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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的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仅仅是在体力,更是在心理上,宋知夏的确在远行中见识到了许许多多的部族,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风景,可是这些见识也让宋知夏更深切的了解到,自己在这块异大陆,是多么的弱等。
宋知夏真的太弱了,强大的高等战士数不胜数,几乎每个部族,不管是大是小,都有高等战士存在,只是数量多少的差别而已,而与八甲部族一般强大的部族更是足有六个之多,在这个以武力值为说话基石的大陆上,宋知夏离开了东景,根本连话语权都没有。
宋知夏在这场远行中,有开心,也有压抑,她在压抑中思考,最后明白,她到底不是部族人,真正合适她的,还是那片故土,虽然那里有很多她讨厌的、反抗的规则,但是她可以跳脱出去,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啊。
宋知夏更想回去重定乾坤了。
不过此时还不是回去的好时机,还需继续等待。
半年后,明国的船队回去了,宋知夏仍然没有回去。
八甲部族已经造出了属于自己的船队,他们跟随明国船队前往明国,那里有协议好的交易区,他们要去那里以物易物,以他们用不上的宝石,来换取他们所需的食物。
三年后,宋知夏十五岁了,及笄之年,宋知夏要回去举办她的及笄之礼了。
季风起,洋流盛,宋知夏踏上明国的船队,乘风破浪,回归故国,她的身后,是东景率领的八甲船队。
在这三年里,东景已经从中队长升级为大队长了。
因为八甲部族与明国有交易往来,八甲部族加快了海洋上的称霸之路,东景作为中队长,自然参与了多场作战,在这三年的作战里,东景不仅立下了赫赫战功,更立下了别的功劳。
他在一座海岛上发现了一种极为珍稀的只在药典里见过的植物,这种植物加在红汁里,可以更好的激发八甲人的血脉潜力。
他与一个海豚群结下了友谊,有海豚们帮着引航示警,让船队避开了许多危险。
他还在一处黑乎乎的海面下发现了一条缝隙,那条缝隙会漂出一种黑腻粘乎的东西,非常易燃,这种黑东西后来成为了八甲部族的秘密武器,在水上作战时非常好用。
凭着战功,以及这三样特殊功劳,东景成为了大队长。
人人都说东景运气好,从几年前去往新大陆开始,他的运气就非常好,先是认识了夏,后来在夏的帮助下找到了失散的各个先锋小队,再后来又与夏定立了婚约,回来后,又一路升到了大队长,这样的好运气,在这一代里也是没谁了。
后来传着传着,人们又说是因为夏的运气好,是她的运气带旺了东景的运气,再到后来,竟然真有人来求夏的礼物,他们拿着自己的礼物来与夏交换礼物,说是这样能沾到她的好运气。
宋知夏很乐意成为八甲人的好运吉祥物,因为这样他们会对她更加友善啊,多好。
宋知夏随着明国船队离开时,八甲人送来了许多礼物,他们送的礼物都很丰厚,一个个都对她极为不舍,因为他们担心她一回去就不过来了,他们舍不得她,也舍不得她的好运气。
浩大的船队乘风破浪,在季风和洋流的助力下,一个月后,船队抵达了明国的廊州。
宋知夏踏上了久违的故国土地,她回来了。
京城,皇宫。
勤政殿里,正为政事而苦恼的宋力刚接到了廊州的急报,打开一看,立时龙颜大悦。
“阿毅,你妹妹终于肯回来了。”宋力刚把手中的急报递给边上的儿子。
宋勇毅先愣后喜:“小妹回来了。”她终于消气了。
后宫,皇帝寝宫含元宫。
“怎么样?昭阳有跟着船队回来吗?”张氏着急的问着探信回来的宫女。
宫女垂首应道:“公主殿下回来了,廊州那边已经报信了。”
张氏大喜:“太好了,她终于舍得回来了。”
含元宫附近的麟福宫。
宋老夫人正与宋知秋说着话,听得掌事姑姑来报,说是昭阳公主随船队归来,如今已经身在廊州了。
宋老夫人的笑脸一下子凝固了,宋知秋的声音也停滞了,怯怯的眼神直往祖母那边飘。
宋老夫人没法再像以前那样随口保证说一定会护着她的大孙女了,她轻轻拍了拍大孙女的手背,柔声说:“秋儿,等她回来了,你先在宫外避避吧。”
宋知秋眼神一黯,只能垂首应是。
船队已经归国,昭阳公主随船队抵达廊州,这个消息在一日之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接着往向京城外围的州府传播开来。
所有的高门大族,乃至寒门官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都有一瞬间的胆寒。
那个杀神煞星回来了。
自从明国船队几次前往异大陆后,异大陆的凶残民风已经广为人知了,而且人们在这件事上格外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说法,只在异大陆待了四个月,昭阳公主就那般狠辣血腥,小小年纪就可以直接带着兵抄家破门了,如今在异大陆可是待了足足三年,那就更是凶上加凶了,也不知昭阳公主如今会凶残到何等地步啊。
