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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杨大栓听到这话,惊得面如土色,直接叫了出来。
别说是他,就是杨铁柱等人也是大惊失色。
“爹,你先坐下,被着急,这事现在不还没有发生吗?”杨天佑看他爹表情不对,压着心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扶着杨大栓,让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怎么能不着急,那是我的亲弟弟,”杨大栓反手抓着杨天佑,“他和弟妹要真以那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人世,你说说,我这个做大哥的,百年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爹娘。”
“爹,你放心,绝对不会的,二叔和二婶绝对不会饿死的啊,我们家一人少吃一口,也不会让他们被饿死的。”杨天佑轻声安抚着他爹激动的情绪。
“可是,”因为有了上次杨宝珠的事情,杨大栓并不怀疑杨春树的话,“万一。”
“爹,没有万一的,你想想,上次的事情不是也发生了改变吗?小树他们看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的,我考上了秀才,杨宝珠的马车也没有翻不是吗?”
杨天佑开口说道:“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我们一定能阻止的。”
“怎么阻止?”
杨家所有人都看着杨天佑,在这个时候,他这个读书多,懂得多的杨家老五,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被这样突然问道,一时间杨天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想啊。”
“没用的,这老天爷要光风下雨,谁能阻止得了。”杨银柱的脸色有些灰败,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也曾经遇上过一次灾害,田地里的收成少得可怜,那一年,他们就是想吃糠咽菜都没有。
原本就是熬过来的他,看着家里一堆白白胖胖的孩子,心里难受得很,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孩子也那样地熬日子,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一颗心就揪着疼。
“那赶紧的,把地里的粮食先收回来啊。”杨春花一脸很是着急地说道。
然后,杨家所有人都看着杨春花,一个个眼睛发亮,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行,我去跟老二,老三,还有老四他们说。”不怀疑这事真实性的杨大栓坐不住了,说完就站起身来,“老大,你们也快些准备,趁着风雨没来,能多收点就多收点。”
至于田地里的粮食还没有熟透,他哪里管得了,味道差一些,总比饿死强。
杨铁柱等人听到这话,直接就往外走,看着外面的月亮,才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老三,你不能做重活,就准备火把。”
“爹,要不明天再收吧。”杨春花有些傻眼,这也太着急了点吧。
“小花儿,你乖啊,带着弟弟妹妹去睡觉啊。”杨铁柱摸着女儿的脑袋说道,既然儿子和女儿都看见了,那么就说明,大风大雨是在粮食还没有成熟之前就来了的。
既然是这样,他们哪可能还睡得着觉,心里是打定主意,一口气咬牙收完,不然就不休息。
“放心吧。”
杨二栓兄弟三人听到大哥的话,有些吃惊,而到了这个时候,杨大栓看着屋里只有他的三个兄弟,也没有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恩,”杨大栓点头,“你们也快些做准备,这要是真遇上风雨,没有了收成,你们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这一大家子,好几十口人,吃什么。”
兄弟三个迟疑了一会,最终选择相信杨大栓,心里想着,即使最后风雨并没有来,他们也不会怪大哥,毕竟大哥说得没错,毕竟风雨带来的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这么一想,他们也走不出了,各自回家,也不管家里的儿子媳妇同不同意,隐瞒了事情的经过,十分强硬地要求他们,现在就去收粮食。
最后,把孝道都搬出来了,杨四栓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他老了,儿子媳妇都不听话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找根绳子把自己挂树上得了。
这样的威胁都出来了,身为晚辈的儿子媳妇们,即使心里全是不愿意,也不敢不听话的。
等拿着火把,镰刀到了田里,他们看见已经赶得热火朝天的杨铁柱几个兄弟,站在田边的一大溜堂兄弟们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
