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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了凝眸,眼眸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不知王妃约本将有何事。”
“坐。”司鸢微微漾起一抹浅笑,明眸皓齿,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透着淡淡的魅惑,若不是眼底的那一缕清冷,她俨然就是一个魅世妖姬。她轻巧地倒了三杯茶,茶香四溢,缕缕幽香蔓延,沁阳的大将军神色警惕地坐下,且颇为拘束,余光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随从。司鸢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帘,余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随从,眸光轻闪,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而沁阳大将军见她倒了三杯茶不明所以,下一刻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茶虽好,可惜要分成三份,倘若这一壶茶都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王妃想说什么。”他的眸光闪了闪,晦涩不明地看着她,神色沉凝。
“好茶任何人都想独自一人享用,即便是分,也不愿分多一点给你。”她的笑意骤然一敛,旋即将茶壶冷冷地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犹如砸在心脏一般,令众人的心微微一颤,“但这茶本身不愿被分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道理将军可懂?至宥王朝不是谁都可以吞得下去的,既然觊觎就要付出代价!”
他的唇瓣紧紧抿着,眼眸泛着复杂的光芒,又听她清冷的嗓音落下,“摄政王虽不在,但本王妃是他的妻子,他能够做到的本王妃亦然能做到,百万兵马即将到来,届时,你说你们一百四十万兵马能够赢得敌得过一百七十五兵马吗?当年摄政王以少胜多,区区六十万兵马打败三国,今日的至宥王朝已不是当日的至宥王朝,一百万兵马都是摄政王亲自训练出来的,你们有胜算?”
大将军衣袍下的手紧紧一蜷,眸子微抬,沉吟了半晌,道:“百万兵马还未到,王妃别太自信。”
他们自然知道不能等到援兵来,他们已然暗中派人分别消灭那援兵,但一百万大军,还是摄政王亲自训练出来的,岂会那般容易消灭。
“你说得没错,百万大军还没到,本王妃如今不过区区七十万兵马,”司鸢微微一顿,神色云淡风轻,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但只要本王妃想,用你们一百四十多万大军与我七十万兵马同归于尽也是可以的,虽然我未尽数得到摄政王真传,不能以少胜多,但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
话音一落他脸色大变,谁也不知摄政王有没有教他的妻子行兵布阵,更不知他教了多少。当年一战都在众人心上留下了烙印,摄政王的名号令人闻风丧胆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只要参与了那一战的人,都对摄政王或多或少有所敬畏,很不巧,他便是其中一个。
若摄政王真的教了面前的女子,恐怕······
思及此,他的眸光染上了一丝谨慎,而他身后的随从亦然神色复杂,变幻莫测。司鸢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桃花眸一抹精光转瞬即逝,她轻启红唇又道,“将军是个聪明人,本王妃也不想牺牲那么多条人命,倒不如沁阳国与我们合作,将另外两国一并攻下。至宥王朝你们未必攻得下,即便攻下了,平宇与珞烨都会想分多一份土地,届时你们沁阳又得到多少?而且我说的还是最好的情况,万一你帮他们把至宥攻下了,他们又联合来对付你沁阳,那么你们便是得不偿失了。”
“将军,你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拿下平宇与珞烨,只要你给我十座城池,其余的都是你沁阳的。”
凌页与季秦几人她身后听得暗暗心惊,便连大胡子将军在看向司鸢时眸色都开始有了复杂的变化。
对方一来她便给他下马威,旋即又趋利避害地分析形势,紧紧把握着对方的情绪,让对方一步步走入陷阱之中,这女子难道真的被摄政王教导过?不愧是摄政王看中的女子。
北辽君主在一旁不断遗憾地摇头,这要是他们北辽的公主,那该有多好!也不能说完颜悦不够优秀,但完颜悦终究心思不够细腻,且太过容易感情用事。
“王妃果然好谋划!”思忖了许久,沁阳大将军的余光撇到身后随从的手势,敛起复杂的思绪,拍起手掌来,“这般挑拨离间的手段,即便是被看穿,也依旧无可奈何地听从你,果然是摄政王的妻子,但本将有一事不明,为何王妃不找其余两国,而是找我沁阳合作?”
