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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儿……娘该走了。”青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奈的摇摇头:“你别想着救娘了,娘早该死了,你……能不能答应娘两件事?”
“我不要娘死。”玄漠固执的抱紧了青空,不肯听她的话。
青空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说话越来越吃力:“漠儿,答应娘……以后,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淮儿好好地,你要记住,夙沙才是你的妻子,她才是。娘好好想看见你们俩……都娶了好妻子,有孝顺的子女……娘……看不到了啊……”
青空的手渐渐垂了下去,双眼却睁着,似乎还有些事放不下,玄漠悲痛的将头埋进青空脖子里,男子低沉的哭泣声旋转在山涧里,久久不能散去。
后世传闻,倾城天后就葬在人界小乡村的一座天后庙里,从此这里的香火越来越旺盛,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玄漠回到神界时,眼睛红肿,暗香候在天门接他们,年轻的天帝雪白的衣服间琳琳绰绰的染着血迹,暗香不禁心中一跳,忙走过来问发生了何事。
玄漠恍若未闻,径直向前走去,看方向似乎是正殿。
司祈则目光空洞,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暗香将她带到瑶台,他才突然像疯了似的对暗香道:“是倾城天后……她是倾城天后……天呐……她……”
“什么倾城天后?倾城天后不是在月宫么?”暗香将他按下座位去,伸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司祈推开神女的手,眼睛盯着她认真道:“青空就是倾城天后,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帝君把她唤作母后……”
“闭嘴。”暗香皱着眉捂住了司祈的嘴巴,司祈睁大眼看着她,不明所以。
暗香凑到司祈耳边,低声道:“帝君违逆上古传下来的天规,私自让倾城天后死后重生,这是多么大的罪啊!若是被有心人听去,那还得了?以后这事不许再提。”
神女芳香四溢的头发伏在司祈颈边,司祈一阵恍惚,神思却也清明起来,忙点了点头。
玄漠将自己关在正殿一整天,晚些时候,沧霖做了些糕点端了过来。
玄漠如今对她越发的没有好感,虽然记忆中他是那么爱她,可这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玄漠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思兰殿么?”玄漠冷着一张脸,很不高兴。
沧霖委屈的蹙眉,撒娇的靠近玄漠道:“帝君……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她拿起刚做好的精致的桃花糕,举到玄漠跟前让他吃,玄漠却没有胃口。
他忽的想起青空死前说,夙沙是他的妻子。可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想到这里,玄漠将目光放在沧霖的脸上,飘忽不定。
突然,玄漠站了起来,沧霖被他吓了一跳:“帝君,你怎么了?”
“跟你有关系么?”玄漠冷眼看着她,沧霖紧紧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玄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漠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沧霖几乎要抓狂。
玄漠忆起离开冥界之前,夙沙说她要去妖界。
“不是魔尊么,为什么要去妖界?”玄漠思忖一番,竟有些想要见她的冲动,他好笑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默默无语。
夙沙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见了她怎么办?怎么哄?
玄漠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却没有注意到他竟然用了哄这个缠绵的字,长袖一挥,男子面上多了份狡黠的笑:“见了再说。”
夙沙正在妖界和小璇玑、小天枢说着什么,一抬头便看见玄漠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低声喃喃道:“他有什么好的。想什么想。”
末了又去叮嘱天枢、璇玑好好修行不许偷懒,这才再次抬头,玄漠的脸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他今日来的随意,只着了件在寝宫穿的月白色长袍,黑发如墨,随意挽起,并没有束冠,神情懒散,是夙沙记忆中他一贯的做派,本不想去理这个人的,奈何脚却移不开。
玄漠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同夙沙说话,而是弯了腰笑着让璇玑、天枢自己去玩,见两个小家伙走远,他才正色看着夙沙,夙沙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即使夙织和双明说的再好听,夙沙没见这个人之前想过多少次原谅他,但是在亲眼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夙沙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就算再有苦衷,也改变不了他娶了别人这个事实。
玄漠不见外的伸手去扣住夙沙的手腕,微微蹙眉:“果然是灵力流失。”
“放开我。”夙沙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没想到被玄漠一扯带进了怀里,她当即恼怒起来,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却掉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谁啊?每次惹我生气我都得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这个昏君!”
玄漠被她这样打着,却觉得很受用,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很多,他凑近夙沙耳边低声道:“人家都看着我们呢。”
夙沙这才注意到他们周围有好多妖精,正冒着星星眼看她和玄漠。
“都给我滚回去。”
淡淡的一声低语,所有的妖精都以极速躲回家里,顺便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夙沙推了推玄漠,退开一步,双手绞在一起道:“我最后再原谅你一次,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说服自己几百遍了,玄漠有苦衷,虽然夙沙想不通他能有什么苦衷。
只听玄漠抿了抿唇,英俊的脸上浮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低下头,靠近夙沙白皙的脸,温热的呼吸传过来,夙沙愣了愣,继而就像推开他,却被玄漠捉住了手,他一寸一寸的靠近她,夙沙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岂料这个动作被玄漠看在眼里,仿佛受到了致命的诱惑,想都没想就吻了下去。
她和他唇齿之间的契合,想要索取更多的心情,都让玄漠为之沉醉。
良久,他放开她,眼角带着笑意:“果然是你。”
“放开我。”夙沙猛地推了他一把,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皱着眉的样子美的有些过分,玄漠心中一动,笑道:“亲都亲了,你害羞什么。”
“我……”夙沙闻言面上更红了,她恨恨的瞪了眼玄漠,转身朝万妖宫飞去。
玄漠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肯定的语气道:“夙沙……无论从前怎样,我如今爱上的,是你的样子。”
夙沙红着脸推门进去,无极正和莲衣吩咐小叶儿去魔界要乖一点,因为夙沙答应带小叶儿去魔界玩几天,见夙沙进来,面目含春,无极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自然是被我亲了,她正害羞呢。”玄漠跟着走了进来,莲衣和小叶儿忙俯身跪拜,无极将她娘俩拉起来,语气很不好:“莲衣,你如今是我妖界的人,何必跪他。”
莲衣和小叶儿都不说话,尴尬的看着玄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