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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阳,登高祭祖。
这一天,天气大好,张嫂一大早便回家去了,只叮嘱莫浅守好门户,有人来也别应门。
张嫂不过出门半个时辰,莫浅就险些把自己闷出个好歹。
自打她听了白良姜的话,改了一些习惯以后,张嫂对她的态度就好了许多。平日里两人虽也是在院中枯坐,张嫂偶尔兴致来了便会说些旧事与她听,她也挺有兴趣的。
如今张嫂一离开,才觉得这日子难过,她手伤未愈,便是想寻些活来干,也寻不到,只在院子里无聊的在地上画了个小圈,捡石头练准头。
她正寻思着,难怪古人技艺能让人惊为天人,就这闲的蛋疼的劲儿,要练什么练不出来?
恍然间听见院墙外的马蹄声,更是心头郁郁。
这声音一大早她已是听见了好几次,家家户户出外踏秋赏菊,偏偏只有她这个无亲无故的只能在家中枯坐。
若是在现代,有人约她重阳日出去登高,她怕是还要嫌弃人家闲的无聊,到了这大环境之下,倒是显得她孤苦无依了。
特别是,此刻备下车马出行的还是隔壁。
听见门外那童子清脆的嗓音,不由得想起前日之事。
前日来赔礼的果然是那童子,她欲上前搭话,却是被那孩子瞪了一眼,扔给她一句‘姑娘自重’,待她分辨,又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
那孩子也不过才七岁而已……
她默默的咽下喉头一口老血,默念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她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片刻后,车马声渐行渐远,莫浅只觉得手中唯一能打发无聊的石头更显无趣,她将那石头用力往院墙外一抛,正要转身进屋去蒙头睡上一觉,却是听见门外有人哎哟了一声。
“谁在暗算小爷?”
那声音听来倒是耳熟的很。
紧接着,便是一男声道,“少爷面前,你也敢称爷?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莫浅只觉得一阵惊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拉下门栓,对着门外正仰头张望的两人道,
“秋高气爽,正是大好的天气,三少今日家中不出行?”
“近日天气骤凉,家里人忙的两头不见天,哪儿有时间赏菊?”白良姜笑道,“恰好,白芨打听到那位今日要出行,”他冲着隔壁使了个眼色,“少爷这可不就赶过来了。”
莫浅还以为事情过去几日,白良姜的气也就该消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呢,不由得笑道,“那你可来迟了。”
“少爷会办没把握的事?”白良姜瞥了莫浅一眼,“走!今儿个少爷领你去见识见识,看少爷怎么收拾那姓于的!”
莫浅闻言先是惊喜,紧接着却是一阵迟疑。少年却似知道她的顾虑一般,笑道,“放心吧,张嫂不到日暮时分不会回来。今日家家户户都是结伴出行,便是张嫂知道了,也不打紧。”
前些日子还家家户户出门看状元跨马游街呢!不也没她的份儿。
莫浅腹诽,倒是白芨的一句嘀咕让她打定了主意。
“又不是千金小姐,也不知道张嫂把你盯那么紧做什么。”
无人提及,莫浅还道是这时代人都是如此,白芨一说,她也隐隐感到几许纳闷。
此刻时辰虽还早,街上却是人潮汹涌,能容八辆马车的车道竟是有几分停滞不前之势。
莫浅撩开帘子看车外的景象,此刻对古代大家闺秀出门一次便惊喜不已的心情感同身受,便是这古代版的堵车,也不觉得有多让人气闷了。
白良姜见她好奇,倒也起了兴致与她解说,“前些年原没这么多车的,大多都是走路去东山,倒是这两年,京中人士日渐富庶,这大街竟是容不下这许多的车了。”
“东山的禅寺菊花养的极好,素点也是一绝,京中的夫人小姐们都爱去,那些书生也是常客。”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本来的目的,莫浅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好奇问道,“说来,我倒是忘了问一句,那人是什么来头?”
“一个酸儒罢了。”白良姜满脸不屑的道。
白芨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却是没继续批驳下去。
两人如此作态,莫浅挑挑眉,莫非那书生竟还是个有来历的?
一路慢行,待到了山脚下,莫浅才知道这东山可不止是菊花开的好。
秋日的艳阳之下,半山的枫叶渐黄,蜿蜒的山道上,行人纷纷,或拾阶而上,或驻足观赏漫山的景致,却不知自己也成了一份盛景。
青隽少年言辞清朗,刚穿上秋装的少女笑声清脆。
莫浅深吸一口这山脚下清爽的空气,面上也染上了笑意,只觉得这些日子积在胸中的闷气消散一空,兴致勃勃的冲着白良姜道,“咱们可比一比,谁先登上山巅。”
白三少还从不惧体力赶不上人这事儿,闻言一挽袖子道,“少爷让你先行一炷香,输了你可别哭鼻子!”
