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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珍儿惜命,根本就没想过死,当她缓过神后,不禁气急败坏。
卫珍儿弹起身,甩手打卫绛个巴掌。卫绛眼明手快,在半空截住了她的手,一把地将她推开。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卫珍儿吃她这一推,跌倒在桌案上,腰正好磕到案角,一下子疼得脸色涮白。她“哎哟”叫唤,卫绛冷眼旁观,如今她再也不会对这个姐姐存半点好心。
卫珍儿心有怨恨却奈何不了卫绛,只愤恨地咬牙道:“我过得不好,你也休想过得好。”
说罢,她收起可怜兮兮的哭容,一副虽败犹荣的模样。
卫绛讥笑:“你真以为自己左右得了我?在这世上过得好与否是自己说了算,哪轮得到你来把控,真以为第一美人的名号比天还大吗?”
卫珍儿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虚张声势,结果被卫绛嘲讽得体无完肤。她不甘心尊严扫地,硬撑起一丝傲气。
“咱们走着瞧。”
卫绛笑她幼稚,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未等卫珍儿站直,她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扔了出去,而后重重关上门。
“嘭”地一声,姐妹情谊彻底切断了,隐隐地心里有丝酸涩,有点不舍。
翌日清早,卫珍儿的院中传来一声尖叫。卫珍儿竟然真的悬梁自尽了,还好丫鬟现身及时,千钧一发之际把她救了。
卫珍儿开始演一出苦情戏,声泪俱下说自己无脸活在世上,还不如去死。卫千总见爱女如此伤心,自然焦急万分,他竟然劝李氏和卫绛商量,叫把她该让的全都让出来。
李氏开不了这个口。她知道卫绛与墨华心心相印,中间多不得别人;再者卫珍儿就算嫁给墨华有了正妻名分,也不见得会过得好。
李氏跑去劝卫珍儿,卫珍儿却怨愤说道:“娘,你心里只有妹妹,可有为我想过?圣人有训:‘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娘你也别管我,让我一了百了吧。”
李氏听她这番埋怨,心里不舒服。这两个女儿她都喜欢,只是阿绛身子不好,得多照顾点,没料让卫珍儿记恨了。仔细想想,自己当初答应墨华求亲太过草率,所以眼下才闹得这般乱。
李氏自责,为此茶饭不思,竟然愁出病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个时候竟然收到一条消息:三叔的船在凤凰湾被红毛子劫走了。
众人得知此事大为震惊,这红毛子与无极海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突然跑过来劫人船,不知背后是谁撑腰。
卫千总为李氏的病着急,眼下又出了这般大事,他两头兼顾不得,分身乏术。
卫大郎沉住气,说:“三叔的事我们不能不管,要不我派艘船去凤凰湾查个究竟。”
“不行!太冒失了,连别人底都没摸透,过去岂不是送死?”
“但红毛子向来心狠手辣,怕再拖三叔就没命了。”
卫千总听后觉得有理,可无极海广阔无边,光是凤凰湾就能搜个三天三夜,这红毛子盗匪若有心藏匿,挖都挖不出来。
这回,三叔怕是救不了了。
卫千总不舍兄弟却又无可奈何,他正欲开口,忽然有人闯入堂中,捎来一封信。
卫千总展信一看,上面竟是卫绛笔迹,她写道:“爹爹,我与墨兄已打听到三叔下落,正驾船去凤凰湾。请您好好照顾娘亲,不必挂念我们,不出五日,我们定会凯旋。”
书信仓促,连个落款也没。卫千总大吃一惊,急忙问这送信人:“他们何时走的?”
送信人回:“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哎!这个阿绛!”
卫千总心疼且着急,思忖小会儿,立马下令:“快去备船跟上他们。”
“回千总,是苍掌舵掌船,跟不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苍狼蛛所掌的“飞翼”早已驶出十万八千里。
这艘“飞翼”不大,前后共两帆,船身窄长,顺风时疾如飞,故称“飞翼”。苍狼蛛在前掌舵,墨华在后调帆,只花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出海洲峡了。
海带站在桅杆上,以手挡额往前眺望,而后朝下大吼了声:“以此疾速,日落定能到凤凰湾!”
