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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白衣的人见两人都明显无视了自己的样子,虽然神色和动作还是照常,但眼中却是有些阴寒。
而这抹阴寒却是被宁清源和苏少言同时捕捉了。
感受到小师弟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似乎要提醒什么,宁清源感觉心中一暖,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更加上前遮住了苏少言。
他并不想让这群被称为示的怪物记住小师弟。
没错,这群怪物。
被称为示的人一向是有些高傲自大的,还有那身周即使是最为纯净的白衣也掩不尽的阴寒。这些人都不是人,他们经过药物浸染,经过无数的实验和改造,他们自信的资本来自于宁家在他们身上的投入,更来自于他们本身狠辣的手段。
他们可以说目中无人,即使是宁家内阁的人也没有多少被他们放在心上。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特色,那就是脸盲,除却宁家内部的人和上面下达下来的目标之外他们不屑于记住任何人的名字和长相,这也导致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不会伤及苏少言。
如果只看这一点的话,宁清源倒是觉得这些目中无人的人反而比那些在私底下玩弄阴谋诡计的人要可爱的多。
示的请求他自然听得懂。
虽说示的权限极大,但也大不过内阁,示五触怒了有着整个内阁支持的他就算他们都不说却也是被宁家的情报网反映给了内阁。
侮及主子的惩罚可不仅仅是一顿教训或者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
在主次关系分明的宁家,以下犯上是死罪,当诛。
而示五可是这一代的示唯一的孩子,他又怎能不为他求情?
是以,哪怕知道这是宁清源进入宁家的第一个下马威,如果示五不死,宁清源在宁家哪怕有内阁支持,地位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但他还是前来求情,不,或许应该说是威胁来的更为恰当。
被称为示的人先天可不是这般模样,这样的身形面貌都是经过特殊处理才形成的,而处理之后的示显然不会有任何拥有子嗣的机会,为了培养历任示们狠心绝情,任何有着感情的人也都会尽数抹杀。是以像示和示五这样的关系能够以这般畸形的方式保留下来实属难得。
但不论多么难得,宁清源却是清楚这个自私自利的群体之中的示并不会因为他救了他的儿子而有丝毫的和颜悦色或者是减少对于苏少言的苛待,而他也并不怕被对方记恨。
所以,他给出的反应,有且只有一个,无视。
示五显然察觉了他的意图,眸色一变倒也顾不得尊卑,蓦地就准备伸出手去捉宁清源的衣袖,却是被一道寒冷的剑光隔开。
浅蓝色的剑光一闪而过,甚至连剑影都不曾看清,那剑便已再次回到鞘中。
苏少言面色不变眸色却是冰冷了起来,已不再是之前那般平淡,锐利的目光如刀剑一般射向了示。
或许宁清源之前提醒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心戒备,但在看到那青紫色的手指和指甲之中隐隐发黑的色泽之后便已将这群人归入了重点防范之中。
毕竟是炼丹之人,苏少言对于各类□□医药自然十分熟悉。
这哪里还是人,恐怕已经成为了移动的*剧毒。
那示在看到冷光之时也急急避开,这也才想起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危险,虽然宁家的人按理来说是不怕他们身上的毒的,但宁清源却显然是其中的异类。
只是他虽清楚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真正的有些冒犯却仍没退开,哪怕现在已经成为了罪人,他也想保下示五的性命。
那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的见证。
“示?示五说想见你一面,你不去刑房见见他最后一面?”明明应该是问句,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声音平淡而带着些许少年的稚嫩,“行刑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白衣的示一听此话原本的平静仿佛在瞬间龟裂,动作上也隐隐有些颤抖,像是不太能够理解来人的话,眼睛也唰的看向了来者,却是在认清对方身份之后唰的白了脸。
这个人不会说假话。
示五……是真的要死了。
示狠狠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宁清源,漆黑的眼带着疯狂,隐隐显得有些可怖。
对于他来说,错在谁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可以确定的却是,真正导致示五死亡的是这个人。
是这个人的袖手旁观。
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看那背影隐隐还能发现脚步有一些不稳,步伐有些凌乱。
看得出来他的担忧和痛苦是真实的,但这却与在场的三人都没有半点关系。
宁清源在看到示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放松了戒备却是看向了之前说话的人。
这个人他并不陌生,但更算不上熟悉。
身上是一袭白衣隐隐带点浅浅的米黄色,瘦弱的身材看上去白皙是白皙却显得有些孱弱,一头乌丝并未束起而是由发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露出几缕发丝遮掩在耳畔却是掩不住这人五官的精致,那一双似浅白又似泛着银光的眸子却是让任何人都不会误将其认错。
这不是之前巷子里的少年又能是谁?
虽说在看到他身上的绳结绑法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宁清源却真没想到过这个人会是宁家的人。
更何况看上去他并没有之前那般好欺负才是。
此时的少年看向宁清源的时候倒是没了之前的敌意,倒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但从那偶尔划过的闪烁可以看出,少年还是极为疑惑宁清源之前的出手的。
两人虽是不说,但光这气氛便已足以让苏少言知道两人认识,或者说至少见过,本就少语的他索性站立在一旁等待着宁清源的介绍。
“宁家的人都是毒蛇,就算救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反咬你一口。”少年的声音平平淡淡似乎在称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带着一股凉薄。
宁清源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在说刚才的示五还是在说他自己,收了几分笑意却并没有避开少年直直望来的双眼。
少年银白色的眸子清澈如水,似乎从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没有之前的厌恶和轻蔑却也更没有什么好感。
或许,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却也绝不足以让少年挂心的地位。
宁清源收回了眸子微微侧了侧身子露出了身后的苏少言。
或许在外面两方是敌是友还不好说,但在这个宅子之中,他却是相信这个少年比任何的同盟都要来的更为有用。
“宁肖染。顾安宁之子。”察觉了宁清源动作的少年眉微微皱了皱,显然看出了这些有些示好的邀请,倒也没有拒绝。
“宁清源,苏少言。”
对面的少年点了点头,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便见他转了个向着内院走了过去,步伐沉闷显然没有丝毫修为傍身。
这样的人能够在宁家存活到现在简直称得上一个奇迹,更何况他的名字……
宁家这一代的所有人姓名第二个字均应该用清,这人却是肖,配上他眼睛还有态度上的奇特,倒也算有趣。
待少年完全走远,宁清源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自家小师弟,宁肖染报上名字的那一瞬间,苏少言似乎拉了拉他的衣袖?
“这个人身上有萧先生的气味,嗯,就是那个红发男人。”
萧先生?
肖?
宁清源心中隐隐有个猜想也因为这个猜想有些惊讶,一旁苏少言见他久久不语却是以为他不信,便又开口解释道。
“萧先生身上有一股极为特俗的丹药香味,那味道的来源并非凡品,一般人不可能拥有,这人身上的不过是沾染上的罢了,但绝不会错。”
“……他应该最近才跟萧先生有过接触。”
苏少言的后半句话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面对宁清源的时候苏少言似乎总是懒于思考,只是将自己察觉到的东西告诉宁清源,就算有分析也极为浅显。
虽然这份浅显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要算得上复杂。
宁清源显然发觉了这些,但他却更相信苏少言不是没去想,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将一切的想法藏在了自己的心底,只有在真正确定真假的时候才会说给他听。
对此,宁清源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本来想带小师弟外出转转,但明显相比之下自家小师弟更为关心那个名为宁肖染的人和那个红发男人之间的关系,宁清源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苏少言便借要熟练熟练神器为理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并不是全无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