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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俄罗斯号很华丽。
那是一种毫不内敛的奢贵。
海姆斯沃斯不愧是全巴尔的摩最富有的商人,这一点从整艘游轮的布局上就能看出,它就像是不夜城中最华丽的一座城堡,处处是高脚杯堆积成的塔,酒水哗哗地留下,与杯盏敲击出好听的玻璃声响。
阿诺忒目不斜视地穿行在走廊中,两边的大厅里满满都是食物做成的艺术品,让人食欲大开,只是用餐时间还没到,于是和对方打了招呼之后,阿诺忒便替她自己和其他人要了四间上等的房间,打算回去休息一会儿。
是的,虽然他们有五个人,但是她只要了四间。
这意味着今天晚上将会有一个幸运儿拥有与阿诺忒同床共枕的机会。
这无疑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三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暗潮涌动在了三人之间。
她们自然不会觉得这个人会是汉尼拔,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男人——事实上,在要了房间以后,阿诺忒就把其中一把钥匙给了汉尼拔。
既然手里已经有了钥匙。那么自然对方已经被排除出了这个争夺的圈子。虽然不可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对对方的防备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而且这是阿诺忒带来的男人。
不管他是男朋友,男情人,还是仅仅只是想要利用少女的身份炒作一把,他都是第一个西装革服站在少女身边并且能够被阿诺忒用真诚的笑容相待的男人。
所以不管对方真正的身份低贱或者高贵,至少对方现在正讨着阿诺忒的欢心。就算鄙夷对方依靠男色上位,但是明面上的亲和和友好还是必须做的。
于是一时之间,汉尼拔几乎成了小团体里第二受欢迎的人。
汉尼拔是何等敏锐的人,三个少女的情绪他稍微一琢磨就想了个通透。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对阿诺忒隐隐的,想要让他做她今夜的男伴的行为也表示了十足的纵容。
这样的行为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喜欢,只是阿诺忒实在合他胃口。
跌跌撞撞的稚鸭终于长大,她的翅膀是黑色的——而这只一直在蜕变着的黑天鹅,他非常期待他张开翅膀的那一天。
而被等待着的这只黑天鹅此刻正在游轮里闲逛。
是的没错,闲逛。
狂欢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她能够进来完全是凭借家族的关系,是以这游轮上的陈列,大多数还在摆设之中。
她漫无目的地在四处闲逛着,有时看到人把巧克力喷泉搬到了桌子上,有时候又看到人用灿烂的金色把雪白的墙壁糊了起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挂在一片灿金色中的世界名画——果然海姆斯沃斯的品味,不是她这样的小民小众可以理解的。
心中这样暗暗想着,她的脚步却是没有停顿,因为不晓得这游轮的构造,只看了大致的地图,所以在地图上根本没有画出来的地方,她果断地迷了路。
认真地在岔路口思考接下来是走左还是走右,完全没有被治疗过的选择障碍症又一次袭击了她,阿诺忒苦思冥想半秒钟,终于决定要用外力决定接下来她要走往哪边。
男左女右。她决定了,她的方向,由下一个走过来的人的性别决定。
不过等了几分钟,能够替她做选择的人便走近了来——只是她运气不太好的是,走过来的,竟然是一对男女。
虽然有些失望无法做出最迅速的选择,阿诺忒还是安分地躲在角落里,心里暗暗改了规矩,打算去等下一位要来的某位,由他决定自己接下来往哪里去。
只是没想到,那一对男女走到了这边角落处的岔道口竟是直接停下了,大概是见着这周围没人,他们便直接旁若无人的商讨起了接下来的事。
“我说阿尼亚,洛维斯的计划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她听见那个男人这样低声问道。
被叫做阿尼亚的那个女声带了点尖刻,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最严厉的语气否定了男人的怀疑:“天哪!你这些天不会都是在想这样可笑的事情吧杰罗!洛维斯可是和那位联系着的人,而且之前出事的那些游艇,有哪个是追究到了我们的?”
听到阿尼亚这么说,杰罗仿佛被安慰了不少,他松了一口气般,“大概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这次的行动有些不祥的预感。”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女人赶忙捂紧了他的嘴巴,“洛维斯时时刻刻联系着那位,有什么变数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你回想一下,那位的要求,什么时候出过错?”
提到了那位,男人不安的心仿佛才切切实实地放下了,“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而且,上
面的事,哪里是我们两个小喽啰能想清楚的,只是按照吩咐去做就行了,最后结果不用怀疑,肯定是成功。”
紧接着响起的是女人“你能这么想这是太好了”的应和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直到完全确定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阿诺忒才从那个隐蔽的角落里走出。
计划?
游轮?
只是这两个关键词就让她敏锐地猜到了一些事:看起来这次的狂欢宴会一点都不简单,它或许更可能是一场阴谋的产物,为了什么目的。
至于为了什么目的?
是钱财么?
艾俄罗斯号上聚集了巴尔的摩大多数的富豪,假如成功劫持了他们,那么能够获得的回报大概不是几个数字能够表达清楚的。
而阿诺忒想象不出除了劫财以外,这艘游轮上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地方,但是听刚刚那一对男女所说,他们的计划,应该不是简单的挟持。
从杰罗的话中她已经得知,虽然并不知道对方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做这样的事情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在之间,他们的计划一直没有失败过。
不用描述阿诺忒也能够想象这份计划的完备程度。
每一次计划的每一艘游轮上都是不同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存在着的不同的变数,但是要让每一次的计划都成功,不说每一个,大多数的变化都必须考虑进去。
而这种算计对一种能力十分苛刻:那就是对人性的把握。
算计每一种性格遭遇这样的事情后可能会出现的反应,然后针对最让人头疼的几个人设下针对性的措施。这是绝对成功的计划,每个人都被把握的太清楚,结局反而毫不稀奇。
但是这一次……真的也能一样么?
阿诺忒浅浅地笑了起来。
真期待啊,她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假如说之前的游轮事故有出现大规模的死亡的话,那么替她搜集资料的人不可能没注意到过,
这也就是说,登船的大多数人,他们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
但是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或许她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这场快乐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
阿诺忒最后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方向感走回了最初的地方【并不。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她回来的这么晚,但既然能被邀请,三个女孩自然都是有分寸的人,见少女面色不善,一个个都识相的一言不发。
而这时候,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阿诺忒的晚礼服基本是老人家桑丘尔一手配备,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眼光一如许多年前毒辣,少女低调的银白色上荡漾着一圈圈的浅蓝色,好看又低调的颜色将阿诺忒少女的气质与身份的尊贵用流畅的线条演绎了出来,三人都有些艳羡,但却都理智地压着,没有表示出来。
有这样的华丽在前,她们的装束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当然,这也只是相比之下,与其他人家比起来的话,她们的衣服还是十分华贵的。
但假如说阿诺忒的华贵让她们觉得艳羡觉得想要借机得到好处的话,那么爱娜的华贵就只让她们觉得屈辱异常。
她穿的是阿诺忒给她的裙子。
可是凭什么?明明她是她们三个人中地位最低的一个,为什么她可以得到这样友好的态度,而她们就只能观望着?
她们不敢恨阿诺忒,于是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爱娜身上,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那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后悔的机会。
*
【你选择了我,是么?】
【……没……没错。】
【你晓得我的脾气一直不太好,所以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我只说一句话。】
【什么?】
【只有付出你能付出的一切,你才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就是她的规矩。
[阿诺忒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