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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个被称为他母亲的人,早已被父亲囚禁在一间偏僻的院落里,她整日哼着摇篮曲,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对它唱歌、对它说话、对它笑,因为在她的眼里,那才是她的孩子。
南宫清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穆如烟何尝不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痛、一个不愿被揭开的伤疤?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句话从来都是真理,在每一个人身上都适用。
当年,他初见穆如烟时,她已经是拓跋冲的女人了,他明知她已名花有主,却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她善良、活泼,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能那么轻易地让人心动,他向她暗示过无数次,可她却总是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她的眼里只有拓跋冲。
后来,他恨上了拓跋冲,他发誓要得到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把她抢过来。
于是,他串通了云傲天,以江山为诱饵,杀了拓跋冲全家,包括那个刚刚出世的孩子,事后,他却说赶到时已经晚了,救不出其他人,只救出了她一个。
可是穆如烟早已从吴用那里听说了一切,她怎么会领他的情?对他只有恨,刻骨铭心的恨。
无论他做什么,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一天晚上,他强行得到了她的人,事后,她却疯了。
后来她怀了身孕,生下了南宫绝,虽然疯了,她却又像知道什么似的,拼命地想要弄死这个孩子,只要见到他与孩子,她就发狂地向他们扑过来,不得已,他只能将她囚禁。
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从此以后,他再不去看她,却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她就像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无时无刻都在,他忘不了。
“去看看公主还闹不闹。”
他转过身,隐去眸中的痛楚,沉沉地扔出一句。
南宫绝没有做出回应,转身便离开了。
现在是大好时机,这一次,他绝不会放过穆九霄,该拿的,他都要拿回来。
三天前,他在郊外打猎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这个女子见到他便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只是那个声音很耳熟。
他没有让人拿下那个对他不敬的女子,因为隐隐的,他有一种好事将近的感觉。
果然,那女子来到他面前,便急不可耐地说:
“南宫绝,快,快去通知国主,穆九霄这次省亲的目的不单纯,他很可能要刺杀国主!”
这一番话让他惊愕,疑惑地问:
“你是……”
女子似乎这才想起来表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她缓缓地撕下了面具,露出的果然是云倾城的脸。
“南宫绝,我是公主,云倾城!”
云倾城穿着一身灰色棉衣,由于连夜赶路,脸上身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哪还有公主的样子?
怪不得这声音如此熟悉,南宫绝的唇角渐渐浮起一抹邪恶的笑,他心想,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他让云倾城把脸遮了起来,然后一路将她请回了丞相府,在路上,他已经把云倾城所知道的事全都探听清楚,但是最后,他却并没有把她送回大邱王宫,而是留在了丞相府,包括她带来的两个跟班。
他一路上慢步来到了丞相府内的秘密牢房,这里囚禁着所有对他南宫家不利的人,包括在国主面前参奏的大臣、一直在暗地里谏言的奸佞小人,不管是谁,只要触犯到了南宫家的利益,他一个不留。
牢房里阴暗潮湿,由于没有人及时为犯人清理秽物,屎尿之类都被排泄在各个牢房的角落里,加上金坦温暖潮湿的气候,这些秽物总是不断地发酵,臭气熏天,味道刺鼻,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云倾城就被关在这里的其中一间。
她一直在闹,闹着要回王宫,闹着要见云傲天,可惜,她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南宫绝天生洁癖,他才不会进入牢房,于是命人将云倾城带了出来。
他在牢房前面的花园里摆了张椅子,自己安然地坐在里面晒太阳,云倾城则被几个侍卫押了出来。
她挺着身子不想跪,却被侍卫一脚踢到了腿弯处,只能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宫绝面前。
娇好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她扯着脖子大喊大叫起来:
“南宫绝,你竟敢把我关在这里?如果你还想活命,就马上把我送回父王身边去,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身灰色的棉衣,由于金坦天气炎热,她的身上捂出了痱子,脸和头发几天没洗了,身边再没有丫鬟伺候她,她的样子狼狈不堪,甚至连烧火的丫头都不如。
见到她这副样子,刚刚在南宫清风那受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南宫绝眯着眼睛,轻轻摸了摸鼻子,嫌恶摆摆手,道:
“让她往后退退。”
侍卫听罢,赶紧拖着云倾城往后走了几步,云倾城双手被反绑着,就像只濒死的鸡雏一样被人摆弄,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绝,你这个畜牲,放了我,放了我!”
她疯了一般地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南宫绝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来人,快去禀明国主,赐他死罪,死罪!”
南宫绝不言语,只任她发泄着,云倾城见没有人帮她,仍然不甘心地叫道,
“你们……你们都是他的帮凶,待我见到国主,我让你们通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哈哈……”
南宫绝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主?太可笑了!云倾城,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让着云傲天,你以为你会是公主?”
父亲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始终让南宫绝不耻,他甚至比较过,就算他喜欢林铃儿,但是只会为她努力一次,就像上次在瓦倪时那样,他再不会为了她而做傻事,大丈夫何患无妻!
“南宫绝,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云倾城扯着嗓子叫喊着。
这三天,她已经快被逼疯了,她原以为找到南宫绝就找到了靠山,因为父王是如此信任、如此器重他,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会背叛父王,但是她没想到,南宫绝却是一座能将她压倒的大山,他把她关了起来,她带回来的消息不知他是如何处理的,有没有禀告父王,她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他打算谋反?
南宫绝摇摇头,淡定地道:
“如今对你说出那些陈年旧事毫无意义,你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囚犯,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
云倾城脸色发白,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她想往前爬几步,靠近南宫绝一些,却被侍卫们按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南宫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谋反吗?你有没有把刺杀的消息告诉我父王,到底有没有?”
南宫绝唇角一勾:
“有或是没有,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担心你自己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宫绝……”
她的声音不再像起初时那样歇斯底里,无助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哭着叫他的名字,
“念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兄妹之情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把我关在这里,这里好可怕,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你想待在哪里?王宫?”
南宫绝轻笑道,接着他摇头,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可惜,今后,王宫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了,让我好好想想,哪里比较适合你呢?”
云倾城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南宫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王对你不薄,若不是穆九霄来求亲,你一直是父王眼中最佳的驸马人选,为什么你变了,变得这么可怕?”
她不知道,一个人的蜕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她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南宫绝,那个曾与她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男人,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那抹惯常的笑一直挂在南宫绝的唇边,他道:
“不是我变了,是你们眼拙,没有看透真正的我。”
云倾城无助极了,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落得如此境地,可她不想死,不想!
于是,她开始打感情牌,女人能利用的东西不多,除了美貌、眼泪,便只剩感情了。
“好,就算你对父王有不满的地方,可是我并没有得罪你啊,我一直深爱着你,一直想着要嫁给你,甚至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还让林铃儿易容代嫁,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她说了谎,也许以前她爱着南宫绝,因为在大邱,没有人比他更优秀,可是见到穆九霄之后,见到他对林铃儿的深情之后,她便知道人外有人,加之南宫绝对她的决绝,她很快便将感情转移到了穆九霄身上,可是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让她说什么她都愿意,毫不在乎。
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因为她提到了林铃儿,提到了易容代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