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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翌日一大早,慕疏影跟万茜茜就分别被东西两宫的主子给传入宫去了。
被困王府几日的万茜茜,一入明霞宫就察觉到山雨欲来的节奏,姑母万贵妃冷寒着一张脸端坐在偏厅中央,房内除了心腹兰芝嬷嬷,余下的小丫鬟都被屏退了出去。
“姑母吉祥,茜儿许久不曾入宫来给姑母请安,还望姑母恕罪。”万茜茜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走上前福身向万贵妃行礼。
可端坐的万贵妃根本不搭理,翘着兰花指,拨弄中手中的锦葵小盆景。
没有姑母的吩咐,万茜茜也不敢起身,只能半蹲着维持请安的姿势好不辛苦。心虚的万茜茜哪还敢吭声?憋着气正面接受了姑母的下马威。
隔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万茜茜身子受不了双腿的酸麻,身子虚晃了一下,一下子扑到在万贵妃脚跟前。
“噗通——”一声响,打破了寝宫的宁静。
“这么久没来给本宫请安,连规矩都忘了不少,如今行这样的大礼,算是补过吗?”万贵妃将手中的盆景放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姑母恕罪,姑母恕罪。”万茜茜就势跪下。
“以为你翅膀硬了,连本宫是谁都不记得了?”万贵妃冷笑道:“万家庶出的女儿,多得本宫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千挑万选的,怎地还选了个白眼狼呢?”
其实万茜茜之所以能够雀屏中选,成为六王爷的正室王妃,也是机缘巧合。
在万氏一族,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嫡出的女儿嫁给皇亲贵族,庶出的女儿作为联姻之用。
当年恰逢六王爷病入膏肓,皇上听信了谏言,在朝中甄选女子为昭浩康冲喜。
这样的好机会,万贵妃当然不会放过。
可惜,当年万家嫡亲女儿到适婚年龄的,只有万贵妃三哥的女儿,三嫂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后半生守寡,抱着女儿哭得呼天抢地,最终让三哥也跟着心软了。
余下万家嫡出的女儿当时只有三位,都不过盈盈十一、二岁的年纪,万氏一族舍不得牺牲年幼的稚女。
进退两难之间,万贵妃想出了折中之计。
昭浩康不过是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搞不好冲喜不成,反倒是一命呜呼,到时候万家嫡出的女儿可就白白牺牲了。
心念一转,她开始将主意打到了庶出女儿身上,决定甄选一位模样标致的送入王府。
万茜茜的生母是万贵妃五哥的小妾,出身卑微却十分有心计,她主动靠拢万贵妃,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万茜茜送到了万贵妃手中。
见到万茜茜生母摇尾乞怜的模样,万贵妃心动了。她认定这两母女走投无路,一定会对自己忠心不二,于是摆出慈爱的姿态,向万茜茜招招手。
就这样,万茜茜在亲母的推送之下,一步步走到了万贵妃的跟前,嫁入了康王府,当上了正室王妃,成为万氏庶女中最矜贵的那一个。
“姑母,你是茜儿的再生父母,茜儿永远也不敢忘记。”万茜茜偷偷瞥了一眼姑母忽明忽暗的面色,心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