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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脏污、落满灰尘的白色病床上,病床的高度可以说没有高度,因为就贴近地面,床单上有陈年老旧的暗沉黄色污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滴在上面形成的,味道令人作呕。
空气里的灰尘很呛鼻,她伸出左手捂住鼻口,费力地挪动右手,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小腹,检查下半身,万幸,孩子没有事。
她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察觉到她的右手被温热的舌头舔了舔,她一惊,这才注意到沈二货浑身伤痕累累地躺在她腿边,见到她醒来,也不敢呜咽出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
她低声惊呼,“二货?”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手忙脚乱检查二货身上的伤痕,发现它的下腹伤得最严重,一看就是被人踢伤的。
她环顾四周,这里没有药品,她也没有剪刀,身下的床单再脏污,她现在也没有力气撕开,她心疼地抱着二货的脑袋,立即绞尽脑汁回想她上车后发生的事,“二货,到底是谁伤了你?”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和格蕾丝说上几句话,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她一上车就感觉到一阵晕眩,昏迷前瞄到格蕾丝嘴角的奇怪的笑容,在车上昏迷的那刹那,隐约听到二货的吼声,她使出全力猛拍车门,估计二货与她心灵感应,见到她用尽全力拍车门,冲上了车。
猎犬一号不愧是猎犬一号,她的二货义无反顾地跟过来保护她,“二货,谢谢你,谢谢你跟了过来保护我,我们会没事的,傅辰渊一定可以找到我们,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回家。”
她说完这句自我鼓励打气的话就开始打量这个古怪的地方,是的,古怪。
这个地方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无论是房间的格局还是房间的装潢,还有破败的门窗,以及诡异的安静。
格蕾丝在哪里?为什么此刻只有她和二货在这里?
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就和拍电影一样,令她想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自家别墅门口被人堂而皇之地劫持!太不可思议,太令人义愤填膺!
带着种种疑惑,她平心静气打量这个房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害怕也于事无补,她的手机不在身边,她虽然醒来,但是身体软弱无力,连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眼下只有等,等待那个抓她的人,等待傅辰渊的出现。
这是一间废弃的、年久失修的类似于医院住院部那种格局的房间,房间的上半部分是单调的白色墙面,下半部分的墙面被涂上了老式的淡绿色油漆,油漆有的已经剥落,有的还完好无损,墙面坑坑洼洼,初步估计使用历史长达三十年之久。
使她做出判断的还有另外一个有力根据,那就是房间坏掉的窗户颜色,老式的九十年代墨水蓝色玻璃,一整片的长方形窗户,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可以看见外面。沈园旧时的门窗就是这种风格。
她从破碎的,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窗户口向外看去,窗外一片朦胧,她看不到任何有用,可以帮助她辨别地理位置的高大建筑物,她猜测此刻她待的地方或许这片区域的最高点,因此她看不到其他建筑物。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莫名其妙的被带走,身边只有她的狗相伴。
沈梦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大白天,看天色,大概下午四五点这样。
既然她被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她需要找机会出去。
手心里的柔软提醒她,她还有一只聪明灵活的狗,她沉思片刻,下定决心,她俯身,贴近二货的耳朵说道:“二货,待会有人过来的话,你找机会偷跑出去,想办法回到香山别墅,让他们通过你找到我。”
