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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宇智波宗祠在电闪雷鸣中一昔崩塌,四分五裂。
飞舞的乱石和扬起的尘埃让周围的一整片区域都陷入模糊之中,直到大风刮过吹尽扬尘,才能够看清楚乱石中的两个人。
由于雷电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控制起来很有难度,所以佐助全程必须开启三勾玉写轮眼,虽然此忍术主要牵引自然的力量,本身耗费的查克拉不多,但加上之前全力施展出的火遁还是耗空了佐助的查克拉,他力竭地单膝跪地,不停喘息,而另一边直接遭受强大雷击的鼬则倒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直在远处窥视的绝满脸惊诧,似乎根本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宇智波鼬居然就这样败在了佐助的手里!
白绝半张着嘴:“刚刚的忍术太可怕了,佐助是怎么做到的?”
黑绝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给白绝解释道:“佐助和鼬之前一直在互拼火遁,之后他又故意向空中施展豪火龙,再加上鼬被逼用出的力量更为强大的天照之火,这样一来就导致周围的空气急剧增温,从而产生上升气流。”
白绝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呢?”
黑绝继续道:“上升气流会产生积雨云,最终积雨云产生雷电,时机一到佐助就把雷电进行形态变化,使其化成麒麟的形状并通过手中的千鸟引向鼬。这个忍术借用了自然力量的强大与速度,根本没办法躲开。”
“原来如此。”
白绝:“诶?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
黑绝:“……看旁边。”
白绝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状地看着身旁的人:“白童子?”
绝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他由黑绝和白绝组成,所以整个人一半黑一半白。黑色的一边沉稳内敛,声音低沉,而白色的一边则幼稚跳脱,声音也欢乐的多,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格分裂。
白童子一袭白色狩衣,远远看着倒在地上的鼬,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悲。
绝选择的观察位置很好,前面有弓起的石块遮挡,距离佐助和鼬主战场的位置不远不近,被石块阴影笼罩的他们根本不可能被发现察觉。
绝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白童子很不好惹,他还是安静点比较好,而且他也不担心白童子发现什么,反正他负责的就是收集情报这类的事情。
而另一边,气息喘匀后的佐助神色复杂的看着鼬。
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何感受,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都说不上来,他定定地看了鼬很久后才转移视线,看向空中原本白童子所在的位置。
这一看却让佐助的心一紧,因为空中根本没有白童子的影子,只剩下了一片空荡。
——人呢?
——难道是因为宇智波鼬死了所以他走了吗?!
佐助转头四处寻找,却丝毫捕捉不到白童子的身影,漆黑的眼里盛满了失望,他有些脱力地坐在地上,神情落寞,然而下一刻前方传来的动静却瞬间让佐助毛骨悚然!
“就这点能耐了吗?”
佐助惊愕地看着前方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只见对方缓慢从地上爬起,嘴角流着血但面上却带着微笑。
宇智波鼬他没有死!怎么可能?!
“不过一个忍术就把你的查克拉都耗尽了,现在的你看起来一点对策都没有了,是吗?”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鲜血不停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衣襟上,染出一朵朵血红糜烂的花。他的嘴角依旧带着从容的笑,缓缓站直的身躯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矗立在佐助的面前。
怎么会……
佐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鼬。
“你的忍术确实很厉害,如果没有这个的话……可能我真的会死呢。”说着鼬的周围就出现一副红色的骷髅骨架,上面燃烧着透明的红色能量,随后骨架上又开始慢慢出现经脉和肌肉,直到变成全副武装身的巨人,鼬站在它的身体中央,继续道,“当月读和天照同时开眼的时候就会获得一个术,名为须佐能乎。”
在另一边听着的白童子握紧双手,眼里满是阴霾——都到这一刻了鼬居然还在为佐助考量,教给他须佐能乎的使用办法!
而这些话在佐助听来就变成了挑衅,他握紧手里的草薙剑,戒备地看着鼬,大量的火遁雷遁和写轮眼的使用把他的查克拉消耗殆尽,他现在已经用不出任何忍术,如果这个时候鼬对他发起攻击那么他……
思及此,佐助的脸色更加难看。
鼬一步步地朝着佐助走去,包围在他周围的红色巨人也跟着他一同推进:“我的杀手锏还没有拿出来,你就不行了。真可惜啊,看来你的眼睛只能归我了。”
那个笼罩在鼬身上红色巨人在佐助的眼里就是催命的冥王!他努力支撑起酸痛的四肢,拼命向后挪动!但是身体已经透支的他根本没了逃跑的能力!
毫无办法的佐助从手部的封印中拿出最后的一串手里剑和起爆符,一起朝着鼬丢了过去!
这无外乎是蚍蜉撼树。
连强大的麒麟都攻破不了的须佐能乎岂能是小小的起爆符能够摧毁的。
果然,除了在地面炸出一片灰尘和碎石外佐助的攻击根本没有对须佐能乎产生任何的影响。
佐助的眼里带上了一丝绝望,他咬紧牙关抽出身旁的草薙剑用最后的力气朝须佐能乎的外壳劈了过去!
