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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一直是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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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世界上曾出现过那个人,那么其他人都会成为将就。萧亦澜,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只爱过你一个。

    ——慕庭晚的日记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慕庭晚才从卧室出来,是一套简单的无袖白色大摆的雪纺连衣裙,衬得人面更加白希,整个人都像是从牛奶里浸泡走出来的。

    更可恶的是,慕庭晚显然对自己的美完全没有认知。

    萧亦澜语气不善,拿了车钥匙走到玄关处说:“走。”

    慕庭晚还是站在原地,“去哪里啊?”

    萧亦澜见她一脸的不情愿,压住心中不耐大步走过来就把她一下子拉走,她开始有些不适应,可到了电梯里,萧亦澜温暖的手掌也没离开,她觉得窝心,手指蜷曲握住萧亦澜的手指。

    凉凉的触感,萧亦澜侧目看了她一眼,明明心里有感觉,却又极快的掩饰过去。

    到了目的地,萧亦澜清冷的说:“下车。”

    “哦。”

    慕庭晚听话的以龟速下来了,萧亦澜一脸的不耐,一把把她扯过来,拽进怀里,飞快的走进理发店。

    慕庭晚有些害怕前面看不见的路途,虽然有萧亦澜的支撑,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总是害怕,扯扯他的衣袖轻声说:“萧亦澜,你走慢一点。”

    到了理发店里面,凉爽的冷气袭来,慕庭晚拽拽他问:“这是哪里?”

    萧亦澜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凉丝丝的穿过耳膜,“理发店。”

    有总监迎上来恭敬的说:“澜少爷,这边请。”

    萧亦澜看看身边的慕庭晚,头发真是丑死了,可是又忽然舍不得给她剪了,她好像一副剪了更好的样子,萧亦澜把慕庭晚丢给那人,冷声说:“把她头发修修齐称。”

    “好的。”

    慕庭晚坐到皮椅上,一言不发的,她其实很想从镜子里看看萧亦澜现在在干什么,或者说看看他脸上什么表情,是喜欢还是憎恶?

    大概是憎恶还差不多,他能带她来剪头发已经阿弥陀佛了,还奢望着他能给自己好脸色,慕庭晚,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发型师只是按照萧亦澜的吩咐把她的头发修修齐了,也不是死板的齐称,慕庭晚脸小,五官又足够清丽,剪什么样都不会太丑,虽称不上惊艳,看起来倒也干净舒服。

    “小姐,OK了,你看一下满不满意?”

    发型师没看出来慕庭晚看不见,慕庭晚也没有生气,正要开口解释,萧亦澜就走过来一把掐紧她的腰肢带向自己,慕庭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萧亦澜半拖半抱的走出理发店了。

    到了车上,慕庭晚才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很丑吗?”

    萧亦澜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毫无情绪的说:“嗯,很丑。”

    慕庭晚摸摸头,很失落的撇了撇嘴唇,萧亦澜忽然倾身上去,薄唇压在她唇瓣上索取,突如其来的吻,让慕庭晚觉得不安,他的舌头灵活的搅动进来,席卷着她的,往日情潮一下子在脑海里爆发,让慕庭晚忘记挣扎,更不晓得推开,只是沉沦,沉沦在这样熟悉的气息里。

    她呼吸不畅,萧亦澜骤然放开她,声音盘旋,“慕庭晚你是呆子吗?不知道反抗?只知道被人欺负?”

    她还沉醉在方才的缱绻里,一下子被萧亦澜的怒喝震得惊魂不定莫名其妙。

    她拨着手指头,暗暗的想,不是有你在么,谁敢欺负我?

    一路沉默,她真是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发的什么无名火,本来他就高深莫测的和她的思维不是一个层次的,现在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更加摸不准他的脾性了。

    慕庭晚只能在一边委屈。

    他唇上的味道还弥留在她唇瓣上,她下意识的摸摸嘴唇,被萧亦澜看见,只听见他说:“不喜欢就推开我。”

    慕庭晚囧。

    在一边腹诽,我没说不喜欢啊……

    到了家,从上电梯开始,慕庭晚就觉得萧亦澜的气还没消下去,他一个人在前走着,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这样的认知,让慕庭晚很沮丧。

    萧亦澜在这里连续待了两个晚上,慕庭晚大着胆子问:“你不要回柯笑小姐那里吗?”

