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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正在跟阿巴登详谈,突然整个岩洞晃动了一下。
阿巴登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不好,有人正在唤醒深渊海葵。族人们,快上祭坛!”
顾闻惊讶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只见所有蜂巢状的建筑外面,蓝色结界像冰雪消融。紧跟着一队队红海葵鱼人鱼贯而出。
这些鱼人比咯吱要高大许多,大部分超过两米,身上鳞甲大多呈鲜红或者深红色,金色的条纹也闪闪放光。
他们统一生着一张囧字脸,摇摆着鱼尾,短小有力的下肢滑动着向洞口蜂拥而去。
一些个头较小的鱼人跟着跳出蜂巢建筑,却被几个个头最大的鱼人挡了回去。双方不停地“咯吱咯吱”叫着,似乎在争论什么。但是大鱼人非常坚决。
这时一个身高三米,鳞甲呈紫黑色的鱼人从顾闻面前的大蜂巢门中挪了出来。这个鱼人鳞甲暗淡,囧字脸上长了几条白色的鱼须。
他的背后跟着一个小鱼人,看起来很像咯吱。
当然鱼人的样子对于顾闻和马花藤来说都差不多,除了个头大小、颜色差别。
但是马花藤却很肯定地叫了声:“咯吱!”
那个小鱼人浑身一抖,嗖地一下缩回了蜂巢内,贴着门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看。
白须黑鳞鱼人艰难地挪动到顾闻面前,张口说道:“鱼巢马上就要沉入水底,螺纹洞也很快就会关闭。只有小鱼人才能留在洞中。人类,快跟我出洞吧。”
顾闻听出这个声音正是阿巴登的。于是问道:“阿巴登族长,你们这个时间出去不是很危险?”
阿巴登一面艰难地移动,一面用上肢梳着几根白鱼须道:“没关系,只要呆在祭坛上,就没有什么危险。跟我来吧。”
顾闻和马花藤跟在阿巴登背后,走进了来时的螺旋洞口。
阿巴登在洞口回过身来,上肢舞动,口里发出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叫声。
只见鱼巢一个个地收缩聚拢,形成球状,从岸边的基座上脱离,向河水中滚落。然后冒着气泡向下沉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水面上。
接着洞壁开始不断闪烁蓝光缓缓闭拢。
阿巴登晃了晃上肢,似乎在告别,然后缓缓向洞外挪去。
顾闻和马花藤对视了一眼,跟在阿巴登后面。
随着三人向外移动,背后宽敞的洞口开始一点点收缩。
眼见着洞口即将关闭,突然一阵急促的“咯吱咯吱”声传来,一个小鱼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狭小的洞口钻了传来。
阿巴登回过头来,囧字大头上的白须突然向两边竖起,按照顾闻的理解,这应该算是“震惊”“愤怒”之类的“表情”。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大小两个鱼人挥舞上肢,发生了激烈的交流。
似乎阿巴登要小鱼人回去,而小鱼人则指着洞口说:洞口关闭,回不去了。
终于阿巴登白须一垂,整个肥硕的身躯都佝偻了下去。
下面的洞穴仍然在不停地关闭。四人只好继续向上移动。阿巴登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垂着头慢慢地挪动着。
小鱼人就是咯吱,鱼人名尼尔。他自知私自跑出来犯了大错,也垂着头,两只上肢耷拉在身侧,跟着挪动。
走了一段时间,地面又是一震,如果说刚才的震动如同轻轻晃动摇篮,这一下却像是万斤重锤砸在地面上,震动越发剧烈。
阿巴登呆立了一下,摇摇鱼须继续向洞外走去。
猴面山头,山上的几个中二少年和山下的薛银川等人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站在洞口的2B少年王千岁转过身面向外面,颤声道:“怎么可能,我都做了什么?这不是我做的!”
