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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闵敏,你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会一点点问你要回来(一)
她都从监狱那鬼门关走了一遭了,还怕什么呢?岂会怕了一个闵敏不成?
闵敏被气得唇角发颤发紫,脸色煞白,浑身微微打着颤,却没有反驳一句,咬了咬牙,松开握住湛蓝手腕的手。
要不是她现在在装残,她非得狠狠教训回来不可!
而湛蓝正是看中闵敏这一点,一个明明可以行走,却费尽心思在大众面前装残的女人,为了博取大众的同情心,还是为了让靳明瑧愧疚?
湛蓝看着狼狈不堪的闵敏,她一身昂贵的宝石蓝礼服,教她的红酒弄得脏污,经过知名理发师设计的发型也让她弄成了软趴趴湿漉漉的一团,现在的闵敏可真是难堪啊。
将手里的酒瓶往那侍应生托盘里用力一搁,眸光倨傲睥睨着闵敏,“闵敏,我告诉你,你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会一点点问你要回来。”
那就像是宣告,或者是下战书,大家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刚出狱不久臭名远扬的女人还仍有这种气场,敢向游走在名门权贵间的大慈善家闵敏挑战,那种勇敢无惧的姿态,真真让人悚怕。
闵敏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抿了抿唇,捏了捏拳,坐在轮椅上纹丝不动地一笑而过,满满的自信,“好啊,秦小姐,你只管放马过来好了,我等着。”
有服务生见闵敏一身狼狈,递上温热的毛巾,她擦了擦脸,看看自己这身湿腻,紧蹙了下眉,但还故作优雅,对身边几个女人说了一声,“大家慢慢观赏,我先走了。”
大家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居然是闵敏被秦湛蓝给气走了。也是,这身狼藉,被更多人的看到不是难堪么,更何况这里又都是金钱豹们的圈子。
湛蓝提了口气,心下微微地抖,缓缓看向冯冉冉,却没看见门口的那个女人回过头来从她身上似笑非笑地闪过,唇边的笑甚是诡谲。
冯冉冉给湛蓝竖了竖大拇指,笑嘻嘻道,“湛蓝,你真是猛得一逼,霸气都要侧漏了。”
湛蓝干干地笑了笑,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也会干这种泼妇干的事,反正出狱那天她就已经狠扁了一顿闵敏,一回生两回熟,现在她已经孰能生巧运用自如了,还让她体会到了其中的爽感。
陈美意见闵敏被湛蓝给气走了,冯冉冉还这么猖狂,都怪这两人,要不然闵敏真把那漂亮的手链送给她了,鼓着腮帮子,“今天我没什么心情了,我也走了。”
说罢,挽着手包就悻悻离开。
大家你顾我一眼,我瞧你一下,这气氛也古古怪怪的。
湛蓝却是知道,这些人只怕是因为她在场而觉得尴尬难堪,妩媚地笑了笑,扫过身边玻璃柜中展示的商品,一眼便看中那只出自雕刻大师之手的梅花鹿,便抽了一张纸卡片,填下竞标价格,让侍应生交给主办单位。
“我拍完了,大家慢慢挑,我先走了。”
冯冉冉光顾着对付闵敏了,这才忘了手机的相机,被那个贱女人搅和的,她都忘了此行目的,她可是来拍照写新闻稿的,“再等我五分钟,我拍些照片再走。”
“ok。”湛蓝微笑着给冯冉冉打了个手势,便见她风风火火地满场跑找中意的素材。
其实吧,对湛蓝来说,竞拍不竞拍无所谓,什么时候走也无所谓,这些人如何看待她更是无所谓,只要她将闵敏那个女人给先气跑了,这一趟便来得值。
五分钟后,冯冉冉提着相机失意而归,“这里拍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都没看到一个噱头十足的高级货。”
走到门外,湛蓝看着有气无力的冯冉冉,一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别灰心,总能拍到好东西的。我们先去吃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这附近好像有家川菜馆,据说味道很正。”
冯冉冉一听有吃的,还是她家乡的川菜,顿时就满血复活,就立马精力十足了,拉着湛蓝的手便兴高采烈地往楼下冲,还愉快地哼起了小调,“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一出大门,虽是中午,阳光还正烈,但寒冷的风还是让湛蓝缩了缩脖子,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两人都顿了下步子。
望着那个在萧瑟的冷风下裹紧了自己皮草前襟涩涩颤抖的女人,冯冉冉疑惑道,“闵敏那个女人还没走,在等什么?不会是在这边等我们下来报仇吧?”