    萧亦澜手指一顿,火气还没消下来,现在又给她浇的一盆火气,旺盛的在胸口燃烧,可他没有震怒,只是淡淡的说:“马上走。”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慕庭晚,他想要看她究竟在不在乎,没想到这死丫头还笑米米的说:“哦,那晚饭我自己弄吧,你不用管我。”

    萧亦澜没有一点好耐心了,拿了西装外套就走,直到砰的一声甩门声,慕庭晚才敛了唇角的笑意,落寞下来。

    又是她一个人了,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点温暖也没有,明明是六月份炎热的天气,慕庭晚却觉得冷。

    萧亦澜一直待在车里抽烟,他本想走的,可是又不放心,别扭的坐在车里偶尔看一眼楼上,其实三十层压根看不见,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看了几眼。

    叶思睿带着温弦从医院检查回来,开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萧亦澜坐在黑色世爵里苦闷的样子,于是对自家媳妇说:“老婆,你先回去,我看见亦澜了,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温弦快要生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溜溜的像裹了只球似的,她笑着说:“好吧,你早点回来啊。”

    “嗯。”

    温弦下了车,叶思睿也停了车子,下了车往黑色世爵这边走来,萧亦澜心思繁重,低着头抽烟倒是没注意前面叶思睿过来,等到叶思睿敲他车窗的时候,他才惊觉,车窗缓缓落下,叶思睿挑挑眉,“怎么,宁愿待在车里也不打算上去?”

    萧亦澜不理他,继续抽烟,叶思睿一脸嫌弃的说:“澜少爷,你能别这么颓靡吗?”

    萧亦澜本身长的就精致,现在一耍忧郁,叶思睿这个男人都觉得妖孽起来。

    “喂,我可是要警告你,你让一个瞎子在家过夜,你是想让她出事还是怎么的?”

    萧亦澜对他口中的“瞎子”很敏感,比慕庭晚更敏感,他一记冷眼扫过来,叶思睿立刻明白自己嘴巴太快。

    “你自己这么心疼,还不如上去好好和她谈一谈,庭晚够可怜的了,但是你不要忘了,她的痛苦有一大半都是来自于你。”

    萧亦澜似乎有些动容,叶思睿这厮已经好心情的说:“我走啦,我媳妇儿在家等着我煮饭呢!”

    萧亦澜站在家门口,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开了门进去。

    慕庭晚正在冲开水,萧亦澜一惊,走过去就抢过她手里的水吊子,慕庭晚一惊,扭头看着他的方向问:“你怎么回来了?”

    萧亦澜不答。

    慕庭晚无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亦澜一直没有离开卧室,慕庭晚疑惑,这两天他不是一直和她保持距离的不睡在一起吗?

    现在赖在这里不走又是什么意思?

    慕庭晚尴尬的摸摸脖颈,“萧亦澜,我有些困了。”

    萧亦澜一把拉过她,她跌坐在他大腿上,心跳骤然加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了,她扭了扭腰,有些不适应。

    萧亦澜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抽烟了?

    慕庭晚的脸红扑扑的,萧亦澜打破沉寂,说道:“慕庭晚,这半年你究竟和谁在一起?”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问,问题问的很突然,太过直接,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解释,萧亦澜的声音又响起,只是更加冷冽了,“白流光?”

    慕庭晚囧,为什么什么她的什么事都要和白流光扯上关系?

    他都有未婚妻了,还问这些,不觉得太晚么,于是说:“萧亦澜,我不想说这些。”

    “不想说?”

    萧亦澜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胸膛下,灼热气息如此逼近,一下一下的烘着慕庭晚的脸颊,她的双手抵在他胸膛那里,欲拒还迎的模样,萧亦澜勾住她的脖子说:“慕庭晚,只有萧太太和什么也不是这两个身份选择,包 养情 妇这种事我没兴趣,你选择。”

    慕庭晚云里雾里,思维本来就混乱,还被他这样压在身下迷惑,问着这样高深的问题,她脑子不太好,回答不了。

    “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

    “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辈子?”

    “……一个星期。”

    “三天,我的底线。”

    慕庭晚囧。

    小白兔还是被压得死死的,丝毫反抗不了大灰狼的侵占。

    慕庭晚很少出去,萧亦澜带着她到了饭局上,她也是极为不适应的,看不见是她心里不可碰触的疼痛,即使她嘴上从来不说,可是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瞎子瞎子”的叫你。

    实际上,饭局上都是一些老朋友,季境一家子,叶思睿一家子,沈楼一家子,因为上次是萧亦澜请的客,再加上沈楼马上要带尹净和女儿回美国,所以临别前便一起请了。

    叶思睿好心情的问沈楼:“你家女儿怎么没带过来?”

    沈楼就笑,还是尹净接的话,“太折腾了,来了就要吃冰淇淋,正在闹肚子呢,没让她过来。”

    尹净看叶思睿老婆温弦肚子也很大了,于是问道:“你家呢?温弦快生了吧?”

    温弦低头看一眼肚子,莞尔,“预产期是七月份,过几天就要住院了。”

    慕庭晚坐在那里不是滋味,想要偷偷的上洗手间待一会儿,方要起身便被萧亦澜拉住,“要去哪里?”

    慕庭晚的动作还是惊动了大家,尹净和慕庭晚算是比较熟的,于是说:“庭晚是不是要去洗手间,我也正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萧亦澜才放开她的手,放她和尹净一同出去了。

    慕庭晚在厕所待了很久,尹净有些担心,敲着门问:“庭晚你怎么样?”

    慕庭晚最近换了中药吃,身体一时没接受,倾着身子在呕吐。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让萧亦澜过来?”

    慕庭晚囧。

    这是什么逻辑?

