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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若蕊走后,苏若幽一直静坐在榻子上,心中不停地翻滚着苏若蕊说过的话,他说要娶她,是认真的对吧!
心中没了之前的酸气和怒意,苏若幽此时心中反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慌乱,那是一种,关于感情、关于未来的慌乱,一种对于这种陌生情况无法把握的慌乱,就像是着院中打着旋儿的梧桐叶,风一吹,不知道要落在哪儿......
“小姐,刚才前院传话来,今儿个下雨,路上湿滑,晚膳就在各自房中用了,小姐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吩咐小厨房那儿赶紧做。”
因为苏家晚膳向来是一起用,小厨房这一般就不准备晚膳的。
苏若幽想了想,“青雁,你别忙了,我今儿个不饿,你去看看小厨房灶上还热着什么粥,就给我端一碗吧。”
青雁领了命,便匆匆过去了。
等青雁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莲子粥,又端了一碟紫薯山药糕。
粥在灶上用小火熬着已有个把时辰了,红枣香甜无比,莲子软糯可口,银耳入口即化,甚是美味,紫薯山药糕也清新爽口,苏若幽一不留神,倒也吃了不少。
饭后,不能立即入睡,苏若幽洗漱后就在院子里散步,此时,雨已歇,夜幕下的繁星仿若也经过了秋雨的洗刷,分外闪烁明亮,被雨淋了个透的蛙虫,现在都出来了,叫声此起彼伏,分外热闹。
而此时的裴昊带着四名影卫,只见他们熟练地躲过苏家的守卫,来到幽兰院外的空地上,裴昊小声吩咐一句,“以后,你们四个就负责这院中之人的安危,若她有事,你们提头来见。”
原来,前几日自从在三元楼与李裕打了声招呼后,李裕就将暗影又还给了裴昊,他管那么多也会累的好不!
本来裴昊不想同意的,他自己一人多自在快活,哪儿用得着影卫的人。
可又转念一想,他不久就要迎娶他家小姑娘的,而且,看这大夏的形势,这仗还是有的打的,等他走后,他家小姑娘独自一人他可不放心。再说,如今形势诡谲,虽说他们裴家向来是亲皇派,但总不保何时碍了一些人的眼,裴府的守卫也得加强,于是也就欣然接收了。
虽说影卫创办之初的人都是裴昊一手□□的,但这几年下来,影卫在李裕手中,人手不知翻了几番。
现在的影卫分为天字部、地字部、人字部,天字部的影卫武功最高,只有十人;地字部的影卫武功居中,有四十人;人字部的影卫武功相对最弱,人也最多,有一百人。
而三部的人选,三个月一选拔,方法颇有裴昊的风格,就是打,简单、粗暴、直接,总之,在影卫之中,能者居上。
但也正是这种近乎野蛮的方式,使得影卫上上下下,纪律严明,行事高效,无一不服。
经过这几天的深入了解,裴昊果断的抽出天字部武功最高,同时也最善隐藏的四人,带他们过来暗地里保护苏若幽。
他裴昊的人自是由他来保护!
领了命令的四人当即就在幽兰院的周围四散开来,今天裴昊带着他们来熟悉环境,等过了几天,他们把这幽兰院摸得了如指掌后,每天就由两人过来全天守护,轮流交接班次。
裴昊看着幽兰院里的烛火点点,房内之人的身影被烛火拉长,投在前面的窗户上,绰绰约约,到底没潜入其中,直到苏若幽的厢房内灭了烛火,裴昊又等了一会儿,方才离去......
第二天,苏若幽听奶娘说,方氏病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就赶紧去刘叔的院子去瞧她。
刘成一家并没有从苏家宅子里迁出去,苏父为了刘家进出方便,便在苏家的西南角给他们单独开辟了一个院子。
这天歇过晌儿,奶娘就将这件事说给苏若幽听,倒是惊了她一下,这也没听说啊,怎么好生生的就病了?而且,方氏身体素来康健,这些年来,虽然刘叔一家还住在苏家,但没人把他们当下人看,方氏也不用干粗活儿,怎么就病了,还那么严重?
看着苏若幽担忧又疑惑不解的小脸,奶娘李氏唉叹了一声,“还不是刘家大哥儿的婚事给闹的。”
“刘安大哥,不会吧?”方氏虽然一直不同意刘安与侄女方敏的婚事,但这几年两边都一直拖着,倒也相安无事啊。
李氏抚摸了一下苏若幽披在后背的乌发,“前段时间你方婶娘不是忙着给刘安说亲吗,一直没说上,这不,前几天有人给说了马记杂货铺的姑娘,听人说,小姑娘今年十七了,因为头几年祖父过世了,守孝到现在,倒是孝顺,人也长得白净标致,家里两个哥哥都已娶了亲,人口也简单,你方婶娘领人去相看了一下,就相中了这个姑娘,可你刘安大哥死活不愿意,这不,你方婶娘一气一急,可不就病倒了。”
这都是儿女债儿啊!
