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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可以请假?”容昭无奈的问道。
“什么理由请假?”赵沐反问。
“头疼,昨晚没睡好。”容昭随口胡扯。
赵沐笑着反问:“睡了一上午还不够?头疼是因为睡的太多了吧?下午好好上上课,动动脑筋或许就不疼了。”
“……”容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趴在了饭桌上。
赵沐也不理他,只吩咐霍云:“把紫姬带回去找太医好生给她治伤,另外加派忍受密切关注平南王府的动静。”
霍云答应着出去,紫姬等人也都退下,赵沐便站起身来往里间去。
“你干什么?”容昭忙起身跟了进去。
“累了,在你这儿休息一会儿。不介意吧?”赵沐说着,把外袍脱了往衣架上随手一丢,转身便去床上躺下。
“你不能睡这里!”容昭忙上前阻止,“这是我的床!”
“不是你的床我还不睡呢。”赵沐说着,人已经躺在床上翻身向里。
“你睡这里我睡哪里啊?”容昭生气的问。
“你睡了一上午了,再睡就傻了,刚刚你不是着急出去打听消息吗?中午休息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未时准时回来上课就可以了。”赵沐说着,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又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说道:“我病还没全好,你就不能乖一点儿?”
乖,乖你个大头鬼!容昭恨恨的瞪了赵沐的背影一眼,终究还是没舍得把他从自己的床上拉下来,而是转身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面向里的赵沐听见脚步声和房门关闭的声音,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其实他并不困,也不累,事实上跟容昭坐在一起斗个嘴赌个气还是挺好玩的,就刚刚他忽然想起这么个主意试探她的底线,发现她终究是对自己下不得狠手。
想到这些,赵沐不由得再次把自己跟萧云欣比,他觉得如果是萧云欣对自己耍这样的无赖,自己肯定会恼怒,虽然不至于撕破脸皮把她从自己的床上掀下去,但肯定会严词质问,或者干脆不要这张床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如果是萧云欣对自己做肯定不能忍。然而容昭却忍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真的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啊!
容昭出了房门,转头便进了隔壁卫承的房间。
这几天卫承都在家里料理他父亲的丧事,这边肯定是来不了了。不过他不来,他的房间还是留着的,而且平日里梅若也会过来打扫收拾,此时刚好派上了用场。
容昭没有洁癖,不会嫌弃卫承,但他也没有随随便便睡别人床的习惯。进门后便把两把椅子上的坐垫都扯下来扑在地上,又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转手扑在垫子上便转身躺在上面枕着双手看着屋顶发呆。
一个时辰等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沐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叫人进来伺候,转身起床看见进来的是霍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国子监,一时想到自己曾经说让容昭自己出去玩儿便心里又有点慌,因问:“容公子呢?”
霍云性子直不懂得拐弯儿,便直接回道:“王爷放心,容公子在卫公子房里休息呢。”
“……”赵沐只觉得一口鲜血闷在喉间,那真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一刻钟后,容昭被霍云请回来,进门看见赵沐冷这个脸,心想霸占了人家的床还拉个脸色给人看,还真当你是大爷呢!本公子还懒得看呢。
于是两个人一个冷着脸一个斜着眼一起去崇文阁。
睿王来了,还要在崇文阁给学子们讲课,这可是头等大事儿。身为一个合格的政客,萧正时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便召集了更多的权贵子弟们来听睿王讲学,而且不仅如此,国子监的太傅博士也全都到场聆听睿王教诲。
看着崇文阁里黑压压的一片人,赵沐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天知道他只是想来看看容昭而已,怎么就把事情给弄得这么大呢?说好的韬光养晦呢?
容昭一看这阵势也愣了,心想不是吧,萧正时这趁机收买人心的做派还真是了得!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怎么好跟赵沐作对呢?等下是不是得乖乖地听他讲课不准犯困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开小差呢?
在一片请安声中,容昭尽量保持低调的寻了个不起眼的空位坐下,赵沐则神情淡然的坐在了先生的讲桌之后。
容昭心想我尽量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不出任何幺蛾子,熬过今天下午再说吧。
讲台上,赵沐却没想着要放过他,开口便点名今年国子监里多了几位武勋世家的公子来读书,这是皇恩浩荡的好事儿,要大家务必珍惜这样的机会,好好读书,多读好书。
但凡能来这里给睿王爷捧场的自然都是为他倾倒,仰慕他才华的人。那些原本在国子监读书的肃王党在上午看见赵沐之后便都借口溜了,只有几个别有用心探听消息的躲在角落里看热闹。
听了赵沐这番开场白,那些读书人家的公子们倒是没觉得怎样,那几个武勋世家的公子们背后的皮肉都紧绷了起来,尤其是容昭。此时容昭已经预想到等会儿赵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果不其然,容昭这里还没来得及细想对策,上面赵沐已经叫了他的名字,并说道:“容昭,这些日子你在这崇文阁里听先生讲圣贤书,可有什么心得?”