‘铮——’的一声草薙剑立刻被弹飞,佐助也向后翻滚着摔倒在地!他迅速地爬起正面对着鼬!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慌乱与恐惧侵袭而上,就在佐助觉得自己必死的时候一阵热烫从脖颈处的咒印里溢出,瞬间蔓延全身,他被迫进入了咒印二的状态,再次变成了浑身灰色的怪物!
佐助紧皱着眉,面色痛苦的捂住左肩,那个地方正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白绝低声道:“那是什么?”
黑绝紧盯着场内:“应该是大蛇丸的八岐之术,佐助已经没有力量却必须强行挤出力量,所以导致被他吞噬且压制在体内的大蛇丸的查克拉又出现了。”
白童子皱着眉低声念到:“大蛇丸?”他居然没有死吗。
九个头、身躯庞大的白磷大蛇从佐助的左肩处嚣张地冲了出来!然而没等它做些什么就被须佐能乎手里的剑一下斩断了八个头!
剩下的最后一个头见势不妙立刻缩了回去,随后张开猩红大口,蛇嘴里的粘液鼓动,浑身苍白的大蛇丸居然从里面钻了出来!
“大蛇丸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老是从嘴巴里吐东西。”看着大蛇从嘴里吐出大蛇丸,大蛇丸又从嘴里吐出草薙剑,白绝嫌恶的撇了撇嘴。
白童子没说话,继续静静地看着场中。
本来出现了转机的场面很快就又归于鼬的掌控——因为大蛇丸出场地突然,死的也突然。
须佐能乎手里的长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把他连带着所有白磷大蛇的身躯从佐助的身上连根拔起,尽数拖入须佐能乎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葫芦中,随后封印了起来!
这样一番动作之后佐助咒印二的状态消失,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脖颈处的咒印也消失了踪影。
白绝哇了一声:“居然是十拳剑,难怪能把大蛇丸那家伙封印起来。”
黑绝点了点头:“没想到鼬的须佐能乎这么厉害。”
做完这一切后鼬再也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白童子更加握紧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至此他也知道了鼬的目的,给佐助力量,给佐助名声,还帮助佐助拔出大蛇丸的咒印影响。
——呵,鼬可真是个好哥哥啊。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情绪,继续站在阴影中盯着场上的两人。
鼬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佐助:“你的眼睛是我的了,白童子也是我的了。好了佐助,来吧,把眼睛给我吧。”
鼬伸出手,摇摇晃晃地朝着佐助走过去。
浑身虚脱的佐助紧靠着石碑,退无可退的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他只能无力地看着那只举起的带着鲜血的手,那双马上就要碰到他眼睛的手……
——眼睛就要被挖掉了吗?
佐助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心里反而一松,不知道是因为无聊,还是泄气,或是因为感到释怀和解脱,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胸口的一直屏的一股气好像忽然就散掉了。现在的他很想笑,想笑到眼泪都出来。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佐助靠在石碑上,任由那只手靠近他的眼睛,不作任何反抗。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那伸出的手指却没有落在他的眼睛里,而是……落在了他的额头。
佐助愣住了,远处的白童子也愣了。
这是小时候鼬最喜欢对佐助和弥也做的动作。
小时候的他们总是央着鼬跟他们玩,要鼬带他们练习手里剑或是其他,但鼬总是有事,不得不把他们放在一边。他们一直央求的话鼬就会冲他们招招手,然后他们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结果换来的就是额头上轻轻的一戳,随后就是一句——
“原谅我吧,佐助还有弥也,下次吧。”
而现在……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句话重叠,震惊的不只是佐助,还有站在石块后的白童子。
淅淅沥沥的雨中,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缓缓地倒向地面,高大的须佐能乎消失,化成一缕青烟,这一切在白童子的眼中就像是慢镜头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毫无知觉似的从石块后一步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那晕染开一片血红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
他低下头,鼬已经闭上了眼,雨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他的嘴角带着笑。
白童子眨了眨眼,紫色的眼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真的死了。
白童子原以为他对鼬要死的事情虽然有些介怀,但是想到处理办法后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可以很冷静地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明明是摆设的心脏传来了让他陌生的疼痛感,他甚至想不起来下一步该做什么。
还是佐助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
佐助看着白童子,他嘴唇苍白,脸上毫无血色:“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什么?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白童子垂眼不答。
他面无表情地召唤炎蹄,然后把鼬放到了炎蹄的背上。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要去找佩恩,让佩恩把鼬复活。
看着白童子欲走的样子佐助吃力地坐起,用尽力气喊住白童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我!!!”
白童子坐上炎蹄,看着有些崩溃的佐助:“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随后他抿了抿唇,看着闭着眼一脸安详的鼬道,“大概是完成了心愿,所以很高兴吧。”
佐助喃喃复述:“完成了心愿……完成了心愿……”
眼神闪了闪,白童子不再看失魂落魄的佐助,指挥炎蹄朝着木叶方向飞去。
他挥手解开结界,让炎蹄飞到木叶的上空,然后俯瞰木叶却发现木叶虽然依旧一片狼藉,但是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空旷宽广的褐色土地上是互相搀扶着的忍者,还有人在指挥着什么……
怎么回事?白童子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立刻双手结印,他再次使用幻灯身术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又试了几次后依旧没有回应。
白童子的心里蓦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