所有人都在等着昭阳公主的举动,猜想着她如今的性情到底如何了。
宋知夏晃晃悠悠的坐在牛车上,此时此刻的她身着平民男装,不管从长相还是从仪态上,完全看不出是个女子。
宋知夏在红汁的催发作用下,已经长的和寻常的明国男子一般高了,骨架也比寻常明国女子要粗壮一些,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抽条长个中的少年郎,仔细看看,还能看出有一点武艺的功底,若不是特意去看,就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家。
宋知夏很满意如今自己的长相,等她再长上两三年,她就可以时时感受到俯看众生的上位感了,想想就爽。
牛车上放着几个鼓鼓的麻袋,里面装的是粮食,除了这几个装好的麻袋外,牛车上还有十几个空空的平铺着的麻袋,宋知夏此时扮作米粮店的收粮小伙计,到乡下收粮。
宋知夏坐在牛车上,牛车旁边是走着路挥鞭赶牛的东景,他的样貎与明国人太过不同,所以她干脆就用草汁给他的全脸全身抹了个黄黑,看着就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做活的穷苦人。
宋知夏朝东景的背上丢了一颗黄豆:“你走的太快了,慢点,牛要跟不上你了。”
东景的背上不痛不痒的挨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这牛也太慢了,干脆我们跑起来吧。”
宋知夏又丢了一颗黄豆:“不要,这路颠的太不舒服了。”牛是能跑的很快,但是这路不行啊,坑坑洼洼的乡下土路,几十年都不会修整一下,牛要跑起来,这车都能颠散架了。
东景只能继续闷头走路,这样的速度,真是越走越郁闷。
正走着,路边高高的甘蔗地里跑出了一个小孩子,头上剃的光光的,衣服也灰扑扑的乱糟糟的,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一开了口,倒是能听出是个小男孩。
“唉,你们是来收粮的?”小男孩边跟着牛车小跑边大声问道。
宋知夏指了指牛车上插着的“粮”字小旗:“是啊,这旗的样式一看就知道是收粮的啊。”
小男孩咧嘴一笑:“那你们是怎么收的?”
宋知夏随口报了几种粮食的价,价格很公道,此地的米粮店收多少,她也收多少。
小男孩听完就往甘蔗地里跑去,边跑边喊:“我回村子里报信去,你就在前头的三岔口等着。”
行了,就在这收粮了。
宋知夏示意东景在前头三岔口停下,这里的人说话都带乡音,东景他听不懂的。
牛车在三岔口等了没多久,就有好些人挑着担子,背着背篓过来了。
宋知夏拿出大秤,准备收粮了。
米粮店到乡下来收粮,收的都是零散货,因为百姓收割了粮食后,都是先交租税,然后交官税,最后剩下的才是属于自己的,自家的粮,还要留下足够一家人的口粮,剩余的才会拿出来卖,因为粮价随着季节波动,百姓不会一鼓脑的全部卖掉,都是要用钱了才会零散的拿出来卖。
宋知夏为了扮的像,特地在米粮店学了两天,虽然不精,但是看粮食的成色还是可以,至于估价里头的门道么,反正她又不是真的粮店伙伴,她想怎么报就怎么报。
于是宋知夏的随口报价总是很合百姓们的心,她总是按最高收价来收,百姓们一听她的报价就立马把粮卖给了她。
卖了粮,有了钱,心情就好,百姓们这时候就会与宋知夏侃大山似的瞎侃起来,宋知夏也能从中打听到她需要的消息了,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回京的车队慢悠悠的往京城去,宋知夏也慢悠悠的在各个州府乱窜乱打听,她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打听,她只关心百姓过的怎么样,吃不吃得饱饭,税收和徭役如何,至于高门大族,呵呵,很简单,连打听都不用,一看当地的官员是谁家儿郎就能知晓一二了。
就这么走了一路,打探了一路,宋知夏就知晓了明国如今的真实境况。
不算差,对于民生来说,百姓过的下去。
但是对于明国政权来说,一点儿也不算好,因为政令下不达乡间,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宋知夏在乡间转了一大圈,发现竟然没有人知道明国开创之后,新帝免了天下百姓五年的土地税征,徭役也免了一年减了两年,可是各个州府仍然在征收地税,派征徭役。
收去的税收交给了谁?
派征的徭役又是服了谁家的徭役?
不知朝廷政令,只知地方政令,这代表什么?
代表上下分离,分权分国啊。
宋知夏冷笑,这是送上门的把柄啊,她要是不动手,岂不是对不起这些大族的“殷勤相送”。
京城就快到了,宋知夏回归了车队,当回了她的昭阳公主。
远行的杀神煞星回来了,这一回,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