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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为何神思不属?”在刘协神情恍惚第三次后,荀彧终于皱起了眉。
刘协一顿,起身向荀彧鞠了一礼:“协心中有事,怠慢先生了。”
“不知殿下心中有何事?”
刘协张口本欲搪塞,却不期然想起君少忧和他说过的话,所谓知人善用,寻不到老师眼前这位也是能说的……
犹豫了半晌,刘协压下‘荀彧日后会是曹操的人’的想法开口问道:“先生可知父皇近日下的一道圣旨?”
对于刘协时刻注意着朝堂动静并揣摩圣旨的举动荀彧并未感到有一丝吃惊,近些日子的教导让他充分了解到刘协并非只是简单的早慧而已,且不论天命与否,单这份玲珑心思就比何皇后所出的那位嫡长皇子要强上百倍。
“陛下下旨欲开西园八校尉之事,臣也有所耳闻。”
“那不知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殿下以为呢?”
“协以为父皇想要收回兵权。”
“那陛下以为结果会如何?”
刘协摇了摇头,前世西园八校尉是在中平五年所开,但没过几月刘宏便驾崩了,自然为了削弱何进而组建的西园八校尉也便宜了别人,只是如今提前了好几年他却无法预料到结果了。
刘协摇头是在表示自己不知道,但荀彧却以为他是在表示刘宏这一举动怕不能如愿,只是因着说的是自己的父皇所以才不愿开口明说。
“殿下所想不差,陛下此举只怕不会收到预想的结果。”
刘协一呆,立刻明白荀彧误会了自己意思,于是便也顺着荀彧的话面不改色的道:“先生,协虽觉得父皇此举不成,却不太明白因由,不知先生可否为协细说?”
荀彧闻言古怪的看了眼刘协嘴上仍道:“无他,只为‘天人’预言。”
刘协恍然,人有私欲,即便那人忠君爱国,面对天命不假的君主,自然这算盘打得就更响。
“既如此,父皇该能明白,那为何还要下这个圣旨?”
荀彧不答,即便当今昏聩无能,有些话也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说的。
见荀彧不答,刘协也没再问,只是盘算了一番便决定这次一定要央着父皇带他一起去西园。
刘宏点选出西门八校尉未过多久,大汉各地便突燃烽烟,奏陈之折也如雪片一般飞进了洛阳皇宫,汉帝刘宏的御案之前。
此值公元184年,农历甲子年,东汉光合七年、中平元年,张角借洛阳天降神人,汉帝失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谶语揭竿而起,大汉之乱正是揭开帷幕。
黄巾起义,一路战火纷飞,君少忧却依旧不改行程骑着踏炎正朝颍川而去,却在急速奔驰之时瞬间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看着系统上刷出来的任务,君少忧眉头一皱,马头一转,踏炎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又奔了出去。
越接近任务目的地,钻进君少忧耳边嚣狂的杀戮之声越胜,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更冷。
官逼民反,自古有之,屡见不鲜,在穿越过剑三经历过安史之乱的君少忧来说更是常见之事。
只是曾经,凌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百姓的是安禄山的狼牙军,而这一次却是自己人,确切的说是由农民转变而来的黄巾军。
黄巾军一时势力大,又杀了汉庭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气焰之盛,显然已经让他们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也难怪人多势众却终不成气候,君少忧嘴角噙着一抹喋血的笑容,明王镇狱瞬间上手,自踏炎一跃而下便数道性命的收割。
君少忧自出现至杀人只在短短十秒之内完成,等众人回过神时,他已手持双刀站在了瑟瑟发抖的百姓之前。
“你是什么人?”为首者一见自己一下死了好几个手下,虽然忌惮君少忧的身手,但仗着自己人多又认为对方是在自己这边猝不及防之下才得的手,故而嚣张依旧,不见一点惧怕退却之意。
君少忧见此,心中冷冷一嗤笑:“你又是谁?”
为首的人一拍自己胸脯:“黄巾军将领,波才。”
“我一路听闻黄巾军乃是农民起义,大都穷苦出生,如今却在这里肆意杀戮□□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你难道就不觉得一点惭愧么?”