得,原来不止是他们一房,突然生出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身后的爹斥责,“还不快干活,指望我一个人干啊,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接着,他们就看见他们爹,撅着屁股,挥舞着镰刀,埋头割稻子。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看着面前的稻子,没割下一把,他们都在心疼,按照他们的经验,这些稻子还要晒上几个大太阳,才能收割的。
现在就被他们早收,产量肯定要少一些的,想着少掉的那些,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第二天,早起的村民去看自家的田地,结果,遇上把稻子往家里般的杨家人,惊讶得不行,然后,看着他背着的稻子,心痛地说道:“老四,你怎么回事?这还没熟呢,怎么就收回来了。”
“三伯,要刮风下雨了,你也回去赶紧收吧。”
“铜柱,你疯了吧,这大好的天,哪里来的风雨。”说完的人脸色很是不好,“别乱说。”庄稼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不到半个时辰,这事就在杨家村传遍了,村民们都觉得大栓家的人,都疯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陈静林从县城回来,直接就去了村长杨大德家,“村长,我夜观星象,今日将会有风雨将之,请村长务必重视,陈大人已经派人去各村通知,让村民尽早将谷物收回,否则,等到风雨来临,悔之晚矣。”
杨大德原本听到杨大栓几房人的事情,想去劝劝的,结果,听到陈静林这么说,脸色就不好了,夜观星象,听起来就觉得高深莫测。
要是杨春花在这里,肯定会翻白眼,这先生也太赖了,理由竟然直接沿用她的那个。
“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静林点头,“当然,信与不信都在个人,我想,很快陈大人派来的人也会到村子的。”
“多谢先生。”杨大德心慌得很,这事若是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告诉他,他都不会相信的,就像昨晚,大栓也来说过这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人换成了是陈先生,他就信了,还有,他以前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讲过,有人能根据天上的星象,预测天气,占卜人事吉凶,很是厉害。
而在杨大德心里,陈静林无疑就属于那种很是厉害的人,再联想到杨家昨晚的举动,得想将大贵他们叫来,快去收割庄稼,还有,也得和村子里的人说一声。
杨家村的人,很多的人反应都跟村长一样,一听是陈静林所说,都坐不住了,特别是看在村长一家子也开始收割稻子,纷纷跟上。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极其固执,坚持自己意见的,也有一些舍不得这么早割的,看着头上的烈日,想着再多等两天,等到稻子一熟,立刻就开始收割的。
最先相应杨大德的话,除了他的儿子们,就是杨大石,没有是好怀疑,回家就拿着镰刀,去了地里。
许氏看着自家相公忙碌,心疼的不行,拿着钱让许一鸣去县城买些好吃的回来,得好好补补,玩意累瘦了,难过的可是她。
许一鸣默默地接过,再看着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转身就去了县城。
至于黑山县,陈公伯是怎么操作的,杨春花并不清楚,以他们兄妹现在的年龄,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倒是几个婶婶的娘家,得到县里的消息立刻来杨家村商量的。
在他们看来,杨天佑就在县衙里任职,知道的情况肯定比他们要多一些,谁能想都,杨家接待她的人,除了范氏就是两个怀了孕大肚子的女人。
其他人都帮忙收割粮食
王家和孙家问了两句,喝了一口水就往家里赶,这事虽然邪乎,但他们的动作还是快一些比较好,不然真得等到大风大雨来临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哭了。
李大狗把李氏叫道一边,仔细地问了一遍,李氏想到几个大嘴巴的兄长,藏不住话,因此,也不敢将详细经过告诉他,只是劝他快些回去收割。
“我们家人少,让银珠去我们那里帮忙吧。”
李大狗笑着说道。
李氏摇头拒绝,“爹,这事你就别想了,自己回去快些收吧,要是当着把稻子都淹没在水里,下一年,你们吃什么,相公不能干重活,就算是我答应,爹娘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李大狗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笑骂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周父是一直等到周氏从地里回来,父女两人说了好久,才回家。
实际上看着留在家里的王氏和李氏,周氏心里苦得不行,她明明和相公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就只怀孕了一次,就是当初被李大夫诊断为难以怀孕的大嫂,都有两儿两女,为什么就她只有两个儿子?
