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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后宅和林晋的私生活,林欣并没有让人更多打探,只是略微跟温熙提了一下就错开话头。等到林欣离开之后,温熙这才托着下巴把后院的人手都从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一晃就到了傍晚,林晋回来的时候就就见温熙坐在窗前,一副出神的样子。
“太太坐在那里多久了?”他低声问了守在门口的绿柳,绿柳同样压低了声音,“大约有一个时辰了,中间起来走动过三次,喝了些水。”
林晋闻言立刻上前略微放重了脚步停在温熙身边。温熙听到脚步声回神,一看是林晋就露出了笑容,“老爷今日回来的早了些,绿柳快去准备水给老爷洗漱。”
如今天气热,林晋每日回来都要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才会觉得舒服一些。温熙放下心头的事情,拿起一旁的蒲扇给坐在一旁的林晋扇过去徐徐的凉风。
林晋端着她的杯子一口气喝了里面的水,这才低声道:“在想什么呢?”
温熙如同之前照顾儿子一样,拿着帕子先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低声说:“昨夜的事情虽然已经处理妥当了,可是我想着,这还是门户不够严谨,才会让那丫头钻了空子。她是想要飞上枝头,可是若是碰上另外有心的,咱们这府上的事情保不齐就传到外头去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林晋,见他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才又道:“所以我想着趁机好好梳理一番府里的人。”
听他这么说,林晋也正了正神色,沉声道:“确实该如此梳理一番。”
一个想要自荐枕席的丫鬟都能够轻易通过守门的婆子摸到前院,若是有人更加别有用心,那么又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不过见温熙露出自责的神色,林晋还是忍不住安抚她道:“这事儿并不怪你治家不严,只是我们如今在京城根基不稳。如是这样每年梳理一次人手,不过几年,咱们府中必然是固若金汤。”
这自然是夸张的说法,温熙笑着点了下头,“老爷放心,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
有关后院的事情,林晋也没有多少。不过自昨夜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继续留在后院睡。大不了公务繁忙的时候在隔间里面处理,晚上也好守着温熙。
温熙更是有意如此,她自觉自己是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了,竟然忘记了防备那些别有心思的丫鬟。不然的话,橙菱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晋对她的心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男人嘛,难不成就真的让一个个正值妙龄的丫鬟们过去试探、考验林晋的真心不成?
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因此,夫妻两人默契十足,林晋去隔间处理事情的时候,就见那不常用的小书房里面早就收拾的妥妥帖帖,甚至还有一张床被拦在了百宝阁之后供他休息。
温熙这点小心思表露无遗,林晋见了也只是回头看着温熙笑了笑,心中非但没有烦躁,反而高兴了不少。
两个人一起坐下,林晋处理着一些琐碎的东西,而温熙则在给圆哥儿做贴身的衣物。
澜风偶尔进来添茶,低声问了温熙晚膳想要吃什么。
温熙要了几样简单的炒菜,又要了惯例要喝的汤,想了想才又道:“再添一份冰镇过的果盘过来就好。”
果盘自然是给林晋要的,看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温熙就过去把窗子打开的更大一些,一阵微风吹过,林晋抬头看过去见温熙正对着自己笑,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头写了几个字,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帕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走过去看了看温熙做到一半的衣服,低声道:“自从有了圆哥儿,娘子都少有给为夫做衣服了。”
温熙见他故意露出可怜的样子,笑着道:“圆哥儿不过才一岁多,难不成相公还于他计较吗?”
“自然不会,只是做这些伤眼睛,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还是歇会儿吧。”说着他就把那小筐子拿开了,夫妻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澜风就又进来问是否要传膳了。
用过了晚膳,温熙和林晋两人吩咐洗了早,如今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凉气慢慢升起,温熙坐在屋中由着绿柳帮忙拿着干帕子把头发擦干。
一旁林晋看着她长长的黑发垂在身后,等在自己头发擦的半干,这就过去接手了绿柳的活儿示意她出去。
温熙回头看过去,林晋笑了下,搬了凳子坐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帮着她擦头发。
温熙的头发浓密而柔软,林晋动作轻柔,两个人就这么在一时静谧的屋子中安静地坐着,许久温熙才听到林晋低声开口:“过些日子,我怕是要出一趟远门。”
温熙本来微微眯着的眼睛立刻瞪大,转身看向林晋。还好林晋早有准备,放开了手中的头发。
温熙惊疑不定地看了林晋一会儿,然后才缓了过来,“皇上要派你出去?”