    “不要了。”

    尹净已经没了回声,慕庭晚更汗,当萧亦澜过来的时候,慕庭晚刚好洗完脸出来,迎面就撞上匆匆走来的萧亦澜。

    “不好意思啊。”

    “慕庭晚。”

    这一声“慕庭晚”叫出口,慕庭晚要是还不知道来人是谁,那她耳朵也有问题了。

    萧亦澜的气息逼近,声音忽然倦哑,“哪里不舒服?”

    慕庭晚一时间没有适应他忽然而然的温柔,吞吐着说:“额……没事,就是吐了。”

    萧亦澜扶额,没有好语气:“慕庭晚,你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慕庭晚憋屈。

    又不是我的错,一直吃西药后续治疗,哪知道换了中药突然接受不了。

    萧亦澜拉着她往前走,直觉不是回去的路。

    “去哪?”

    “医院。”

    “……我没事。”

    最后,萧亦澜和慕庭晚还是回了包间,期间萧亦澜出去接了个电话,慕庭晚口渴,摸到手边的杯子就一口气喝下去了,喝下去以后才发觉,她拿的是萧亦澜的杯子,里面全是白兰地。

    慕庭晚囧。

    一个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呢?

    她更加坚信,她所有的好运气都拿来遇上萧亦澜了。

    她一向没有酒量的,白兰地又是浓烈的白酒,萧亦澜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萧亦澜见她面色酡红,有些异样,再一看自己的酒杯……

    这死丫头,竟然喝了一整杯白兰地。

    后来,萧亦澜是横抱着慕庭晚先离场的。

    到了车上,慕庭晚就拽着他的手臂不放,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萧亦澜一时心软,把她抱过来揉了揉她的发丝问:“难不难受?”

    慕庭晚晕头转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萧亦澜也不急着回去了,就和她在车里耗着。

    慕庭晚抓着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委屈的说:“亦澜……这里难受……”

    萧亦澜一怔,知晓现在是问清所有事情的最好时机,于是更用心的问她:“为什么这里难受?”

    慕庭晚小鼻子一皱,眼泪泫然欲滴,红扑扑的脸颊,“我配不上你啊……我现在是个瞎子……瞎子……还是一个不会怀孕的瞎子……柯笑多好……人漂亮……还会给你生孩子……”

    萧亦澜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可他想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正要开口问,慕庭晚就亲昵的趴上来在他耳边哼哼的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和白流光从来……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萧亦澜一震,随即又是巨大的喜悦,扣住她的手腕急迫的问:“你为什么骗我?”

    慕庭晚被他弄疼了,皱着小脸哭丧起来,“疼……疼……”

    萧亦澜立即松了松手劲,把她抱的更紧,薄唇就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声问道:“晚晚,你知道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萧亦澜……你不是问我这半年……这半年干什么去了么?我只是……只是去纽约治病去了……还好我没死……不然现在……”

    萧亦澜听得一惊一乍的,掐着她的腰肢急切的问:“你说什么?你生了什么病?”

    “好困……我想睡觉……”

    这个时候,萧亦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睡着的,他听到一半解释,怎么能就此罢手?

    他捏住她的下巴,忍着心疼说:“晚晚,你乖一点,把事情说完再睡。”

    “痛……”

    “你快点说完我就放手。”

    慕庭晚醉的迷迷糊糊的,就像个孩子似的,她压在萧亦澜胸膛上说:“我得了脑癌……”

    萧亦澜的心脏又是狠狠一震,这死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所以你骗我和白流光在一起?所以你就离开我?只要了治病的五百万?”

    “嗯……困……”

    他掐的更厉害了,“慕庭晚,说是还不是。”

    “萧亦澜……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慕庭晚……就只爱过……爱过……你一个。”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就只爱过你一个。

    萧亦澜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只是紧紧抱住她,那么多的痛苦他根本无法想象,那样怕疼的姑娘,一个人怎么承受下来的。

    慕庭晚被他弄得睡不着了,就抱着他的脖子问:“萧亦澜……亦澜……头发很丑吗?”

    萧亦澜苦涩的看她,抚抚她柔软的发丝温声说:“不丑,好看。”

    慕庭晚的食指抵上他的薄唇,“你口是心非……你明明说……丑……我做手术的时候……是光头哎……萧亦澜……”

    萧亦澜的眼眶酸涩,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胸膛,闭上眼睛,一滴眼泪落进慕庭晚脖子里。

    凉丝丝的感觉,慕庭晚趴在他怀里说:“萧亦澜……别人再好……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萧亦澜亲吻她的发心,“没有不要你。”

    “你说谎……明明就和柯小姐订婚……了。”

    “没有,你来了,所以我没有订婚。”

    慕庭晚醉的不清,搂着他的脖子就要来亲他,萧亦澜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精准的吻住她的唇瓣。

    记忆是河,缓缓流动。

    萧亦澜把她深深的按进自己怀里,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里,喘息之间,慕庭晚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经久不息,“真好……我……要做你萧亦澜的老婆……好想……好想……”

    “傻子,你一直都是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