苏若幽自是知晓这其中的缘由,倒是不好说什么,但是对于方氏病倒这件事,还是有些生刘安的气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爹娘啊......
苏若幽赶紧收拾了一下,临走时,想起屋里还有半盒疏肝理气丸,就命青雁给带上了。
等苏若幽进了刘家的院子,就看见刘安正在院子里的小炉子上煮药,手里的蒲扇还在不停地扇着,刘家这些年自恃不能忘了本分,院里倒是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
刘安看到苏若幽一行人走了过来,赶紧起身招呼,“大小姐,您来了。”
苏若幽还在生刘安的气,本想理都不理他径直走过去,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瞪了刘安一眼,方才作罢。
刘家的院子是个典型的四合院,正房三间,旁边两间耳房,东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刘家人口少,住得倒也宽敞。
苏若幽径直走到正房的里间,此时的方氏早就听到有人来,正挣扎着穿鞋下床。
“婶娘,您就躺着吧,别再折腾了,这又没有外人。”
苏若幽看到赶紧劝着,青雁、青鸾两个丫头一人上前扶着方氏,一人去拿枕头,让方氏方便靠在床头。
等二人忙活好,苏若幽这才仔细看方氏,脸色还可以,稍微有些苍白,倒是没有就病得蜡黄,身上也收拾的颇为齐整,房里也没有萦绕着苦药味,精神也还好,苏若幽这才放下心来。
“婶娘,你这般是何苦呢?”苏若幽坐在床榻上,捉住方氏的手,不由说道。
一提起这事,方氏心里就颇为酸楚。
娘家哥哥嫂嫂错待娘亲,致使娘亲早早病逝,多年来,这就是她的心病,她一直恨着。后来,在京城里偶遇哥哥,在哥哥的极力解释下,她虽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不愿与哥哥嫂嫂相认,但她没阻止孩子与他家相认不是吗?
知道大儿子刘安喜欢娘家侄女方敏,她一开始是不高兴,可也没堵着刘安不让他们往来呀。她素来疼爱大儿子,虽然嘴上没松口,但既然儿子坚持喜欢,这些年她暗地里也打听过,这才知道哥哥家如今居然这么富有,他家一共就两儿一女,这最小的姑娘可不得娇宠着,那可是金碟银碗养出来的姑娘,嫁到他们这样的家里来,能受得住吗?
儿子现在一心喜欢人家,自家哥哥那里也自不会说什么,就算以后勉强娶了亲,可这日子还长着呢,自家的条件摆在这儿,人家姑娘过惯了富贵日子,以后可怎么办?
听了方氏的话,一时之间,苏若幽也不知道拿什么来劝她,本来她们所有人都认为方氏只因为气愤哥哥一家,不肯同意刘安与方敏的婚事,可今儿个一听方氏的心声,倒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像方氏所说的,这日子还长着呢,谁又能说得准呢,这只是个一位母亲在竭尽所能的为自己的孩子在打算,谁都不能说什么。
想了一下,苏若幽才说道,“婶娘,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跟爹爹说一声,我知晓你和刘叔不愿离开苏家,那么等刘安大哥成亲之后,可以让他们搬出去,家里那么多铺子,倒是不愁刘安大哥没有事儿忙活。”
方氏一听这话,就急了,“大小姐,您可别这么说,要是没有老爷和夫人,哪来的我们家这些年的好日子,老爷把我们一家除了奴籍,已经是天大的恩赏了,我们是万不可做那狼心狗肺的腌臜事儿的!”
苏若幽也知刘叔与方氏两人对于这一问题的坚持,便也不再苦劝,只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还是要与爹爹再商量一次的,这些年来,他们早拿刘叔一家当亲人的,方氏的顾虑也给她们提了一个醒儿,现在刘叔与婶娘接受不了,那他们就想别的辙儿,总会有办法的。
又陪着方氏说了会儿话,苏若幽想了起来,便让青雁将先前准备的舒肝理气丸拿了过来,“婶娘,这是以前的教养嬷嬷给配的方子,最是适合女子不过,一日两次,每次一丸,您先吃着,万不可再动气了,万事没有您的身子骨重要。”
方氏接过青雁手中的青花瓷瓶,颇受感动,“老奴谢谢大小姐赏赐!”
听了方氏如此称呼,苏若幽甚为不自在,“婶娘,你再这样,我可就不敢再来看你了。”
方氏心中一股暖流飘过,知晓苏若幽不喜了,方才说道,“谢谢幽儿了。”
苏若幽两颊笑靥逐开,“那婶娘可要好好吃药,万不可这般让人担心了。”
听了苏若幽的话,方氏心中倍感熨帖,多好的一个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