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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宋琛更了解如何征伐北胡这个蛮族,因为十几年前,正是他自己担任主将,率着刚刚兴起的燕军将北胡几乎灭掉了一半,因此对胡人而言,没人比他更有威慑力。
而这也是他此次下定决心要亲征的原因。当年胡人首领曾亲自向他递上停战书,约定永不再犯,然而仅仅十几年,仅仅换了一位新首领,这个蛮族就言而无信了,烧杀掠夺大齐边境的十余处村镇,肆意践踏手无寸铁的大齐百姓……
既然对方先言而无信,就休怪他狠绝!
已经子时过半,褚雪躺在床上,仍无半点睡意。
明早他就要出发,亲自上阵杀敌,她从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之前他也并未告知过她,这个消息,她还是从富贵那里听来的。
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虽然乐儿每日都能去见父皇,可她要做出被冷落后灰心失意的样子,所以她不能去找他。
她太想他了。
眼看明早就要出发,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叮嘱他注意身体,想提醒他小心安全,想问他这些日子以来有没有想念自己,尽管他的手书已经道尽了相思……
本来已经这么久不见,就已经很想他,此时想到他就要奔赴边境,就更加挂念他,牵挂与思念一起袭来,把她的心紧紧扯住。
美人正在兀自煎熬,忽听见昏暗的帐外有响动,她一愣,忽然有种预感,忙起身下床去看。
撩开厚重的帷帐,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那在不远处立着的果然是他,他真的来了!
不同于在燕州那次久别,还没等她主动扑过去,他熟悉的香味已经袭来,他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安静的房中只闻彼此的心跳与呼吸,良久,就听见他道:“好想你!”
她欢喜又感伤,好想问他为何突然过来,却说不出话,只轻道一声:“皇上……”
回应她的是一个深吻。
绵长的温柔纠缠似乎在倾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她立时轻的像一朵白云,柔的似一池春水。
分别太久,他是干涸的柴,她就是燎原的火,明早就要出发,此时不能容忍丝毫浪费,他立刻抱她去到榻上,宣泄更深的爱。
终于再度尝到那令他午夜梦回时疯狂渴望的滋味,他几乎尽了自己的一切本能,去疯狂的疼爱她,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收兵时,身下的美人早已软弱无力,连一向清凌的嗓音都变得微微嘶哑起来。
夜已深沉,将要离别的两人却都无睡意,宣泄完思念,该要好好说会话了,他舍不得将她放出怀抱,手臂紧紧圈着她,鼻尖闻着她久违的发香,柔声问道:“想不想我?”
“嗯。”她枕着他宽阔的胸膛,也柔声道:“臣妾快把皇上想疯了。”
他满意的勾勾唇角,道:“真的假的?怎么小嘴越来越甜了?”
说着又低头尝了一遍樱唇。唔,的确很甜。
这自然是她的心里话,但她没有先理会打趣,而是想到一件要紧事,便赶忙问道:“再有两个月就是年节,皇上为何要挑此时动身?”
虽关乎政事,但宋琛没打算瞒她,耐心解释道:“胡人以游牧为生,不像我大齐有农耕存粮,一到冬日严寒,他们就是最脆弱无补给的时候,而我大齐将士却有充足的粮草保障。若是拖到天暖,等他们水草茂盛起来,反而麻烦。”
他长舒一口气,低头看着她道:“所以朕忍了他们这么久,就是要等现在。”
见他如此知己知彼,褚雪顿时放下心来,觉得自己的担忧真的多余。他这样的人,何时打过无准备的仗?
她往他怀里挨了挨,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皇上此去,年节是不是要赶不回来了?皇上要去多久?”
宋琛早有预估,道:“此番要深入北胡腹地,两个月是不够的,年节定是要错过,但没关系,不会拖太长时间。开春之前,定能回来。”
要等到开春?那岂不是要将近四个月?
想到他要去往凶险未知的战场,还要这么久,褚雪心内黯然。
尽管不舍,她仍轻声道:“皇上心系百姓,此番御驾亲征,将士们士气大振,定能大获全胜,但请皇上一定保重龙体,臣妾跟乐儿会在宫里等着皇上。”
望见她落寞的目光,宋琛心疼极了,他何尝舍得她,他甚至想要带她一起亲征,可这太不现实,且不说他现在还在假意“冷落”她,北境严寒,她如何受得了,更何况,她还要照顾他们的乐儿。
想到越来越讨人喜欢的乐儿,宋琛心中满是柔软,他低头轻吻她的耳垂,哑声呢喃,“雪儿,再给朕生几个孩子。”
身体立刻又被弄软,她有气无力地唤他,“皇上……”
她美目微闭,面色微红,妩媚的模样更惹来他的恣意爱怜。
仿佛要把先前落下的全部补上,又仿佛想为即将的离别提前存满,这暴风骤雨一夜浮沉,直到下半夜,两人才终于舍得进入梦乡。
因还要料理几件要事,拂晓时分,宋琛如来时一样,悄悄离开了裕芙宫。
不知裕芙宫以外的人有无察觉,但裕芙宫里的人这下倒是全都知道皇上在此留宿了一夜,顿时欣慰起来。皇上他果真还是在意主子的,这些日子没有临幸任何人,却趁临行前的最后一晚来此过夜。
十一月初的这个早晨,帝王出宫,踏上亲征之路。
~~
寒冬已至,天越来越冷。
宫里头的日子虽然养尊处优,体会不到边疆寒苦,但褚雪的心却早在他出征那一刻跟他一同去了。
因战略战术俱佳,又有君王亲自坐镇指挥,前线将士们奋勇杀敌,所向披靡。捷报连连传回千里以外的宫中,褚雪每每听到富贵探来的消息,终于稍稍安下心来。
一岁半的小乐儿现在留长了头发,每日让绮静梳个精巧的小发髻,别一朵绢花,再配上身鲜艳的小宫装,初有了小闺女的娇憨模样。小闺女每日跟着姐姐宋宁去福宁宫请安,皇祖母看着小姐妹俩手牵手走过来给自己行礼,心里别提有多喜欢,尤其是个子小的乐儿在旁学着姐姐的样子端礼,憨态可掬的小模样实在惹人疼爱,享着孙女们带来的天伦之乐,又有前方屡屡传来的捷报安抚,太后的心,也终于宽慰一些。
这日乐儿从福宁宫回来,太后顺道赏了些辽北新进的鹿肉给裕芙宫,让褚雪母女俩尝鲜,如月便精心腌制了一下,预备着午膳时候为主子烤制。
等到午膳时辰一到,褚雪母女俩上了饭桌,如月就将刚刚烤好还在滋滋作响的鹿肉端了上来,殿间霎时弥漫起浓香。
乐儿现在可以跟大人吃一样的东西,平时也爱吃肉,此时闻着香味小家伙眼睛都直了,抬手指着桌上,跟娘亲说:“又,又!”