帅宝和二货心有灵犀,小家伙会知道她暂时没有事,如果有人聪明地从二货身上沾染的气息,判断她的所在那就最好不过。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狗也最通人性。
沈二货听懂了她的话,再次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同时又呜咽了几声。
沈梦察觉出二货的不舍,它担心她,它不想离开自己。
她叹气,二货不得不离开,只有它顺利离开,出现在傅辰渊的关系网里,傅辰渊才会通过它找到她。
“二货,听话,你跑得比我快,如果对方手里没有攻击性武器,你就大胆地往前冲,如果有,你就机灵点,躲开他们——”
“碰”地一声,老旧破败的白色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也打断了她的话。
沈梦下意识憋住呼吸,努力稳住心神,等待即将出现的人,她身边的沈二货也从地上站起来,目露凶光,嘴里发出咆哮声,一副防备姿态。
出乎沈梦意料的是,来人只有一个人,不是格蕾丝,而是不应该出现在港城的宋成孝。
即使打扮成环卫工人模样的宋成孝,沈梦也能够辨别出来,因为宋成孝那双阴冷无情毒蛇般的眼睛,她至今过目不忘。
她本来勉强镇定从容的心自此被打破,因为对方是宋成孝,不是她能够忽悠的格蕾丝,他们之间还有很深的过节,宋成孝这次抓到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无力、害怕、忐忑、惊惶……纷纷冒出来,充斥她跳得越来越快的心。
她深呼吸,虚张声势地瞪着他,“宋成孝,你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什么时候和格蕾丝勾搭起来的?格蕾丝又为什么帮助宋成孝把她挟持过来?体育馆的时装秀,格蕾丝和宋成孝是有备而来吗?可是格蕾丝一看就是个心机很浅的小姑娘,不像是有胆量和宋成孝达成协议的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一声冷笑从白色的口罩里传出来,宋成孝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伪装衣服,沈梦下意识抱住二货的脑袋,眼都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脱下伪装,摘掉口罩,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目光阴冷,嘴角露出讥笑,“沈梦,你以为你这次还能轻易逃脱?或者,就凭你面前的这只蠢狗?”
沈二货被骂,立即发出嘶吼声,弓起身体,似要奔上前夺回尊严。
沈梦正要开口骂他,你才是蠢狗!蠢不可及的蠢狗!瞎了狗眼在傅辰渊的地盘上挟持她,无论她是不是被安全营救出去,你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宋成孝又开口说道:“哦,其实这只狗也不是很蠢,起码它跳上了车跟你一起落入陷阱,我的人都被它咬伤了,一路上都不让其他人碰你,啧啧,没有让人打死它,完全是看在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份上,猎犬一号?嗬,笑死人的名字。”
沈二货再次被喷,嘶吼声越来越大,持续不停。
沈梦不想让二货受伤,紧紧抱着它,不让它冲动地奔上去,万一宋成孝身上有枪,下场可想而知,“宋成孝,别废话了,一句话,你到底怎样才会放我离开?”
她才懒得费口舌问他为什么耍诡计骗她上车并挟持了她,或许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与其这样,她不如直接和他谈判。
男人踱步走近她,她下意识抱着二货往后一缩,还没坐稳,他就伸手向她的领子抓来,声音又冷又凉,“港大的校花,方圆的沈美人,傅辰渊和宋成彦的心上人,我怎会舍得放你,你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呵呵,这可是葬送人一生的好地方,你想想,我玩了你之后,把你往焚化炉里一丢,傅辰渊和宋成彦到哪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二货一把奔过去狠狠咬住宋成孝的手,两个前爪紧紧搂住他的腰部,沈梦拼尽全力挪到床边,撑着麻木的双腿远离宋成孝,靠向墙壁。
“二货,你快走!”
沈二货有七八十斤重,它费劲全力固定住一个成年男人,一般人都会无法动弹,宋成孝手被咬伤,发出惨叫声,门外顿时冲进来两名黑衣人,黑衣人手持木棍立即朝发了疯的狗身上打。
“死狗快给我们放开!再不松口,我们就打死你!”黑衣人凶狠地拿棍子敲打二货的腿和头。
沈梦手无缚鸡之力,紧张担心地心都要跳出来,她哭着喊着叫嚷,“二货、二货、你快走!你快走!”
沈二货听到她的命令,最终松开宋成孝的手,前爪狠狠一踢宋成孝,飞快奔向门口,顺利躲过黑衣人的棍子跑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见狗跑出去,想要追上去,却被宋成彦叫住,“追什么追!先扶我去包扎!”
