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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小小的不和谐的声音却抵不过舞台上的乐声,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一首陌生的曲子,却也是一首极其动听的曲子。
林铃儿随着音乐起舞,舞台上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时而舞起长袖,时而扭动腰身,纱衣罗裙随风摆动,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
林铃儿曾说过,她擅长的是歌舞,此话不假,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学习不好,但特长却是有目共睹,无论民族舞还是拉丁舞,无论民族唱法还是通俗唱法,她都信手捻来。
每次在学校大大小小的比赛中,她的才艺均拔得头筹。
她的舞蹈动作舒展,身体的柔韧性极佳,无论何种高难动作到了她这里都不在话下,还会是最美的那一个。
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均被她吸引,无法抽离,就连什么事都见惯了最佳的国主与王后也不禁赞不绝口。
穆九霄同样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王妃还会如此深藏不露,令人惊叹。
前奏过后,舞台上飘来林铃儿的歌声,只是她唱歌时的声音与平日里不大相同,若非亲近的人是听不出来的。
歌声婉转,曲调悠扬,舞台上歌声魅影,令人叹为观止。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催人老
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遥
……”
台下对乐曲略知一二的臣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首曲子没听过,连歌词也没听过,曲调新颖,沁人心脾,歌词情真意切,令人感动、如泣如诉,这样的好曲好词难道都出自王妃之手?
林铃儿的歌舞不禁让人对她生出几分敬佩。
台上如此动人的女子,竟然是云倾城,是他的王妃!
穆九霄却哪里有心思欣赏他的王妃,他的目光一直在众人之间徘徊,看着那些恨不得把林铃儿一口吃掉的男人,他为何如此气愤?
目光最后定格在穆太光的身上,穆太光一直在与他争夺王子之位,整天恨不得他死,他好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
穆太光虽然心有大志,可实属愚才,吃喝嫖/赌几乎样样不落,尤其对于年轻貌美的女子,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对面座位上的穆太光,自从林铃儿上台,他的眼睛就好像粘在了她的身上,猥//琐的目光从她的脸蛋到脚趾,恨不得连一根汗毛都不想放过,在她的身上流连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嘴巴一直半张着,不时地抹一把嘴角,脸上挂着银荡的笑,连杯子里的酒液洒到了身上都全然不知。
再去看台上的林铃儿,她居然正与穆太光对视,眉梢不时地挑起,眼神暧//昧温柔,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
她在与穆太光调//情?
这一发现让穆九霄怒火中烧,她说会让他后悔,所以她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我是冥王妃,但我也可以不是冥王妃,我的身体给了你,并不代表我的心也一定要交给你!穆九霄,我这个人虽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但我始终信奉一条格言,别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待别人!你,也不例外!”
他的耳边回荡起她刚才说过的话,看着台上正与别的男人调//情的她,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把她揪下来。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看着穆太光,穆九霄的眸光不禁紧了又紧,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紧锁的眉头忽而松开了。
自从林铃儿上台就没有看过穆九霄一眼,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更不会把他放在心里。
她就是要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人暗送秋波,他不是不在乎吗?那么她就做给他看!
一曲结束,台下响起了热烈至极的掌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全都是对冥王妃的赞赏与敬佩,还有一些人借着机会巴结穆九霄,说一些让人脸上有光的话。
“哀家真看不出,原来只听说大邱公主精通琴棋书画,如今看来,冥王妃的歌舞技艺也是出类拔萃,无人能及啊!”
王后笑着说。
林铃儿微微一福,道:
“母后过奖了,贫妾今儿就是来给母后祝寿的,母后看着喜欢就好,就是贫妾最大的福分。”
王后笑得更欢喜了,伸出手道:
“好好好,来,冥王妃,到哀家身边来。”
“是,母后。”
林铃儿声音故意嗲嗲的,里面好像掺了糖精。
她像只小燕子一样飞奔到王后面前,瞪着圆圆大大的眼睛,笑得像个幸福的孩子,让王后看了更喜欢了。
她抚摸着林铃儿的头发,笑着问:
“冥王妃,今儿个你受累了,哀家真的很高兴,说吧,想让哀家赏你点什么?”