莫浅闻言也不推让,转身便踏上石阶。
显然,她错估了如今这具身体的情形,还不到半山腰,便被白良姜追了过去。白三少自来言出必行,说让一炷香,后面果然不再谦让,待到她踏上山巅,站在禅寺门口,竟然一时间竟无法自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到那主仆二人的身影。
想到双方并没有约定该在何处会和,原本她以为不作约定,白良姜也会在门口等她才对,谁知道这位少爷如此不靠谱,无奈之下,只能往内去找人了。
寺院原本是清修之地,今日却是熙熙攘攘,她顺着人流往内走,猛然抬头间,便见大雄宝殿上方那大大的牌匾。
殿中烟雾缭绕,善男信女正恭敬叩拜。
莫浅心中一动,想到自己来此的缘由离奇到近乎荒谬,原本不信满天神佛的信念此刻微微动摇,她脚下一转,竟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她择了一无人的蒲团跪下,闻着空气中的浓郁檀香,抬头仰视那上方笑意满面的佛主,心中默道。
我莫浅,从不信满天神佛,如今却是愿意拜你。不求别的,只求你若有灵,替我转达父母,我独自在外奔波数年,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请他们不必担忧。
想罢,默默的叩首,起身后,自怀里掏出当日换来的一锭银子扔进了功德箱。
那守着功德箱的知客僧见状作揖道,“施主,布施十两以上者,本寺可赠签文一只,施主不妨求一只看看。”
莫浅闻言一阵无语,暗道古今的和尚怕是都没多少差别,只可惜了她十两银子。
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正要伸手拿那签筒,旁边却是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阿浅!”
那声音如诉如泣,竟是让闻着伤心。
莫浅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想到,莫不是现代的哪位熟人追过来了?只是,她怎么不知道现代有哪位男同胞对她如此情深意切?
她抬眸一看,眼前是一弱冠少年。
满身锦绣,碧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衬托着一张莹白如玉的脸。眉眼俊秀,通身富贵,往这人来人往的大殿内一站,煞是惹眼。
莫浅微微一怔,只觉得这少年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是何时见过。
见她愣住,少年一把握住她的手,急急的道,“阿浅!真的是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你可知,你失踪这些日子,莫府上下被人逼迫到了什么窘状?前两日起,十二家商行便开始挤兑莫氏票号……”
原本莫浅还在纳罕原主竟然与她姓名相同,想来她到此处冥冥之中必有缘由。听到此处,便开始大呼倒霉。
少年这番话倒是让她想起是在何时见过此人了,这不是她初到京城的那一夜,莫府门口漂亮到让她痛哭流涕的那一位么?
偌大的京城,上百万的人口,一个藏在深闺中的大小姐,在茫茫人海中碰上熟人的机会比大海捞针还要渺茫。
可不凑巧,她出一次门就给遇上了,这不是倒霉是什么?
挤兑这种事一听就十分高大上,搞不好要掀起一场金融危机。
原本她就担心原主的身份有麻烦,没想到这麻烦竟然如此大,不由得暗自庆幸当日自己决断。
再想到这是原主留下的情债,她不由得心头泛苦,面色却是一沉,一把甩开少年的手,用力推了他一把道,“编些胡话就想占本姑娘的便宜!你真当本姑娘是好欺负的不成?”
她如今面上的晒伤虽见好,被晒黑的皮肤却是没那么容易白下来的。加上一口奇奇怪怪的口音和那泼妇似的说话方式,那少年闻言浑身一僵,竟似不堪打击般的连连退后了几步,喃喃道,
“你不是她……可又为何长得这般像?”
莫浅见他面色惨淡,心中暗道一声对不住,瞥了一眼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目光,露出一脸畏惧样道,“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说罢,扭身挤进了人群之中。
待混入人群,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只埋头急往林间行去。
她在枫林中足足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才停了下来,靠着一颗枫树歇息了片刻,回首见并没有人跟上来,方才放松了些许。
心中却是浮上一丝疑惑,莫非,白家人知道原主的身份,才不让她出门?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白家人若是知道,为何又不说?何况,一个人并非相貌就能辨别的,说话行事,数十年的积累养成,岂是朝夕可改?不是她妄自菲薄,就她这样的,穿金戴玉也没这时代女子的满身娴静气度,张嫂她都比不了!
她一边寻思一边往外走,打定主意尽快找到白良姜,跟在他身边不挪步了。
枫林间枯叶满地,积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绵软,不时发出咯吱声。
莫浅只行了一截,便听得前方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抬目一看,不由得面色一喜。
林间,一小童正快步行来,这可不是隔壁那位的童子么?
跟着他,想要找到白良姜,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她满脸笑意的向着那小童走过去,笑容可掬的问道,“桐梓,你可曾瞧见白家三少?”
桐梓正是怒上心头,听见有人唤他,本欲行礼,待到听清了来人的问话,面色不由得一僵,再见眼前的女子可不是当日闯入他家庭院的其中一人么,更是将一张小脸板住,冷声道,
“你要找白家三少?我倒是看见他了,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桐梓如此答复,只让莫浅吃了一惊。
这孩子虽不待见她,却是教养良好,还是第一次这样开口便如此不客气。
她喃喃道,“他可是做了什么才让你这般大的火气?”(小说《富甲天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