君少忧不说还好,一说波才就一身的气,长社之战他被皇甫嵩奇袭营寨,不但营寨被劫,粮草更是被付之一炬,否则现在他也不会沦落到要到处流窜打家劫舍的境地。
“我呸,老子要你多话!”波才恼羞成怒,一挥手:“兄弟们,给我杀光这里!”
“不自量力。”
话音落,便是声声哀嚎不绝,却没一个黄巾军越过方才君少忧所站之地。
“还要继续玩下去么?”站回原地,君少忧无视了一地哀嚎,手中闪着流光的明王镇狱指向了被护卫在重重人群中的波才。
两项对峙,波才吞了口口水仗着胆子又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放下你们劫掠的东西,然后滚出这里,或者就都留在这里再也不要离开,你觉得这两个提议,哪个提议更好些?”
“你……你……你……”你了半天,波旬楞是没再吐出一个字,只因方才在他问完话时,君少忧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便已无声无息穿过了将他围在中间的人群站在了他的身后,并且他的脖子上也同时被架上了那把一看便知不是凡铁的神兵。
“怎样?若是做不了取舍,那便由在下为你取舍如何?”
“放……放下东西,我们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明智的选择。”赞许一声,君少忧再次在众人眼下以幻光步无声无息的瞬移回了方才站着的地方。
波才已经顾不得对方到底是人是鬼,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人视线,一干黄巾军也是犹如被恶鬼追逐一般,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村落。
黄巾军退,君少忧收了明王镇狱,目光却在眼前地图上的某一点停了下来,然后便又是一个流光囚影出现在了对方身后,一手也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处。
“鬼鬼祟祟,你是什么人?”
“好人,在下颍川郭嘉,只是路经此地的一介书生而已。”
郭嘉郭奉孝,君少忧满意的勾起嘴角,手却已最不友好的姿态将本来扣在指尖的脖子给甩了出去。
郭嘉被君少忧甩了出去,身子狼狈的跌在地上,但他却在能站之时,一脸坦荡的站了起来还顺便将身上的尘土一并拍了去。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郭嘉再此谢过。”
“你倒有趣。”君少忧看了眼郭嘉清瘦却也清秀的脸,转身朝着踏炎走去。
“不比得阁下有趣。”
感觉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君少忧挑了挑眉梢,翻身上马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郭嘉:“你倒胆大。”说吧,便伸出了一只手。
“郭嘉没别的什么长处,也就胆子大些可让人称许了。”说罢,也不怕君少忧再次将他甩出去,一把握住了伸来的手,借着他的拉力也跨坐在了踏炎上面。
在一干村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君少忧载着郭嘉飞奔了一阵子之后才勒马停下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长社遭黄巾之祸,颍川书院暂毕,嘉一时无处可去。”说到这里,郭嘉一顿,然后提议道:“不如阁下去哪我便去哪好了。”
君少忧下马,顺手也将郭嘉接下了马:“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跟我同路?”
“哦,是嘉疏忽了,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君少忧。”
“君少忧?”郭嘉击掌一笑:“现在嘉已知晓少忧姓名,不知可否同行了?”
“给我个理由。”
“理由啊……”一手摸着下巴,郭嘉沉吟了一下:“我的感觉告诉,少忧该是为我而来。”
“感觉?用这个词,郭奉孝不觉搪塞太过么?”
“你看,当时那边村民虽说不多却也不算少,但少忧却只单单擒了我一人询问不是么?”
“如此躲藏,本就形迹可疑。”
郭嘉无奈摊手:“兵灾骤降,躲藏保命乃人之常情,何况以少忧眼力如何看不出嘉毫无一点武艺?何况最后,少忧不也什么都没问便将嘉一同带了出来么?”
“难道我就不能是一时兴起?”
“以少忧之能一时兴起倒也有所可能,那不知少忧这兴趣有没有消退?若没有,不妨带着嘉同行如何?”
“我若说不呢?”
郭嘉笑笑:“那也只能怪嘉福薄罢了。”
“颍川郭嘉果然名不虚传。”
郭嘉眼中精光一闪,一张脸笑的人畜无害:“看了少忧果然是为了嘉而来。”
到此,君少忧也不再否认:“在下正为鬼才郭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