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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金庆挣扎痛苦,宋知夏冷漠旁观,十个八甲人呢,他们完全理解不了这事有多难选,在他们想来,当然是先把老婆和儿子抢出来啊,至于那些所谓的妾和庶子,反正只是被困,又不是马上就死,怕什么,找个机会再抢啊。
在八甲人老家的那块大陆,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根本没有妾这种存在,因为女人比男人少,一个女人配一个男人都不够分了,还几个女人配一个男人,这事怎么能行,太不公平了,要是真有男人胆敢占有几个女人,那是整个部族都不肯同意的事,是会被群起而攻的,因为只要他死了,剩下的女人就可以重新分配了。
所以在八甲人的脑子里,他们只有老婆和老婆所生的孩子的概念,根本没有妾和庶子女的概念,让他们理解章金庆对妾和庶子女的舍不得,他们还真是理解不了,在他们眼里,妾和庶子女更像是别人家的,出了事,当然要先顾自己家的了。
章金庆挣扎痛苦了半天,最终决定先把七个孩子偷出来。
七个孩子偷出来,这事也不简单,但这已经是章金庆挣扎痛苦后的结果了,八甲族人们作为他的朋友,不想让他更加痛苦,只好咬牙应下来了。
宋知夏却并不看好这事,她总觉得中间会出现意外,让偷运的事变得很不顺利。
原先这事在她想来挺简单的,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章金庆家的人口有这么多,还以为和自己家一样简单呢。
在她的计划中,先把章金庆的妻子孩子偷出来,东景他们再潜进裴府绑人,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东景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遇事也可以更加大胆肆意一些,但现在不一样了,偷运的难度一下子提得太高,与其瞻前顾后缩手缩脚,还不如换个次序,先绑了裴潮,然后威胁裴家放章金庆的妻妾子女离开,起码这样更从容更有把握一些。
宋知夏把她的想法和东景说了,东景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他和另一支队伍的小队长边崎说后,却被边崎拒绝了。
边崎觉得是他们的队伍连累了章金庆,所以他们对于章金庆遇到的困境有责任,所以他们愿意为章金庆冒险,况且这事在他想来,不过就是偷七个孩子而已,能有多困难,小心一点,动作快一点就是了。
边崎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东景的意见。
“既然你们不愿意去,那就我们这一支队伍去吧,你们帮我们望风就好了。”边崎语气冷淡的说道。
东景没有生气,起码表面上看不出他生气了,他只是顺着边崎的话应道:“那我们就分两路进行吧,你们负责偷孩子出来,我们去裴府绑人,这样的话,不管哪一边成功了,都算是成功了,就是不顺利了,有一边遇到麻烦了,起码也能把裴家的人吸引过来,对另一边起到牵制兵力的作用。”
这个办法算是个折中的办法,边崎考虑了一会,同意了。
计划定好了,现在就等着天黑了,等到晚上事情成功,两支队伍就会在这个小木屋汇合,一起离开怀州。
为了晚上的行动,两支队伍都抓紧机会睡觉,匆匆吃了肉干和蒸饼后,他们便闭目养神了,到了金乌西坠、玉兔初升的时候,两支队伍出发了。
章金庆和边崎那一支队伍去了守备将军府,宋知夏和东景这一支队伍则按照原先定好的路线,从后花园的小山背后潜入了裴府。
信岐雷刀他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山顶上的关卡,干净利落地把守关的几个部曲给敲晕了,还用绳子把他们串成了一串粽子,处理干净后,信岐屈指一个鸣哨,还在山脚下的东景就扛着宋知夏上来了。
东景站在关卡最高处,宋知夏趴在东景的肩头上往下望,在夜幕下,灯光明亮处非常明显,宋知夏按着灯光的排列就在心中绘制出了裴府的轮廓,灯光最明亮的地方就是主院,在主院的边上,灯光按着一定的规则或明或暗,很清楚的显示了裴府主人们的所在地。