“好的,三少。”黑衣人不敢把棍子扔在房间里,立刻扶住了宋成孝,带他迅速离开。
沈梦见到二货顺利逃走,侥幸、颓唐、难过地跌坐在地,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泪如雨下,“孩子,孩子,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和妈妈一起撑过这次难关,哥哥还等着你出来,带你去放风筝,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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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少,记住我们的协议,在我小妹没有正式和傅辰渊订婚前,你不能碰沈梦,一旦你碰了,那么我随时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二少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孕妇下手,我会留着沈梦,慢慢折磨。”
“你拿捏好分寸,傅家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在搜寻你们,我不便和你多联络,先挂了。”
“他们发现得太晚了,我早就带着沈梦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此刻在哪里。”
“……”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好像是两个男人在通电话,离她很近的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好像很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沈梦眼捷掀动,几秒钟后她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回归,昏迷前的所有片段倒带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她眼睛越睁越大,直至对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宋成孝。
“醒了?醒了也好,省得我费神叫醒你,现在我们来算一算你我之间的总账。”
宋成孝目光阴鸷地看着她,他被沈二货咬伤的手已经包扎过,他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即使穿得再怎么帅气,依旧掩盖不了他的人渣味。
沈梦试着坐起,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不在那个腐烂肮脏的废弃火葬场,相反,目前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美轮美奂的房间,她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不是酒店里千篇一律的白色被子,而是上好质地的蚕丝被,甚至她的衣服都被人换过,换成了一套并不合身的黑色长裙。
她紧紧抓着身前的被子,不惧他阴鸷冷血的眼神,讽刺道:“宋成孝,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变态,想要对一个孕妇下手,被狗咬的滋味如何?有没有打狂犬针?”
不用细想,她的衣服绝对不是这个男人换的,而且很明显是个女人为她更换,长裙虽然不合身,却不像没有穿过的样子,裙子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她里面的贴身内衣没有被人动过。
她哭晕过前,特意拽下几根发丝丢在内衣里,如果醒来后没有的话,那么……,万幸,那些发丝还存在。
宋成孝的表情未变,还是那副阴鸷凶狠模样,她的恶言恶语没有激怒他,相反,他的面部表情有点鬼祟,阴冷的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是的,怜悯。
他在她疑惑的目光里退到床尾,上下打量她,最后罕见地笑了,“知道吗?你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即使他们找到你,你也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
“嗬,沈梦,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你何必装不懂。”
她心下一咯噔,直觉不妙,宋成孝如此笃定她会心甘情愿留下来,这说法委实可笑,她想笑,却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心里慌得很,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心慌了?”他笑得更大声,眼里的怜悯更多,“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胸骨是不是很痛?”
她立即捂住胸口,刺痛感、经络被针扎的抽筋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住想要平躺的姿势,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输,深呼吸、深呼吸,睚眦欲裂,“你卑鄙!”
男人收起笑意,眼里的怜悯也散去,竟然恢复一本正经的谈判表情,“我哪有你卑鄙,明知自己身体有缺陷,偏偏再次怀孕,想要给傅辰渊再生一个孩子,可笑的是,傅辰渊哪里会知道,有孩子就没有你,有你就不会有孩子。”
沈梦听到他的话,心神俱裂,一个没忍住,再次晕了过去。
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的女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推门走进去,看到晕过去的沈梦,连忙奔到床边,拿出手里的药丸丢进沈梦的嘴里,又喂她喝了一杯水,确定她噎了下去,才离开床边。
女人走到宋成孝面前站定,娇媚地说道:“三少,你何必刺激沈梦?若是她就这么断气,礼华那里不好交代,还有——”
“她不会轻易断气,她命硬着呢,一路颠簸她肚子的种都没流掉,你替她担心做什么?”宋成孝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伸手把她压到墙上,用没有受伤的手触碰她的脸,张口咬住她的耳垂,“既然这么闲,不如和我玩一玩?”
女人轻轻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烈焰红唇,“三少的心愿,我当然要替你达成。”
既然暂时动不了沈梦,那么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他可以勉强凑合一下。
宋成孝撇过头,避开女人的红唇,直接一把扛起,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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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你们懂的,加上今天太热了,午睡醒来各种磨蹭,所以字数少得令人发指~
纳格,锅盖好像不管用了,容许小舍到小黑屋里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