盈地道:“不错!我便是那个败家子!”
赵太医神色颇为尴尬,本以为是在说一个死人的坏话,谁知道是当着人家的面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赵太医就算再心高气傲,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但赵太医就是赵太医,高傲是他的个性,别人活着不可以不吃饭,而赵太医活着不可以不高傲。
就算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让人家堂而皇之地听了去,赵太医也一点没有道歉的意思,更没有因为对方身份尊贵,乃是堂堂国公,就向对方低头折腰。
赵太医横着眉头道:“神农尝百草,轩辕著内经,这才有了岐黄之术,向来都是博识广闻者,方能成就高明医术,没有上百年的医术传承,没有刻苦钻研先贤的医书,怎能够治病救人?你让那小王请来的那些人,连庸医都算不上,根本就不配做医生!什么分科?什么专才?都是胡说八道!别以为你是国公爷,我老头子就怕了你,你记恨我的话,那尽管来报复便是了!”
柴靖宇本来对这个老顽固很是看不起,没想到这老头子虽然死脑筋,却颇有几分气节,就连强词夺理,都这么有格调,反正不管你的改革会出什么成效,我就是看不上眼。
柴靖宇笑了:“好好好!赵太医,我也不跟你争辩,也没打算说服你,更不会报复你,你尽管看着好了,看看这将来,壶泉医馆会被世人唾骂,还是会被万民称赞!”
赵太医怔了一怔,早听说这个败家子国公有仇必报,自己当着他的面骂他,这厮居然没找自己麻烦,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于是他昂着脖子叫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折腾壶泉医馆折腾了这么久,唯一一个能让老夫看得过眼的,就是所谓的‘挂号’之法,至于其他,简直一无是处,让人鄙视!”
“鄙视我?”柴靖宇道,“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赵太医你来得晚,恐怕已经排不上队了,我先给你挂个号,你拿着号码牌慢慢等着吧,等我将壶泉医馆建成全天下最受欢迎的医馆,我再叫你的号,听你怎么鄙视我!”
赵太医愕然,看着柴靖宇,不知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赵太医一脸狐疑,柴靖宇笑了笑:“你不必多疑,虽然你现在已经甩手而去,不在壶泉医馆坐诊,但也欢迎你以后多来,看看壶泉医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唐福全见柴靖宇如此轻易便放过了赵太医,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位国公爷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穷凶极恶啊。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柴靖宇便又盯上他了:“先前我在外面没有进来,你说的话我倒也听见了不少,别的不说,有一件事你却是说对了。来医馆看病的人不少,小王大夫给那些穷人赊账亏了不少钱,这对壶泉医馆的经营是有很大影响的。”
唐福全大喜过望,国公爷当真是胸襟宽广,不仅没有太过见怪,而且还能够听得进去自己的意见。
却听柴靖宇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唐大夫了!壶泉医馆给群人赊账亏了的银子,就由你来补上吧!”
唐福全脸色大变,差点没晕过去。
这一个多月来,小王大夫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穷光蛋借出去不少钱,就算抵扣掉壶泉医馆挣来的钱,依旧亏损了二百多两,这对于柴家而言自然是九牛一毛,但对于唐福全而言,却是要倾家荡产了。
本来唐福全拿二百多两银子,还是相对容易的,但为了当上壶泉医馆的掌柜,上下打点花费了太多,他是托的刘管事的关系,才跟柴二爷搭上线,那刘管事是有名的胃口大,唐福全几乎倾尽家财,才好不容易捡了这个差事。可现在柴靖宇一回来,那梦寐以求的掌柜位子,自然是泡汤了,捞钱的路子自然也被堵上了,再要让他拿二百多两银子,可就当真让他为难了。
柴靖宇反问了一句:“怎么?不乐意?”
唐福全急忙道:“乐意!乐意!小王大夫赊账给那些穷人,也是难得的善举,我有幸能够垫上这笔善款,怎会不乐意呢?”
柴靖宇笑了笑:“那就好,我可等着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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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好一片伤心地。
向员外掬了一把辛酸泪,驾着马车出了门,走了没多远,就已经身体疲累,腰酸背痛,只好找了个酒肆歇脚。
刚喝了一杯酒,又想起自己的夫人,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堂堂七尺男儿,自己一个人喝杯酒,居然也能喝得哭哭啼啼,真是丢脸啊丢脸!”
向员外抬起头,才见讥讽他的是一个锦衣玉带的年轻人,约摸二十岁年纪,比那位宣国公略略大一两岁,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质衣服,腰间一条镂空玉带,手腕上一条晶莹剔透的碧玉手链,身上裹着一层逼人的土豪气息。
都说愁绪满腔时,最容易醉酒,向员外只喝了一杯酒,就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他现在正好有一肚子的憋屈和愤懑,发作不出来,这时候有人问他,向员外顿时便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这几天碰到的事情,一一倾吐了出来。
“岂有此理!”
那年轻人听罢,猛地一拍桌子,叫道:“真是岂有此理!早听说那柴靖宇乃是江州第一纨绔,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还只道是传闻,没想到那厮竟当真这般丧心病狂!见别人媳妇长得漂亮,居然就当做什么物件一般,直接据为己有,真是岂有此理!你且放心!现在不用急着回无为县,正好我要去江州,有我在,一定为你夺回妻子,讨回公道!”
一说到要帮他将妻子抢回来,向员外的酒立马就醒了。
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惶恐。
向员外死命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人家可是堂堂的宣国公,我们根本斗不过他的,万一要是惹怒了宣国公,向家如何承受得起一个国公的怒火?还是算了吧,只怪我命不好……”
“呸!真没用!你放心,有我在,保证帮你讨回公道!不就是宣国公吗?我便是要跟那厮斗上一斗!”
向员外对国公府心怀敬畏,急忙再度拒绝道:“不用不用,多谢您的好意,这个……”
那锦衣少年身边的侍卫看不下去了,一个侍卫用刀柄敲了敲向员外的脑袋:“少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宣国公算个屁!一个小小国公而已!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这可是堂堂永昌郡王!当今天子的侄儿!楚荣宪王之子!”
向员外愕然抬头,却见那少年望着江州方向,满脸亢奋,实在像极了一个好不容易见到对手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