当然,虽然有些难受,但她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什么也没说,跟着其他人洗漱,轮到她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其他的时候,就拼命的干活。
就这样,连续地忙了五日,杨家终于将所有的稻子都收了回来,外面的天气依旧是艳阳高照,趁着这样的天,赶紧晒谷子。
因为村子里大部分人也是在第二天就开始收割,所以,他们家完成的时候,其他的村民也差不多了,看着这太阳,眼里都带着怀疑。
而那些没有跟着早收的村民,脸上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心想,那些心急的人,现在肯定后悔得不行。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天中午,天气热得不行,就是一向认为心静自然凉的陈静林,也是挥汗如雨,抬头看着天空,想着村子里的村民看他怀疑的目光,也依旧淡定自如。
“轰隆!”杨家人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听到雷声响起,惊觉的他们立刻就坐起身来,跑到院子里,看着晴朗的天空飘过来的乌云,大风挂着院子里的枣树哗哗作响。
“快起来,都快点起来,赶紧拿着东西去收谷子。”杨铁柱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拿着箩筐和扁担就去了谷场。
其他人的动作也不慢,“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你们就留在家里,看着几个小的,你们,动作都快点。”杨大栓的手脚也很利索。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毕竟七月份了,大雨说来就来,若是动作慢了,谷子就得淋雨。
杨春花这些大一点的孩子自然也是拿着扫帚和簸箕,撒开脚丫子往外面跑,即使还没有睡醒的孩子,在那不断响起的雷声催促下,也很快的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他们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跑,到了地方后,什么话也不说,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地上的谷子。
扬起的灰尘,能挤出汗水的衣裳,热得让人发晕的温度,他们都没有半点的感觉,一心只想着,在下雨之前,把谷子都带回家里。
就算是爷爷辈的杨大栓,肩上挑着两担谷子,往家里赶的时候,也是健步如飞。
杨春花他们八个孩子,都默契地站在边缘角落,将谷子往一个地方扫,这样既不会挡着大人的道,也能帮上一些忙。
他们毕竟是小孩子,脑子再怎么聪明,在这些事情上,主力肯定还是家里的大人们。
“啪嗒,”就在杨家还剩下一小块的时候,豆大的雨落了下来,先是一滴,两滴,然后变成了瓢泼,最后成乐倾盆大雨。
动作再快,也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所以,杨家还是有两担的谷子被雨水淋湿了,不过,比起收到家里的,这已经很少了。
抹着脸上的雨水,感受着强劲的大风,许多人的心里都是一惊,想着,这莫非就是陈先生所说的,大风大雨?
田地里的稻子还没收的人家,有些慌了,不过,他们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普通的雷阵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杨春花他们回到家里,就开始洗澡换衣服。
而外面的风雨是越来越大,天色也越发的黑暗了,屋里黑得都快看不见了。
杨春花侧头看向自家哥哥,见他的表情沉重,就知道,这场风雨是真的来了。
受了谷子的村民还好,那些没收的,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终于坐不住,冒着风雨去了田里,看着被吹倒的谷物,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会管风大不大,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他们也得抢救田里的稻谷,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能救回多少。
村子里的其他人倒是没有看笑话的心情,甚至家里劳力多的,还会空出一两个去帮忙。
只是,看着田地里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这场雨只下这一天,他们的收成也会减少许多,最重要的是,看着头顶黑沉沉的天,他们都知道,这雨有得下了。
其实,杨家村的情况还算是好的,虽然有县令大人的话,但谁愿意因为没有任何根据的事情,就把还没成熟的稻子收回家。
就像是王富贵的村子,早收的也就只有王家和孙家,还有他们的亲兄弟,就这样,他们还费了好多的口水,才说动的。
后悔已经无用,哭天抢地更是阻止不了风雨的无情,和杨春树前世经历的一样,这场大雨一直在持续,陈公伯此时已经顾不上粮食的事情,清查河道,注意防洪成了重点。
村长杨大德也忙得很,让住得低矮的村民搬到村子里破旧的空房子里去,让各家看好自家的小孩子,不要乱跑,还要时刻查看喝水的情况,有堵到的地方,得召集村子里的青壮年去清理。
这些,都跟杨春花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样的天气,他们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房间里待着,时间一久,就觉得无聊,天天支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外面哗哗下着的大雨,盼着能早些停了。
荆州江陵,已经是苏家家主的苏良昀,听到那边交州持续的强风大雨,眉头也皱得死紧,这几年,他已经把家主位置坐稳,想想那孩子都快十三了吧,也是时候将他带回来了。
“让人准备一下,我要去交州。”
苏良昀对着他最看重的幕僚说道。
“家主,你准备亲自去?”幕僚皱眉,“现在交州的情况并不好,再有,那里也算是陈家地盘,我担心。”
苏良昀摇头,“我的安全不是问题,在这之前我会去信给陈家家主,陈家没有那么蠢,我正大光明地去,若是在那里出了事情,陈家脱不了关系的。”
“属下能问原因吗?”
