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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冲霄阁,林铃儿感慨良多。
想当初,她睡的是柴房,干的是捡马粪的活,后来才住进了西厢。
这一次回归,直接升位正房,只不过这正房的代价,付出的似乎多了点。
但是,值得!
“主子,您真的成了主子?”
春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还有她凸起的肚子,
“这孩子……”
夏雨用胳膊肘一碰她,说:
“当然是王爷的!你不知道,当初啊,咱们王爷就在暗地里对铃儿姐姐好,还不让铃儿姐姐知道,就连我看着都着急。现在好了,他们一家终于团圆了,铃儿姐姐……哦不,主子,奴婢们真替您和王爷高兴,对了,还有即将出生的小王爷!”
这边春雨和夏雨相视而笑,那副高兴劲当真是发自内心的,就像当初她们真心跟在林铃儿身边一样。
另一边,秋雨和冬雨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初她们畏惧云倾城的淫/威,所以选择了跟在她身边,谁也没有想到,省了一次亲回来,云倾城这个正牌王妃不见了,林铃儿这个小丫鬟居然成了主子,甚至是这冥王府里唯一的女主子,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如今面对林铃儿,比当初面对云倾城时更加紧张、畏惧。
林铃儿当然看得出来她们的局促,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吧,日久见人心。
“奴婢、奴婢给主子请安。”
秋雨和冬雨瑟缩着,一副不安的样子。
林铃儿挑挑眉:
“起来吧,不必多礼,咱们以前又不是不认识,自然点就好,不用拘束。”
见林铃儿大方,春雨和夏雨倒是替她打抱不平,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秋雨冬雨,别愣着了,去帮我准备洗澡水,连续赶了几天的路,我都快成泥猴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没想到林铃儿居然会如此和气,齐齐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
两人退下去了,春雨和夏雨这才过来扶着林铃儿坐下,一边一个好个亲热。
林铃儿拉过春雨的手,那根断指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上面一直缠着绷带,看着那空缺的部分,依然触目惊心。
“春雨,还疼吗?”
林铃儿的心抽抽着疼,眼里瞬间涌上了泪水,心疼地看着春雨。
春雨摇摇头:
“早就不疼了,主子,您宽心吧,没事的。”
她说不疼,怎么能不疼?十指连心,哪怕被针扎一下都痛得要命,何况断指?
春雨见林铃儿泪光盈盈,马上就舍不得了,她是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怎么能因为她的事而心生悲悯?
想了想,她悄悄问道:
“主子,本来是王爷带着王妃回去省亲的,怎么王妃没有回来?”
“是啊,而且这次省亲王爷去了好久,我们都担心王爷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听说王爷杀了大邱的国主,是真的吗?”
夏雨也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在拓跋九霄没回来之前,上官无用与穆雨等人一直带着瓦倪的大军驻扎在边境,他们只知道王爷在大邱境内被追捕,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他落入了北江中,于是穆雨他们又带着人开始在北江中搜寻,搜寻一月未果,之后,拓跋九霄突然出现在边境的营地,他们才知道拓跋九霄落入江中后发生的事。
上官无用与穆雨后悔不迭,当初不应该听从冥王的命令,率先出城,他们知道,冥王是想降低损失,而这件事又必须由冥王亲自动手,所以谁也无法参与。
如今幸好他没事,否则这些人死十次也不够谢罪的。
为了不引起恐慌,拓跋九霄落入江中失踪之事成为不能外传的秘密,可大邱国主被刺杀,这已经成为全天下皆知的大事,想瞒也瞒不住,过了这么久,就算传也传到这些下人耳朵里了。
然而云倾城的事,该怎么解释,拓跋九霄没有告诉她,这可有点让她难住了。
“嗯,是真的,王爷的确杀了大邱国主,不过那是因为大邱国主是王爷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得不报。”
想到云倾城被囚禁在太子府的禁地里,她灵机一动,说,
“至于云倾城,王爷杀了大邱国主之后,早就计划着篡位的南宫清风将她抓了起来。”
“什么,抓起来了?”
夏雨瞪大了眼睛,
“可、可她的肚子里不是怀了王爷的孩子吗?”
林铃儿好为难啊,这要怎么解释?难道实话实说?