薛银川一面紧张地望着洞口,一面喃喃道:“不对劲,这事不大对劲。”
郑离问道:“薛头儿,什么事情不大对劲。”
薛银川猛回头看着郑离道:“大家的情绪不对。我们好歹是各个学校的精英,但是自从进入猴面岛海域,大家的情绪波动都太异常。”
“按照常理,大家知道深处绝境,绝对不可能行动这么放松。”
蒋勇也惊道:“是了,我们刚才大摇大摆地在山下走来走去。就算菜鸟冒险者都不可能这样行动。难道我们早就着了道?”
郑离道:“是神智控制,还是迷药?”
薛银川摇头道:“还不清楚,但是跟各人的意志力有关。上面那几个,已经明显不能控制自己。猴面岛上的恐怖巨兽,就要被唤醒了。”
“是深渊海葵的迷幻毒气。”阿巴登站在祭坛边上,对顾闻、马花藤还有几个追踪而来的学生解释道:
“深渊海葵的体量庞大无比,整个海葵岛就在它背上。沉睡时深渊海葵的触手向固定的方向摆动,形成巨大的暗流漩涡,把方圆几百里水中的物体拉到身边。”
“同时它会释放一种几乎无色的迷幻毒气,这种毒气本身不会致命,但是会让各种动物感觉安逸放松,不舍得离开。”
“你们进入海葵的疆域开始,就已经慢慢北迷幻毒气侵蚀,不会有很强烈的逃离念头。等你们上了海葵岛,迷幻毒气的浓度就更高了。除非意志极其坚强,很难不被控制。”
顾闻神色郑重,这种无形无色的迷幻毒气十分隐蔽,周围的学生情绪越来越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发觉。于是问道: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只怕我们呆着祭坛上不会真的安全吧?”
阿巴登咯吱咯吱苦笑了几声,解释道:“我们红海葵鱼人,本来就是深渊海葵豢养的共生族群。”
“深渊海葵依靠我们圈养草食动物。同时我们也是它的餐后甜品,可以提供深渊海葵必须的某种物质。”
“每隔十年,1000名成熟体的红海葵鱼人就需要把自己送上祭坛。其实祭坛就是深渊海葵装甜品的碟子。”
“我们这支族群已经这样跟深渊海葵共生了上千年。一直重复着生养-被吃的命运。”
“直到某一天,一群人族流落到海葵岛上。按照你们人族的说法,他们是一群海盗。”
“这群海盗教会我的祖先人族的语言,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也告诉我们人是有尊严的,不应该是某只畜生豢养的食物。”
“他们尽管被迷幻毒气侵蚀,却仍然选择了反抗。我们鱼人族也第一次学会了反抗。”
“但是反抗的结果。”阿巴登环顾着周围的残垣断壁:
“我们鱼人的家园彻底被摧毁了,只能将鱼巢迁入洞穴深处。”
“那群海盗都被吃掉了。他们皮骨的残渣堆在了那座粪山上,血流干在深渊海葵的捕食口。”
“那是粪山?”顾闻的声音变得很古怪:
“五百米高的粪山,真是…何其壮观。”
阿巴登点点头,继续道:“自此以后,我们红海葵鱼人还是每十年奉上千名族人。但是在族长的传承中却增加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摆脱深渊海葵,做一个有尊严的鱼人’。”
“可惜海葵鱼人已经越来越少。刚才我甚至想骗你们上祭坛,好多保留几个鱼人的种子。我很抱歉。”阿巴登弓了弓腰。
“没关系,这个我们早看出来了。”马花藤得意洋洋地回到,能够看穿鱼人的骗局,马花藤觉得自己还真是聪明又伶俐,整个人萌萌哒。
顾闻吩咐几个学生赶紧分头通知营地、江山号疏散。深渊海葵这样的存在,以500名大一新生完全无法抗衡。现在只能尽量疏散人群,各自寻找地方隐藏。
希望经过一轮大劫,还会剩下一些人。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们真相呢?”顾闻回头问阿巴登。
“因为尼尔”阿巴登用上肢拍拍小鱼人咯吱的头,无奈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