“本王妃喜欢与聪明人合作。”清冷的话语溢出,阐述的语气没有一丝恭维,令人听得十分舒心。
沁阳大将军朗声大笑,但眸光还是带有些许质疑,“只要十座城池?至宥皇帝真的能答应?你们愿意这般吃亏?”
“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在来之前皇上让本王妃立下军令状,此仗不赢便只有死路一条,本王妃不过是个小女子,皇上听闻我随夫君学过几年便认定我必有夫君的才智,有退敌之法,只是小女子不才,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什么国家大义我不懂,小女子只想保住自己的命,此仗赢了,我能保命,沁阳又得益,一箭双雕,将军说呢?”她笑意盈盈地说着,话语愈发的柔软,从本王妃到小女子,俨然是将自己放低来说。
大胡子将军瞪大眼眸,目眦欲裂,正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凌页点了穴,动弹不得,亦然不能言语。
“你们皇帝能答应?”他依旧不能放心,狐疑地看着她。但先前警惕的心已然松懈了不少,先前本以为这个女子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为了保命竟然将到手的领土拱手相送。
“我自有办法。”她的桃花眸闪烁着精光,尔后轻轻扬手,季秦不情不愿地将早已拟定好的合约与笔墨放到桌上,“将军若是想好了便签了吧!”
沁阳大将军扫了一眼合约,没有任何问题,十分有利于沁阳,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后的随从,他亦然看完了合约,给沁阳大将军一个眼神,尔后他微不可察地收回视线,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鸢,尔后执起笔来挥洒下自己的名字且盖上印章。
望着他将印章盖下,司鸢的眸底泛起了诡谲的笑意,连忙折起纸收了起来,沁阳大将军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又盖下了另一张纸,她亦然连忙折叠起来递给他身后的随从,沁阳大将军的眉心不由地皱了皱,她的笑意浓了浓,“本王妃只是太高兴了,你好好收着合约,珍而重之!”
那随从眸光轻轻一闪,眉头一蹙,感觉她的动作怪异,却不敢当众将那合约再次打开来看。旋即转念一想,那合约盖印之前已然看过,没什么问题,但这女子方才的动作又是何意?
“合作愉快。”她轻轻扫了一眼那皱着眉头的脸庞,眼眸划过一抹深意,红唇轻启。
待他们离开以后,凌页才解了大胡子将军的穴位,大胡子将军立即怒不可遏地谩骂起来,“你这个女子分明就是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你给至宥留下多大的祸根?攻下两国只要十座城池?沁阳国吞下这两国恐怕就能与我们至宥匹敌,或者更胜一筹,届时他们想拿下至宥根本不是艰难的事。”
“我可没说要哪里十座。”却见司鸢慢条斯理地执起桌上其中一杯茶饮下,笑得颇有深意。
大胡子将军微微一怔,顿时恍然大悟,旋即看着她的眸光多了几分佩服。
城池之间差距甚大,有大有小,有富庶有贫瘠,倘若她要了兵力最强防御最好最为富足的十座城池,沁阳也翻不起天来。
但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他们不愚蠢,待明白过来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且方才不过是个将军签下合约,若他被皇帝罢免,这份合约等同无效。”
“你看看这是什么?”司鸢莞尔一笑,舀出合约摊开,指了指合约上的印记。众人循着望去,皆大惊失色,那不是帅印,而是——玉玺的印记!
“怎么会?”大胡子将军难以置信,他仔细端详着,但那却是千真万确的玉玺!
“方才在那将军身后的就是沁阳君主,在趁着他们两人无意之际,我将他们两人的印章换了。”她轻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令人惊悚的地方。
那沁阳君主也是老奸巨猾,他警惕心极重,无论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他都知道届时拿下两国以后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尽数独吞。他同意了此事无非是想先行得到两国,再撕毁合约,合约上是帅印,只要一口咬定是将军自作主张,再对付至宥王朝,便不算失信。
“怪不得盖章以后你连忙折起来不让大家看。”大胡子将军惊呼出声,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是沁阳君主?你怎么知道是沁阳君主。”
“察言观色。”她神色淡然,幽幽地将合约放到衣袖中,潋滟的桃花眸波光流转,简言意骇地道。那大将军一来到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沁阳君主,且坐下来十分拘束,一个堂堂大将军也唯有面对自家主子才会这般拘束,尔后他更是在做决定时微不可察地看向身后,便让她更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大胡子将军彼时看向她的眸光是又敬又畏,蓦然觉得她身上有几分摄政王的影子。
这女子确实可怕,利用沁阳不想分割而想独吞的心理一步步设陷阱让对方往下跳,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暗中偷龙转凤,这王妃以往是窃贼吧?!