宋知夏拍了拍东景的肩头,伸手往前一指:“这里。”
东景顺着宋知夏指引的方向就往山下跃去,信岐雷刀他们紧跟其后。
为了加快前进的速度,东景他们并没有沿着山道走,而是用最直线的路线走,中间几次大跳跃大降落,差点让宋知夏惊叫出声。
为了不干扰东景他们的行动,宋知夏后来干脆就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东景的脖颈处,眼不见心不惊。
降落到山脚下后,东景拍了拍宋知夏的背,宋知夏睁开眼,发现已经安全降落了,心中大安。
宋知夏睁大眼睛,努力在夜色中辩明方向,观察了一会,宋知夏指出了一个方向,有了方向,东景他们马上疾奔而去。
东景他们的速度很快,敲人的行动更快,他们一路疾奔,沿途敲昏了几十个守卫的部曲,没有惊起一声警示。
很快,东景他们突破了后花园的警戒线,进入了后宅区域。
后宅外围的守卫力量明显比后花园要多要紧,但是仗着轻功高超,东景他们从屋顶上行动,踩过一个又一个屋顶,没有引起底下巡逻部曲的注意。
突破了后宅外围的警戒线,进入到后宅深处后,这边的守卫力量反而没有了,每个院子都闭门落锁,在其中行走的都是毫无力量的女人。
看到底下的情景,东景他们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东景甚至还轻声和宋知夏交流:“你们,很怪,最重要的,反而没人,看管。”他的意思是,最重要的地区反而没有守卫力量,这样的行为,完全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宋知夏轻笑应和:“是,他们,很笨。”笨的不知道危险无处不在,笨的相信自己永远安全。
宋知夏趴在东景的肩头,努力撑高自己,观望了一下后宅的布局和灯火明亮后,宋知夏朝东景打了个手势,让他沿着几个院落绕一圈,她要好好看一看哪座院子是裴潮的居所。
此时的裴潮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祖父的院子里,与祖父下棋对弈。
裴潮的父亲是裴家家主的嫡次子,裴潮与裴家家主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裴潮乐与祖父亲近,而他的祖父裴峰,也喜欢这个孙子。
裴峰有十几个孙子,但在他心目中有份量,值得看重的并不多,而裴潮正是其中一个。
这个看重,不只是因为裴潮是他的嫡子的嫡子,是公主的亲子,身份贵重,更因为裴潮他还有才华,他的国文在十几个孙子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光凭这一点就很值得栽培了。
“阿潮,章金庆的家人,你准备怎么办?”裴峰看着眼前的棋盘,语气平淡,却内含考验的问道。
裴潮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杀了便是。”
裴峰眼中带了一丝笑意,对于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他平平淡淡的给了个嗯,表示了他赞同的态度。
章金庆的第三房小妾,新纳不到两年的娇妾,其实曾是裴潮院中的婢女,裴潮对她也曾有过几分怜惜。
但是为了裴家的百年大计,这点怜惜算不上什么,为了在章金庆身边安插个耳目,这点小小的牺牲并不值得裴潮在意。
祖孙俩你来我往的两句话就把章金庆全家人的性命给做了个决定,谈定这事后,祖孙俩继续专心棋局,室内一片静谧。
灯火闪烁,棋局渐渐陷入胶着,裴潮苦思冥想左右突围,但最终仍是不敌祖父的老谋深算,裴潮干脆罢棋认输。
裴峰下得很尽兴,笑得很是开怀:“阿潮你的棋艺精进了不少,再精研一番,很快就能赢过老夫了。”
裴峰边说边笑着下了罗汉榻,他伸了伸腰,抬手推开了窗户,窗户一开,凉爽的夜风便吹了进来,洗去了裴峰下棋的疲累。
裴潮也下了榻,走到了祖父的身边:“祖父实在是太过夸赞孙儿了,孙儿棋力微末,哪里比得上祖父啊。”
祖孙俩说说笑笑,声音乘着夜风吹到了院外,吹到了宋知夏的耳朵边。
宋知夏拍了拍东景,她好像听到了“阿潮”两个字,是裴潮吗?
东景停下脚步,侧头看她。
宋知夏指了个方向,东景立即改变路线,顺着她指的方向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