卫绛一听舒了口气,抬头看去,茫茫苍海无边无际,若盗匪把三叔往海里一扔,连尸骨都找不到。
卫绛不由为此着急,恨不得能插翅飞去,但心急也没用,只得到凤凰湾找到红毛子老巢才行。想着,卫绛回到船室打水,再拿几分干粮,给墨华他们送去。
此时正是顺风,风帆扬得鼓起,能省不少力气。墨华见卫绛送粮过来,便栓好缆绳,喝了几口水。无意间抬眸,看她眉头皱得紧,他不由伸手往她眉间一点、一抚。
“别急,那伙人暂时不会对三叔下手,我们赶过去定能救他。”
卫绛莞尔而笑,这次多亏他消息灵通,他们才能及时出海去救三叔。
墨华认识这帮红毛海贼,不过这是上一世的事了。他曾和他们打过交道,知道红毛贼的老巢在哪儿,所以听到三叔被劫之后,他立马叫上苍狼蛛去船埠。
此事本不该让卫绛知道,要怪只怪海带这个大嗓门,不知房中有他大嫂,推开门就叫:“出大事啦!卫三爷的船被劫啦!”
他们正在缠绵,凤箫声断急吼中,惊得他倒戈弃甲,硬生生地缩了回去。两人都是狼狈不堪,卫绛得知三叔出事,更是无心与他继续,一心想着怎么救人。
墨华觉得自己有点惨,上辈子还能风流解馋,这辈子他只得望梅止渴,更可恶的是梅在手边却不让他摘,好不容易能得梅垂枝,结果还被人搅和,真是有冤无处诉。
墨华心猿意马,越想越远了,听卫绛问起红毛贼,他立马回神藏起邪念,一本正经回道:“这红毛贼不是咱们大汉子民,是来自西边一个小国,他们的火炮相当厉害,前几年占了吕剑几个岛。这批红毛贼就是从军船里私逃出来,想占地为王。”
卫绛愤然道:“啐,这帮子人竟然欺到咱们无极海来了,可好好给他们点厉害颜色!不过这次先把三叔救出来,那两批船的货不要也罢。”
“要,为什么不要?”墨华一笑,胸有成竹。“这几个红毛贼成不了气候,咱们按原先计划做,定能万无一失。”
墨爷说行的事,从来就没失手过。卫绛听了这话,就如同吃下定心丸,她不禁跃跃欲试,想这是头一回与他劫船救人,竟然起了一丝兴奋。
飞翼驶得飞快,太阳未西沉,他们就看到前方一黑点若隐若现。
苍狼珠回头说:“前面便就是竹岛,咱们到了。”
“好!收帆!”
墨华一声令下,海带就像只长臂猴在桅杆间跳来荡去,这缆绳一拉,两帆降下,飞翼就如一片叶,悄无声息随波而荡。
他们在等日落,待竹岛上的红毛贼喝得烂醉时,偷偷地潜上竹岛。
光阴好似凝住般,无比难熬。好不容易等到日沉西边,平静无澜的海上竟然起了风。海浪啪啪作响,飞翼随之晃得厉害,没过多久,风向突变,吹着他们的小船往后退。
“快要逆风了!这回咱们得抓紧了!”
苍狼蛛掌舵调头,趁风向还没逆,想尽快赶到竹岛,没料墨华竟然拦住了他,且道:“再等等,眼下靠近自然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苍狼蛛一听,不由生疑,他心想:这人怎么如此清楚红毛贼的举动?
他暂且不问,就按墨华的话做。又等半盏茶的功夫,不但逆风,天边还滚起雷,轰隆隆几声,震耳欲聋。
苍狼蛛觉得不妙,若真是下起雨,飞翼就像打湿翅膀的蜻蜓,半点都飞不起来了。
他又问:“能不能开船?风大雨大,飞翼可撑不住。”
墨华依然不语,深邃的眸始终盯着那片小岛,如狼盯着猎物。
苍狼蛛没他这般好的耐心,有点想发火了。就在这时,竹岛上起了点点红光,像是火。
墨华立马挥手下令:“扬帆!”
此时扬帆已晚,飞翼经不住大风大浪,被吹得东倒西歪。苍狼蛛和海带还好,毕竟他们都是长期出海的人。卫绛可没坐过这样的船,一个浪打来,她没站稳,“叭”地一声摔倒在甲板上,随斜坡滑滚下去。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墨华伸手揪住她的衣摆,硬是把她拉了回来。卫绛不知险恶,她回头一看,只见这船侧护栏低矮,刚才那一滚,差点就滚出船去。
风浪越来越大,海带有点手足无措,控制不了风帆了。墨华取来根缆绳把卫绛牢牢系在桅杆上,而后跳到主帆处,升起半帆。
“海带,全帆!苍大哥,转舵!”
众人听后立马行事。飞翼打了个回旋,破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