湛蓝蹙了蹙眉,没一会儿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豪车宾利慕尚停在了女人面前。
哦,原来是等她的男友来接她。
随叫随到,对于工作繁忙的靳明瑧来说,他这个男朋友,还真是做得很称职,简直可以说是男友力十足啊。
靳明瑧从车子副驾驶座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闵敏那副狼狈的模样,就像被狂风暴雨打了的娇弱鲜花,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他的眉无声无息地拧了一下。
刚做完一场学术讲座,就接到闵敏的电话,她沙哑地告诉他,今天慈善宴会上,她多喝了两杯,口不遮拦说了些湛蓝不爱听的,湛蓝一气之下用红酒浇了她一身,还让他来接她回家。
靳明瑧听完刚想告诉她,怎么去的,怎么回!可一想到湛蓝也在,便让江烨送他来这里。
在寒风里,女人坐在轮椅上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双肩也是一耸一耸的。
在驾驶座上的江烨看着眼前的这个狼藉的女人,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女人回国后就跟变了性一样,老是哭啊哭啊,动不动就哭得人脑袋疼,是男人都受不了啊,还好靳主任耐心好,换做是他,早一脚踢飞到太空去了。
“看看你身上的脏污程度,可想而知她是用整瓶酒浇下去的吧。”
靳明瑧一手支着下巴,仔细描摹了下闵敏,眸色或明或淡,看不真切。
“算了,明臻,我没事。我想她还在误会我,是我把那孩子的坟墓给砸了吧。明臻,只要你不再误会我就成,我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闵敏原本以为,当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会上前一把搂住她,至少也会把大衣脱下披在她肩头,可他什么都没做,只见他仍站着车门旁,动也不动。
她只能主动按动轮椅过去,“明臻,抱我上车里吧,我好冷。”
男人微微俯身,柔柔地抚了一下闵敏被淋湿了的长发,不知道在闵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让闵敏身子微微一僵。
也许是说,你等着,我上去找她算账,替你出气。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湛蓝身子陡然一震,抬头看了看一眼阳光,微微的刺眼,刺得眼睛酸酸涩涩的,飞快阖了下眼,睁开,仍是干燥得疼。
车门被用力关上,闵敏听得却是心惊肉跳,这个男人居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我是来接你的?你好好待在外面,享受这凉爽的冷风。”
靳明瑧抬起头往大门口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望着湛蓝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他走来,嘴角笑意飞扬。
“靳少,你这么气势冲冲的,是要找我算账,替闵小姐讨回来吗?是不是很想拿桶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好了,教我湿个通透啊?”
湛蓝先发制人,冷冷的笑。
上回,她提出让闵敏滚出靳家的要求,一定让他不爽到极点吧,现在她更加过分,浇了她一瓶红酒,必定要用一桶冷水伺候她的吧。
没想到这个男人来得更狠,他敛了敛眉说,“或者直接把你丢进河里来得更好。”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到现在,怎么还不明白他的心吗?
他从来不爱闵敏,闵敏只是他曾经用来逼走她的一颗棋子而已呀。
此刻,他真有种把她丢进河里的冲动,好让冰冷的河水给她清清脑,清清眼睛,好看清楚他对她一颗不变又炽热的心。
男人恼火的声音凉如水,就等于把她一颗心丢进了结了冰的河里了,她高傲地朝他挑了一下眉,好像在跟他说:“呵……随你便啊。”
不再理睬这个男人,就拉着冯冉冉往马路对面走。
忽然,靳明瑧上前一步,截在了她前面。
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忿懑道,“秦湛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让闵敏搬离靳家,不是因为你跟我提出什么要求,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回来我身边。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闵敏而来,而是为了你,并不是要找你算账,而是为了来接你。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变回从前的那个温柔的小蓝子,不再跟我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