如果说了实话,那么就证明王爷被戴了绿色的帽子,如果不说实话,那么王爷弃云倾城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于不顾,又太无情无义,真是两难啊。
想来想去,她只能这样解释道:
“她暂时不会有事,南宫清风当了国主,云倾城肚子里怀了王爷的孩子,正好可以当他的人质,他不会轻易杀死她的。”
她把自己的经历用到了云倾城的身上,还算说得过去吧。
“哦……”
春雨恍然大悟般,
“不过,奴婢总觉得王爷根本不在乎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当初王妃有了身孕之后,王爷几乎没去看过她,这王爷与王妃之间的关系,奴婢们真是看不懂。”
是啊,除了三个当事人,谁又能看得懂?
从始至终,拓跋九霄的心就一直系在她的身上,云倾城自然只能倍受冷落了。
如今她怀着身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托申城好好照顾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好了,不说这些了。”
她不想再讨论这些过去的事,再说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都涉及到秘密事件,所以还是少谈为妙,
“对了,我这次回来怎么没见到穆天宁,他回去了?”
她马上转移了话题。
提到穆天宁,春雨的心情马上低落下来:
“嗯。”
见春雨如此这般,她忙问:
“那你呢?你怎么没跟着他一起走?”
“奴婢……是冥王府的人,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哪也不能去。”
“对啊,那个时候,王爷已经顾不上这些事了。”
林铃儿边思忖着边说,那时拓跋九霄竟顾着安排省亲、刺杀的事了,哪有功夫理会下人们的小事?
“不对啊,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没向穆天宁坦白吗?”
春雨的脸红了,头也垂得更低,默默地摇了摇头。
“坦白什么?春雨,你做了什么?”
夏雨好奇死了,忙拉住春雨问。
“没、没什么。”
春雨低着头,脸更红了,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难道说她一直暗恋穆天宁,趁着人家酒醉的时候,偷偷地向人家献了身?
“到底是什么事嘛,告诉我嘛,人家好奇死了!”
夏雨拉着她撒娇,林铃儿一拍桌子:
“别吵了,现在,我要把你们俩的秘密都公开。”
“主子?”
“主子?”
两人异口同声,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她,这种事情真的可以拿出来这样说吗?
“看什么看?”
她的眼睛更大,与她们对视着,气势一下就将两人压了下去,
“哎呀,以后我们都是好姐妹了,有秘密要分享嘛,女人不八卦,不如回家烤地瓜!”
是滴,她生平的一大乐趣就是八卦各种趣事,真的有点娱记狗仔的精神,在古代这种一没有电脑、二没有电视、三没有各种娱乐设施的地方,自己再不找点乐子,不得把人活活憋死?
于是,在向春雨和夏雨互相八卦了对方的趣事后,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不如将来我们办一份报纸吧?就叫做《八卦周刊》!”
“报、报纸?”
“周、周刊?”
原谅她们听不懂,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怎么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夏雨不懂,也不好奇,眼睛翻了翻,拉着春雨问道:
“春雨,既然你喜欢天宁少爷,就应该勇敢地向他表白,就像我一样,虽然那天晚上我是无意间亲了穆雨,可是亲了就亲了,亲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我那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一开始说着还挺大方的,后来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脸越红。
“夏雨,你怎么这样不知羞的?我都替你害臊了!”
春雨小声地惊叫起来,两人像两个熟透的大红苹果一样红着脸,站在原地绞着手指不知所措。
林铃儿无奈地支着下巴,她在说《八卦周刊》的事好不好,为什么她们俩不敢兴趣,还八卦得这么起劲?
这时,门外响起了秋雨战战兢兢的声音:
“主子,洗澡水烧好了。”
“哦,抬进来吧。”
林铃儿大声吩咐着。
门开了,秋雨和冬雨抬着笨重的木质洗澡盆往里走,春雨和夏雨在一边冷眼看着,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林铃儿用眼神示意她们过去帮忙,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秋雨和冬雨受宠若惊,一直低着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错话,再像以前一样挨打挨骂。
澡盆放好了,两人开始一桶接一桶地往里面倒水,春雨和夏雨又不动了。
“喂,你们两个,”
林铃儿小声说,
“她们俩还小,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再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就算她们当初跟了云倾城,可是也被她欺负得很惨了,够了,不要再冷眼相对了,人活着都不容易,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快去帮忙。”
她的话触动了春雨和夏雨,两人这才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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