林铃儿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问:
“母后,什么都可以吗?”
王后与国主对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
“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得出。”
如此甚好啊,林铃儿当即脱口而出:
“那贫妾就要安乐郡王送您的那件夜光宝衣,可以吗?”
王后显然没料到林铃儿会要此物,片刻的怔愣之后,还是笑了出来,她轻戳了一下林铃儿的额头,宠爱地道:
“就你会要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件夜光宝衣世上仅此一件,价值连城?”
顿了顿,她才接着道,
“也罢,宝衣赠佳人,那件衣服就送与你吧!”
“真的?”
林铃儿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王后点头:
“当然是真的,哀家从来不打诳语。”
“太好了,谢母后,谢母后!”
“王祖母!”
这时,穆太光忽然站了起来,他没想到王后真的会把他刚刚送给她的宝衣转送给别人,
“那可是孙儿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衣,您怎么可以……”
“安乐郡王,今天是你王祖母的寿辰,不要让她不高兴。”
国主插进来一句话,穆太光顿时不敢言语了。
王后朝穆太光摆摆手,安抚道:
“谁让王祖母答应了冥王妃呢?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否则王祖母成了什么人?安乐郡王,改日你再补送另一件寿礼给王祖母如何?你看看,别人都只送了一件,王祖母特许你送两件,足足看出你的身份特殊了,如此可好?”
此时,林铃儿转过脸,悄悄地朝穆太光眨了眨眼睛,一副小可怜的表情,弄得穆太光心里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再也没有争论的力气了,马上应了下来。
“是,王祖母。”
见他答应了,林铃儿又朝他甜甜的笑了笑,穆太光咽了下口水,才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林铃儿,直到她手捧着王后亲赐的夜光宝衣回到穆九霄身边,因为忌惮穆九霄,他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林铃儿把夜光宝衣交给了小英子,命她妥善保管,再抬起头,正看见穆太光伏在穆宛纱的耳边耳语着什么。
穆太光说完,转过脸再一次与林铃儿的目光相对,两人均是一笑,林铃儿故做羞怯地垂下了眼眸。
这一幕通通被穆九霄收入眼底,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想不到大邱的公主能歌善舞,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穆九霄的话中带着一股子难以捉摸的味道。
这话显然是对林铃儿说的,可林铃儿却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吃喝。
就在她端起酒杯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耳边传来穆九霄低沉的声音:
“云倾城,本王在跟你说话!”
哼,他跟她说话她就要有所回应吗?她偏不!
她故意手腕一抖,杯中的酒因为震荡全都洒在了穆九霄的袖口上。
“云倾城!”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放开!”
林铃儿只说了两个字,随后甩开了他的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的时间里,林铃儿依然与穆九霄零交流,倒是当着他的面与穆太光眉来眼去,真是没可惜了她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寿宴结束了,林铃儿也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头晕脑胀,已经走不了直线了。
“小英子,拿好我的夜、夜光宝衣,这、这可是件宝、宝贝,可、可不能弄丢了……”
回秋峦殿的路上,除了小英子、穆耳、穆云、穆锦始终护送在侧,还有几个王宫里的守卫负责看守林铃儿,再后面,便是穆九霄与穆图。
“王爷,王妃好像喝醉了,要不要末将取一些醒酒汤来?”
穆图试探着问。
穆九霄稍作犹豫,道:
“命人将醒酒汤送去秋峦殿。”
“是,王爷。”
穆图领命走了,穆九霄则始终跟在林铃儿的身后,不远不近。
此时,穆宛纱迎面走来,见到林铃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笑道:
“王妃王妃,你好厉害,你的歌喝得好好听,舞跳得好棒,能不能教教我啊?还有,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好听哦,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