“苏家需要个少主。”苏良昀笑着说道。
那幕僚愣了一下,就明白自家主子这话的意思。
苏家这边一行动,很快,黑山县的陈公伯就收到消息,“他都是不笨。”
老师爷也赞同这句话,“主子,要不要去会会苏家那少主?”
陈公伯摇头,“不必,既然他是苏家少主,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等到他回到苏家以后,你觉得,他会因为两家敌对而手软吗?”
“不会。”
这答案很明显,老师爷的眼神闪了闪,“据陈先生说,那孩子很是出色,回了苏家,有苏良昀的教导,会青出于蓝,主子,陈先生给这么高的评价,我们要不要?”
最后的问题,意思很明显。
“最初我也有这么想过,不过,家主并不同意,”陈公伯笑着说道:“他说,我们的重点不应该在苏家的那个孩子身上,而是杨家接下来给的惊喜。”
老师爷眉头一皱,家主这意思是,“家主会不会太看重?”
苏家要是没有少主,恐怕会乱一阵子,苏良昀光明正大的去信给他们家主,可没有明说是去接他的儿子,再说,交州这么大,再加上如今的天气,死一两个孩子很正常,就是苏良昀知道是他们动的手,也只能在心里暗恨。
陈家也从来就不怕苏家的报复,但家主这么说,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苏家的孩子,现在毕竟还在杨家村,你觉得以那孩子的聪明,会想不到是谁动的手,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家主更对,他考虑得更深远一些。”
老师爷有些不解。
“就算是没有苏家这个孩子,以苏良昀的本事,苏家也就只乱一段时间,等稳定以后,他在从族里挑一个孩子,过继在他的名下,苏家的损失并不算大。”
陈公伯笑着解释道:“还有,少了那个孩子,最都就是给苏良昀添堵,对陈家来说,并没有半点好处,还可能会将那孩子推远,更会和苏家结下死仇,怎么想都不划算的。”
老师爷点头,心想,家主不愧是家主,想得就是全面。
而被惦记着的许一鸣,连续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杨大石递过来黑乎乎的药,皱眉。
“一鸣,快把药喝了,然后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杨大石笑着说道。
许一鸣瞥嘴,这话在他上一次喝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是没见好。
“磨叽什么,再过两年,你都可以说亲了,还怕喝药啊。”坐在轮椅上的许氏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她家相公那么轻言细语地哄着,都还不满意,想怎么样?
“别理你娘,她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赶紧趁热喝了。”杨大石笑呵呵地说完,转身又对着许氏,“他现在生病了,正难受着呢,你别这么说他,你生病的时候喝药的时候,不也要哄的吗?”