容昭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特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剩下那一天还睡懒觉,我能有什么心得?但也不得不站起身来,恭敬地回道:“容昭不才,先生每每讲课都深奥无比,像容昭这等愚钝之人基本上听不明白。所以来国子监这阵子,容昭最大的心得就是,这国子监里什么时候能把我这样从没被开蒙过的学生和诸位才子们分开来另设一个班,另安排一个先生教课,教的学识能够浅显易懂一些,也好给我这样没读过书的人一个循序渐进的机会。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你真是太谦虚了。你我相识于西凉,算算日子也不浅了。容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本王还是了解的。像那些‘愚钝’之类的话,以后休要在本王面前提及。”赵沐微笑道。
容昭顿时无语,心想你夸人也没这么夸的,谈什么西凉啊?!这不是变着法的跟人家说你我交情很深吗?不对——谁特么跟你交情深?老子不认识你!
赵沐看见容昭傲慢的小眼神就觉得好玩,因道:“好吧,你不想谈学习心得也可以,但你总能告诉本王你在这国子监里读了这阵子书可有什么疑惑?”
容昭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忙战神来朝着赵沐拱手道:“有。”
“好,有疑惑就是有过思考,有思考就是好学生。今日你有什么疑惑尽管讲来。”赵沐颔首道。
旁边的萧正时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默默地叹了口气
“回王爷,在下一直闹不明白这国子监乃是朝廷最高学府,为什么每天也只讲这些四书五经?大齐朝还有六部分管政事,为何学生们却只写文章?难道国子监里走出去的人只能进翰林院?那么兵部怎么办,户部呢?国库空虚难道不是户部尚书无能吗?而工部呢?难道只管修皇陵修行宫花银子?天下有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是人们生存之本。人之本,才是国之本,而国家最高学府里的人每日只读这四五本书却双耳不闻窗外事,敢问,国家何以强?天下何以兴?”容昭把埋在肚子里许久的话痛快的说了出来。
“问得好!”萧正时称赞一声,款款起身,朗声道:“容公子这话问得好哇!”
“在我大齐圣祖爷建国初期,国子监里并不是这样的。”萧正时说着,谦和正气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侃侃而谈,“那时候,国子监里不但每天都读四书五经,史记左传,还有律学,算学,以及墨家的一些名家散记也都收录在藏书阁里。学子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每日去翻阅。国子监里的藏书阁包容万象,崇文阁里的讲学也是百家争鸣。只是近几年来,学风不正,许多世家子弟不好好读书,整日钻营取巧,党争攀附,一向要走富贵捷径,所以国子监藏书阁的书被虫蛀,崇文阁里课堂上的先生每天也开始敷衍了事。诸位!容世子刚刚发出肺腑之问——如此,国家何以强?天下何以兴?前几年我大齐边境不稳,陛下忧国忧民,甚至御驾亲征。如今边疆稳固,四海升平,这崇文阁里的讲学,也该恢复之前的百家争鸣了!”
“陛下圣明!”
“王爷英明!”
“萧大人英明!”
课堂上,众人齐声欢呼。
萧正时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道:“睿王殿下自幼博览群书,学贯古今。他的文章曾经压到过数千学子,他也曾北疆带兵打过胜仗。只是去年自西凉归来一场大病让王爷差点丢了性命,如今身体尚未大好依然在修养之中。今天,睿王殿下带病前来为诸位讲课,可见王爷一心向孝为陛下分忧哇!”
“睿王英明!”众人又齐声高呼。
容昭默默听着耳边激越的欢呼,连连感慨:谁说这些读书人没有血性?你看人家萧大人不过寥寥数语就把这些人说的跟狼一样嗷嗷叫。这若是上战场还不是一支敢死队啊?然,睿王英明?英明个头啊?你们这些人都特么是瞎子,根本没看清这家伙的真正用心!
赵沐看到容昭接二连三的对自己冷笑,眼神扫过来扫过去就是不肯正眼看自己,就差把“鄙视”两个字写在脸上给自己看了。于是也款款起身,微笑着打断了萧正时的话:“萧大人,还是让容公子说吧。”
“好,王爷说的是。”萧正时自然不会反驳赵沐,于是忙微笑着朝容昭抬了抬手,“容公子请继续。”
“没了。我这个人纨绔成性,平日里招猫逗狗什么坏事儿都干就是不喜欢读书——不是我不喜欢,实在是太傅们讲的太深奥,让我如听天书。我就是希望等会儿睿王爷讲学能够有趣一点,浅显一点,能让我听懂就行啦!”说完,他又朝着赵沐鞠了个躬,便要坐下。
“你说你不喜欢读书,可本王看你的床头总是喜欢放一两本书,今天中午在你的房间里,本王还看到了这本书。”赵沐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残本的《六韬》。微笑道,“你连这本书都能看懂,为何说那些太傅博士们讲的书你听不懂?”
容昭暗骂了一句脏话,无奈的笑道:“王爷居然有翻人家私藏的喜好。”
赵沐微笑道:“对不住,并没有翻,只不过是你放在枕边被我看见,随手拿了而已。”
在座的一众人包括萧正时听了这话都觉得脸上突突的发热,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心里默念着睿王生病了,估计这也只是无心之言,别认真,别认真……
赵沐扫视众人的表情之后满意一笑,便撇开了话题,对容昭说道:“你既然对兵法如此喜欢,那今天咱们就谈论一下自古以来的有名战事,如何?”
“不如何,所谓的清谈,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容昭早就被气翻了,什么枕边书,你凭什么想拿就拿?你拿了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什么意思?你就是想告诉这些人老子床上放什么东西你都知道呗?你还想说什么?看看这些人眼神里那股暧昧甚至龌龊的眼神……你他娘的还真是毁人不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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