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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从饭店出来,并没有马上打车回家。她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在脚跟上一拖一拖,磨得脚后跟火辣辣的疼。咳今天穿的什么破鞋,不用来踢人真的是可惜了。
她干脆把鞋子拎在手里,光着脚在江边的公路上又走了一阵,才找到个没有情侣的椅子坐下来。面朝大江,一片荒凉。
尔东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走这么远。咳不就是相亲没被人看上嘛,看她平时那样子也不像想不开的。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也不太正常。想起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子,诶估计如果那情况发生在现在,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能直接把钱包递到人家手上。
古越眼睛直直的望着江面,好像在发呆。可是呆了不到两分钟,她忽然一下站起来,对着江面用英文破口大骂。语速之迅猛用词之恶毒,连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的尔东峰都不禁有点佩服。
突如其来的超大声英文“广播”一下惊起鸳鸯无数,江边一排歪七倒八情侣猛地齐刷刷直起身子探出头,结果发现一个长相本土得不能再本土的女性正在声嘶力竭的骂外国话,一时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也不敢上去搭腔,因为连她到底在骂什么都听不懂啊……万一人家是华裔听不懂中国话,那这蹩脚的英文不就尴尬了吗?
但是尔东峰却听得明明白白,古越骂的是:这特么的是个什么世界啊!老娘不偷懒不投机不耍滑不骗人接个烂摊子还要背黑锅,老娘忍你这个破公司很久了!老板抠门主管奸诈活该你们天天赔钱就该应被人告到你们自挂东南枝!解雇就解雇吧老娘还不伺候了!没工作没男人又不会死!反正这世界上的男人不是瞎眼就是黑心嘛老娘都不稀罕统统都死去吧!
尔东峰觉得幸好在场的人除了他宽宏大量其他男的也听不懂,要不然古越今晚可能就不止心情不好,可能连人都不会很好……
古越整整骂了七八分钟,终于是抒发完了。最后她扬起胳膊用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来了句:“都去你大爷的!”
着急了好长时间的情侣们瞬间石化了。
然后古越潇洒的拿着高跟鞋又光着脚蹦着走回公路上,蹿上一辆公车走了。终于把这一片净土还给了身心俱疲的情侣们。
尔东峰把自己掩在树荫里,至始至终没有露脸,等到古越上了车,他才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无聊。拿出手机来打给张队长:“诶你们队里不是有一笔给实验室的经费吗?……我什么时候说不用了?准备给我的你还能收回去吗,现在我要请个助理。”
***
古越这一晚上睡得特别死,连熙姐半夜推她说要上厕所她都没听见,结果熙姐委委屈屈的又去挠姥姥的门,差点没尿在床上。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十点多,她妈问她:“今天怎么不上班了?”
古越喝着豆浆就着油条,口齿不清的说:“不上了,想换份工作。”
古爸放下报纸正要说话,古妈冲他摆摆手,老两口一肚子的话就吞了回去。古越当然感觉到了,她放下豆浆故作轻松的说:“没事,那个工作也不是很好,整天跟老外吵架,待遇也不高时间又很长。我这段时间可以多接几个会,也想再找个时间灵活点的工作,两头不耽误。”
刚吃完饭就接到尔东峰的电话:“我实验室要招一个助理,要英语好的。你不是混这个圈子的吗,给介绍一个吧。”
古越说:“你整天跟刑警队里泡着,要英语好的助理干什么?”
尔东峰说:“实验室跟刑警学院一起做一个研究项目,需要翻译很多国外的资料。”
古越也没上心,翻着招聘网站的信息随口问:“翻译资料你找个笔译不就完了嘛,还找什么助理?什么待遇啊?”
尔东峰说:“刑警队那边批预算了不用白不用。待遇还行吧,破了案子还有奖金,翻译的资料刑警学院还有科研经费补贴。时间比较灵活,不用坐班,有事就来没事在家做翻译的活儿也行。”
不用坐班这四个字一出来,古越懵懂的脑子忽然闪过一道光。“真不用坐班吗?”
尔东峰说:“你看我坐班吗?”
古越忍住激动的心情,装作随意的说:“不用坐班啊?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你着急吗?着急的话,我先给你顶一阵?”
尔东峰说:“你?你有时间吗?”
古越说:“咳正好这段时间想换个工作,正看着呢,可以先帮你对付一阵。要是有合适的人了,再来接不就行了?”
尔东峰好像考虑了一阵,才说:“那行吧,今天下午你先到刑警队来。市局把我们实验室聘为外请专家拉进李悠悠那个案子的专案组了,过去听听什么情况先。”
古越抑制住心里的狂喜,淡淡说了句:“行吧。”
放下电话,她就在屋里尖叫了一声,惊得古熙然手里的遥控器都掉到地板上。
下午她就奔赴刑警队。这心情一好,看着刑警队大门也没有前几次那么膈应了,几乎是哼着小曲儿跑了过去,尔东峰正好也开车到了门口,看见她之后摇下车窗冲她点了个头,然后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古越也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新工作新气象啊,追车都觉得充满着干劲儿。
坐到会议室,每人座位前已经摆了一堆资料,是案件目前的最新进展,基本上除了尔东峰上次说的那些,也就是……没进展。
杨方东又把昨天说的那些话在张队长横眉冷对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又说了一遍,然后非常真诚的望着尔东峰。
尔东峰说:“你看我干什么?我是检查证物的,有证物我可以分析,没证物我怎么弄。”
张队长清了清嗓子里的老痰,说:“要不现有的物证你再带着小林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尔东峰说:“再去趟幼儿园吧,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儿什么。但是案件发生了好几天了,原有的痕迹可能有一些已经消失。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看着张队长越来越犀利的眼神,他终于觉得关子也是卖够了,才慢悠悠的说:“不过我觉得有几个问题,还是需要先弄清楚一下。”
几个刑警齐刷刷的抬起笔摆出一副准备记录的样子,特别是林敏君,眼珠子亮的都可以当灯泡了。
“第一,你们也分析到了,凶手对幼儿园内部的情况非常熟悉,包括天台在施工、栏杆哪个位置被卸掉了还没有安装等等,所以肯定是幼儿园内部人作案。李悠悠肯为了这个人去脏乱的天台,说明这个人跟她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她是怎么得到要上天台这个讯息的?手机最后的电话时打给钱斌,要是钱斌没有说谎他们俩只是吵了一架,李悠悠的手机又没有其它电话……”
“李悠悠的座机在那个时间也没有电话。”杨方东补充了一句。
尔东峰说:“那办公室其他人的座机呢?”
杨方东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第二,钱斌说李悠悠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如果之前认为她是自杀死亡当然觉得她是因为心情不好,可是如果其实她是心情很好呢?或许她早就希望结束跟钱斌的关系,那么很有可能在钱斌之外,她还和其他的人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
“第三,你们看李悠悠的手指。”大屏幕上马上出现李悠悠手指的照片,大拇指的指甲中间有一些小凹痕。“以李悠悠这么一个有洁癖强迫症的人来说,指甲上的这种痕迹一出现肯定马上就会磨平,而这个痕迹还说明是在死前不就留下的。她可能死前正抓着一个什么硬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杨方东问了句。
尔东峰说:“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啊。找东西来比对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