许氏红着脸瞪了他一下,这几年她的生活过得很是滋润,人也越发的漂亮动人,有点吃味的说道:“那你还冒着雨特意给他去县城买了蜜枣,我那个时候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蜜枣吗?”杨大石有些不解。
“哼,”许氏冷哼。
许一鸣打了个喷嚏,无语地接过杨大石手中的药碗,一口就喝干,“我要休息了。”
意思很明显,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请换个地方,他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
只可惜,杨大石听不明白他这话里其他的意思,笑呵呵地拿过空碗,“一鸣,你比你两个弟弟厉害多了,他们喝药,都要哄半天,这些蜜枣你吃吧,吃了之后,嘴就不会那么苦了。”
说完,把一小包蜜枣放到他身边,转身推着许氏走了出去。
许一鸣看了看那小纸包,面无表情地转身背对着,这里再好,都不属于他,他始终都是要离开的,不过,想着娘的话,再过两年,他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啊,苏家为何还没有动静?想到成亲,脑子里突然蹦出杨春花那张不算好看,却自信的笑脸。
昏昏沉沉地脑袋,胡思乱想就睡着了,等再次醒过来,就看见许氏坐在床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
“娘,你不去陪你的男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许一鸣很不喜欢她娘这个时候看他的眼神。
“一鸣,我再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娘,不会害你的。”许氏笑着说道。
“是吗?”
许一鸣看着她的眼里全是讽刺。
“好吧,不管你相不相信,”许氏也不勉强,这个儿子心里想什么,她清楚得很,“不过,我要提醒你,杨春花那姑娘的事情,你可得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
许一鸣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苏家这些年一直没有动静,以苏家那么多年都生不出个儿子来,我想这几年也是如此,那么,苏良昀一定会在你十五岁之前把你接回去的。”
许氏肯定地说道。
许一鸣沉默。
“只要进了苏家,你和杨春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明白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许一鸣有些烦躁地开口说道。
“呵呵,”许氏笑容满面地开口,“你也明白,我这人一向就很自私,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会为你考虑,若你真在意那个姑娘,那么,我可以想办法,在苏家来人之前,把那姑娘给你订下。”
“那以后呢?”
“什么以后,你回了苏家,若是还放不下那姑娘,等有能力的时候,把她接到苏家就是了,若是遇上更好的,就当没定亲这回事不就行了?”
许氏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
“行了,你想要好好地在杨家村过日子,就别去招惹她,你以为你很厉害,可我告诉你,你只会帮倒忙。”许一鸣讽刺地说道:“还有,你真不担心你家男人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他去村长家里。”
所以,她还真不担心,“你确定不需要我插手?”
“不需要。”许一鸣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但这些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场狂风暴雨终于停了,当久违的太阳出现时,杨家的孩子直接就往外跑,结果,被拦住了。
“就在院子里玩,外面的路还没有干,不好走。”杨大栓笑着说道。
几个孩子看着*的院子,他们能够想象,村子里是什么样子,倒也没有再坚持,能在院子里玩也不错啊。
等到几个烈日将杨家村都晒干以后,学堂继续开学,第一天休息的时候,陈静林就找上了杨春花,“小花儿,惊喜呢?”
“先生,你也太着急了吧。”杨春花眨巴着眼睛笑着说道。
陈静林也跟着笑,“没办法,我们家当家人催得急,要是慢了,我和陈公伯都要遭殃的。”
“先生,惊喜很简单啊,”杨春花放低声音,“我小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割了稻子以后,家里的田地就空着,先生,你说为什么?”
陈静林眯着眼睛,他对农事并不了解,“因为大家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他给出正确的答案,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就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所以,从来就没人问为什么?
“呵呵,那先生,今年你就可以试试,再种一次水稻,说不定有惊喜哦。”
“再种一次?”陈静林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皱眉,“能活吗?”
“试过就知道,以陈家的实力,在小小的黑山县实验,就算是失败了,也应该能承受得起。”杨春花站起身来,“可若是成功了,会给你们陈家带了什么,呵呵。”
她以笑声结束这次谈话,留下久久不能平静的陈静林,他年轻的时候,性格思维已经算是很不同寻常的,可现在想来,他依旧没有跳出前人束缚的框子。
小花儿说得对,这要是成功了,那他们陈家将会更上一鞥,甚至在史书上都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于是,这天下午下学后,陈静林匆匆地去了县城,将那所谓的大惊喜说了出来,陈公伯和老师爷都是一愣,“这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陈公伯,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会不会是我们太墨守成规了?”