褚雪笑着应道:“如月的手艺真好,乐儿都馋了,是不是?”
等饭的时候乐儿最乖,娘亲问她,小家伙立刻顺从点头,褚雪笑着执筷,先夹起一小片鹿肉稍稍吹凉,才送到乐儿嘴边,轻声道:“来,乐儿先尝尝!”
小丫头立刻张大嘴接住,认真嚼了起来。
乐儿讨人喜欢,饭桌旁伺候的人们都笑看她,如月惦记着褚雪,劝道:“主子也快趁热尝尝,鹿肉温补,对身子很好。”
褚雪点头,也夹起一块入口,只是慢慢品来,她觉得味道似乎没有乐儿吃着那样香,隐隐还有些腥味……
腥味?
褚雪一顿。
在联想到最近几日来的疲乏,她起了猜测。
她该不会,又有了吧?
因饭桌旁人多,她没立刻显出异样,如常吃完了饭。待到饭后乳母带着乐儿去歇晌,殿内清净下来,她才唤来如月,轻声道:“月儿,我好像,又有了。”
如月微微一惊,后仔细想了想,才道:“难怪主子刚才都没怎么动鹿肉。照主子的月信算来,上次皇上过来的时候,正是易受孕的时机……”如月瞧了瞧她的脸色,轻声道:“奴婢先为您探探脉吧。”
她伸出手,却也疑惑,“这两天正是月信该来的日子,就算真有了,时候尚浅,能摸得出来吗?”
如月替她把了一会,道:“脉象是有些滑,但不明显,要不,请师兄过来看看吧。”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再等等吧,等再过几天若月信还不到,再叫你师兄也不迟。咱们虽清净了一阵,但凤仪宫的气未必就顺了,现在皇上不在,尽量少惹麻烦。”
如月点头默然。
虽然裕芙宫里眼线已逐渐被摘除,但架不住苑门之外的仍有,凤仪宫里的那位不是善罢甘休的主,绝不会因为褚雪的一时“失意”就放松戒备。御医进出什么的,难免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况且眼下确实时候有些早,再过两天也不迟。
如月没再说什么,褚雪却悄悄抚了抚小腹,渐渐浮上心事。
不出意料,褚雪的月信一直未来,直到第七天,她自己都几乎可以确定了,才派人去请了程子松过来。
程子松只简单地把了把脉,就给了她确凿的消息,她真的有了。
她真的又有了。
褚雪暗自感慨,之前跟宋琛天天热乎的时候都没有信,这次分开这么久,只有临别前的那一晚,这孩子就来了,真是天意弄人。
不过那晚宋琛那么努力,几次三番弄得她的骨头都快散了,如此一想,怀上也不意外吧。她面色微红,想到依然在外的男人,心中又浮起思念。
“娘娘,你的身体还好,只是目前月份尚浅,还需注意,小公主现在正值活泼的时候,一定要提醒乳母们照看好,万不可不小心冲撞了腹中龙裔。”
程子松的提醒让褚雪回神,褚雪轻点头。
程子松又问:“微臣给您开几副安胎药吧。”
想了想,褚雪摇头,道:“既然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安胎药就先算了,每日熬药喝药,恐会引起麻烦。如有需要,再去传你就是了。”
程子松低头应是,又交代了如月一些事宜,便告退了。
因孩子是在自己“受冷”期间怀上的,宋琛前方未有定论,褚雪便不敢张扬,最初几日除过雁翎几个近身伺候的,外人谁都没有告诉,包括已经相认的邱言。
这日又寻了个差事的因由,邱言过来探望褚雪。
确诊有孕后,褚雪的孕期反应逐渐强烈起来,这次不似前次轻松,她除过嗜睡,孕吐的也厉害,不仅油盐不进没甚胃口,甚至平白无故的也时常觉得恶心。邱言来后,两人才简单说了几句话,褚雪毫无征兆的就忽然又呕了起来。
邱言赶忙关怀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虽然已经相认,可毕竟身份有别,为了安全起见,故人之间仍用着宫里的称呼。
见褚雪脸色发白,邱言担忧更甚,他进一步追问道:“娘娘近来气色不好,身量也清减了不少,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是否已经传过御医了?”
褚雪叹了口气,把实情告知了邱言。
邱言现出欣喜之色,乐呵呵的感叹了几句,却见褚雪似有心事。
“娘娘有何顾虑?”邱言询问道。
褚雪默了一会,终于道出一句话。
“这个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