“若这沁阳君主不来你又当如何?而且即便这上面的是玉玺的印记,你的谋算恐怕会落空吧,他们回去以后便会发现那是玉玺的印记,到时恐怕会将计就计,待我们帮他们夺得两国以后,他们再撕毁合约,死不承认,你的那份他们可以推说是你偷了玉玺。”良久不出声的北辽君主骤然出声道,神色凝重,将问题一一点出。
“那君主即便不来,我也有办法逼得他们与我们合作,且,合约上的诱惑太大,比起被分割的至宥王朝,他们自然会选择两国,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想过真的与他合作夺取两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这里再添几把火,坐山观虎斗,届时沁阳不但不会毁约,还会带上合约让我们帮他,可合约上说帮助沁阳,也没说帮助多少,最终夺不夺得,也与我无关。”
至于选择沁阳国来算计,是因为沁阳在三国内的兵力最为强大,且他还有五十万的援兵在路上,彼时的她已然无法阻止五十万援兵的到来。若那五十万援兵比他们的百万援兵先到,那么至宥必败,沁阳恐怕也是想到这点,害怕至宥的百万兵马先到,以防外一,权衡利弊,他们才同意签了合约。
彼时几人闻言脸色变幻莫测,这女子每一步都算计得恰好,可怕至极啊!
三国相争,无论哪国赢,对于至宥都是有利无害。
“王妃,平宇的人来了。”倏然一位士兵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司鸢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令几人看得不寒而栗,每次这女子露出这样的笑容,都要算计人。
彼时的北辽君主真是庆幸自己的太子被绑架当做人质,否则与这女子对上,恐怕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彼时平宇的几人进来,看到司鸢亦然心底满是不屑,皆嗤笑不已,这至宥果然要亡国了,让一个女子打仗。
司鸢似是看不到他们的鄙夷一般,唇角噙着淡淡魅惑的笑容,“请坐。”
平宇来的是太子,他的眸光扫了一眼碎在地上的茶壶,旋即又落在桌上的几杯茶上,眉心微微一蹙。她见状似是脱口而出,“这是方才沁阳,啊不对,是我自己想要喝茶却无意摔碎罢了。”
她身后知情的几人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这女子祸水东引的本事真是强。
平宇太子凝了凝眸,鹰眸锐利地射向她,“你一人喝三杯茶?”
“本王妃与、与、属下喝。”她言辞闪烁,桃花眸似是泛着心虚。平宇太子亦然不拆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让本宫来到底有何事?”
“本王妃仰慕太子许久,若太子愿意,留在本王妃身边如何。”司鸢漾起了勾魂夺魄的笑意,潋滟的桃花眸璀璨耀眼,眉宇间的一抹魅莲出尘脱俗,清冷的声线蕴含了一丝媚意。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堂堂太子当男宠。
“放肆!”平宇太子有瞬间的恍惚,毕竟这个女子太过绝色,一时间被迷惑也不出奇,但不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冷斥出声,“你是不要命了吗?”
“本王妃允许你这样说话了吗?”司鸢站起身来,眸光凛冽,话语如腊月寒冬般冷入骨髓,“平宇是我囊中之物,你迟早要落入我手,何必负隅顽抗,如今同意了还能少受些苦。”
“你莫要大言不谗,你以为就凭你能拿下我们几国吗?”平宇太子感到了浓浓的屈辱,眉宇间满是怒火,眸光冷厉如刀。
她冷冷一甩袖,神色阴沉,袖中的合约无意间甩了出来,她似是浑然不觉,“莫说你平宇,就算再拿下珞烨又如何。”
平宇太子怒目圆瞪,眸光却锐利地瞥到了地上的合约,顿时神色微变,而司鸢彼时似是才知道合约落下,忙不迭将合约收起,尔后她神色复杂,试探地问出声,“方才你可曾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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