这个时候?
“程家的事情,这些日子皇上把程家也挤兑地差不多了。所以想要派过去看看,若是能够接手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程家是块难咬的骨头,这点就连温熙都知道,因此听到林晋这么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她略微不满的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继续帮她擦头发的手,低声道:“这……老爷不去不行吗?”
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晋,见对方面露为难,这才苦笑道:“老爷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好给老爷收拾行李。”
林晋握住她的一双手,低声道:“你放心,这次去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在你临盆之前我定然会回来的。”
温熙被他灼热的手心握着手,心中虽然不舍却也明白这一趟远门林晋是一定要出的。她许久才点了下头,“灵州那边湿热,明日白大夫过来给我诊脉,我托他准备些药丸和驱蚊药给你带着吧。”
林晋大约是半个月之后才出门,毕竟有些东西皇上也是要准备好的。而第二日午后澜风也带来了温熙想要的消息。
橙菱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人,自知是被人蒙骗了,这会儿澜风又有情谊去照看她,因此也就没有多做隐瞒说了个清楚。
“橙菱说,她认的那个干亲之前帮过她娘的小忙,她每个月回家一次,几乎每次都能够见到她。之后那婆子还偷偷在巷子后面见过橙菱几次,有些话也是那婆子在她耳边说的多了,她才被撩拨起了不安分的心。”
澜风给温熙递了一杯茶,这才低声接着道:“至于那牌子,则是年前的时候报了丢的一个。当时也寻了一遍,不过没找到也就放下了。”
“是谁丢的?”温熙抿了一口茶,把绿柳整理上来的她这个院子里面的人的资料都看了个清楚。之前她想的不够深,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府中的人。如今则是让他们把五服之内的亲戚都交代了清楚,若是有在其他府上的,也要说清楚是哪家,干的是什么。
这是一项大工程,绿柳所写的也不过是经常出入她屋子的三四个小丫鬟,其他的还在整理。府中上下虽然有些不安,不过有丫鬟胆大包天勾搭老爷,主母发火也是应当的。因此就算遇到了一些抵触,绿柳和澜风也都给摆平了。
如今听到温熙问,澜风迟疑了一下才道:“丢了牌子的人,不见得就是跟橙菱有关系……”
温熙见她这样,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回忆了一下,才沉声道:“能够去前院的人不多,如今想来,丢了牌子的人似乎是栋哥儿身边的丫鬟晴月吧?”
自从两年前闹出栋哥儿身边的奶娘倚老卖老的事情之后,温熙就撤了他身边的奶娘,而这晴月也是当时澜风手下得力的一个丫鬟,特意调过去帮着管栋哥儿身边大大小小的琐事的。
“你就是心软。”温熙叹息了一声,看着澜风不安的样子,想起之前紫絮在时分得清楚轻重,把事情样样都管的妥妥当当,心中也有些无奈。
澜风是个贴心的人,可是管起下面的人来难免就有些感情用事。
“这事儿确实不是晴月的错,她当时也是立即就报了上来的,是奴婢没有放在心上,这才闹出了今日的祸事。”澜风立刻跪了下来为晴月求情,“自两年前被太太分到了大少爷身边,晴月做事也是勤勤恳恳的,如今大少爷院子中事事妥当……”
“我自然不会就这么怀疑了她。只是这件事情跟她有关,还是要查上一查才好。”温熙打断了澜风的话,“既然你与她关系好,为了避嫌就接替了绿柳手中的差事整理那些人的关系,让绿柳去查一下晴月。”
澜风一愣,立刻抬头看向温熙,见她神色中带着一丝漠然,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让温熙失望了。她心中惴惴不安,却又不敢多说低声应了一声,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