陈静林反问。
“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禀报家主。”陈公伯皱着眉头说道,这真的能成功,怎么听着那么像天荒夜谭,希望很渺茫吧。
“要不我们赌一赌,这事家主会不会同意?”
陈静林笑眯眯地说道。
陈公伯摇头,“你有信心是好事,可别想让我上当,谁人不知道,陈氏静林,赌运逆天,跟你赌,当我傻啊。”
“那你动作快些。”
“恩,我尽力。”陈公伯点头,“不过,再怎么样,也得等到苏良昀离开以后。”
这一点,陈静林明白,不是他们不顾百姓死活,而是在他们心里,天下苍生永远都排在家族利益之后。
苏良昀的人马先去了黑山县,他是苏家家主,即使苏家比陈家差一点,但他的身份比陈公伯要高出许多,他来到黑山县,陈公伯自然负责招待。
在县城待了三天,直接问陈公伯要了关于他儿子的详细情况,这情报,比起他远在荆州收到的,仔细得多。
越看心里怒火就越是旺盛,他是恨不得活撕了许氏,有了儿子竟然还勾三搭四。
他现在已经有十五个女儿,这四年里,又添了三个千金,每次他的女人生产苏良昀都会守在外面,只可惜,每次都往他失望而归。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渴望见到他唯一的儿子,要不是之前家主的位置还没坐稳,他早早地就过来了。
知道儿子的日子不好过,但他也只以为是生活方面差,没想到。
“苏家主,你能找回你儿子,我很为你高兴,只是,这里是黑山县,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特别是人命。”陈公伯语气温和地说道。
苏良昀诧异地看着对方,然后笑着说道:“这是自然,陈大人尽可放心。”
苏良昀是在第三天去的杨家村,由陈公伯作陪,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地直接去了学堂,很是引人注目。
看着面前简陋的房屋,院子里坐着好几十个孩子,这就是他儿子读书的地方?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可自小就锦衣玉食的苏良昀还是忍不住把眉头皱了起来。
“家主,少爷长得跟你可真像。”那幕僚原本心里是有怀疑的,毕竟那个女人是青楼出生,万一不是家主的种,那事情就更大了。
只是,在一群孩子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心里的怀疑也去了六分。
自己的儿子,亲生的骨肉,苏良昀自然也是一眼就把他找了出来,见儿子穿着的衣服还没有他们家下人的好,一直心如铁石的他,竟然生出几分柔软和愧疚。
陈静林看见来人,放下书,站起身来,让院子里的孩子各自去玩,再走上前,笑着拱手说道:“苏家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哪里,哪里,久闻静林先生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与杨春花兄妹俩人上次见到的苏良昀不同,此时的他无论是脸上的笑容,还有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温雅。
杨春树远远地看着,有些惊讶,这个坏人此时看起来,一点坏人的感觉都没有。
陈静林和苏良昀寒暄,周围的目光玩去影响不到他们。
唯有许一鸣,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紧呡着嘴,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良昀,真的很像,难怪杨春花根据一张脸就猜测到他们的关系。
一行人进入院子,自然有下人将一切都打理好。
知道苏家主是来认儿子的,陈静林等人安静地站在一边。
许一鸣坐得笔直,看着这个亲生父亲一步步地走近,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可从他那被呡得发白的嘴唇就可以看出,他的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很好,”苏良昀上下打量着儿子,然后,笑着伸出手,“跟我走吧。”
许一鸣看着那只手,沉默了许久,才将他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然后,跟着苏良昀走上前。
“恭喜苏家主,父子团聚。”
陈静林笑得是一脸真诚。
“多谢静林先生,这些年他让你费心了。”苏良昀也同样感谢道,虽然有些意外陈家不但没有对他儿子下手,还精心的教导他。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在此刻,他还是要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